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狗不能得喂太饱,有的人不能对她太好!
现在看栀子是蛮可怜,可是在剧情里,是她亲手把委托人送进万丈深渊。
一直将她当成姐妹的萧竹娴被东阳人掳走,不但损失自己全部嫁妆,还有所有尊严,更是成为害得曾天寿丢掉一个半省的罪魁祸首。
现在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德行,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只是明白她干不过林夕罢了。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道理,因为这世界不讲道理。
而一般情况下林夕是讲道理的,她能够一直让别人认可她的道理,其主要是因为拳头足够大。
在自己身上揉揉捏捏,扎两下银针,林夕瞬间一张小脸变得蜡黄,再拿了腮红淡淡抹在两颊,然后一把拖过栀子让她搀扶着去了主院。
栀子心中一万只皮皮虾咆哮而过。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女斗士瞬间变身林妹妹,貌似刚被喂完毒药,饱受惊吓的她才是该被搀扶的那一个吧。
林夕歪歪斜斜被栀子扶进简安如的房间,张梅子和纪子闺照例是各种阴阳怪气。
不管她们说什么,林夕只病恹恹翻着白眼。
能用白眼回应的时候,咱尽量不要开口说话。
反正被禁足的又不是我,从今以后,你们尽管继续宅斗,老子有更高的追求。
世界辣么大,俺要去浪浪。
简安如一看林夕烧得脸颊通红,再加上她有气无力的描述自己持续高热、腹泻、头晕眼花等症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曾绍钧到现在还没回来,看萧竹娴这个死样子很可能是那天在外面得了什么病回来,也许是普通发烧感冒,可是看起来也有点像是伤寒。
这个时候因为西医已经开始逐渐普及,感冒发烧已经算是小毛病,但是伤寒依旧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魔鬼,每年都要带走不知多少生命。
而且这种病症会有几率传染,世家出身的简安如顿时抬起身悄悄远离了林夕一些,并且用帕子捂了嘴。
“我……我想等会叫栀子去给我买些药来,昨天晚上拉了一宿,拉稀像尿尿一样,哎呦……好像拉得我都伤元气了。”
林夕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很快就要升天。
“这么恶心的话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商户女这种出身就是没素养。”纪子闺皱着眉头看看简安如,也掩住口鼻。
林夕回怼:“你都好意思听,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说?”
“好了。”简安如不耐挥了挥手:“病了就该好好将养着,这几天你都不必过来了。该买药买药,不行就打发丫头去叫医生。”
只要别来烦她就成了。
林夕依旧如来时那样将整个人都倚在栀子身上,像遭了霜的茄子蔫哒哒走了。
一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林夕立刻一扫刚才的萎靡,迅速跟栀子换过衣裳,并且叫了福嫂进来。
福嫂给吓了一跳:“这……这……”
“陪我出去买点东西,我呆的闷了,偏偏她们又不准出门。”林夕笑嘻嘻说道,一点也不像即将要逃亡的样子。
福嫂沉默寡言,没什么主意,基本上都是栀子说什么她就跟着说什么。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表现得才越自然。
从她们院子到二门再到角门也是挺远的一段距离,林夕觉得要是跟她说实话,估计福嫂能吓尿了。
定位盘上,一个绿色的圆点正一点点移动着,柳莲这个二逼还是带着萧竹瑾去了孙家楼。
一路上无惊无险到了火车站,福嫂这才吓了一跳。
不过已经出来了,也不能回去,林夕亲自去买了两张去孙家店的车票。
这个时候并没有无处不在的监控视频,也没有带照片的证件,更没有实行购票实名制,所以就算现在他们发现异常,也无从查起。
两人上了火车并没有去找座位,林夕先去厕所换了一套普通男佣穿的白粗布对襟小褂,下面是鸦青色粗布阔脚裤子,脚上是一双圆口布鞋。
出来的时候福嫂正焦急在厕所门口等,看见林夕出来大惊失色,向她福了一福:“大爷,我们家……”
“嘘……”林夕对她做个禁声的手势,将手里准备好的小包袱递给福嫂:“进去换了。”
福嫂听出她声音来,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这黑红脸膛的后生,怎么看也不像自家大姨太啊!
她的特点就是沉默、听话。
两个人都换了衣服,林夕才带着她进了车厢。
林夕小声对福嫂说道:“记住,我是你儿子,名叫福娃,咱们家姓曾。”
料想帅府那边不会这么快就会发现她的失踪,不过还是交代一下以防万一。
定位盘上,萧竹瑾跟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夕算计了一下,她应该是比萧竹瑾晚半个小时左右到。
她的一颗心也有些紧张,只希望萧竹瑾能多少有点战斗力,一定要撑到她赶过来。
就算发生了那样不堪的事情,她也一定不会让萧竹瑾就这么委身给王腾飞,那个跟曾绍钧一样居心叵测的瘪犊子。
林夕只是觉得这蒸汽火车像只喷着白烟的妖怪一路嚎叫着“哐当当、哐当当”不紧不慢的走,一站一站的停,多少人上来,又有多少人下去,随着那个绿色圆点在某处停住不动,林夕的心开始变得焦躁。
孙家店火车站,萧竹瑾如今的位置。
接着,绿点又开始移动,移动……
这个时候的火车上,并没有声音甜美的播音员报站,而是每节车厢的乘务员带着浓重地方口音扯开嗓子大声喊着:“赶紧滴赶紧滴,孙家楼到咧,上车地抓紧下车地莫急。”
快到站的时候林夕已经安排好福嫂就近住在车站旅店等着她,登记名字就叫曾福。
福嫂拿着林夕给的五块大洋,叮嘱林夕:“福娃,你自己小心。”
林夕一边应着一边叫了一辆洋车:“快,孙家酒楼,跑得快,多给钱。”
“得嘞!”
拉洋车的也是个爽利人,甩开大脚丫子一路狂奔。
林夕的心都提了起来,百密一疏,她忽略了一件事情,王腾飞那个犊子有汽车,她可没有啊!
这样一来,萧竹瑾被那个畜生糟蹋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不少。
林夕在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对于旧时的女性来说,从一而终还是主流,像萧竹瑾这样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旧式女性,喜剧和悲剧之间可能只差一层代表贞洁的膜。
若是真的被那个禽兽得手,就算是把萧竹瑾救回来,可能此后幸福也终将与她无缘。
拉洋车停下脚步:“大爷,孙家酒楼到了。”
他只觉眼前一花,车上那位已经窜进酒楼里面。
还没给钱呢!
车夫默默咽下那句话,他这样的人是不敢进那种酒楼去找人要钱的,遇见好说话的把你撵出来,遇见不好说话的,直接把你打出来。
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哎!又是一个坐霸王车的,竟然还忽悠他说多给钱!
拉车的欲哭无泪,正要习惯性用肩膀上搭着的白毛巾擦擦车座,却发现一块大洋正安然在座位上……
林夕一路火花带闪电,撞翻一个上菜的小二,踢到一个想拦住她去路的男人,火速跑上三楼。
果然在圆点停留的房间里,一阵阵抽泣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来。
麻痹!这么拼命赶还是来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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