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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发呆的顾重楼看到秦苗苗怒气匆匆的回来,敛了敛心神,决定前去安慰一下这个暴躁少女:“何人惹你生气了?”
看着顾重楼这副带死不活的样子,秦苗苗忽然生出捉弄他的想法:“还有心情在这里管我呢?苏木来了,你还不快去逃命去!”
秦苗苗的恶作剧果然生效了,只见顾重楼神色一凛,往日那副淡定温润的神态荡然无存,眉目间透着些慌乱:“你可是在开玩笑?”
“不信便算了,估摸着还有不到一刻,他就应该到院子里了”苗苗无所谓的耸耸肩,一个转身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
顾城楼神色有些慌乱的站在院子中间,心中暗暗思量,如果苏木来了,自己还是要躲一躲。自己射秦苗苗那一箭她虽然绝口不提,有可能是不记得了,但他定是不会忘的。
苏木当日那狂怒的情景,又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自己永远也忘不了苏木那骇人的神情,和那绝望的目光。
“暂时不要将我也在这里的事情告诉苏木。”顾重楼准备转身逃开,可是他的动作似乎慢了一些。
此时的苏木冷着一张脸神情肃杀,正冷冷的看着他:“太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顾重楼呼吸一窒,身子也随之一僵。自己带来了一百多侍卫,但怕是不够他杀的。
顾重楼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苏木,你怎么在这里?”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冷笑,大步跨到他面前,腰间的佩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顾重楼的喉咙:“我妻子在这里,我自然为她而来,不过你却不适合在这里出现!”
苏木话音一落,手里的箭快速的向顾重楼的喉咙刺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顾重楼踉跄的退后几步,勉强躲过苏木这致命一击,这一幕刚好被随后赶来的邬雅遇上。
原本谁死谁活对于邬雅来说无甚区别,可如今他们既然都住在自己的宫中,不能袖手旁观了,毕竟顾重楼的身份贵重,是大梁的太子。而且大梁皇上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他死在了自己宫中,那大梁不仅会追究苏木的责任,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所以她断不能袖手旁观。
乌鸦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挡住苏木凌厉的招式,顾重楼得以喘息,瞬间退出几步远。
苏木目光阴冷的看着邬雅:“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还请姑娘不要插手!”
邬雅迎上苏木冷厉的目光,丝毫不见退让:“我本不愿插手,公子与太子之间的纠葛,但如今你们二人在我宫中,我便不得不管,我兮夜国向来安定,不想因此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思量片刻,苏木材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收回:“是在下唐突了。”
顾重楼见自己逃过一劫,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在这宫中,就能保全一条性命。
当下对着邬雅抱拳道谢:“多谢首领大人今日出手相助。”
对于顾重楼的感谢邬雅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胆小懦弱的男人她没有丝毫的好感,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与之寒暄:“太子您言重了,乌鸦只是不想见你们二人争斗,给兮夜带来无妄灾难。”
顾重楼颜面受损,自然不好在此久留,有些狼狈的道别离开。
顾重楼将安羡离叫到房中,与之商议应该如何应对苏木的突然到来:“我们是不是该提早离开?”
自从见了天坛里的画面,他已经不在对龙目抱有希望,所以此时离开,大概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并未对安羡离提起天坛内所发生的事情,所以面对他的突然放弃,安羡离有着不解:“重楼,在天坛里你到底见到了什么?”
这时候顾重楼神色慌张,目光中带着惊惧,连连摇头:“说不得,说不得!”
虽然顾重楼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安羡离里并不打算,就此放弃:“难道你不想摆脱这副孱弱的身子了吗?难道你想一直缠绵病榻,终日与汤药为伴吗?”
听了安羡离的话,顾城楼有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又将这可怕的想法抛到脑后,即便他活不了几年,他也不要让自己变成那副可怕的样子,如果自己日后那般便是生不如死。
“羡离,那龙目不是什么神物?而是妖邪之物,一旦开启拥有它的人,将变成恶鬼,这事情是我亲眼所见。”顾重楼说话时显得小心翼翼。
恶鬼?柳凡对顾重楼的话将信将疑,如今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顾重楼想要放弃,自己却也不想放弃。
错过了这次机会,没有龙目的神力相助,他想要为安家报仇恐怕比登天还难。
“你早就说过这里的首领举止古怪,会不会是她故意骗你?”
