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发现他竟对梁洛有感觉,心里那种花一瞬间就开了的悸动不是骗人的,很真切,仿佛灵魂里空缺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对围在梁洛身边的男人怀有很强的敌意。
这……
秦王在回去的路上一直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梁洛。
喜欢?
他被这个词一下子弄得惊悚了。
神医试探性的看着他,“你若是喜欢她,那……”顿了顿,下意识想说可以想办法帮梁洛脸上的胎记祛除掉的,可一想到他连好基友脸上中毒后遗症都没办法,一向自信到自负的神医就沮丧了,话到嘴边一转,“那正好你俩很配。”
秦王一愣,随即就一脸哀怨仿若寂寞空闺的女子般看着他。
看得神医都愧疚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宣,你别这样,真爱是势不可挡的。”
就别做无用功了。
但显然他这劝无疑是在秦王本就烦躁的心情上浇了一层红油。
火辣辣的。
脸都木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阿谷,此时此刻你说这样的风凉话真的好吗?本王觉得跟你的友谊走到尽头了。”
神医不置可否,“那你说该怎样?俗话说的好,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其实梁洛除了右脸的胎记难看外,别的都挺不错,皮肤白皙细嫩,身材玲珑有致,五官也长得极为精致。你追求完美,大不了让她也带面具好了,选个漂亮的遮住有瑕疵的右脸,有种另类的美丽。”
很好。
他仔细研究过梁洛的脸,总觉得那骨骼比例有种莫名的熟悉。
秦王的脸更木了。
“呵,面具!难不成你要老子跟一张面具过一辈子?”
神医:……
抱歉他还真没想到这茬。
哈哈哈。
说实话他现在是想捧腹指着好基友大笑的,跟面具过日子?
变丑的人又不是他。
秦王在书房里待了一整个晚上还是没有想明白喜好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从爱美之心到爱屋及乌,他不喜欢乌鸦。
他在无法抉择后直接快刀斩乱麻问自己一个问题,能不能接受自己变丑并且还会有个丑八怪王妃再生一堆小丑子。
答案是,不能。
并非没想过要通过各种手段找思如拿解药,可皇兄本来就正是焦头烂额之际,他不帮忙已经说不过去,还搞破坏。
秦王虽然聪慧无比,可如果没有皇帝的保护他也活不到今天。
小孩子死掉真的太容易了。
秦王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的赶到皇宫了,他要跟思如说yes。
皇帝依旧在批改奏折,为了掩盖贵妃病重的真相,他已经把御书房搬到了风雨楼,殚精竭虑忧心忡忡让皇帝的脸色更加憔悴,两鬓都起了很明显的白发,秦王有一瞬心酸。
并且愧疚。
照顾他平安长大的皇兄不知何时竟苍老至此了,偏他还在为儿女私情万般纠结,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太不仁义了。
秦王见到思如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愿意。”
思如:……
恰好本宫给你留着灯。
挑眉微笑,“怎么,想明白了?”
秦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很冰冷,“本王可以答应帮你,但作为交换,你必须把本王身体里的毒解了,让本王的脸恢复原来的样子。”是有些娘炮的美,可总比丑好。
思如颔首,“没问题。”
于是两人就在里面开始合议了,主要是让秦王用兵力对峙。
别让南宫傲的人逼宫就行。
思如转头看向永远一身白衣的神医,“听说你制毒也挺行?”
神医木着脸,“与你何干。”
其实很想把一句关你屁事甩到这女的脸上,不对,是还给她。
可说出口还是很文卷气。
思如微笑,“那就这么定了,你帮我做个毒出来,迷人就行。”
神医嘴角抽搐了下,呵,制个毒?谁特么给你这么自信的。
凭什么。
“贵妃娘娘医术如此高明还用得着在下?”何不亲自动手做?
就是这个意思。
思如伸出双手十指雪嫩芊芊如玉,“本宫的手可不能粗糙了。”
很难养回来的。
她歪着头,“再说,你见过哪个幕后主使亲自动手的。”
神医:……
“除非你把秦王身上的毒告诉在下。”
思如:“成交。”
两人谈话间秦王也猛地反应过来,瞪着思如,“万一本王帮忙后你却反悔不给解药怎么办?”或者说,根本无解。
谁知道呢。
那他岂不是被耍了。
思如似笑非笑,“这么说你是在质疑本宫的能力跟人品咯。”
秦王梗着脖子,“不行吗?”
他好歹也是当今最宠爱的亲弟弟,可不是吓大的。
思如点头,“当然行。为了表示出诚意,本宫现在就可以给你解药。”
现在?
秦王睁大眼睛满是惊喜,“你说真的?”
就见思如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儿直接扔给秦王。
“本宫事先说明,这药呢,是真的,但并不能完全清除毒性。”
呃?
秦王眨了下眼睛有点没懂,转头问神医,“她这什么意思?”
神医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淡红的薄唇突出一个字,“笨。”
秦王:……
思如冷不防的被强灌了一口狗粮真是措不及防打了个冷颤。
但无所谓,万事具备,就差戏台搭好了。
很快。
七月十五就到了。
按说皇子娶亲是要在御赐的皇子府里进行的,毕竟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再生活在宫里也不合适。可因为贵妃病重的事,皇帝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没心情,竟也没吩咐人准备,直到快要临近成亲,才让德妃跟梅妃自行准备了。
地点就定在皇宫。
这无疑给了南宫傲很好的机会。
只是那个梁宛月,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很别扭忐忑的感觉。
可德妃去看过,也仔细询问过去医治的太医,都说是身中奇毒无药可救命不久矣。
那天,真热闹。
整个京城都充满了迎亲的喜气,这在鬼节是很少见的。跟锣鼓唢呐吹打出来的喜气洋洋不一样的是各世家家长们冷着的脸。
站在两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发现个问题,似乎没见着新郎呀。
本来还想看看贵公子们该有多意气风发春风拂面,可人呢?
诶?
不对不对,那队人怎么抬着花轿走到怡红院门口去了?
呵。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的多。
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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