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撇嘴,“小追命,那敢问你知道我手里的律师执照,是什么级别吗?”
“A照啊!”小追命想也不想张口就答,“全国通用的A照。”
安宁:“……”
“嫂子,有关你的一切,咱们都一清二楚。你如果想要考我的话,那你是考不住我的。陆师爷给了我们厚厚一叠有关你的资料,要求我们必须全部烂熟于心。陆师爷还抽查了呢!我的天,跟上中学一样,老师还要抽查背诵的内容。嫂子,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呃!”
在安宁眯起的狐狸眼儿,与紧紧蹦起来的嘴唇中,小追命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嫂子,我是不是又大嘴巴了?”
“你说呢?”安宁不回答,只是笑眯眯的反问。
小追命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呻吟了一声儿,“嫂子,这事儿求你帮我保密。如果给陆师爷知道了,我大嘴巴让你知道了他让我们全文背诵你资料这事儿,我会被陆师爷给阴死的。”
安宁叹气,“没事儿,你大嘴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估计陆师爷都习惯了。没事儿的,哈,别担心。”
“嫂子,你这样说并没有安慰到我呢。”
“聊胜于无么,我也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人。你将就着听吧!我都已经尽力了。”
“我怎么总觉得是嫂子你在给我下套呢?”
“……”
小追命这傻孩子,反应还真是有够迟钝的。
她的的确确是在给他下套啊!
这傻孩子都已经钻进来了,还不确定呐?
真是……傻的特别可爱。
九处里,小追命绝对是一股清流。九处的清流!
抓了抓头发,小追命泄气的耸肩,抬手,“嫂子,上车吧,送你回家!”
这一路上他保证再也不说一个字儿!
不然,就给他活活被陆师爷阴死好了。
嫂子套话的水平太高了,他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一不留神儿,就秃噜嘴了。给嫂子说了不该说的话。
※
“安妈咪,宝宝好困……呜呜……求求你了,让宝宝再睡一会儿吧?好不好?”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小团子,耍赖的将小脑袋埋进枕头里,咿咿呀呀的就开始撒娇。
无论安宁怎么说,小团子就一个态度——
他没睡够,不起床上幼儿园!
看着那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儿的小团子,安宁叹了口气,“都说了让你乖乖睡觉,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起不来了!”
昨儿晚上折腾到后半夜,她再重新回到这凡尔赛宫殿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的时间了。结果呢,她以为早就已经乖乖上床睡觉的小团子,瞪着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就那么跟蹑手蹑脚进入卧室的她,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这小团子,在她跟姓权的离开之后,硬生生的是瞪着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一点儿都没有睡觉!
可是,她又骂不出什么话来。
因为小团子昨天晚上见了她,第一句就是——
“安妈咪,你终于回来啦。没有你在旁边,宝宝睡不着呢……”
委屈的瘪起的小嘴儿,还有那困的都已经睁不开的大眼睛,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她哪里还说的出责备的话啊。
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房间这么大,这么空旷,一个才四岁半的奶孩子罢了,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连空气,都透着陌生。
小团子没有吵闹没有哭闹,已经很坚强了。她还能要求一个奶娃娃更多吗?
还是她自己考虑不周全,没有把小团子真的哄睡着再离开。
一直让小团子瞪着一双眼睛,等着她回来。然后再看到她之后,脑袋一歪,倒在她怀里连三十秒都没有,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了。
算了……
就让小团子多睡一会儿吧。小孩子,长身体么,睡眠不够可不行。
轻叹一口气,安宁心疼的望着把小脸儿埋进枕头里,只给了她一个小屁股的小团子,无奈的伸手将小团子扯开,让他躺平睡好。
“安妈咪,宝宝真的起不来嘛……”
“好好好,那宝宝就不起床了,你再继续睡。幼儿园咱们今天就不去了。”
“呜呜安妈咪求求你了宝宝真的起不来嘛……安妈咪宝宝昨天晚上好害怕……好想你……好想哭……可妈咪说了宝宝是男子汉不能哭……宝宝忍……宝宝乖……”
瞌睡到了极点的小团子,说话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支支吾吾的,咿咿呀呀的,安宁也没挺清楚小团子具体都呜呜了些什么内容。
“宝宝不乖……就没人愿意照顾宝宝了……”
可最后一句话,小团子说的特别清晰,安宁也听的一清二楚。
她猛地怔了一下,给小团子掖被角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其实……
别看只是一个奶娃娃,其实小孩子们心里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
苏师姐不管在忙什么她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亲自照顾宝宝。
被自己的母亲送到这个叔叔家住几天,再送到那个阿姨家住几天,这样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对一个奶娃娃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苏师姐……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宝宝的乖巧懂事儿与听话,也就越发的惹人心疼了。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安宁伸手,温柔的将小团子眼角的几滴眼泪给抹去,“宝宝最乖了,没有人会不愿意照顾宝宝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已经重新睡着的小团子能不能听到。她只是一遍一遍的在小团子耳边重复,重复他很乖,大家都愿意照顾他。
跪坐在床边,她婆娑着小团子的脊背十多分钟,手臂都已经僵硬的快要麻木了,那小团子终于才平稳的睡着,没有继续在梦中偷偷抽泣了。
一个奶娃娃,连哭泣都是在梦里,在睡着的时候才敢抹抹眼泪儿。
真的没办法不让人心疼。
“唉——哎——”
第一声,是心疼小团子的叹气。
第二声,则是被吓到之后的尖叫。
“唔……”
刚刚才重新平稳睡着的小团子,皱了皱小脸儿,从小鼻头儿哼唧了一声。
安宁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伸手将男人拖出了卧房。
卧房的房门刚一合起,她就没好气的指责,“走路鬼鬼祟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你想吓死人?”
