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透过乾坤盆,清虚清晰的看到了室外发生的一切。听了对话,清虚已经清楚来人领头的那个老人是秦笑天。
清虚记起来了,自己在修仙历经劫难时见过他,那天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姑娘和另外两个小男孩,那个小姑娘和另外两个小男孩是谁,他始终想不起来,只是觉得那个小姑娘特别的亲切,至今想起心里依然是甜蜜的感觉。可是,他始终觉得自己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小姑娘。也因为想起那个小姑娘心里就有甜蜜的感觉,所以他一直清晰地记得那天看到的一切。他记得,那时秦笑天身躯伟岸,玉树临风,英姿飒爽,语话轩昂。他记得,那时街上的行人见到了秦笑天都躬身迎候,有人尊称他为秦中正。不想,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有点驼背脸上刻满岁月风霜的白发老人,清虚在心底里为他的变化轻叹一声,感到惋惜,生出怜悯之心。想到这里,清虚心底里不免打了一个冷颤,秦笑天已经被当今圣上梁武帝以“专权树党,以谋不轨”罪诛九族,道教发下通牒告示天下把秦笑天定为“欺师灭祖”的魔王,自己怎么可以生出恻隐之心。
再看室外,那两座巨大的倒下的山峰突然变成了两座火山,秦笑天依然举着双手顶住,还是笑谈风声,高声说道:“萧衍让那些秃驴用三昧真火烧我,我都没有皱一下眉头,陶老怪你觉得这样也能烧毁我的元神?”
陶仙师没有回答,静静地坐着。
只见秦笑天双手用力把那两座燃烧着的火山推了出去,闪身,结印,念了一声咒语,天空骤降暴雨,硬是把那燃烧着的火焰给浇灭了。接着阳光普照,火辣辣的阳光照耀大地,满地厚厚的白雪迅速熔化,河里的冰也在融化。
秦笑天扭了扭身体,脱下外衣像年轻小伙子一样“砰”一声跳入冰水之中,他用力挥动双臂飞快地向门前游来。他游的很快,可是河面也在快速的生长,河面越来越宽,他的身子始终只是游在河的中央,他跳了起来站在一块浮冰上,然后腾身而起飞向大门,“砰”一声,他撞在了门板上,摔落河里,两个门神“哼哈二将”站在面前的浮冰上,拿了两根狼牙棒恶狠狠地盯着他。
秦笑天笑了笑,双手在一块浮冰上一撑,轻轻地跃了上去,坐在浮冰上,斗大的水珠从两颊流下来,胡子和眉毛沾着晶莹的水滴。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冷战,笑了笑,伸手从冰冷的河水里捧起一把水在脸上擦了擦,静静地看着前面。前面一块浮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陶弘景,另一个秦笑天不认识。
陶弘景头顶紫气云绕,旁边的这个人也是头顶紫气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秦笑天笑了说道:“恭喜你终于炼成金丹。也恭喜你逆天成功。”
陶弘景笑着答道:“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没有你的悉心指导我是很难参悟出修炼之法的。”
秦笑天:“不要客气。你能有此修为,有此善举,我心已经安慰,我的气也消了。本来是想来看看你的金丹的,不过现在更好,看到了一个活着的金丹,一个比你有良知的金丹,我更感欣慰,看到了‘道行天下’的未来。”
秦笑天笑了,真心的笑,笑眯眯的看着清虚,一直点头。
陶弘景好像不理解,又好像不在乎,笑了笑说道:“既然你已经气消了,就归隐山林好好修道,参悟天理吧,不要再做伤害无辜的事了。”
秦笑天:“伤害无辜?你是在说笑吧!?你我乃是同道中人,尤其是你,一代宗师,道家上神,受道家万众拥戴,你的修仙之路凝聚了无数道人的心血,维护道家的尊严,维系道之正统,你责无旁贷。萧衍那奸佞小人得势而忘恩负义,竟然写下《舍李老道法诏》妄言‘弟子经迟迷荒耽事老子。历叶相承。染此邪法。习因善发。弃迷知返。’你不惩治邪逆,救道家于水火,用言行证明‘道行天下’,已经失职失德。可是,还竟然背叛道家改姓佛家,背叛良心纠结同伙灭我阻我?我真想灭了你,可叹我能力不够。”
陶弘景笑了笑,苦笑,答道:“我本想叫你一声兄弟,我怕你不答应。”
