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份等阶如此森严的阿特兰大陆,若不是有人授意,两个地位低下的贱民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以下犯上,反正林夕是打死也不相信。
这两个是专门负责伺候委托人的女佣,抛开之前的主仆身份不谈,以如今夏霜职业者学徒的身份,一般的武者见了,都需要躬身行礼尊称一声“您”,更遑论这种被自己的雇主打死都不犯错的贱奴了。
阿特兰大陆,只要不是罪恶滔天、为皇室和教廷所不容的暗叛者以及妄图改天换日、推翻皇族统治,其余一切罪责都可用紫金来赎罪。
量刑定价,只要你兜兜有钱,真理总是会想到借口站在你这边。
而打死自家仆从更是谈不上犯罪,只要主动去郡里下等人口登记处做个申报,然后赔偿五个紫金币就可以。
注意,赔偿的五个紫金币,被打死人的家里是拿不到的,五个紫金币的作用更像是跟人口登记处购买了一次可以打死贱民的资格。
苦主家属最多能领到十个普通金币。
而紫金币和金币之间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比贱民到皇族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
委托人如今的身份是受薰衣草家族庇护的小姐,面对区区一个贱奴,别说踹一脚,就算是踢死她,只要梅森一家人不说什么,那就是白死。
但是两个女仆并不这么想,在女仆甲像只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女仆乙直接对着林夕扑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疯了吗?你这个婊子养的!”
而林夕一听见这话,顿时真的如同发了疯一般又将女仆乙也铲倒之后一顿乱踢。
见平日温顺的夏霜今天竟然如此反常,两个女仆也不敢造次,只是互相搀扶着做起来,口中强撑着威胁道:“你给我记住了,我们会去报告梅森老爷的!”
感觉到有人正在慢慢接近自己的房间,林夕背转过身,连连用手戳自己的睛明穴和迎**,顿时脸上眼泪稀里哗啦。
麻痹!
林夕边收拾东西边痛哭流涕:戳狠了,呜呜呜~
感觉到那人影已经慢悠悠行至门前,林夕一把抄起床头柜上呆若木鸡的雪雪放在头顶,迈步而出。
艾米丽正要抬手敲门,“砰”的一声,门骤然从里面被踹开,重重拍在她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鼻血长流,向后踉跄了两步,终于还是没能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背着简易小包裹的林夕一见,顿时大惊失色:“噢,我的天啊,艾米丽,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艾米丽:你敢舔着碧莲再问一次吗?谁打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原本委屈无比的两个女仆听见外面的声音,赶紧互相搀扶着跑过来,见到艾米丽小姐满脸是血,被林夕连踢再踹的伤痛顷刻不药而愈。
艾米丽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夏霜,你这是……”
“亲爱的艾米丽,我只能很遗憾的跟你告别,我想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了。”林夕依旧是泪如泉涌的状态,头顶上的雪雪再次将头插在林夕的乌发中,笑得羽毛扇一样的尾巴一翘一翘的。
这绝壁比用姜片管用多了,我擦。
“为什么?”林夕清楚看见艾米丽眼中一闪而过的焦急。
林夕用手指着女仆乙,因为女仆甲已经一瘸一拐跑出去找索菲亚,她是刚刚就职的治疗师,虽然只有二级,但是治疗这样的小伤还是手到擒来的。
“她们两个说,是我害得你一直哭泣,虽然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我很愧疚。”
林夕毫不愧疚的诉说着她的愧疚。
“这两个贱奴,居然敢出言辱骂我是下贱东西,梅森叔叔说过,在这城堡里,在整个薰衣草家族里,我的地位是跟你和威尔逊少爷同等的,她们却胆敢咒骂我们都是下贱东西,于是我踢了她。”
林夕的话,让房间里的一主一仆精彩极了。
“原本骂我,我是无所谓的,可是骂了你和威尔逊是我永远都无法忍耐的事情。”
林夕一边说一边随便从身边抓起什么布来“秃噜噜”擤了擤鼻涕,继续说道:“而后她们竟又污蔑梅森叔叔,说梅森叔叔会为她们撑腰的。最过分的是,她们还骂我是婊子养的,梅森叔叔说过,你和威尔逊少爷跟我是同样的,她这就等于在骂你和威尔逊都是婊子养的,可我知道,梅森婶婶她并不是个婊子,那你们就不是婊子养的,她们这是在撒谎,于是我揍了她们。”
她每说一句话,艾米丽的表情就会垮下去一点,等到林夕说完这段绕口令一样的话时,林夕觉得她好像特别想冲上来掐死自己。
那就来啊,撕胯啊!
等到索菲亚进来房间的时候,环视一圈,脸上带着一条可疑的红痕、鼻血长流、嘴巴肿起老高的艾米丽小姐以及两个鼻青脸肿、腿脚都被打得不灵便的女佣,还有旁边哭得阿特兰大洋都快干了的夏霜。
索菲亚重新又将三个人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一脸懵逼。
怎么丝毫伤痕都没有的夏霜,却比伤痕累累的三个哭得还要凄惨?
林夕:你懂个JJ,老子是被伤害到了心灵和尊严,这才是人间最惨痛的事情!
索菲亚紧闭双目做祈祷状,口中低低呢喃吟唱着,然后她缓缓搓动两只手掌,林夕能感觉到很多莹白的元素粒子不断向着索菲亚汇聚,随着那些元素不断蜂拥而至,索菲亚的手掌都开始被镀上一层莹润的光泽。
随着索菲亚手掌在艾米丽脸上来回移动,那些红肿和淤青很快消失不见,艾米丽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恢复原来的样貌。
当然,胸口那一滩滩的血迹以及……裙摆上被人擤的鼻涕索菲亚是没办法恢复如初了。
两个女佣一脸崇拜的光芒。
因为仁慈的索菲亚大人也帮她们顺道做了治疗。
而林夕却对索菲亚的施法过程若有所思。
似乎这个位面的魔法,跟林夕理解的法术有很大的出入。
门是敞开的,但梅森老爷这位绅士依旧很有礼貌敲了敲门才进来。
“你受委屈了,我的孩子。”梅森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林夕,林夕假做不知努力抱住自己的身体,将脸埋在膝盖处,哀哀哭泣。
索菲亚已经离开,房间里其他三人几乎同时狂翻白眼,作为害得我们三个全都受伤的始作俑者,你丫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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