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两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对方,几乎是同时开口。
“薄老爷子他……”
“薄老爷子病危……”
沈初先笑了起来,“杨秘书的电话?”
傅言低头看着她,勾着唇:“付秘书的电话?”
两人对视了一秒,沈初先开的口:“看来我们接收到的信息是一样的。”
傅言牵着她往外走,车子就停在酒店外面的露天停车场。
傅言的右手虽然已经拆了石膏了,但医生建议他还是再休养多半个月再开车。
所以今天晚上,开车的任务,自然也是落到沈初的肩上了。
两人上了车,沈初系了安全带,偏头看了傅言一眼:“我生日前几天,薄老爷子也下了一次病危,这个月不过才过去十天左右,这已经是薄老爷子的第二次病危了。”
一旁的傅言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他都八十多快九十了,也算是活够本了。”
沈初倒没什么惋惜的,她对薄老爷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如今听到他病危还救不了的消息,想得更多的是薄家估计又得乱一小阵子。
薄新知跟何明兰是一条心的,两人还有个薄向阳,薄老爷子走了之后,遗嘱这个问题就够他们闹的了。
沈初如今就是个看戏的人,薄家越乱,她看得越津津有味。
旁观者嘛,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薄暮年和苏琦赶到医院的时候,薄老爷子也就吊着一口气。
人还没有断气呢,薄新知就在一旁哭起来了。
薄暮年看得晦气,可薄新知是他爸,薄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如今薄老爷子要断气了,他不可能将薄新知赶出去,不让薄新知看着薄老爷子断气的。
薄暮年冷冷地看了一眼薄新知:“爷爷还没有断气。”
薄新知被薄暮年说了一句,脸顿时就铁青起来,病床上的薄老爷子正看着他。
明明是行之将木的人了,可那眼神却依旧让他害怕。
薄新知僵了一下,抹了眼泪,不敢再作态了。
薄暮年走到病床前,人刚走过去,薄老爷子的手突然一下子就搭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还戴着氧气罩,呼吸十分的困难,每一下呼吸的声音都特别的大。
薄暮年低头看着他,叫了一声:“爷爷。”
他话音刚落,搭在他手上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气,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一般,薄老爷子死死地掐着他的手:“薄,薄家就,交,交给你了。”
柏生帮忙揭了氧气罩,薄老爷子说话十分的艰难,几乎是一秒才说能说出一个字:“啊,年,守,守住薄家!”
薄老爷子突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视线越过薄暮年,看向他身后的苏琦:“好,好过日子。”
这五个字,薄老爷子已经说得气若游丝了,说完之后,他喘气越发的艰难,一旁的监测仪器开始异常,薄老爷子看着薄暮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他终究是没机会再说出口了。
半年多来的化疗放疗已经把薄哲茂折磨得够呛了,今天晚上,他终于再也撑不下去了,停在了八十九岁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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