“不会,在天坛之中,她曾与我说过自己的想法,她不想成为拥有龙目的那个人,相反她却想尽快摆脱龙目。”回想邬雅那日郑重严肃的神情,顾重楼觉得她不像在说谎。
安羡离垂目不语,如今的形式,他也不敢妄加评论,但心中的不甘那么明显,他也不想就此放弃,左右权衡了好一番方才开口:“我们不如暂时留在此处,即便不插手,做个看热闹的人也罢。左右在这皇宫之中,苏木是不敢对你我怎样的。”
这回沉默的人换成了顾重楼,龙目他是打算放弃,但是秦苗苗他还没有打算彻底放弃,如果可以,他其实是想拦着秦苗苗去寻找打开龙目的方法。
见顾重楼离开,苏木则贴着秦苗苗的身边坐下,面上的狠戾肃杀之气全然不见,甚至带着些低眉顺眼的讨好:“苗苗……”
苏木温柔的呼唤,换来的是秦苗苗一记冷眼,苏木只好悻悻地闭上嘴,满面委屈的坐在一旁。
他知道秦苗苗一定会在和自己生气,但是他现在不愿意见她的若即若离的冷淡神情,宁愿她骂自己,,甚至打自己一顿也好,唯独受不住秦苗苗不理会自己。
二人旁若无人,站在院子里的邬雅略显尴尬:“二人在此稍作休息,我这就命人去备酒菜为公子接风。”
苏木回眸冷淡的看了一眼,语气客气而疏离:“多谢姑娘的热情款待,只是我并非什么贵客,接风就免了吧。”
“公子无需与我客气,秦姑娘是我们兮夜的恩人,您又是她的夫君,自然也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乌雅侧身行礼,转身出门去,不再给苏木开口拒绝的机会。
此时除了院子里的守卫,只剩下苏木与其苗苗二人。
秦苗苗神情别扭的坐在桌子旁,把苏木当成空气,他也识相的坐在一旁不再开口,只是暗暗的偷偷打量着秦苗苗。
见她如今虽然对自己态度冷淡,可是却要比几个月前发病时冷静许多,似乎已经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对苏木来说便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她一直如刚发病那般随意伤人性命,苏木真担心时间长了以后,秦苗苗会被自己折磨的心智崩溃。
被苏木热切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就给他一记白眼:“别看了,再看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苏木自然不相信秦苗苗真的会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终于开口同自己说话,他们又巴巴的贴上去:“刚才那女子说你是兮夜的恩人,这是怎么回事?”
“开始时我以为她误将我认为柳煜的后人,所以才如此称呼我,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事情并非如此。但具体因为什么而如此称呼,我还没有查清楚。”秦苗苗总是觉得邬雅口中所提的恩人,似乎别有深意。
见到秦苗苗神情有所缓和,苏木便又大着胆子伸手去握苗苗的手,结果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拍掉:“你做什么?”
尴尬的咳了一声:“苗苗,你为何会同顾重楼在一起?”
“要来这岛上,当时没钱没人,所以带着他一同来了。”其实苗苗这话说的不准确,应该是顾重楼带着她。
“那你为何不回家寻我?这个卑鄙小人曾几次害你,你与他呆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危险,苗苗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尽量离他远一些,待咱们离开此处,我便杀了他,为你报仇!”提起顾重楼,苏木的眼中闪着滔天恨意,这仇他是非报不可!
秦苗苗被苏木软磨硬泡的带去了乌鸦准备的接风宴,席间三人各怀心事,本应该热闹的接风宴,气氛显得有些惨淡,而苏木还注意到了一束来者不善的目光,目光的主人是邬雅的哥哥莱恩。
席间他毫不避讳苏木,频频看向秦苗苗,引起的苏木大大的不悦,甚至在离席时显得有些愤然。
不顾秦苗苗的反对,硬是就是牵着她的手再莱恩面前走过,这是宣誓自己的主导权,他在提醒莱恩,自己是秦苗苗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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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过后天色渐晚,苏木牵着苗苗的手,神情自然的同她一起回到房中。关上房门,秦苗苗有些不耐的甩开了他的手:“好了,戏也演完了,你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苏木看着秦苗苗的眼神带着些迷茫和不解:“这便是我的房间,苗苗,你要赶我去哪里?”
秦苗苗原本冷淡的神情立马显现出一丝怒意:“别跟我在这耍无赖,你去哪个房间住都可以?唯独不能与我住一个房间”
苏木的眼中满是震惊:“你我从来都是同榻而眠,苗苗离了你,我睡觉都不安稳。”这一句确实是他的心里话,秦苗苗离开的这两个半月,他没有睡过一夜的安稳觉,心中悔恨忐忑交织,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万万遍,他早就想好了,再见到秦苗苗,无论她对待自己何种态度,自己都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就算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也好。
“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阴测测地看着苏木,大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秦苗苗话中的意思,知道她这是在威胁自己,不过自己不可能就此妥协。
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悄咪咪的往床旁挪去:“苗苗你放心,我睡觉只需要很小的地方,一定不会打扰到你。”
“不行,出去!”秦苗苗语气决绝,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苏木却对秦苗苗的话充耳不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外袍脱下,抱着被子滚到床的最里边。
还不忘回头对秦苗苗谄媚一笑,随手拍了拍身旁的床铺:“苗苗,时间不早了,快过来歇歇吧!”
秦苗苗怒火中烧,气哼哼的走到床旁,扯着苏木的肩膀便要将他拉下床,此时的秦苗苗因为体内有龙目,所以力气竟然比苏木还要大上几分。
轻松的把苏木从床里拽到床边,苏木不敢大幅度挣扎,怕伤了秦苗苗,只能双手扒着床沿苦苦哀求:“苗苗,苗苗,我求你,你就让我在这住吧。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你已经打扰到我了,趁我还有耐心,自己起来出去!如若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秦苗苗丝毫不为苏木的哀求所动,态度依旧坚决。
苏木只好已经为退进,暂时从床上下来,不过仍旧不甘心的用手在床边上比划着:“这么大的床,我只睡这么点儿地方,其他的都给你,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
此时的苏木跟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目光灼灼,带着些殷切:“苗苗,我都已经对他们说了,你我是夫妻,现在我被你从房间赶出会被他们笑话的……”
“滚!”
眼中带着些不甘:“那我睡在地上,行吗?只要你不赶我出去便好?这些日子我夜不成寐,心里时刻都在担心着你的安危,请你不要如此狠心对我。”
狠狠的白了苏木一眼,但是赶走他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去门口打地铺,别睡在我床边!”