秦笑天:“是的,我不会答应的,你我情谊已经结束,不要用你的嘴说出兄弟那两个字,玷污‘刘关张桃园结义’的一世英名。你前往鄮县礼阿育王塔脱下道袍换袈裟的时候,我早已与你割袍断义。”
陶弘景:“好吧。说真心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佩服你做事的执着,尤其是你两次上殿力陈道之正统,其文感召天人,其举彪炳千秋,我打心底里佩服。你的‘道行天下’之说,我也是衷心拥戴!可是,你行事偏执,言辞偏激,仗着自己乃是有功重臣,所作所为无不激怒圣上,把事情引向反面,我很不赞同。假如你能听我一句劝,先做到鼓励道佛双修,缓解矛盾,迂回前行,慢慢地让皇上理解道家理论,支持道家学术,然后逐步挽救道家大夏将倾的局势,那多好?可是,你偏偏不听。你一错再错,你出事后,道家同道帮你留住元神,助你修炼鬼仙,本希望你能永留人间,造福后世,不想,你行为偏激,做事走极端,偷练巫术,修炼邪术,袭击佛家,袭击皇家,吞噬活人灵魂修炼真身提升法力,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背离正道,也引发了道佛更大的矛盾,引发出这几十年,乃至更久的时间内道佛之间无休止的争斗,为我道家不齿。我们别无选择,必须灭了你。也望你谅解。”
秦笑天:“哌!亏你想得出!好一个迂回救教的理论?说穿了,就是你是软骨头!你想跟我说,我们做事可以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只要主子不杀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事就无关紧要了?我们一切可以委曲求全,低贱残喘?我告诉你,生命诚可贵,正义价更高!你的理论,你的行为,为我所不齿!我深深地感到恶心!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丧失底线,丧失道家的尊严,苟且偷安,短浅的看,道家是暂时保住了,可是这无用的虚名,道家的尊严已经荡然无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更可怕的是,你的所言所行还会祸害后人,引导后人在以后救国救家追求正义的道路上衍生出“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丧权辱国”的谬误理论。你是道之奸,国之奸。只可惜,我法力不够无法灭你。不然,即使与你同归于尽,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陶弘景:“那好!很好啊!你已经不需要找机会,也不好花力气,我已经布下七星锁魂阵,本想困住你,阵法转动七七四十九天,毁天灭地,阵里的八个人,你和我们布阵的七个人都将在阵中灰飞烟灭,我们七个人都做好了元神毁灭的准备,你敢来吗?”
秦笑天笑道:“我刚才就说过了,等我灭了萧衍,让天下同道都看清‘道行天下’,我自来会会你的七星锁魂阵。现在看来,我想不来都不可能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失约,更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看到你的阵法里还有什么漏洞可以让什么人轻易逃生!”
陶弘景:“那是肯定的!你也是此中高手,你是大家,如果有漏洞还能瞒过你?阵法转动七七四十九天,阵里的八个人都将在阵中灰飞烟灭,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秦笑天哈哈笑道:“天助我也!”他随手一挥,天空远处飞来一只仙鹤,仙鹤身上驼着一个小箱子。
秦笑天:“箱子里有两本书,一本书是萧衍之女,长公主萧嬫亲手抄录的《杨许手书》,这本书还有萧嬫的修仙心得,定名《登真隐诀》,刚刚看到你的活金丹对我生出同情之心,送给他算是我的一点感谢,也是我做师叔的一点贺礼。这本书我珍藏很久了,一直觉得很特别,希望清虚侄儿好好收藏,认真研读,把道教发扬光大。另一本,应该是一套,是我的修仙手记,共六册,送给另外六个人,感谢他们与我一起灰飞烟灭。”(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