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煜皇眼尾挑开,邪气四溢的妖眸,又沉又暗。
男人眼神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安小妖,你真……美!”
美个屁啊!
安宁这时候都快哭出来了,愿意给他,不代表愿意被他这样刺咧咧的欣赏啊!
更何况,他自个儿都说不要了,她那点子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不也一下子消散了?
“权五爷,我求您了。快出去啊……”那小音儿,都沾染了点哭腔,“我胳膊疼呢,您别再让我头疼了成么?”
“胳膊疼?”男人唇角邪狞的勾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五爷帮你洗!”
眼睛一瞪。安宁连忙向后退去,直到脊背紧紧的贴在冰凉的瓷板砖上。
“别别别,不劳烦您,我自个儿就——嗯?”
瞳孔、猛地放大。
她愣愣的望着男人的俊脸与高挺的鼻梁,有那么一点点反应不过来。
喷花的热水,冒着热气,哗啦啦的流下,打湿了男人黑色的短发。水珠,顺着他线条凌厉的脸颊滑下……滑进他的嘴里,也滑进她的嘴里。
唇齿相抵间,她嘴唇上的伤口,一遍遍的被他舔舐。
那酥麻的感觉,让她几乎站不稳脚跟!
只能越发的将身体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护着胸口,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勉强站立。
当那缺氧的感觉快杀死她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她的嘴唇,额头抵着额头,男人沙哑又性感的低笑声让安宁头发丝儿都紧绷起来了。
“安小妖,你他妈真香!”
说着,男人不停的用身体剐蹭她。
一双妖冶不可方物的妖眸上上下下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这,才是真的妖精。
安宁这时候真要哭了,“姓权的,你丫不是说好了今儿不要么?”
那他为什么又在她洗澡的时候忽然冲进来!丫到底还要不要脸皮了!
“别闹,五爷爷帮你洗。”
根本不等她同意,男人抬手将她打横抱起,随后将她放进浴缸当中,自己也钻了进来。
粗糙的大掌拈着她纤细的脚腕,长臂一捞那掉在地上的浴花就被他捏在了手中,慢条斯理,一寸一寸的泡沫打在她又白又嫩的小腿儿上。
咬了咬嘴唇,海心心沉默着没说话。任由男人用浴花擦拭着自己的小腿儿。
算了,这样在浴缸里,有泡泡遮掩着,最起码不用像刚才那样让她羞愧难熬。总归,不是坦诚相见了!
“想什么?”
压根不需要抬头去看,只要这妞儿安静下来,权五爷就知道她魂儿又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不轻不重的在她小腿儿上掐了一把,加重了语气,“安小妖!回神了。”
安宁冷静的端了端表情,冷着脸斜睨他,“我在想权五爷的脸现在一定很伤心。因为权五爷不要他的脸了。”
是他自个儿说的今天不要,等她伤好了再一次性玩个痛快——玩个屁!总之,姓权的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男人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水花儿涟漪,浇在她的小腿儿上,轻巧的指尖留恋在那光滑细嫩如牛奶绸缎的肌肤上。
他的指尖,跟带着一股子魔力一样。
只要是被他触碰过的肌肤,立刻荡漾开那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安宁那张在雾气后的小脸蛋儿,寒的能飞出冰刃来。半响,她才动了动脚腕,“姓权的,给我刮腿毛呢?”
低低的笑着,男人握住她的小脚丫,就那么轻轻一扯,安宁就崩溃了——
“嘿嘿嘿,姓权的,你轻点儿!劈叉劈咧吧了!”
“安律师,你他妈不说煞风景的话会死?”
刮腿毛?
亏她能在这种场合这种气氛下说出这种话。
不会死……但是会……
“会憋死吧!”
她光溜溜的跟泥鳅一样坐在浴缸里,他倒是衣冠楚楚的模样,不说点煞风景的话,她这怕自个儿被这暧昧萦绕的气氛给憋到窒息!
“……又找虐呢?”
如水的明眸盯着他,安宁投降了,放弃了,破罐破摔了。
“成,我明白了,权五爷您先出去成么?我自个儿把自个儿洗干净送过去,可行?您多少给我留点脸皮,让我做点心里建设。”
“那岂不是真坐实了你刚才腹诽爷的话?”男人骚弄着她的脚底,特别痒,而安宁又是个特别怕痒的人。
她一边咧嘴一边痛苦,在泡泡浴里扭着水蛇腰,连忙求饶,“别扯犊子了,姓权的你直接说,你想干嘛?”
男人眼皮一掀,一字箴言——
“你。”
“……那您到底是要脸,还是不要脸?”
“安小妖。”男人晦明晦暗的妖眸闪烁着精光颠颠,他微微抬起削尖的下巴,一字一句,慢条斯理,“五爷就是不……也多得是法子让你要死要活。明白?”
“……”
她很不想明白,但是她没办法不明白!
丫的暗示也太明显了,她要还不明白她就是作,就是装!
