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多想了吗?
显然没有。
安宁嘴角浅浅的勾起,那双狐狸眼儿笑的弯弯的。
“陆师爷,我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嗯,不太对。不是事实,而是我要让它变成事实的……决心?”
陆越川狠狠的愣住,“什!么?!”
“权五。”安宁没有回答陆越川,笑盈盈的在拐弯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唤了一声儿。
就在陆师爷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那位权五爷就跟召唤兽似得,她话音一落下,那男人欣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目光之下。
“你刚才听见我的话了吧?”
陆越川惊恐的发现,他们家五爷的脸庞上,竟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不是那种只有十分了解五爷的人,才能看出来的他脸上在笑的微笑,而是随便一个人陌生人看见了,都明明确确的知道,权五爷在笑的那种微笑。
权煜皇伸伸手,安宁便自觉地走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把自己无尾熊似得挂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过来了,你说吧。”安宁扬起小脸儿,促狭的看着男人。
权煜皇嘲讽的瞅着她眼角眉梢的促狭,凉涔涔的丢下一句话,“狗屁不通。”
“什么狗屁不通啊!”
“这他妈还用说?五爷的话儿,你一个字儿都没记在心上是不是!”
“嘻嘻。”安宁挽着他的手臂,面对着陆越川,骄傲的扬了扬眉头,“陆师爷,听见了没?”
尽管被称为权五爷的智囊,一颗脑袋价值连城,可陆师爷还是有点没听懂自家嫂子跟五爷在说什么。不过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儿,他又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他这条单身狗又被狠狠的虐了一番!
“你们家五爷说了,他没有离异,只有丧偶。不巧,我命格虽然不金贵,但命够硬。肯定能活到长命百岁。”
所以……他权五爷这辈子就甭想了,只能有她一个媳妇儿。
陆越川忽然一阵虚脱无力,“五爷,您不如给我一枪吧?”
天天被塞一嘴狗粮,这滋味儿,呵呵……谁吃谁知道!
“少他妈废话。赶紧滚进来。”权煜皇的好脾气与耐性显然都给了自家媳妇儿,对待陆师爷么,那是有多不耐烦就有多不耐烦。
陆越川在心里狠狠的叹了口气儿,给自己鞠了一把同情的泪。可怜巴巴的跟在权氏夫妇的身后。
这狗粮,啥时候能吃完呢?
嫂子做的饭真挺好吃的,他最近真的是每天都吃的特别饱,一点儿狗粮都吃不下去。
“陆师爷,活着回来啦?”看见陆越川好胳膊好腿儿的,没有一点残缺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小追命还狠狠的惊讶了一下,“蒋大小姐居然没把你给撕了?!”
“去——”陆越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追命,“让开。”
于是乎,小追命就可怜巴巴的大半个沙发都让给了陆师爷,自己则委委屈屈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没办法啊,凡尔赛宫殿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是一个生物链和食物链都特别明确的地方。
权氏夫妇可以肆意的碾压任何人,陆师爷只被权氏夫妇两个人碾压,他可以随便的碾压除了权氏夫妇之外的人。而小追命……就比较可怜了,他基本上算是在生物链跟食物链的最底层。
安静了没有两秒钟,小追命又不怕死的凑了过去,一会儿在陆师爷的胳膊上捏了捏,一会儿又在人陆师爷的大腿上摸了摸。
搞的陆越川是污心烦躁的不得了,“你干嘛?!”
“我在检查陆师爷你有没有被蒋大小姐折磨的断胳膊断腿儿啊!”小追命一脸的认真,反倒让陆越川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老大刚才说了,蒋部长担心自己的妹妹,怕她情绪过度悲伤,伤神。所以就在出国公干之前,派人把蒋大小姐常用的镇定药送了过来。说是如果蒋大小姐情绪特别不好的时候,就把镇定药给她吃。”
陆越川知道,这就是蒋大小姐被他们搬来搬去也没醒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醒来的理由了,于是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了啊。蒋大小姐的镇定药,是跟喝酒发生冲突的。就是如果喝酒了再吃这个药,就会一睡不起。不过好像是有实效的,睡够多长时间,就会忽然醒来。”小追命愣了愣,转头求救的看着安宁,“嫂子,刚才白大夫是怎么说的?专业用词太多了,我一个也没记住。”
“你记不住没关系,反正陆师爷听明白了就行。”
“那陆师爷听明白了吗?”
陆越川也控制不了自己这被碾压了太久之后的暴脾气,一个暴栗就砸在了小追命光洁的脑门儿上,“你当我是你?猪脑子!”