见到秦苗苗松口,苏木便打算继续努力一下:“苗苗,我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还疼着呢,看在我们夫妻的份儿上,真的忍心让我睡在地上吗?”
此时秦苗苗已经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留给苏木一个背影:“要么在门口打地铺,要么滚!”
见自己今夜真的没有希望睡在床上了,只能委屈巴巴的抱着被子躺着了门边。
虽然这地上又冷又硬,不过一想到秦苗苗同自己待在一个房里,苏木那颗惶乱许久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第二天一早,秦苗苗醒来时就看见苏木那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
他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正趴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对苏木深情的眼神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起床,来到门旁唤婢女伺候自己更衣洗漱。
又在苏木连续的深情注视下吃了一顿不大自在的早餐。之后想起了自己有正事要办,禀退了所有下人。
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我有事情要你办。”
虽然是命令的口吻,苏木却丝毫没有感到反感,坐在椅子上,眼含期盼的看着秦苗苗:“苗苗,有何事要我去办?”
苏木的殷勤讨好,秦苗苗并不为所动,从床下拿出一个锦盒,放在苏木面前,开口命令道:“把玉玺打开,我要里面的龙目。”
苏木未置可否:“苗苗可是找到了将龙目从体内取出的办法?”
“为何要将它取出?我要让它为我所用。”
听到秦苗苗如此说,苏木的神色一变:“那可会对你造成伤害?关于这些苗苗都调查清楚了吗?”
苏木不敢贸然拒绝,害怕从而惹怒秦苗苗,他知道这龙目的威力,知道它还在体内控制着秦苗苗的思维,怕打草惊蛇。
“有得到就有失去,和龙目通天的神力相比,受一点点伤又算了什么?”苗苗说话时是神情坚定。
“玉玺你是如何从顾重楼手中拿回来的?”苏木觉得顾重楼能轻易把的玉玺还给秦苗苗,其中必有蹊跷。
顾重楼费劲心思得到玉玺,又窥探到玉玺中的龙目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他怎会轻易放手?
此时秦苗苗满眼的不屑:“他本想背着我偷偷打开龙目,去求见了邬雅,带他去看天书,结果可能是被天书中的内容吓到了,回来就将玉玺交还给我。”
听到请苗苗如此说,苏木心中的担忧更甚,他虽和顾重楼交往不深,但也知道他不是胆小怯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吓得他放弃了长生不老的机会。
“他有跟你提过在天书中见到了什么吗?”他觉得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件事,否则请苗苗会很危险。
体内的一颗龙目已经让她失了心智,如果两颗合一,必定回给苗苗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而自己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苗苗受到伤害。
“我也曾问过他此事,但是他绝口不提,其实她也曾劝过我放弃寻找打开了龙目办法,但是我不会因此退缩。我要完成统一天下的夙愿。”
“夙愿?谁的夙愿?”苏木知道以前的秦苗苗从没有这样的野心,更何况这天下得与不得,对她来说本无甚区别。
苏木的话问得秦苗苗神情一凛,是啊,自己为什么要统一天下?得到这天下?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压了下去,气急败坏的开口:“是我的夙愿,我要将这天下收归于囊中,让这世间的万物,唯我所用。”
此时秦苗苗眼中的执着,让苏木心惊,她为何生出这样的想法。
目光微转,看着桌子上的玉玺,心中忽然生出一计,将其从锦盒中拿出,左右仔细端详,半晌方才开口:“苗苗,这玉玺是假的。”
在刚才一瞬间苏木忽然想起秦苗苗与自己提过,顾重楼曾经命安羡离去造一个假的玉玺,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所以自己现在如此说,她应该不会有所怀疑。
果然,听了苏木的话,秦苗苗有些气急的拿起玉玺:“顾重楼他竟然敢骗我!我现在去杀了他,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无论她多气恼苏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相信苏木的,对他的话不曾怀疑半分。
苏木拦住苗苗愤愤离去的脚步,看她的先下神情,只怕真的会杀了顾重楼:“咱们先冷静一下,既然这玉玺是假的,真的一定还在他手中,如果此时杀了他,那我们去寻找真的玉玺就难上加难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秦苗苗心中不甘,自从被龙目控制以后,她对身边发生事情的执念颇深,固执的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现在不杀他,也要让他吃些苦头,我总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的玉玺的下落。”
“苗苗不可,现在我们身处迷雾之中,切不可轻举妄动,来了这么多日,你没有发现那个邬雅有些可疑吗?”见劝说不住秦苗苗,苏木只得引开她的注意力,若不然她发起狂来,还真有些不好收场。
听到苏木提起邬雅,苗苗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醋意:“可疑?你倒是说说她哪里可以?”
“她是不是对你过于客气了?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什么子虚乌有的恩人吗?而且我看她的神情似乎在惧怕着什么?说不定她是假意讨好,而想借机利用你。”
“哦?你对她的观察倒是细致啊!那难道你没看出点别的来吗?比如说她看你时那款款深情的眼神”苏木没看出来,秦苗苗却看的一清二楚。
听出秦苗苗言语间的醋意,苏木心头一喜,忽然探身贴近苗苗,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还有那化不开的宠溺:“苗苗,你可是在吃醋吗?”
目光徒然冷厉,对着苏木的腹部狠狠砸下一拳:“你给我闭嘴!”
不过苏木早有防备,稳稳的接住秦苗苗的拳头,语气中的调笑不减:“苗苗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样对我,可真叫我心中欢喜!”
