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板敏锐的觉察到了,安宁跟陆越川,这是在拖延时间!
斜睨了一眼旁边的陆昱川,华老板也替九处送了口气儿,看来陆昱川是深信不疑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九处在拖延时间,把时间拖到权煜皇回来。
对安宁那丫头来说,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此时此刻,心里急切的盼望着权煜皇能够尽快回来的人,又何止是安宁跟陆越川,就连华老板,心里也一直暗暗的祈祷着权煜皇快点回来,快点回来吧。只有他回来了,这一团乱麻的局势,才能够被解开。
陆昱川又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他侧了侧身,“华老板,是不是该催促一下九处那边了?让这么多人等着他们,不合适。”
犹豫了一下,华老板说道,“还是再等等吧。陆越川不把安处长劝好,她就算回来了,就她刚才那个态度,咱们也还是没有办法跟她好好谈事儿。人回来了,没有办法谈正事儿,有什么用呢?”
“可我看陆越川搞不掂安宁那女人。”陆昱川撇撇嘴,“他要是能搞掂那女人,就不会让那女人当众甩了他一巴掌之后,又忍气吞声的伺候人家了。”
“那你就有办法搞掂安宁了?”华老板话说的挺不客气的,“陆越川都搞不掂安宁,你能搞掂她?如果你陆总要是有自信可以搞掂安宁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安宁。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我也想尽快让她回来,把戍卫权的事情谈妥了。”
陆昱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那还是再等等吧。我可不想去招惹那个女人。”
头疼!
不是搞不掂,而是懒得去。
不是惹不起,而是不想惹。
凭什么要他帮陆越川搞掂他们九处的安处长?他没有义务去帮九处‘平内乱’的。
不就是再等等么,他等的起。
摸了摸下巴,陆昱川语气透着玩味,“华老板,我倒是蛮好奇那边的情况。”
华老板哈哈低笑了两声儿,语气同样透着挪揄,“我也好奇。不知道那个笑面虎陆越川,现在受什么折磨酷刑。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去亲眼看看。”
“谁不是呢?”
相视一望,陆昱川跟华老板都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只要是本部的人,只要是能看到九处的人不痛快,甭管是谁,那心里都舒坦的很呢!谁让平日里九处没少给本部的人气受?
……
让整个本部和陆昱川都想不到的是,人家九处这边的情况不但没有剑拔弩张,反而还和谐温馨的很呢。
陆越川看着安宁喝光了一整杯红糖水,接过空杯子,“嫂子,好点了没?”
安宁两只手轻轻的按压在小腹上,蹙了蹙娟秀的眉头。
陆越川见状,“要不然再吃一片止痛药吧。亦花不是给你了么?”
“先不吃。等会儿再吃。”安宁心里显然已经想好了,她将止痛药交给陆越川。陆越川眼皮抖了抖,明白她的意思。
他将止痛药收好放在自己西服的口袋里,提醒着:“嫂子,过犹不及。我毕竟是九处的二把手,是五爷的把兄弟。你也不能把戏演的太过了,太过了,就假了,人家就不信了。我跟五爷之前一直没有出现过问题,你如果表现的太过分,难保陆昱川不会疑心。”
安宁自然明白陆越川的意思,她说:“可我如果不做的过分一点,我就怕那些榆木脑袋的蠢货看不明白。”
“话虽如此,也要点到为止。本部里的长官们,没有一个蠢货。各个都活成了人精儿。刚才嫂子你打了我一巴掌,就足够让他们猜测我跟五爷之间的关系是否已经恶化了。”
“好吧,我明白了。”安宁点头,示意她等会儿会拿捏好分寸的。
陆越川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嫂子,差不多了。再过个五分钟,咱们就回去。”
拖得太久迟迟不回大会议室,陆昱川那家伙也会心生怀疑的。
他跟五爷就算是心生介嫌,那也是他们九处内部的事儿,孰重孰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拎得清楚。九处与本部的关系一向也不怎么融洽,九处自然是不愿意让本部看了笑话的。还是那句话,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安宁大部分的时候都听陆越川的,她将暖水袋塞进衣服里,“陆师爷,你今儿受委屈了。”
“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只要能帮到九处,我再受点委屈都不打紧。”陆越川看着安宁的狐狸样儿,抖了抖眼皮,“嫂子,真要打?”
安宁咬牙,点头,“还得打。我不打,戏不真。”
她这次再回到大会议室,就不能再是刚才那样的态度了。可以盛气凌人,但她也得拿出来谈事情的态度。
那么她这样的转变,总要有一个理由才行吧?她是怎么改变了态度,打算跟本部坐下来好好谈呢?陆越川说服的呗。陆越川又是怎么说服的她呢?很简单,挨了打,受了气,让她撒了火儿才安抚说服了她。
陆越川心里叫苦连天,嘴巴上却很轻松的说道,“那嫂子就打吧。别留情,我一个大男人,你的两巴掌我还受得住。”
“陆师爷,回家我一定好好给你做几顿饭补偿你。”
“哟,那我可沾大便宜了。”陆越川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几巴掌,换嫂子好几顿饭,这买卖太划算了。”
“那我打了?”
