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念奴垂头,“奴婢只听到一点。”
商请月抚额,她跟念奴争什么啊这是。
匆匆进了衣坊,再不看念奴一眼。
衣坊里有男有女,穿着皆是锦衣华服。
柳州最大的衣坊,买的衣衫皆是款式跟料子最好的,也是最全的,男女老少皆有。
一个青衣女子含笑问道:“这位夫人,需要买什么样的衣衫?”
“我家夫人要买婴孩穿的衣服,不知可有合适的。”小词笑着问道。
“自是有的。”
青衣女子连忙找出几套衣服出来,商请月皆是摇头。
“就这些了?”小词又问道。
青衣女子打量了商请月一眼,笑道:“楼上倒是还有不少云锦的,绣的花样也喜庆,绣工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是价钱……”
商请月挑眉,她素来穿得素净,今日出门便穿了一件嫩柳色衣裙,发鬓间只戴了一支玉簪,这衣坊的女子是担心她买不起几件婴孩穿的衣服?
小词沉下脸,“姑娘只管带我们去楼上看看,若我家夫人喜欢,定不会少了姑娘的银钱。”
说完,一个银锭子丢到了青衣女子怀里。
青衣女子大喜,笑容比之前更灿烂了许多。
迎着主仆三人上了二楼。
二楼上的衣服确实比楼下的好看不少,料子也确实是云锦织就。
商请月要了两套衣服,又要了两套小肚兜,小词去结账。
商请月则带着念奴走向楼道的另一边,那里放满了布匹,有天蚕锦,云锦,还有一匹稀有的华锦。
商请月的目光被那匹雪白无暇的华锦勾住。
婚后,陈少游的衣衫皆是出自她的手,跟上辈子一般,为官后,他的衣服只要白色。
因为,在他考中探花后,陶氏曾给他送过一件白衣,对他说过,为官便要清清白白。
他虽知官场不能独善其身,却还是喜欢上了白袍素衣。
而她,觉得白色太过素净,便在他的衣摆处绣了几片竹叶。
若是华锦做出的衣衫,他穿着一定很好看。
手刚伸出去,楼道出传来一声傲慢的声音。
“那匹华锦,本国公要了。”
商请月回头,眸光一冷。
越国公!
上辈子在她有孕的时候还调戏她的越国公,梁祺!
“怎么了小美人,这么看着本国公,是不高兴了?”
一个瘦瘦的老头跟在越国公的身后,擦着满头的汗水,眼光时不时的给商请月打着眼色。
梁祺走近商请月,念奴立刻挡在商请月身前。
商请月亦不想开罪这个皇贵妃的亲侄儿,奈何梁祺不知好歹,竟是一脸猥琐的伸手就要去摸念奴的脸,“这个丫头倒也好姿色。”
念奴眸光冷厉,梁祺的手一顿,随即又笑道:“眼神够凌厉,本国公喜欢。”
说完,竟是打算一把抱向念奴。
念奴没有商请月吩咐,不敢出手,只得拉着商请月后退几步,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梁祺却未曾发觉,挥退他带来的几个侍从,双目放光的看了念奴又看了商请月,猥亵的笑了:“一个冷漠,一个温婉,本国公都要了,怎么样,两个小美人,跟我去京城如何,本国公许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放肆!”
眼见着梁祺要再近一步,商请月一声冷喝,“我乃县令陈少游的夫人,更是当今皇上下旨亲封的兰心县主,你若敢唐突本县主,就别怪本县主不客气了!”
“县主?”
梁祺哈哈一笑,“京城的县主多了去了,就我的小妾里,有两个便是县主,我就是要唐突你,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梁祺不过二十多岁,却因为贪欲好色,身体被掏空了不少,瘦弱身躯走路都虚浮,他一把解开外衣,竟是要当着商请月跟念奴的面前脱衣服。
那猥琐的眼神让商请月一阵作呕。
又来了!
上辈子也是这般,她在大街上被她拦下,她的婢女被他的侍从抓住,她被他控制住,差点被他轻薄了去,还口口声声的要纳她为妾!
最后是陈少游出现这才解救了她。
梁祺虽碍于陈少游任满后回京任工部侍郎一事,没有轻薄她,可却在陈少游跟她的眼前自顾自的脱了衣衫。
就在大街上,不知羞耻的脱了外衫中衣,光着上身对着她跟陈少游离去的方向,大喊:“你的夫人可是把我看了去,小美人,哥哥没能轻薄你,这算不算唐突你?你可要永远记着我呀。”
承他所言,她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他竟又要脱衣服?
“国公爷,您行行好,别生气,这位可是兰心县主,是县令夫人啊。”
老头噗通的跪下,一把抱着梁祺的脚。
梁祺一脚把老头踢开,“掌柜的,本国公喜欢你这衣坊才来,若是把老子惹火了,你这衣坊就别想开下去了!”
说完,命她的侍从把哭嚎着的老头给抓了下去。
“你说你是兰心县主,是县令夫人?他信,我可不信,小美人,现在楼上就我们三个了,你看是我先脱,还是你们脱。”
皇贵妃侄儿,封越国公,无实职,皇贵妃,天华帝太子时正妃,登记后封皇贵妃,吉王之母,吉王,为天华帝所不喜。
脑子里闪过上辈子嫁给能静默后收集到的信息,商请月一声冷笑:“念奴,把这个登徒子给本县主打出去!”
“是!”
念奴应声之际,一脚已经把梁祺踢出,从楼道滚了下去。
“国公爷!”
梁祺的侍从顾不得对付念奴,一窝蜂的去看梁祺去了。
念奴看向商请月。
商请月冷笑,“不得罪也得罪了,那便得罪个底。”
小词听到动静匆匆而来,便听到商请月的这句话,不禁疑惑的看向念奴。
念奴却没看她,足尖一点便飞身下了楼。
不一会儿,楼下便传来一阵闷哼声跟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
小词猜到了大概,垂首跟在商请月的身后下了楼。
一地的狼藉,一地痛苦不起的侍从。
梁祺被念奴踩在脚下,嘴里谩骂着。
“大胆,你这小贱人,知道我是谁么?我是皇贵妃的亲侄儿,吉王殿下的亲表哥,世袭罔替的越国公!”
“越国公?”
商请月嗤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踩在地上起不来的梁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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