苏木的孟浪举动,气的秦苗苗嘴角抽搐:“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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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的再三劝说之下,秦苗苗那一条道跑到黑的脑袋,也终于在此刻开窍了,既然出宫打听不到事情,那不如就从身边的人下手。
忽然想起昨日晚宴时的情景,那个叫莱恩的似乎对自己有点意思,也许在他身上可以打听到一些关于邬雅的事情,他毕竟是邬雅的亲哥哥,知道的事情也要比旁人多一些。
只不过自己要非常小心,以免被他看出破绽,他与邬雅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像外边传闻那样不合。
看着秦苗苗低头垂目不语,苏木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苗苗,你在想什么?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秦苗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出去一趟,你别跟着我”
说完也不再去看苏木那委屈又可怜的神情,迈着步子风风火火的走出了房间。
而苏木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等在屋子里,秦苗苗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悄悄的跟了出去,但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自己本就处在非常时期,自然不敢再轻易惹怒她了。
一路脚步散漫,悠闲自在,走一边一边欣赏着皇宫内的景色,在旁人看来秦苗苗好似在闲逛。
逛着逛着秦苗苗眼前突然一亮,有一队卫兵正朝着她昂首走来,真是盼着什么来什么,站在队首的正是她要找的人,停下脚步,站在一旁,望着朝她走来的卫兵。
莱恩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再离秦苗苗还有几仗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朝着她走来。
“这么巧秦姑娘,在这里遇见你?”莱恩看了她一眼,随即快速的将目光转到一旁,耳根泛起红晕,显然是有些害羞的。
秦苗苗早已习惯冷着一张脸,但是此时她脸上的神情却缓和许多,隐隐带着一丝笑意:“是啊,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你如果不忙的话,不如陪我一起走走?”
见秦苗苗主动邀约,莱恩颇为意外,不过就很快答应下来。
二人并肩走着,只是气氛显得有些僵硬,苗苗本就不善言辞的人,莱恩又如此害羞,二人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就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秦苗苗眼珠转了转,决定寻个话题先开口:“你是邬雅的亲哥哥吗?”
话一出口,秦苗苗又有些后悔,这话问的似乎有些太直白了。
好在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虽然她与莱恩之间不存在恋爱关系,但是此时他还是紧张的不行,甚至思维都慢了半拍,根本无暇考虑秦苗苗的话外之音,点了点头,语气有些生硬,当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是过于紧张的原因:“我与邬雅同父同母,她是我最小的妹妹。”
“最小的妹妹?那就是说你们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了?”秦苗苗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可除了他们兄妹以外,似乎在未见过兮夜皇室的其他人。
对于秦苗苗的打探,这个害羞的男人并未起疑,而是只当秦苗苗在与自己闲聊:“我还有两位妹妹和一位弟弟。”
等了半晌,秦苗苗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这种谈话方式她实在不喜欢,自己问一句,莱恩便答一句:“那我来这里这么久,为何从没见过他们,你们的关系不好吗?”
莱恩突然看见秦苗苗,似乎有些不解她为何会这样问:“我们的关系很好,秦姑娘可能是听了外边那些不实的传言,邬雅对我们兄妹一直很照顾,其实说来有些惭愧,我们做哥哥姐姐的,反倒要她这个最小的妹妹来看护。”
对上莱恩看过来的眸子,秦苗苗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但是却见他目光真诚,不似作假:“那抱歉,我唐突了。”
“无妨,无妨,这也不能怪你,外面总是有一些我和妹妹不和的传闻,不过那些都不是真的,她为了我们牺牲很大。”说到此莱恩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内疚,都是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妹妹。
秦苗苗低下头,将眼中的精光敛去,这兮夜并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平静,要不然这万人争抢的皇位,怎么到了莱恩这里却变成了受苦。
“你妹妹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兮夜国人人景仰尊敬的大统领,何来的牺牲一说?”秦苗苗没有想到这次故意接近会如此成功,居然一下就让她探听到了兮夜国皇室的事情。
提起这些事,莱恩情格外凝重,无奈的摇摇头,目光中含着浓浓的苦楚:“秦姑娘见的只是这表面风光,却不知邬雅背后要受多少苦,你知道为何叫统领而不称皇上或者国王吗?”
诚实的摇摇头,这她还真不知道。
偷偷跟在秦苗苗身后的苏木,看不清二人的神情,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就已经让他醋意横生,怒火中烧。
躲在大树后面的他急得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到他们二人中间,他实在是受不了苗苗单独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
但是他冒然走过去,又会惹得秦苗苗生气,扶着额头思量半晌,方才想出一个不太精明的办法。
猫着腰一路鬼鬼祟祟地跑向他们二人,听闻身后的响动,二人齐齐向他望来,特别是秦苗苗那愤怒的目光,似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顷刻间就可以将苏木焚烧殆尽。
自己废了好半天口舌,浪费了大半天感情,好不容易就要套出话来了,在这个节骨眼儿苏木却出现了,这怎么能让她不恼火?
对上秦苗的眼神,苏木不停下脚步,原地打了个激灵儿,随即又故作意外的开口:“真是太巧了,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相比于秦苗苗的愤怒,莱恩的态度要和善许多:“刚才在花园里正巧碰到秦明姑娘在散步,我左右也无事,便同她聊上几句。”
苏木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其实他还想问刚才在聊些什么?可是忌惮着秦苗苗愤怒的目光,他便把心中的疑问给压了下去:“哦,那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你鬼鬼祟祟的过来干什么?”冷言冷语的开口,此时秦苗苗恨不得将苏木拽过来,团成圆儿,一脚踢飞,他实在是太碍事儿了!