“嗯,打吧。”
安宁抓起茶几上的空水杯,愧疚的看着陆越川闭上了眼睛,抓紧了水杯,心一狠,扬手就甩了出去——
“操!”
剧痛之下,陆越川都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可在陆越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安宁又是一巴掌轮了过去。
这下好了,陆越川都有点被打傻了的样子。
安宁连忙扶着陆越川的肩膀,“陆师爷,我下手太、太重了?”
陆越川眨了眨眼睛,苦笑一声儿,摸了摸额头上的湿润。
妈的,见血了。
“嫂子,你下手何止是太重了?你简直是要打死我啊!”
演戏也不带这么演的,简直是要了演员的命。
安宁连连对陆越川说了好几声对不住,她招招手,“郝队长,扶陆师爷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包扎好了,你们两个人直接去大会议室。”
郝亦花的表弟,亲眼看到了上一秒还满脸愧疚的安宁,下一秒就出手快准狠,且一点不留情,有点惊了。难怪刚才表哥在电话里跟他说,要他行事一定得小心谨慎,处处留心,方方面面都要注意。
原来表哥不是让他注意本部,而是让他留心安处长啊!
这女人,忒可怕了!
笑眯眯伸手打人的人,可怕吧?
可是脸上带着愧疚,眼睛里含着抱歉,却还是下手极其狠,极其不留情的人,才最可怕!
他再看向安宁的时候,眼神带着敬畏和距离感。
因为有郝亦花这层关系在,郝亦花的表弟跟陆越川私下里也吃过几次饭,见过面的。他看着安宁的眼神,明显透着敬畏。
一手扶着陆越川,另一只手帮陆越川捂住额头流血的伤口,郝亦花的表弟点点头,“安处长放心,这口子不深,就是被玻璃划破了点皮。”
“你别废话了,我还是个重伤号呢。”陆越川跟郝亦花的表弟相处的也很随意,“我这两天之内,连着受伤,流血流的都该贫血了。疼死我了,快带我去医务室。”
不管怎么说,这一阵破伤风,又是在所难免了。
他这是什么命呀!哪儿有当师爷的,还天天受伤的。
郝亦花的表弟不敢耽误,连忙扶着陆越川就去医务室了。
安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皮筋取下来,将腮边散落的碎发全部梳起来,再扎在脑后。并不着急着去大会议室,她甚至还站在权煜皇办公桌前,定定的看了好一阵子权煜皇办公室里挂着的巨幅油画相。
这男人,真是帅的惨绝人寰。
黑色的军服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英气,加之他身上的贵气,真的是……他不去当男模,真糟蹋了他这张妖孽的脸庞和好身材。
尤其是那黑色的披风,安宁喜欢极了。
她想,等权煜皇这次再回来了,她一定要让权煜皇穿上九处的黑色军服,还得穿上这黑色的披风,手里拿着油画里的金色权杖,去跟她拍一张结婚照。她喜欢权煜皇穿上军服的样子。
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拍结婚照呢,索性就让权煜皇穿上油画里的这身衣服,跟她去拍一套结婚照好了。
……
另一头,大会议室。
“什么?陆越川受伤去了医务室?”陆昱川这话,让已经开始等不及骚动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会议室里的人都齐齐把目光放在了前来通报的人身上。
点点头,那人确定的回答,“是,陆部长额头受了伤,不过不严重,一个小口子,也不深。简单的止了血,包扎一下,再打一针破伤风就行了。我也打听过了,医务室的军医说,陆部长额头上的口子,像是被玻璃一类的物品划伤的。”
陆昱川看了一眼华老板,又问,“他是在哪儿受伤的?”
“陆部长中间离开过一次权五爷的办公室,再回去之后,出来就受伤了。”那人又汇报,“陆部长的右半张脸,也肿了。五指印,清晰的很。”
顿时,人们就全部都明白了。
这陆部长的伤,显然还是出自于那位安处长之手啊!
安宁这女人,下手真是够狠的。
陆昱川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陆总,安处长已经离开了权五爷的办公室,正在来大会议室的路上。”那人又汇报了一句。
陆昱川从鼻尖儿‘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的警卫员可以下去了。
华老板说道,“看来陆部长这伤没有白受,他总算是说服了安处长。”
“希望如此吧。”陆昱川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对安宁就有些不满了。
一个女人,仗着自己老公的权势,就对老公的下属随意打骂,这是哪门子道理?!
他跟陆越川之间的恩怨再深,那也是事出有因。对于陆越川这个人,陆昱川一向是很欣赏的。
现在看到陆越川被一个女人如此的折辱,陆昱川这心里,有点不舒坦。总觉得吧,他的对手,怎么可以这样的窝囊?陆越川这么的窝囊,身为他的对手,那他岂不是也显得很窝囊了?
将陆昱川这点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华老板抿了抿嘴唇,心里替安宁隐隐捏了把汗。
丫头啊!事情过得有点过了!
不妙,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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