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苦,可你不哭。所以,我帮你哭了。我心里也有很多的怨,但我不能说。我身为权家的儿媳妇,我无法过多的指责和怨恨一个付出了自己全部在帮权家的人。但是没有关系,我的怨我不说,五哥他帮我说了。如果不是心疼我,五哥又怎么会对陆师爷动拳头呢。而且还下手那么狠。”
说实话,就算心里很笃定权煜皇动拳头是有难言之隐,但她还是觉得,权煜皇这次下手太重了,有些不像他的行为。
大姐浅浅的勾起嘴角,“小妖,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就是该如此么?
心疼你的心疼,委屈你的委屈。
“好了大姐,你真的不用再心疼我了。真的。我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五哥也都帮我出气了。陆师爷现在还躺在医务室呢。”
大姐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右手小拇指上的尾戒,她无奈的连连摇头,“我人不在京城,也不晓得老五跟陆越川的那些个计划,我就算有心想帮忙,也鞭长莫及。小妖,大姐心疼你归心疼你,但大姐还是说几句话,你别不爱听。”
“大姐你说,我不爱听就当没听到。”
“你得多帮着他们点儿,明白吗?不光是帮着老五,帮着陆越川,你还得帮着点小六子,更得帮忙平衡他们这些血气方刚动不动就冲动到脑溢血的臭小子们的关系。大姐的意思,你可明白?”
安宁甜甜的冲大姐一笑,“我明白的!甭管外别人怎么看待他们,在我和大姐的眼睛里,他们就是一群长不大的臭小子。各个脾气都不小,各个都心狠手辣的厉害。大姐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这些臭小子们的。”
在生活方面,这些男人们她都负责了。她能够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别的,这些人压根都不让她知道,她怎么帮?
大姐是鞭长莫及,她是有心无力!
同样的,都是很无奈!
“这群臭小子,从来就不知道想一想我们的心情。他们以为他们把什么事儿都自己扛下来,不给咱们知道,就是为了咱们好啦?殊不知,他们越是瞒着咱们,咱们心里就越是担心他们。所以我才不喜欢男孩子,他们臭小子就喜欢想当然,用自己的想法来推测咱们的想法。”顿了顿,大姐随口说了一句,“小妖你可要生个小公主给大姐。不要再生臭小子出来了,大姐现在是看到臭小子就心烦意乱。”
安宁笑了,“大姐,宝宝可是很乖的呢。”
大姐的双重标准在这一点上体现无疑,“宝宝不一样,他跟老五小六子陆越川那群臭小子可不一样。”
“大姐,等宝宝长大了,跟你口中的臭小子们是一样一样儿的。”
“那他现在还小,等长大还早着呢。”大姐提起来宝宝就笑的很灿烂,“宝宝还能再让我高兴几年呢。等他长大了,就让他滚出去,别待在我身边。”
“大姐你哪儿舍得?”
“小妖,那你舍得么?”权家大姐总是会轻飘飘的抛出一句好像是家长里短的闲聊,然后再说出自己真正要说的事情,“小妖,宝宝的领养手续不能再耽误了。等这些事情一结束,我回到京城之后,就立刻办理领养手续。我都已经打听好了,宝宝是英国籍对吧?我在英国有些朋友的,手续办理起来并不算麻烦。”
“一切都听大姐的!”
“哦对了,宝宝的国籍问题,我已经委托朋友帮我去办了。”大姐又轻描淡写的补充道,“你回头让你那个师姐签署几份文件,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先办好领养手续,再给宝宝转国籍。你那个师姐的情况,我的律师朋友说了,她在英国是没有抚养权的。只要她签署了文件,宝宝就会被咱们权家领养。领养手续才是最着急的,国籍一时半会的也不那么着急。你觉得呢?”
这权家大姐都已经安排好了,却还来问安宁的意见。
霸道的样子,真的是非常权家人了。
安宁温驯的小媳妇儿模样,“就按大姐说的办。文件你就发到九处,我等会儿就让我师姐把文件签了。”
“好。”权家大姐很爽快,“事情我知道了,你去看着陆越川吧。回头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
“大姐再见。”
“嗯。”
视频通话一结束,安宁一转头,这才想起来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郝亦花呢。顿时,就感觉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兜了兜表情,安宁故作平静的说道,“郝助理,那你忙,我去看陆师爷了。”
郝亦花的眼神仿佛都温柔了许多,他说:“夫人,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嗯,怎么形容呢?就是很让我吃惊的一面。你强势、霸道、霸气、温柔、贴心……等等,这些我都看到过。可我唯独没有看到过你撒娇的样子。嗯,有些可爱。”
安宁心里这个恨呐,“郝助理,忙你的工作吧!不要说话了!”
