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掀,小脸儿上的笑容越发的虚伪起来的同时,也越发的灿烂了。
一双狐狸眼儿,眼波流转,说不出的顾盼生姿。
面对这样一双狐狸眼儿,估计她就是说要了你的命,你也会甘之如饴的给她才是。
“权五爷,你要我说什么看法?我对你们的事儿,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权煜皇似笑非笑的伸手刮了刮她的侧脸儿,“你听的也不少了,说说。”
陆越川也帮腔,“是啊,嫂子,随便说说。你脑袋聪明,看问题的角度跟我们又不一样。很有可能,你会注意到我们忽略的地方呢。说说,反正都是自家人。”
安宁冷笑,挑眉,“自家人?陆师爷,就冲你刚才吼小追命的那两句,你可没把我当自己人呢。”
“呃……”陆越川摊了摊手,“嫂子,我刚才冲小追命吼,不是生气让您听到了什么。我只是生气,小追命说话太不过脑子了。这也就是您,如果客厅里还有别人,比如说您那个师兄呢?他这样,总是不好的。”
对于陆师爷的解释,安宁冷笑一声,全当他放了个——屁!
“不是嫂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小云是我的——”
“陆师爷,别勉强自己。”安宁冷笑连连,狐狸眼儿中的情绪,冷漠极了,“我这个嫂子,也还不知道能给你当几天。你对我有所防范,我觉得再正常不过了。谁还没点不想给别人知道的事儿了?得,陆师爷,你也甭拿这种受了委屈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真没生气。”
她有什么可生气的?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嫂子,凭什么要陆师爷把人家的隐私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她?
“嫂子,你说这番话,那就是带着气儿的。”陆越川摊摊手,神态无奈极了,也可怜儿极了,“是我错,我给嫂子道歉。”
“免了。”安宁一抬手,她压根没理由去接受人陆师爷的道歉,她伸手点了点唇角,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没有什么看法。但我觉得,如果跟张恺师兄聊过之后,或许会对胡教授私藏代码的理由有一个解释。”
权煜皇眯了眯他那双妖眸,懒洋洋的开口,“安小妖,说说你那师兄。”
“在学校,学习优异,在职场,工作优异。无不良嗜好,性格温润,乐于助人。跟师兄接触过的人,没有人说他一个不好。”
一句话,便足够诠释张恺师兄。
抛开权五爷跟蒋部长这种生来就贵气十足,后天又努力的天之骄子,张恺师兄是普通人家中,最典型的凭借学习提升自己社会地位的例子。
陆越川问出了刚才安宁心中的疑问,“张恺是怎么跟胡教授成为朋友的?”
“这个么,等会儿张恺师兄来了,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说曹操,曹操到。
安宁话音未落,小追命蹦蹦跳跳的身影就落入了眼帘之中。
跟在小追命身后的,走路都感觉带着一股子不缓不急温润气质的男人,正是张恺。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扎着两个马尾辫儿,扑扇扑扇的大眼睛,别提多可爱了。
这孩子越是可爱,一想到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遭遇与经历,安宁就很心疼。
其实,她原本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才是。
小追命手指胡乱的一点,“张先生,坐吧!”
张恺笑容温润的冲小追命点点头,抱着小花在沙发上坐下。正对面是陆师爷,他与陆师爷中间,则是权煜皇与安宁。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小追命见陆师爷跟自家老大都没有说话,想了想,这次到很自觉的滚蛋了。
“阿宁。”张恺看着她的目光,明显沾染了一层雾蒙蒙的东西,“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
而且,结婚的对象还是权倾朝野的权五爷。
其实他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这位权五爷到底是做什么的,可刚才带他进来的小伙子,一路上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当然,就算没有那个小伙子的唠唠叨叨,他也能知道一件事儿,阿宁嫁的丈夫,身份很不一般。
是啊,能在京城拥有如此广袤面积的私人领地,必定是非富则贵。
能在京城拥有一栋别墅,那都是人中龙凤,社会的精英人士。更何况是在京城拥有这样一座面积大到夸张的古堡?!
