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找个机会单独跟红衣说话,大殿外突然有童子朗声说道:“家主,杂务处刘执事和苏管事有要事求见。”
“什么要事?没见我正在陪客?陆昀声音里有些微的不悦,不过有几分真就很难说了。
童子有些踌躇,停了片刻方才说道:“是……血灵犀刚刚养成的犀角被割了。”
什么!
陆昀眼里透着凶光顿时瞪向陆昭。
陆昭表示自己很无辜。
你丫都说过,这次的犀角要留下给你那个叫小婵的新欢觉醒法相用,我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没事割它干啥?
犀角这种东西,据传越是新鲜效用越好,一般有条件的都是现用现割,所以很多不差钱的宗门和世家都豢养一对血灵犀,因为坊市里虽然也经常有卖,但是不见得是新近割取的。
这就跟苍蝇暴富以后最大的理想是在家里养个活人一样,主要就是图个新鲜!
见陆昭神情不似作伪,陆昀顿时恶狠狠盯住林夕,问道:“我记得,这个月一直都是陆韧迦在犀园当值吧?”
林夕很恭敬对陆昀行了个礼:“回禀家主,的确是我在管理,我觉得那里山清水秀,又是不可多得的主脉区域,所以在离职前想要再申请一个月,却被管事给拒绝了。”
山清水秀?
我信你个鬼呦!
陆昀一拍桌子:“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说,那犀角是不是你割了?”
“回家主,我离开之前与夜班子弟做过交接,不然的话他如何肯放我厉害?犀角可是很珍贵的东西,我们每次交接班都要仔细检查过。我在一天之前已经交回门禁令牌,非常完美的完成了为期一个月的任务。”
陆昀被噎得无话可说。
两个大活人如果看不住一根犀角,那真的可以去死了。
他早就叮嘱过杂务处,一定要看紧陆韧迦,有任何异常速速来报。
可是陆韧迦除了一直带着那个蠢猪以外并无其他行为。
而自从这次回来,陆韧迦一直与那只大白猪形影不离,人在猪在是整个家族都传遍了的事情。
杂务处的执事和管事正等在门外,兹事体大,陆昀不可能不去过问,因此对妙道真君一家三口表示了歉意,如果稍微明白点事,那么就该提出告辞了。
结果妙道真君的脸皮跟年龄成正比,竟然指着林夕说道:“既然陆家主有事尽管去忙,老夫也是难得有空出来外面走走,都说云澜景色奇美,不如就由世侄带着我们这一家三口随便走走?”
原本,老子有事儿子帮忙招待也是可以的,可是你们又不是瞎子又不是聋子,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相敬如冰了,你们凭什么以为陆韧迦还有资格陪伴贵客?
可是明面上又不好拒绝这位血月门副门主所提要求,人家可是血月门的副门主啊,来到你们陆家做客那是给你们面子,想要让你儿子陪着溜达溜达参观参观都不许,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弥晗夫人脸上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不过是个你们陆家不要的弃子而已,我们就算肯带着他走,那也是你们陆家的造化吧?
要知道,红衣可是她和夫君唯一的孩子,红衣选择了谁做道侣,将来他们两个所有一切就悉数尽归他们所有,想做他们家红衣道侣的才俊都快从血月门一直排到他云澜陆家门口了,他们又没说现在就带走这个孩子,只是让陆韧迦陪着走一走,了解一下他是不是还可以觉醒法相而已。
倘若是还有机会只要法相别是太差到不能陪伴闺女终老就可以。既然闺女看上了这个小子,也算是他有这个福气。若是完全不能激活法相,那也要看看闺女什么意思,不行就讨了过来当个侍夫也就是了。
红衣是绝对不会想到,一开始就被陆韧迦给臭得差点晕过去的她,现在居然要带着便宜爹娘一同去臭烘烘的犀园参观云澜陆家的秀丽景色!
这个要求是善解人意的陆韧迦提出来的。
既然家主大人又想要陪客人,又有紧急事务需要即刻处理,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件事归成一件,让贵客陪着一起去案发现场,不就两全其美了?
不知道怀着什么目的,陆昭和陆旻迦这对父子也跟着一同前来。
杂物处执事和管事两个人腿都已经软了,血灵犀算不得顶级珍稀灵兽,可整个凌洲府也只有三对儿。
而犀角更不是随时都可以割取的稀罕物儿。
刘执事绝望的回忆着他当年觉醒时也是爹娘和全家一起存了很久的灵石才够买一只陈年犀角充数。
陈年犀角和长在血灵犀头上的犀角其效用价值和价格就好比死螃蟹和活螃蟹差不多,说天地之差也不为过。
就算宰了他也赔不起啊,尤其是大家都知道,这只犀角是给小婵姑娘准备的,那可是家主如今的心尖尖啊,连最得宠的夭闪闪见了都退避三舍的人。
刘执事和苏管事就是那个鼠须管事两个人对望一眼,一定要把这件事扣死在白班也晚班两个子弟身上。
一行人驾驭着各自的飞行法器很快就抵达了犀园。
两个负责的子弟正拉拉扯扯,各执一词。
白班说晚班监守自盗,毕竟他们是交接的时候发现的犀角被盗,只有跟血灵犀呆了一整晚的晚班才有作案时间。
晚班说白班早有预谋,否则的话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跟之前的白班合作也很是愉快,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因何你来了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彼此互相对视的眼神都火花四溅恨不得烧死对方。
看见家主亲自过来,顿时更是诅咒发最恶毒的誓言以证清白。
而林夕也总算是找到了时间蹭到红衣身边。
林夕微笑的看着红衣说道:“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起一句诗来。”
红衣“咯咯”娇笑着问道:“是吗?红衣我愿闻其详。”
“九霄一怒祭醍醐,借问谁是关系户。”
红衣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我去你妈个小杰瑞,这特么叫什么诗?
红衣不知道的是,林夕虽然面上一点变化都无,依旧带着温和而谦逊的笑,可是心里却已经慌得一匹。
擦,这个又特么不是陆韧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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