感受到秦苗苗浓烈的怒气,苏强烈的求生欲逼迫他将自己的谎话继续说下去:“我独自一人在房中休息,邬雅首领突然派手下过来,要邀请我一起去出宫游玩,我觉得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同其他未婚女子出去游玩不妥,趁着她的手下不注意,我便偷偷溜出来找你。”边说边真诚地看着秦苗苗,就差立指发誓说自己没撒谎了。
果然如苏木欲想的一样,秦苗苗一听到邬雅要约他,立马变了脸色:“那你不会回绝吗?来找我做什么?”
苏木立马委屈的看着秦苗苗,开始了他的表演:“我回绝了,但是邬雅首领太过热情,定要让我去!”
“哦?太过热情?她是如何对你热情的?”秦苗苗语调阴森,透着浓浓的寒意,刚才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变成道道利刃,苏木的回答如果令她不满意,就立即将他凌迟处死。
面对秦苗苗的目光,苏木悄悄的咽了下口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玩大了,这谎话编的有些不好收场,吞吞吐吐地开口:“没有……也没有多热情,只是派下人来找了我……来找了我两遍而已。”
站在一旁的莱恩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苏木,今天是每月一次的饲龙日,邬雅一早便进了天坛,直到天黑才能回来,她又怎么会派人去叫苏木出宫游玩?
不过看着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和苏木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不打算揭穿苏木了。
秦苗苗似乎余怒未消,但是碍于莱恩在一旁,只能一会儿再找他算账:“我今日没功夫同你出宫,至于游玩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眼波流转间,苏木很快改口:“既然苗苗你没有时间,那我也没有时间,我在这陪你吧!你们在聊什么,继续。”
莱恩稍作迟疑,对着他们二人客气的揖了揖手:“秦姑娘,有苏公子相陪,在下面先告辞了。”
秦苗苗本想开口留住他,无奈他以大步离开,只能气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木,恶狠狠都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找打!”
“饶命!”苏木立马配合都举手求饶,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求饶,秦苗苗真的会狠揍自己一通儿。
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愤怒,狠狠的瞪了苏木一眼,拂袖而去。
苏木则不敢有丝毫怠慢,可怜巴巴的像一个受气小媳妇,亦步亦趋的跟在秦苗苗身后。
回去的路上,秦苗苗正在想着下一次如何再从莱恩都嘴里套话,这一下要不是苏木来捣乱,她几乎已经可以找到邬雅为何殷勤对待自己的原因了。
不过勾搭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人,并想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这不,他们聊天的第二天,秦苗苗便又逮着了一次和莱恩单独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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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苏木正趴在房间里短榻上,揉着被秦苗苗打伤的屁股,现如今他的娘子力气实在是不小,一脚下去,苏木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裂成了八瓣,不过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做趴在椅子上,自己揉揉。
刚刚感到疼痛稍有纾解,外面便有人声传进来,隐隐约约,仿佛是莱恩的声音:“秦姑娘,请您和我去看一看邬雅吧!”
此时的秦苗苗正蹲在院子里的凉亭下,正看着蚂蚁搬东西,莱恩冷不防的出现,着实吓了她一跳:“首领大人怎么了?”
被秦苗苗一问,莱恩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躲闪,回话也是吞吞吐吐的:“邬雅不知为何会昏迷不醒,所以请您去看一看她……”
秦苗苗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中带着些疑问:“她昏迷不醒为何不叫宫中的太医去诊治,反而来找我做什么?”
“这,这邬雅昏迷,怕是只有您能救。”说到最后,莱恩的声音竟然越来越小。
看着来他局促的神情,秦苗苗没有立即接话,反而目光似定在他身上一般,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这一望让莱恩脊背发凉,好半晌秦苗苗语调阴森森的开口:“你不是不知道邬雅因为什么原因昏迷吗?怎么就知道我能救她呢?莫非你是神医,不用疹病就能先开方子的。”
一句话噎得莱恩哑口无言,根本就窘迫的他此时更加紧张,左右望了望,确定私下无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秦姑娘,这里不方便说话,请你随我一同去乌雅的寑店,到那里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眉毛一挑,不过秦苗苗并未将自己的欣喜挂在脸上,而是继续装腔作势的开口:“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东西,而且我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大本事,救不了你们的首领大人。”
似乎没有想到秦苗苗会拒绝自己,莱恩站在原地踌躇半刻,不知该如何,自己是没有办法去就邬雅的,现在恐怕只有秦苗苗一人能让邬雅苏醒,毕竟她体内有龙目在:“秦姑娘,这件事不仅仅关系着兮夜国,跟你也有着莫大的关系,难道你不好奇为何我见了你一眼之后,就知道你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苗苗刚要开口答应时,苏木推开房门,神态悠然地走了出来,再见到莱恩的时候礼貌的点了点头:“实在抱歉二位,刚才我在屋内,也约听见了一些你们的谈话,是邬雅首领病了吗?在下略通医术,也许可以帮邬雅首领诊治一番。”
看着苏木殷勤的举动,秦苗苗心中腾的生起一股无名之火,就这样以来的语气也变得生冷:“身上的伤不疼了吗?”