更不要提,这座古堡的出入口,都是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在把守。
张恺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在不安分的跳动着,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跳动。
安宁叹气,她就知道,不能指望小追命这张小贱嘴保守什么秘密。
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儿,不至于让张恺师兄尴尬。
张恺师兄对她的那点心思么,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张恺师兄不喜欢她的话,也不会一回国就联系她了。其实如果当年张恺师兄没有出国深造的话,或许她也真的有可能跟张恺师兄走在一起,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毕竟,当初张恺师兄出国深造去了,她心里还小小的难过了一下呢。
敛了敛自己心中复杂的情绪,张恺笑着抬起头,“安师妹,恭喜你,寻觅良缘。喜酒我可没喝上,不过份子钱我会补给你的。”
从‘阿宁’变成‘安师妹’。
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却能够表达出很多的东西。
安宁轻笑,心中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被放下了,“师兄客气了。我还没有办酒席,回头如果办了酒席,到时候一定不跟师兄客气。份子钱你可一分都不能少。”
“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张恺看着她忽然‘扭曲’的表情,“安师妹?”
安宁咬牙切齿的把扣在自己腰肢儿以下两寸的大掌一寸寸的扯开,指甲都已经嵌入进男人的手里了,可愣是一点都没能把男人按在自己屁股上的爪子给扯开。
“安师妹?不舒服吗?”
张恺现在的关心,对她来说,更是一种折磨与煎熬!
姓权的!
安宁狠狠的拿眼尾瞪着那笑的好整以暇的男人,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别欺人太甚!”
就因为她跟张恺师兄多客套了两句,这男人就大庭广众的搓揉流氓她!
丫还要不要点脸儿了?
看到她的小脸儿上,明明是怒气十足,却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红晕。权五爷心情不知道有多舒畅。
大掌,依旧按在那小屁股上留恋不已。权煜皇眉头一挑,客气又不失霸气的主动开口,“张先生,我是安小妖的丈夫,权煜皇。”
“权先生,你好——”
“权五爷。”陆师爷在旁边淡淡的纠正,“这位是权五爷。”
张恺愣了愣,随即一笑,笑容可掬的点头,“是,权五爷好。”
京城,天子脚下,这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某些称呼,那是一直都存在的。
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少爷公子,都是这爷那爷的。
安师妹的丈夫,当得起这个称呼。
低下头,张恺声音温柔的说道,“莹莹,跟叔叔阿姨问好。”
坐在张恺怀中的小姑娘,立刻往张恺的怀里缩了缩。那一双扑扇扑扇的的眼睛里,充斥的,满满当当的都是警惕与恐惧。
安宁有些心疼,“师兄,莹莹——”
“小花——小花——小花你来啦~!”
刚才被安宁打发去拿画笔工具的小团子,‘哧溜’一下,就跑了过来。
小团子将怀中的画笔工具胡乱的丢在茶几上,小短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张恺师兄的旁边,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棒棒糖,“小花,喏,给你。我答应过你,每次见你都会给你棒棒糖呢。”
安宁明显注意到,当看到小团子的一瞬间,小花的眼睛里才流露出了几分属于孩子的活泼与明亮。
小团子亲自给小伙伴把棒棒糖的糖纸剥开,抵在小花的嘴边。小花张嘴,轻轻的舔了一口。
这些动作,流畅的不得了。似乎每天小团子都会这样给小花拨开棒棒糖的糖纸。
“好吃吗?”自打看到小花,小团子那双漂亮的湛蓝色大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缝,“这个是我安妈咪才给我买的。跟以前的棒棒糖不一样。我还没有吃过呢。”
小花怯怯的,小心翼翼的点点头,“好吃……”
声音,小的细若蚊足。
可在这空旷的客厅里,却十分的清晰。
尽管只是说了两个字儿,但也让张恺惊喜惊讶的差点时态。
“莹莹,你终于肯说话了!”
尽管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但张恺还是忍不住高兴的声音都在颤抖。
看得出来,对于莹莹这个孩子,张恺是十分上心的,更是真心关心她的。
小团子骄傲的一挺小胸膛,“张叔叔,小花每天都会跟宝宝说话呢!真的!小花只跟宝宝说话!”
“是吗?那可真好啊!”张恺激动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或许在小团子的心中,还不清楚小花愿意跟他开口说话代表着什么。但他们成年人,十分清楚这代表什么。
心里受过极大刺激与创伤的孩子,而是去语言功能的孩子,一旦肯开口说话,那就代表着情况有所好转!
只要肯开口说话,那剩下的就是成年人耐心的照顾与温柔的陪伴。
“呵……”
这时候,空旷华丽的客厅里传来的一记冷哼儿,十分的清晰明显。
那透着浓浓轻蔑与不屑的冷哼儿,不刺耳,却夹裹着令人不舒服的高高在上。
安宁立刻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
“权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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