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熟悉中带着惊恐的声音:“喂……,请问,是……姜四么?”
是微然,我昨晚才与她作别,她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我是姜四,微然你找我什么事?”我问她。
“姜四,你电话终于打通了。”电话那头,微然的抽噎声立即传入了我的耳中:“出事儿了!”
我一时没有听懂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微然的一句话,让我瞬间怔住:“张教练……死,死了!”
张教练,他居然死了!
这怎么可能!
昨晚作别的时候,单纯从他脸上的气色来看,显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不像是最近会走霉运的人啊?
电话那头,微然一直哭个不停,我只好安慰她:“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几遍,微然这才止住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的,听说,听说张教练昨晚……回家的时候,出了……车祸,送到医院里,今早就……断气了。”
原来是这样!
天灾*,除了命中注定的死亡外,还有一种飞来横祸无法避免,就好比车祸之类。
我安慰了微然两句,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不要伤心难过一类的。
我心中觉得很蹊跷:张教练人虽然不错,但微然只是个跟着他学车的学员,为毛哭的这么伤心?
然而很快,微然一句话就说明了原因:“姜四,你说……,张教练的死,会不会……会不会跟昨晚上,我见到的……那个人有关?”
那个人?
对了。
她说过,当时张教练离开的时候,车后面的后备箱上趴着一个“人”。
还真是那东西在搞鬼?
不应该啊,张教练的车里有桃木钟馗像,什么鬼怪敢在钟馗的面前放肆?
我安慰她两句,说张教练的事情可能是个意外,微然却在电话里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你骗我!下一个!下一个……估计就轮到我了,呜呜~!你在哪里,快救我!”
我无奈的回答:“好吧,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或者,你过来找我也行。”
“我来找你!这就来,马上!”微然一听我的话,就叫了起来。
我给了她一个地址,这才挂断电话。
一边,判官撇了撇嘴:“怎么,你女朋友?脾气貌似有点大呀。”
“不是,这事情有些怪。”我看着眼前的判官,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把你忘了,你可是驱鬼大师。这事情,说不定还得找你帮忙。”
“什么事?”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是省略掉我用饕餮之眼吓走那“人”的经历。
末了,我问她:“你说,这事情该不会真与那东西有关吧?”
判官沉思一会儿,点点头:“很有可能。当然了,现在不能下结论,最好看一眼张教练的遗体,就大概明白原因了。”
我俩说着话,那边小红已经把一盘生牛肉吃个精光,正懒洋洋四脚朝天躺在椅子上,打着饱嗝。
看样子,再给她来杯新鲜的血液,就更爽了。
“下次带你吃羊肉火锅,看你吃生羊肉,膻味不腥死你!”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哇哇~!”
小红不满的叫了声,也不知是不满我要带她去吃羊肉,还是我揉了她的脑袋。
微然很快就到了。
她愁容满面,脸上还带着泪痕,穿了件紫红色的外套,几乎是用小跑过来的。
见到我,她终于松了口气,身体晃了晃,差点就栽倒。
判官将她扶到一边,又让服务员给她倒了杯水,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
“姜四,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微然松了口气,说。
“别怕。”我指了指判官:“这是位正宗的行家,有她在,再牛比的鬼也不敢现身的。”
判官瞪了我一眼:“喂,少给我带帽子,行有行规,抓鬼十万起价。”
我:……!
这也太暴利了吧?
我以前偶尔也客串过抓鬼师,一次也就收个几千块,哪像她这种,干一票吃一年的节奏。
微然一听她的话,想了想,居然一咬牙,答应下来:“好,如果你真的能解决这事情,这钱,我给!”
这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这么定了。”判官一拍手:“现在我们就出发,去看看张教练的尸体。”
好嘛。
我也不好阻拦她做生意。
再说了,判官和微然比起来,显然判官跟我要熟的多,而且还是一个“道上”的人。
“那你们忙,我领孩子去了。”我说。
出乎我意料的是,微然居然和判官一起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行!”
我纳闷了:“为什么?”
“我只信任你。”微然看着我,说。
判官也点头:“你必须去,如果真有东西搞鬼,你当时毕竟在场,有些事情,我不在场不好判断。”
就这样,我抱起小红,跟她们两个从餐厅出来后,打了辆车,直奔张教练出事后所在的医院。
这时候,正是堵车的高峰期,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到医院。
根据微然的说法,张教练昨晚到医院的时候,还有口气,是早上在医院里咽气的。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
她与张教练非亲非故,按说不应该知道的这么清楚才对。
微然答:“今早我本来是打算去练车的,在驾校等了一早上没等到张教练,电话也没人接,等驾校里的人一联系张教练的家人,才知道他已经出事了。”
我记得张教练说过,他老婆小他十岁,还带了一个孩子嫁过来的,现在张教练一死,估计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了。
找到医院的病房里,果然见到了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中年女子,正在那儿哭着闹着呢。
这也难怪,进医院的时候是活着的,一晚上就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医疗事故?
至于张教练的尸体,已经放进了停尸间。
经过微然的好说歹说,并保证只是远远看一眼,又悄悄给医生塞了一千块钱,说是“我们几个学生”的一点心意,我们这才得以进入停尸间,去“瞻仰”张教练的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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