他当然是听明白了。就是有点晕晕乎乎的,主要还是小追命说的太含糊了。
“那为什么蒋大小姐会忽然……”想了一下刚才被蒋大小姐搂住脖子咔咔一顿猛啃的画面,陆越川很给蒋欣然留面子的用了一个很温和的词汇,“变得有些奇怪。”
“蒋大小姐哪儿是变得奇怪啊!她简直跟疯了一样哦!”小追命说话一向是比较直的,他心疼的看着陆师爷脖子上从白衬衣的领口漏出来的绯红吻痕,痛心疾首,“蒋大小姐刚才那模样儿……太像个变态的色魔了!”
瞧瞧给他们家陆师爷把脖子都啃成什么模样儿了?
那都不叫吻痕了,一大片的红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师爷辜负了哪个姑娘,结果给人姑娘一顿乱咬呢。
蒋大小姐刚才,其实是在啃鸭脖吧?!
陆越川满不在乎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就当蒋大小姐刚才是喝多了酒,在啃鸭脖吧。”
看着陆越川从领口露出来的红色痕迹,安宁忽然也觉得一阵丢人。
她怎么会有这么蒋欣然这样的朋友呢?
太丢人了!
“那药蒙古大夫说他也没有见到过。估计是蒋部长从国外给欣然买来的。里边具体有什么成分,蒙古大夫说他得回去分析一下然后才能有个结果。我估计……是药性遇到了酒精,发生了什么化学变化吧。”安宁摊摊手,解释的太不专业了。而且也有点说不过去。
可陆越川并没有在意。
嫂子又不是医学生,反正就算药没有问题,蒋大小姐也喝了酒,喝了酒的人那真是干出什么离谱的事儿都不算离谱。
酒精太麻痹神经了!
安宁抿了抿粉嫩的唇瓣,在陆师爷看不到的地方,那双狐狸眼儿疯狂的闪烁着。
欣然刚才为什么会搂着陆师爷的脖子咔咔一顿猛啃,这原因,她是稍微知道一点儿的。可这原因,她不敢跟陆师爷明说啊,她也不能跟陆师爷明说!
难道要她说,欣然是喝了点酒,酒精作祟,把她建议欣然拿陆师爷当新欢用来疗伤的提议,直接付出行动了吗?
估计真说口了,就是有权煜皇护着她,她也会被陆师爷给阴死吧!
蒋欣然刚才搂着陆越川的脖子咔咔一顿猛啃,跟什么镇定药喝了酒没有一点关系。只跟蒋欣然喝了酒有关系!极大的关系!
安宁有点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摆摆手,说道;“不管那些了,欣然毕竟喝了酒嘛。”
一向精明的陆师爷这次居然对这个解释没有一点的怀疑,很爽快的就接受了,“是啊,蒋大小姐可不是喝了点酒,她是喝了很多的酒。”
他又不是什么花姑娘,给人亲几口就要死要活的。再说了,他单身汉一个,也没有老婆妻子,给蒋大小姐亲了就亲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蒋大小姐亲他,又不是因为喜欢他。
只要不是因为喜欢的吻,那他都只当是被蚊子叮了两口,不痛不痒的连点儿感觉都没有。
吻这个东西,只有在情侣之间,那才叫做吻。
如果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好感,亲的再多……
那也只是在啃鸭脖。跟啃鸭脖没有任何区别。
噔噔噔——
权煜皇不耐烦的伸手敲了敲桌面儿,“闲聊没玩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在讨论酒精有多害人不浅的三个人停下了闲聊。
三双目光,齐齐的望着端坐于书桌后雕花实木‘龙椅’中的男人。
陆越川轻咳了一声,率先开口,道:“五爷,嫂子把我们俩的推测告诉您了吧?我们俩的推测可有出入的地方?”
“没有。”权煜皇直接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杂碎们,是冲蒋欣然来的。”
“不过具体的要等战狼那边的消息了呢。”小追命插嘴道:“我刚才询问了战狼的手下,他说战狼那边的进展很快。估计用不着明天晚上,再有个几个小时战狼那边就会出来结果了。”
“嗯。”陆越川点点头,思考问题的时候他习惯性身体微微向前倾靠,十指交叉的放在膝盖上,“战狼那边我不着急,只要确定了小老鼠不是冲咱们来的,而是冲蒋大小姐来的,那就足够了。”
只要确定了小老鼠是冲蒋大小姐来的,那他就放心了。
毕竟……五爷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布局,若是这个时候家里闯进了什么小老鼠,那他真的就要头痛了。
不是冲着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来的,那他就能放心了。
“对了,五爷,您是一早就觉察到了家里进了小老鼠吗?”陆越川抬起头,忽然问道。
却不料,他这问题,让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男人,瞬间阴沉了俊脸。
身上一瞬间所爆发出的阴冷暴虐气息,席卷肆虐着这书房的上空。
带给书房里三个人,无尽的压力与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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