深吸一口气,安宁恼了,权煜皇,是做还是不做,你给我一个准话!别这么消磨人,忒烦!”
真是恼火了,她压根不考虑后果的一脚就踹了上去。可她那点子力气,对皇爷来说,简直就跟痒痒挠一样。又白又嫩的小脚丫踩在男人的胸口上,一截白白嫩嫩的小腿儿从牛奶的泡泡浴里伸出,那画面……
啧啧,奢靡到了极点!
小脚丫在男人的胸口点了点,安宁倨傲的仰着小下巴,“权五爷,你丫再耍流氓,我就压死你!”
权煜皇勾了勾唇角,懒洋洋的任由她的脚丫子踩着自己的胸口,邪狞的妖眸,狞没了,只剩下了无尽的邪魅。
他眼尾挑开:“宝贝儿,好好想,咱们俩谁压谁?”
!!!
娘的!
跟个臭流氓,简直就没办法好好沟通!
一愣……
安宁把自己沉浸在浴缸里,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狐狸眼儿,扬了扬眉头。
“权五爷,又打算要脸了?”
男人的两条大长腿,犯规的伫在她的眼前儿,修长的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那么慵懒的弹了弹自己衣服上的水花儿,似笑非笑的眸光在她的天灵盖上一寸寸的刻过。
“五爷说话一向算话。”
说了今天不要她,今天就一定不会要她。
说了会等她伤好利索,把她玩儿个淋漓尽致,那如果没能把她玩儿哭,就算他权五爷输。
“靠!”
侥幸又又又逃过一劫,安宁是想兴庆来着。但无奈这男人说话一向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而留下的那一半……暗示又实在是太明显。她现在都不需要在脑袋里绕上那么多个弯弯,她就能很轻松的猜到这位爷留下的话有什么深意。
今儿不要她,是为了日后更疯狂的玩儿哭她。
姓权的想表达的, 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丫了个丫的,忒欺负人!
可有句老话儿也说的很好——
势不如人,只能憋着,忍着。
根本就没别的法子。
在权五爷的面前,谁能硬的起来?
开玩笑!
权煜皇随手将挂着的浴巾懒洋洋的披在肩膀上,一回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那只小狼崽子把自个儿的小脸儿埋在水面中,鼻尖儿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儿,浴缸的水面儿上,咕噜噜的冒着一串气泡儿。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像只青蛙,又像个包子。
还有那双狐狸眼儿,不知道有多警惕的盯着他看。那警惕的小眼神儿,绝了。
‘哧’的浅笑了一声儿,权五爷的嘴角连他自个儿也没察觉到的弯了弯,“踏实洗你的澡,五爷这不是要走了么。”
安律师眸光一凛,“光说不做,假把式!”
要走就利索点儿啊,还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找抽?
她这毒舌的功力,一向深厚。
好在……权五爷也是身经百战过的男人。嘴角一勾,一记轻蔑的冷笑,无视之。
‘哐——’
一声儿,浴室的房门被男人合起。
安宁的心,总算是重新回到了肚子里。
然而,那颗回到了肚子里的心脏,却忐忑的快要爆炸了。
“今儿是五爷最后一次体谅你。下一次……”
后边的话,那男人没有说完。
他说话一向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下一次……会怎么样?
估计就是她成了一具尸体,权五爷也不会放过吧。
说了要睡她,权五爷就一定得把她给睡了。谁让权五爷一向言出必行呢?
“呼……”
似是叹息又似是无奈的在水面儿上吹了口气。
安律师的心,好像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现在的她跟权煜皇……
到底是种什么状态?
等价交换,一笔交易,这样的关系与状态好像是无法再继续维持下去了。那么,总要有一个新的关系吧?
可这新的关系是什么,她自个儿又有点琢磨不明白了。
尤其是权煜皇对她的态度……
烦!
是真的烦。
只要一遇到姓权的这位爷,留给她的,就只有无尽的烦。
又是一声轻叹,安宁将自己没骨头的靠在浴缸里,望着浴室天花板上的金雕玉琢的装饰,难过了。
如果连两个人的关系都无法定位,那她到底应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权煜皇?
不知道了,姑且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律师,要守好自己的心啊。如果丢了心,那就是行尸走肉。”
不知道为什么,耳边莫名其妙的一直在重复着蒋欣然的这句话。
守好自个儿的心。
是啊,得守好自个儿的心。
面对权煜皇这个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疯狂的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男人,不守好自个儿的心,到头来……恐怕连命都得搭进去。
闭了闭狐狸眼儿,安宁浅浅的勾起嘴角。
别的么,她没什么自信。
可自个儿的心,她有自信的很。
这一颗二十多年都不曾悸动过的心,好像……很难为了谁而砰砰跳跃。其实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她是不是天生有缺憾跟残疾?为什么对于感情,她可以这样的凉薄与冷漠。
可她倒是认为,在这个不管是感情还是食物,都是快餐消费的时代。天生凉薄寡性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受伤。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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