苏木对着秦苗苗讨好的笑笑,他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多谢苗苗关心好多了,好多了。”
“只是好多了,还没有全好,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我去去就回。”秦苗苗抛给一个苏木警告的眼神,如果他这次再坏了自己的好事,那可不是踢一脚那么简单了。
见秦苗苗已经答应自己的请求,莱恩暗暗松了一口气,颇为恭敬地在前面引路,带着秦苗苗出了别院。
苏木似弃妇一般站在院子里,揉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屁股,摇头叹息道:“女大不中留,娘子大了也不好相与了……”
邬雅寑店内的气氛十分压抑,侍女垂首侧立两旁,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以至于从外面进来的秦苗苗适应了好一阵才得以看清屋内的情形。
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开口:“为何不将屋里的窗帘打开,这屋子内的气息憋闷,好人也会闷出病来……”
莱恩没有立即回答秦苗苗的问题,而是挥挥手示意屋内的婢女退下。
待人散尽,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人,莱恩才低声开口:“秦姑娘,邬雅每次伺龙回来,身子都会十分虚弱,受不得风寒,所以我才让婢女将门窗关严。”
秦苗苗注意到莱恩话中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那便是‘伺龙’。只是何为‘伺龙’?
毫不隐藏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毕竟在刚才来之前莱恩已经承诺于她,会把一切事情告诉自己,如今有不懂的她自然要问:“这伺龙是何意?”
莱恩望着躺在床上的邬雅,眼中是浓浓的疼惜:“以吾肉身,伺喂神灵。”
秦苗苗寻着莱恩的目光看去,心里反复推敲着这句话,只是按字面理解,这邬雅岂不是要用自己的肉去喂那条龙?
可是如今的她除了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以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甚至连伤口也没有一处,说明这句话不是按字面的意思来理解的。
“刚才你说只有我能救她,那我要如何才能救她?”前面的走到邬雅的床旁,将手搭在邬雅的手腕上为其诊脉。
她的脉象除了有一点虚弱之外,并无异样,如今的她不像是昏迷,而像是是睡着了,看来是她的哥哥关心则乱,小题大做罢了。
“秦姑娘,此事你还要听我慢慢说起,相信龙目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但你知道的仅仅是冰山一角,有龙目毕竟就会有龙身,兮夜的祖先没有守住龙目,导致它被柳煜夺走,可能当时柳煜良心发现,利用阵法将残缺的龙身封住,并在大祭司死后选出新的祭司,也就是我们这一脉的祖先,来看护法阵。就如侍卫一般,所以大祭司也被成为首领大人。
最开始时法阵的法力充沛,即便龙目被开启运用,镇守也不需要耗费多少精力,不久柳煜死后,龙目随着他一起被安放在墓中,兮夜国得以安稳的度过了这百年时光。
可是半年以前,阵法突然出现异常,似乎龙目被人再次开启,而残缺的龙身也受到感应,变得狂躁起来,渐渐地这阵法也快要压制不住它了。”
莱恩的话听到这里,秦苗苗乎突然茅塞顿开,原来他们所有人一直都被苏木的师父医圣给带入了一个误区,那便是以为龙目一直未曾开启,所有人为了寻求开启龙目的办法,统统被引到了这个岛上来。
但事情的真相却与之相反,龙目其实在进入秦苗苗体内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开启,而医圣将他们引到这里来,应该是另有其他目的。
“那为何我刚来岛上之时,邬雅还要骗我,说天书之上有龙目开启的办法?”此时秦苗苗周身气焰已经降到最低,她痛恨别人威胁自己,更痛恨别人利用她,甚至是玩弄她。
如今她与苏木一行人,就被医圣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如何不气?
站在她面前的莱恩,面上带着愧疚之情,他本就是个正直木讷之人,此时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让秦苗苗原谅,值得恭恭敬敬的对着秦苗苗弯腰施礼:“在龙身躁动的一个月之后,有一位老人来到这里,说是一切只要按照他的办法做,那么他就可以帮助我们永远解决神龙的问题,邬雅衡量再三还是信了他的话,其实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的父亲已经在那时去世了,邬雅自知自己守不住这阵法多久,所以愿意冒险试一试。”
秦苗苗心下早已了然,那个老头怕就是苏沐与柳凡的师傅,大名鼎鼎的医圣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龙目在自己体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早已设下的局,所以他说的话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愤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寑殿,这个忙她不打算帮了,原来自己一直都像个笑话一样被耍的团团转,此时还要让她来帮助戏耍过自己的人,这莱恩还真拿她当真软柿子了,任人拿捏不成?
莱恩没想到秦苗苗会如此愤怒,看着秦苗苗离去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妹妹还躺在床上,就算下跪乞求也要将秦苗苗请回来,不然自己的妹妹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父亲便是在伺龙以后昏迷不醒,没出三天人就去世了。
自己的妹妹今年才不过十八岁,自己不能让她死去,有多难他都要去试一试。
快步追出寑殿,高大的身躯挡住秦苗苗的去路,伤情的眸子,带着痛苦一瞬不瞬的望着秦苗苗,苦声哀求:“想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邬雅,她是无辜的!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她!”
秦苗苗这早已被愤怒吞没,满眼愤恨的看着面前的莱恩,不言不逊:“将我害的如此,竟还有脸求我帮忙,你们知道我因为这龙目在体内而做了多少错事吗?你们知道我为了控制住它而做了多少努力吗?现在又求我来救她?我告诉你,我不会去救她!永远也不会!”
