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狄局长就和二木、周雨婷还有老冷一行还不到七点半钟就从县城出发了。
昨天,狄局长听了二木的报告后,气得当场大骂了起来。他马上在电话中把花越乡中药材厂建设遇到的情况给邱副县长进行了汇报,邱副县长当即指示要狄局长尽快把这件事情彻底地查清楚,不管是谁都要查下去。同时,要他今天一早就到花越乡进行现场处理,要马上恢复中药厂厂房的施工,工期是绝不能受影响的。
这一路上,狄局长一说到花越乡就又开始骂了起来:“这个龟儿子孙志刚到底想干什么?抢人吗?”
这还不过瘾,又把孔希锦也骂上了:“还有你这个老龟儿子孔希锦,你还是花越乡的党委书记吗?你眼里还有花越乡的上万农民吗?”大显狄大炮的十足本色炮性。
今天到花越乡,狄局长一行用的是局里的老吉普车,虽然有些破旧,但经得起颠簸,速度也来得快,还不到九点半就来到了花越乡。但是车子已开不进乡政府了,在乡政府出来的那条唯一的公路口处,已排起了一长串的车辆,有大卡车,有小汽车,还有手扶拖拉机,这些车有的拉着设备,有的拉着水泥,有的拉着河沙,还有的拉着日用品。整条道路已被堵得严严实实了。
见此情况,狄局长他们一行只好下了车,顺着车队向前步行走去。一路上不断地听到司机和随行人的抱怨声。当狄局他们走到了车队的尽头,看到的情形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只见在狭窄的路口上,横着一辆解放卡车,车上面拉满了砖,砖一层层地堆垒着,砖层超出了车顶部有五六层。卡车的前胎却已没有了气,不知是被满车的砖压跨了的,还是故意放了气的。驾驶室里正躺着一人好象在睡觉,一双解放胶鞋伸出在了驾驶窗外,还时不时在摇晃着。
在这辆卡车的另一端,也排长有一串长长的车队,不过与这边不同的是,那些车辆却是空的,看来那是已送货完成的车队。周围看不到乡政府的人在维持秩序。
整个局势就是一个乱和散。
狄局长很生气,他拉开了车门,喝道:“你们是哪里的车?为什么坏了不修?”
躺着的人收起了脚,慢腾腾地起了身,还边骂咧咧地道:“哪个龟儿子在吼?把老子的瞌睡给弄跑求了!”
当他看明白了狄局长后,见狄局长身形高大,气度不凡,不象一般的人,就换了笑脸说:“这位同志,我不是说的你哈。”
这个人名叫李小平,是砖瓦厂的保安,并不是司机。孙志刚给他的任务就是让他呆在这里,不修车,也不让别人来修车。李小平是一个长得很宽,很厚,很高大的人,穿着一件军绿衣,扣子错扣着,头发蓬松。
李小平下了车,指着没了气的前胎对狄局长说:“这位同志,你看,你看这儿,不是我不想走,是车胎坏了,还没有修好嘛。”
边上的周雨婷听了,气鼓鼓说道:“修车,都修了一两天了,还没有修好吗?我看你们明明就是不想修好,就是存心想堵在这里的。”
狄局长大声说:“这位同志,你看现在这么多车都堵在这里了,严重影响了交通,你是要负责任的。”
李小平眼里只有孙志刚,再大的官对他都不起作用。他毫不地乎,大大咧咧地说:“这位领导,是车坏了,不是我们故意的。”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见有成群的的人急急地赶向了前方,二木一看,那个方向正是中药材公司所在的方向。于是,他对狄局长说:“狄局长,前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先过去看看。”
万水中药材公司的大门已被七八十人个围得严严实实,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农民打扮。二木他们费力地挤了进去,正看见侯维在和孙志刚理论着。
孙志刚其实只比二比他们晚一点回到花越乡,他在后面偷偷见到了二木他们的车,就抄了小路回到了砖瓦厂,然后他就带着砖瓦厂的工人来到了这里。他昨晚见了毕晓凡以后,心里更有了定心丸,今天他是特了心要把事情搞大的。在花越乡里,孔希锦是他的姐夫,这是大家明里都知道的事;另外还有大家不知道的,是自己每月还送给了他一千元钱,平时还帮着他报了不少说不清楚的帐,孙志刚在孔希锦眼里就是一个财神。因此,在花越乡里,孙志刚做事从来是无所忌惮的。
侯维这个搞技术的青年人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问题,急得不得行。他打过文文的电话,说是还在深川,要过几天才能回;他又打过汪子鸿的电话,总是打不通,想来汪子鸿正在不通信号的大山区里。药厂厂房的建设工期已耽搁了两天了,已经有三四十辆车现在进出不得,有很多车都是跑长途的,时间对于这些长途司机来说就是金钱,因此,这两天不少的司机也来找他,要他解决问题,同时,还要求赔偿因为出不去进不来造成的损失。
这时,只听到候维对孙志刚说道:“孙厂长,你提的要求我是答复不了的,我们公司的老板过两天回来了,一定答复你。但是,你也不能影响我们工厂的建设,你看我们现在好多拉材料和设备的车都进不来,这些到了货的车也出不去。孙厂长,你就方便我们一下吧。”说到后来,候维几乎是在用央求的声调了。
孙志刚边上一个长相酷似李小平的人,但是看起来更加凶恶,他叫李大平,是李小平的孪生哥哥,喝道:“候厂长,不要讲这些屁话。我们没有了砖瓦厂,我们也要生活,是不是?”他转过身来,对后面的几十个砖瓦厂工人挥臂喊道:“兄弟们,我们也要进药材厂,也要生活,是不是?”
众人举起了手,一阵山呼:“就是,我们也要进药材厂,也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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