郝亦花抿了抿嘴唇,敛去了笑意,没有说话,低下头去工作了。
嗯,他今儿看到了夫人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一面,也不晓得嫂子会怎么找他的麻烦了。不过相比于被夫人挤兑,能看到夫人这令人意外的一面,也是值了。
不愿意再去回想郝助理那温柔的让她恶寒的眼神,安宁逃也似的离开了陆越川的办公室。
当她走到医务室的时候,蒙古大夫正好替陆越川做完了手术。
他摘下口罩,表情很难看。
安宁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老白,陆师爷他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肋骨全断了,一根都没剩下,全断了。右小腿骨折,右脚腕粉碎性骨折。”从护士的手里拿过医疗板,蒙古大夫冷笑的翻了翻,“别着急啊,伤势有点多,我慢慢跟你一个一个说。”
打人的是自个儿老公,安宁在医生面前是理不直气不壮。
“权五爷不愧是杀人集团的头子哈,下手就是快准狠。人体哪儿最疼,他就捡哪儿下手。行家呀!”蒙古大夫那讥讽的阴阳怪气,有点让权煜灏听不下去了。
“老白,陆师爷有什么伤势你直说就是了,哪儿这么多废话!”
“小少爷,你刚才不是挺义愤填膺的么。我在手术室里听你的话,似乎是要大义灭亲。怎么,舌灿莲花的安检官三言两语就让你倒戈了?”蒙古大夫这已经是无差别攻击了。
权煜灏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一句话,“等你知道陆师爷干了什么事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不知者不罪,我不怪你。”
蒙古大夫自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可他就是想不通了,“他陆越川到底干了什么,值得让权五爷下这种狠手?我不妨告诉你们,陆越川全身上下的伤,都不是致命伤。很明显,权五爷在下手的时候,是刻意避开了要命的部位。但他动手的地方,却都是人体痛觉神经最敏感的地方!我可以作证,权五爷从没想过要打死陆越川,他只是要让陆越川疼死而已。”
安宁咬了咬下嘴唇,“老白,你心里有愤怒犯不着跟我和煜灏撒气儿,动手打人的又不是我们。你给我们摆脸子,算怎么回事儿?权煜皇刚出去了,人不在九处,等他回来了,你有气儿找他撒。别拿我跟煜灏撒气儿。现在,你把陆师爷的情况告诉我们。别的话,我不想听你说。”
蒙古大夫也晓得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他忍了忍心头的怒火儿,“人死不了!我刚才就说了,权五爷就没想过要打死陆越川,他很小心的避开了所有致命的要害部位。他可是杀人的行家,最知道怎么让人疼,却不会让人死了。”
“可你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啊!”权煜灏明知道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忍不住踮起脚尖去向病房里张望,“如果不严重的话,怎么会手术进行这么长时间呢?”
“因为小伤口太多了,必须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处理完毕。而且陆越川小腹的伤口也已经撕裂,我只能给他处理完身上的小伤口,才能为他缝合小腹上被刀子捅了的伤口。还有,陆越川肋骨全部骨折,进行手术的时候必须非常小心谨慎。”蒙古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术很简单,但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进行。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在床上躺个小半年就痊愈了。”
权煜灏又怒了,“这么久?!操——果然小爷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要去找权五打一架!不然小爷这口气非得把自己活活憋死不可!”
“你就少添乱了,还嫌事情不够大?”安宁一巴掌甩在小少爷的胸口上,眼皮也不眨一下的那种。
她那点力道儿,对权煜灏来说连点感觉也没有。但威慑力,却是十足。
“老白,陆师爷……他能下地走路么?”
“你疯了吧!他全身多处骨折,你还让他下地走路?!至少三个月,陆越川都得给我躺在床上。听懂了没有?吃喝拉撒,全部都给我在床上解决!他要是敢下地,我就给他脊椎上来一针,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下地了。”
安宁跟权煜灏自然是明白蒙古大夫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是不想再让他们给陆师爷交代什么任务。他是想让陆师爷别管权五爷的计划了,安安心心的去养伤。
但旁边的小护士不理解啊,听了蒙古大夫这话,几个小护士的脸上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给脊椎上来一针,那人岂不是得瘫痪?
白医生,太狠了。
本来蒙古大夫平时在医务室就是一张冷脸儿,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似得。表情臭的不得了就算了。偏偏他医术精湛,医务室的处长都比不上他,很多问题也要去请教他。
每次蒙古大夫都是一脸不耐烦,堂堂九处医务室的处长,被他说得一文不值,好像连那医学院都没毕业的学生还不如。
小护士们本来就挺害怕他的,现在再听他这么一说,各个都怕他怕的要死。
蒙古大夫看到了小护士们的表情,可他根本就不在乎,“对了,姓权的回来之后,让他来找我一趟。不找我也成,找冯处长也成。”
冯处长,九处医务室的处长。
权煜灏跟安宁相视一望,齐齐蒙圈了。
“他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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