秦苗苗情绪激动,竭斯底里的喊出这些话,没人知道她这些日子承受了多少压力,她在看到那个被自己打死的家丁时她整个人都已经濒临崩溃了!可为了不让苏木担心,不让父母担心,她将心中所以也的结郁尽数压下。
看着秦苗苗同样痛苦不堪的神情,莱恩膝盖一弯:“秦姑娘,求你救救邬雅吧,她若死了,也许你就永远也找不到取出龙目的办法了,那天书便是阵法,现在只有她能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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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苗苗怒不可喝,走起路来都带着嗖嗖的冷风,她打算回的院子收拾东西走人,这龙目取不取出来又能怎样?等她将两颗龙目合二为一,天下便是她囊中之物。
既然他们想得到,自己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意。也不枉他们白白利用自己一次,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也应该回给他们一份厚礼。
靠近院子还没进门儿,听到里面有交谈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不是顾重楼与安羡离,苏木不会如此平和的与他们交谈。
站在门外仔细的听了一会儿,竟然是柳凡和他的师父医圣也来到这里。
刚得知了医圣的阴谋,他就自己送上门来,这岂不是老天爷在帮自己!
压下自己愤怒的情绪,秦苗苗神态平和的走进院中,在见到来人时微微诧异:“你们怎么来到这里了?”
直坐在院子里的医圣与柳凡也看向秦苗苗,前者眼中目光意味深长:“看来有些事,秦姑娘已经知道了。”
目光微闪,压下心中的怒意:“什么事情我已经知知道?难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秦姑娘不是已经去看过邬雅首领了吗?难道他们没有把事情告诉你。”医圣此时神情一派了然,浑然不在意秦苗苗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阴谋算计?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故作镇定,想探一探自己的口风。秦苗苗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邬雅首领昏迷不醒,她的哥哥来求我救她,可是我替她诊了脉,查不出病因,自然无能为力。”
秦苗苗眼中一片坦然,目光丝毫不见躲闪的对上医圣那探寻的眼神。
听着二人阴阳怪气的对话,一旁的柳凡和苏木,满眼不解,他们竟觉得有些听不懂师父话中的意思。
苏木站在一旁垂头不语,心中却在暗暗思量,师父最近举动异常,极为关心秦苗苗的一举一动,这让自己不免心生猜疑。
“那他的哥哥没有告诉你,邬雅首领是因为伺龙而昏迷不醒吗?”医圣继续试探道,为了今日这步棋,他可谓耗尽一生心血,容不得有半点差池,虽然胜利在望,但他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伺龙?那为何物,邬雅的哥哥未曾向我提起,难道那就是她昏迷的原因?”秦苗苗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到是要看一看医圣,下一步到底想要怎么做。
就在这时紧随而来的莱恩进门,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医圣和柳凡,神情一顿。紧接着又望向秦苗苗。
正巧苗苗也看向他,二人目光相交的一瞬,莱恩在秦苗苗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不寻常,他虽正直木讷,但是并不傻,而且一直不喜欢医圣这个人,所以一瞬间就下了决定,自己是站在秦苗苗这一边的:“秦姑娘,你就帮帮我妹妹吧,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她醒了就会尽数告诉你的。”
秦苗苗慌乱的心因为莱恩的一句话平静下来,有他陪自己演这一出戏,就不怕医圣不信自己:“你不告诉我邬雅的病因,让我如何替她诊病,刚才我听医圣说邬雅是因为伺龙而昏迷的,你能告诉我什么是伺龙吗?”
莱恩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诧,然后神情极不自然地看了医圣一眼,踌躇犹豫,半晌才放才开口:“这……伺龙……伺龙就是……”
医圣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刚才游移不定的目光慢慢消退,他已经相信了秦苗苗还不知道龙目与天书的事情,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当即开口打断了莱恩的话:“莱恩公子,邬雅首领是生病昏迷了吗?在下略通医术,不如我替她去看一看吧!”
听了医圣的话,莱恩释重负的轻轻舒了一口气,给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太好了,您快随我去看看吧!”
秦苗苗在一旁静立不语,不再插言询问。
很快莱恩带着医圣出了院子,柳凡并没有随之一起,而是留在了院子中。
约莫他们二人走远,柳凡才有些犹豫的开口:“苗苗,你最近如何?可还有时常发病吗?”
秦苗苗不以为意的走到桌子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呷了一口:“没有时常发病,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病中。”
柳凡先是一愣,随即竟然带着点欣喜:“说明来在发病时你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是一件好事啊!”
秦苗苗未在理会他,悠闲地坐在桌旁,品着茶,换作以往自己自然是信任柳凡的,如今她是谁也不能信任了。
三人在院子里沉默半晌,苏木才试探着开口:“师兄,近些时日你一直陪在师父身旁,可发现他似乎有些异常。”
看了苗苗一眼,轻轻地点点头:“前些日子我随师父回了锦荣镇的山庄,他曾交代过一些事情,再三嘱咐我不要同外人提起,是一些关于龙目和统一天下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秦苗苗听了柳凡的话,不屑的冷,哼一声:“不是嘱托你不要同外人提起吗,那你现在说出来干什么?不怕你师父责罚?”
她说话时的语气很冲,坐在一旁的柳凡有些尴尬,看了她一瞬,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不算外人,苏木是我的师弟与我是一家人。”
现在的秦苗苗却不吃柳凡这一套,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还是别了,既然你师傅不让你说,那你便不要说了,我们也不想听。”
一旁的苏木也有些意外秦苗苗对柳凡的态度:“苗苗你可是误会了些什么?”
