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毕竟是皇帝的旨意,两人又怎敢真正去反抗?
所以在一柱香之后,两人都坐上了驾撵,往御书房赶去。
“季左丞,季三小姐到!”
还没等一行人走近,便听到太监稍显尖利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季高甫先行下了马车,紧接着便是季寒蝉。
遥遥望去高大的金銮殿,在天空低下灼灼闪发出耀眼的光芒。龙凤飞舞,其流畅的身姿,是权利的象征,是无数人梦寐以求所追求向往拥有的。
季寒蝉看着那座大殿,不由眯了眯眼睛。
她看到了一个人影跪在当头。
那身衣裳和昨日所见一模一样,正是阮时瑾。
此刻还是清晨,清晨的冷气和着干燥的狂风刮得人面上生疼。四周的下人极少,大多都是护卫着金銮殿的侍卫们,持着长枪直立,俨然一幅漠然如泥雕的模样。
“季左丞,季三小姐,请罢”
李安顺一甩拂尘,便率先朝着那仿佛高不可攀的台阶去了。
季高甫回头看了看季寒蝉,似叮嘱了些什么,便也抬脚往前了。
“小姐,奴婢...”
“你们去吧,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身后响起弄诗诺诺的声音,季寒蝉侧头,入眼的是弄诗和拾锦两人有些担忧的神色,她微微一笑,似乎十分自在,“不用担心我,知道吗?”
“是...”
一番话说完,季寒蝉便跟随着前方的两人去了。
阮时瑾跪在台阶下边的正中央,所以三人从他身边走过,这是必然的。
不过当一行人走过他时,未见他有任何反应,阮时瑾如同死了一般,跪着低着头,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已经失去了灵魂。
“季左丞,季三小姐到!”
“宣!”
刚未踏上台阶,便听闻几声传讯,走完几步程序之后,季寒蝉这才成功地走上了台阶。
她似乎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站在天子阶前,仿佛真如一个古人一般跪拜,等待着天子的无上传呼。前世她也去过天安门,但却独独少了这种感觉。
这种全然纯粹的敬仰紧张之感。
因为现代,少了一个拥有无上权利的人,而那样的人,坐在金銮位上,即便是坐着,也如同一座泰山压顶。无论什么手段,什么心计,在他眼中都不如草芥。
因为他就是天,天子。
季寒蝉一步一步攀登上台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传!季左丞,季三小姐!”
“传!季左丞,季三小姐!”
层层传呼从里头传出来,随着声音入耳,两人也一同踏入了黄金的殿堂。
季寒蝉抬头,正好见一个中年男子缓慢步了出来。
“阮右丞”
正当季寒蝉好奇眼前人身份的时候,季高甫如一语道破。
“季左丞”
中年男子点点头,出声极其温厚。
这中年男子宛如一个书生,穿着一席长袍,气质温润厚重,若非面上有几道伤疤,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便是那个征战沙场,无往不胜的大将军。
阮重!
季寒蝉象征性地行了行礼,便站在一旁了。
“这便是季家三女,季寒蝉?”
却不料阮重并没有放过她的想法,两位朝中重臣闲聊两句,不过几秒钟时间,便把话题转到了季寒蝉身上。
“正是小女”
季高甫点头。
阮重微微一笑,他眯着眼睛自己打量一番季寒蝉,神色丝毫无显山露水之感,只如寻常的叔叔望着小萝莉,不过其意是好是坏?
恐怕只有怪蜀黍本人才知道了。
季寒蝉被看得浑身鸡皮疙瘩一起,她稍微笑了笑,好缓解尴尬。
“季左丞还是快些进去罢,免得再废了皇上宝贵的时间”
这是说他们就是在浪费皇帝的时间?季寒蝉都听懂了,季高甫怎的又听不懂,他拱了拱手,作出反击,“哎,贵家大儿的事情已经让皇上厌心了,老臣怎么又敢去掀那逆鳞?”
阮重笑了笑,他再看了一眼季寒蝉,看得她再起一身鸡皮疙瘩。
“季左丞还是快些进去罢,皇上今日心情不佳,可别让怒虎久等啊”
李安顺倒是一直站在旁边,似乎对眼前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并未劝说或者是催促,只是微笑地站立着,时不时地抚一抚手中的拂尘。
“季左丞,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
季高甫点点头,又拱了拱手,这时才转头往里边走。
至于旁的季寒蝉?她自然是尴尬地学着行了个礼,接着也往里边去了。
阮重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又望了望门外,冷笑一声,也离开了。
“爱卿来了?”
刚踏进宫门,便听见皇帝稍显沧桑的声音。
季寒蝉悄然抬头看去,只见皇帝坐在书案前边,正提着笔,眉头紧紧皱起,旁的两个宫女一个研墨,一个铺纸,显得惬意极了。
“皇上,老臣迟来,还请责罚!”
季高甫一进门便弓着身子,行了个礼便站在一旁,同时还拖着季寒蝉这个拖油瓶。
“李安顺!赐座!”
“是”
季寒蝉瞧瞧抬头,只见季高甫面色上有些细微的讶然之感,同是的还有李安顺。
“谢皇上恩赐!”
“谢皇上恩赐”
季寒蝉学着季高甫的样子也说了一句。
“怎么样,爱卿怎的把蝉儿都带来了?”
皇帝终于抬头,他看了看季寒蝉,微微一笑,“蝉儿身负重病,怎么还能让她在外奔波劳累?”
“小女说要亲自前来给皇上谢恩!还请满足她此一微不足道的愿望”
皇帝顿时笑了,同时笑了的还有季寒蝉。
呵呵?
“哈哈哈,何以至此?朕还担心这季爱卿有反悔之意了”
季高甫忙摇摇头,“万万不敢”
“如此便甚好”
皇帝点点头,便嘶地吸了口气,似乎在想些什么,“蝉儿便随意在皇宫里逛逛罢,朕同爱卿说些事”
“皇宫便是你的家,想做什么便同宫女们说”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是,谢皇上”
季寒蝉站起身,行了个礼。
“嗯?”
“季三小姐还不叫父皇?莫非要皇上亲自来指点了?”
李安顺开口了。
“谢父皇恩赐!”
季寒蝉此时才反应过来,她又行了个礼,便跟着宫女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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