说完,她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表情。
从眉头到嘴角这男人都夹裹着阴鸷的冷冽,安宁怔了怔。
姓权的……又吃错药了?
大早上就这么大的气性!
这家伙,一天到晚哪儿来这么大的气性?
权五爷都不怕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么?
等等——这也挺好。倒是省去了外边那些人想要暗杀他的麻烦了。
心里没好气的腹诽着,安宁缓了缓语调,“又怎么了?”
“苏洛兮在门口。”权煜皇冷漠的开口。
“哈?!”
安宁一愣。
苏师姐在门口?
哪个门口?
田姑娘公寓的门口,还是……
“傻.逼!”
冷冷的两个字儿,权煜皇不客气极了。
“不、不会吧?”安宁不可置信的摊了摊手,“苏师姐怎么可能找到这儿来呢?她又不知道我——所以苏师姐真的在楼下?”
权煜皇长臂一捞,就将她没有一丝缝隙的裹进了自己的怀中,眼底噙着似笑非笑的凉意,本就上调的眼尾还用看么?
就充斥着两个大字——
玩味!
“权五爷——”
安宁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模样儿,咬牙伸手想要去推他。
谁知道,没能把男人给推开,却反而让他更加用力的扣住了自己的腰肢儿。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精装的胸膛之上。
行吧……
妥协的卸去了力道,安宁任由男人裹着自己向楼下走去,眨了眨狐狸眼儿,“你说……苏师姐是从哪儿知道这地方的?”
权五爷的府邸,在达官显贵的圈子里,那是秘密吗?
那根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稍微的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了。但问题是……她只跟苏师姐说了她结婚的事儿,有关她结婚的男人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一点点的消息她都没有说过。苏师姐……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凡尔赛宫殿?
谁跟苏师姐说的?
权煜皇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邃起来,可也仅仅只是流于表面,并不曾深达眼底。
“好奇?”
“你爱说不说!”
“蒋欣然。”
“不可能。”安宁嘲讽的小眼神儿就飘了过去,“蒋大小姐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她对苏师姐本来就有怀疑,不可能告诉苏师姐我的老公是你。”
权五爷的身份,那是金贵的能活活把人吓死。
蒋大小姐再没脑子,这点子东西是最起码的,她肯定会知道。
“老公?”权煜皇扬了扬眉头,倏地便乐了,大掌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安小妖,你也会说人话。”
“……”
她什么时候说的不是人话了?
是这家伙从来不说人话吧!
无聊——
没好气的斜睨了一眼男人的……下巴。
这个气人的身高差!
她迟早有一天得把自己的双腿打断,然后让骨头重新长!
天天给姓权的俯视斜睨,这感觉忒糟糕。
“好好说,苏师姐到底是从哪儿打听到我们俩关系的?”
权煜皇抿了抿性感的薄唇,峻峭的脸庞上,明显透着不耐烦与暴躁的前兆。
于是,她乖乖闭嘴,不再追问。
大清早的,她等会儿还要去上班,不想跟姓权的做无谓的争执。
苏师姐是从哪儿打听到她跟权五爷的关系,等会儿她亲自问问苏师姐不就一清二楚咯?
犯不着跟姓权的在这儿纠缠不休!
烦!躁!
结果,连楼梯都没走完,安宁看见站在苏洛兮旁边的蒋大小姐,当时就愣住了。
僵硬的扭动脖子,看着男人菱角分明的侧脸,有点……愧疚。
蒋大小姐就站在苏师姐的旁边,这还用多说什么吗?
刚才她信誓旦旦的反驳权五爷,说这绝对不可能是蒋大小姐告诉给苏师姐的。结果呢?
前后还不超过三十秒,她就自己啪啪打脸了。
蒋欣然都站在了苏师姐的旁边,不是她说的还能是谁?!
“我跟你道歉。”
安宁也特别痛快的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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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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