省城一家大公司的机房里。
穿着白大褂、拖鞋的工作人员在电脑前忙碌着。
周洋正在敲打着键盘,腰间的BP机突然响起。
他低头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头。
正打算起身时,一个同事走进来。
“小周啊,我记得你家有亲戚在沙洲县是吧。”
“呵呵,怎么了?”
“听说这段时间你们都得到医院验血。”
“是吗?呵呵。我这就去看看。”
说着,周洋起身了,走出微机室。
走在街上,周洋双手插兜四下张望着。
前方不远处有个桥洞,周洋眯缝着眼睛看一眼,快步走过去。
桥洞下并排坐着三四个乞丐。
每当有人路过,他们就纷纷伸手。
周洋在一个略强壮的乞丐面前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50块钱。
在乞丐面前晃了晃。
乞丐顿时两眼放光,使劲伸手。
周洋指一指他的手臂,比划一下,然后拿出采血的针筒。
乞丐一脸的恐惧,使劲摇头。
周洋举了举50元,乞丐叹口气摇摇头。
周洋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0元。
将两张50元放到一起,在乞丐面前晃了晃,乞丐两眼放光,主动挽起了袖子。
周洋戴上胶皮手套,将针头插到针筒上。
乞丐却指了指周洋手里的钱。
周洋把50元塞到他手里,他这才把胳膊伸过来了。
周洋将针头推进乞丐胳膊里,抽了一管儿血。
然后从身上拿出一支试管。
将血打进试管里,狠狠把盖子压上。
然后将剩下的50元扔到乞丐身上,起身往桥洞另一边走去了。
过了桥洞,路边有个垃圾堆。
周洋将针筒和手套扔了过去。
在省城中心医院走廊里,卓玛推着车子匆匆走来。
护士赵娜刚从卫生间出来。
两人打招呼。
“卓玛姐!你今天验了多少个了?”
“上午的都验完了,你怎么样?”
“哎呀,还剩二十多个呢。”
“别着急,离中午还早着呢。”
“嗯。”
卓玛推着车子走了,赵娜赶紧钻进采血室。
刚一坐下,一双干净修长的手就拿着一张表格轻轻放到桌上。
赵娜抬头看一眼面貌清秀的周洋。
脸微微红了。
但还是极力板起脸:“周洋是吧?”
“是我!”
长了一张美少年的脸,嗓音却很有磁性。
“好!伸出胳膊!”
周洋伸出右胳膊,又换了左胳膊。
赵娜笑了:“左右都行,往上撸……挽一挽!”
周洋把衬衣袖子一直撸到二头肌的位置。
赵娜连忙喊:“行了,别太紧。”
然后手脚麻利地消毒、采血。
“压住啊!”
赵娜叮嘱着,将针管里的血样注射到试管里。
狠狠按上盖子放到身旁采血车上的格子里。
周洋胳膊用了用力,然后松开棉签。
血冒了出来。
“丝……”
他嘴里发出声音,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哎呀,出血了。你等会儿啊。先夹着。”
赵娜刚一转头的时候,周洋飞快地用右手从口袋里拿出试管将刚才的试管换掉了。
赵娜小心翼翼地给周洋包扎一下。
周洋有些腼腆地问:“不用补一补吧?”
赵娜笑了:“不用,才这么点,像你这么年轻没事的。”
“好吧,谢谢你啊。”
“不客气。”
周洋点点头走出去了。
走出采血室,周洋来到卫生间。
在水龙头前一遍又一遍洗手。
洗了五六次还没停下。
他的脑海却跳到另一个时空了。
书桌前,十来岁的周洋在翻看课本,读书写字。
突然,他四下看看停下来。
用大拇指快速翻着课本,直到页码里出现一张图片。
那是从杂志刊物上裁下来的彩色图片。
图片里是一个练习艺术体操的红衣少女。
她穿着连体衣,两条腿都暴露在外,一直到大腿根儿。
脚上的鞋子也露出脚后跟。
她全身的线条柔美动人。
身旁还放了一个白色的皮球,和她美妙的身体相得益彰。
周洋脸颊潮红,将手伸到桌子底下套弄起来。
好一会儿,他终于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
但突然他就目瞪口呆了。
周梅不知何时进来了,站在柜子前翻找着什么。
周洋不知所措,看一看周梅,低下头。
最后,周梅找出要找的东西了。
背起包向门口走来。
周洋低着头诚惶诚恐地偷看周梅一眼。
但周梅却看也不看周洋,就仿佛周洋是空气一样。
她昂着头走出门去,在外屋还小声嘟哝着:“跟那个强奸犯一个德行。”
周洋咬着嘴唇留下眼泪。
猛地抓起铅笔刀向自己手上扎去。
殷红的鲜血流出来,浸到书本上,弥漫到图片上,把体操少女吞没了。
“咳咳!”身后一阵咳嗽声,把周洋拖回现实。
他身后一个大叔盯着他的后脑勺,一脸的嫌弃。
周洋狠狠搓了搓手,这才离开水龙头,向外面走去了。
在一个窄小的游戏厅里。
小学生、中学生们或坐或立围在各个电视屏幕前。
有的在手舞足蹈,有的在大呼小叫。
“快打!快打!”“往这边跑!”
一台黑白电视前,白客和安阁也摇头晃脑。
身体不时跟着电视里的人物倾斜着。
他们父子俩在玩水上魂斗罗。
安阁不时指挥白客:“快跳!快跳!用旋风腿!旋他!旋他!”
最后,一阵音乐声响起,这一关还是没能闯过。
安阁气哼哼地:“哼!爸爸是大笨蛋!大笨蛋!”
“好吧。”白客抹一抹额头的汗,“咱们该回去了。”
“不嘛……等过了这关。”
“不是说好了吗?就玩半个小时。”
白客板起脸。
安阁这才不情愿地起身了。
白客一边给老太太钱一边说:“跟家里打多好?家里的是彩色的,也比这大,机器也比它新。”
“我觉得这个机器得劲,按钮好使……”
小孩子都这样,家里的东西再好,他们也想到公共场所一展身手。
家里没有这么多小朋友,更没有这种气氛。
走出游戏厅,白客揣起钱包问安阁:“刚才你叫我什么来着?”
“大笨蛋!哼!”
“上一句。”
“没有啊。”安阁微微脸红了。
白客捏一捏他的脸蛋:“叫我什么都没关系。不管怎么样,咱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嗯!”安阁使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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