“你们聊,我有些累了,回房休息了。”并不打算解释,当然她也没有什么好解释,明明自己最无辜,却被他们的师父拿来利用,而这些自己即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吧,只会当作她是被龙目控制了心神,在胡言乱语而已。
医圣果然就是医圣,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邬雅在当天晚上就醒来了,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找秦苗苗。
“秦姑娘我昏迷的原因哥哥已经告诉你了吧,甚至其他的事情他也同你讲了吧?”邬雅开门见山,且语气十分笃定。
是的,她一醒来,莱恩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很好,几乎是无话不谈,而如此重要的事,莱恩更是不敢欺瞒于她。
坐在对面的秦苗苗,只是瞄了她一眼,丝毫不见紧张慌乱,紧张的人本就不该是她:“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既然首领大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来问我做什么?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她的反应早已在预料之内,邬雅并没有愤然离去,而是继续耐心的开口:“秦姑娘,你可能误会我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情想和你谈。请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邬雅此时眼中含着乞求地看着她,而秦苗苗去丝毫不为所动:“有什么好谈的?一计败露又生出一计吗?”
邬雅咬了咬唇,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秦苗苗的话更暗淡了几分:“秦姑娘,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是我有错在先,不该欺骗于你,可那时也是没有办法,我既然身为兮夜国的首领,就要替我的子民和我的家人着想,那时也是走投无路,才答应与医圣合作,我是真心来向你道歉的,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你可以离开了。”秦苗苗并不打算不相信一个欺骗过自己的人,她觉得自己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谈的。
邬雅的眼中浮现一抹哀伤的神色,继续温声软语的求着秦苗苗:“姑娘,还请你给我一刻的时间让我把话说完,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怨你的,我要说的话也并非与你全无益处,这是一件与我与你都有利的事情。”
邬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换作男子一定会心生怜惜,只是自己心肠冷硬的很,并不会被邬雅的装模作样所迷惑:“嗯,与我与你都有利,那倒是说来让我听听。”
假装对邬雅提到的事情,很感兴趣,她倒是想看一看医圣又生出了什么注意。
“秦姑娘,我知你虽然脾气大了些,但心地善良,是个好人,而那医圣却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既然要与人合作,我自然是选君子而非小人。”邬雅的一番话说的真情实意,但秦苗苗却不相信她一番情谊会用在自己身上,自古帝王最是无情。
不过看她一番‘真情实意’的面儿上,自己再不有所表示一下,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不知首领大人所说的合作,需要我来做些什么呀?而且我又能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见秦苗苗被自己说动,邬雅心头一喜:“只要秦姑娘答应与我合作,利用您体内的龙目神力将那条彻底恶龙杀死,这样您就可以摆脱龙目的控制,而且兮夜国也将永世太平,摆脱那恶龙的胁迫。对于你我都是大好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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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龙目的控制,这对秦苗苗来说,似乎还有些吸引力,不过此时的她,有信心不借助任何人的帮助,自己也可以摆脱龙目的控制,相反自己也许可以操控龙目,如此看来邬雅开出的条件没有丝毫的诱惑力。
不过这些仅是秦苗苗心中所想,毕竟现在自己需要控制龙目还需费些心力。
邬雅离开秦苗苗的房间时,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还有那眼中隐隐的不屑,不过是一个冲动无脑的女子,自己几句虚情假意之话就能将她骗的团团转。
有些人即便是不想再见,但也逃不过苍天的安排,安羡离与柳凡便是如此。
柳凡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安羡离,眼前的这个男子既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那妖娆的眉眼,陌生的是那眼中淡淡的疏离。
二人在兮夜皇宫中偶然遇上,身旁再无他人,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看着一袭白衣的柳凡,神情依旧是那般孤高冷傲,高高在上,嫡仙一般的模样。
只是今时的自己再不同往日,稳住自己慌乱的心神,只撇了一眼,便将目光逃开。
迈着沉稳的步子,与其擦肩而过,他们二人之间,终将成为陌生人,所以安羡离并不打算再做无谓的纠缠。
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柳凡还是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轻声开口:“好久不见,你过的可好?”
好?他早已家破人亡,如一条丧家之犬,苟活在这世上,哪里还会好?
本不打算与之交谈,但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安羡离费劲全身的力气还是迈不动自己的步子,身子一顿,便停住了脚步,只是未曾回头。
开口时语调沙哑,声音中带着冷冷的疏离:“不劳柳凡先生牵挂,一切都好。”
回头望着安羡离那萧索的背影,柳凡眼前浮现的是,昔日他那一身红衣,满脸笑意的样子,可是如今的他却与那时判若两人。
自己问的话,过于多余了吧,他又怎么会过得好:“你是同顾重楼一起来到这里的吗?这里太过危险,还是早早与他离开吧!免得卷入这不必要的争斗。”
是关心吗?他那种冷情之人,怎会关心自己?以往的种种,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如今怕是嘲讽更甚一些。
转过身神情漠然地看着柳凡:“我贱命一条,安危就不劳柳凡先生挂念。”
曾经终日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如今对自己这般冷淡,柳凡的心头一颤,酸涩苦楚在心中蔓延:“羡离,你可是还在怨我?”
当时苏木的手下将其抓走,柳凡确实未加阻拦,他并未想到苏木会杀了宁国候,若他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那般模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苏木的人把安羡离带走的,如今错已铸成,再多说也是无意,他怨恨自已是应当的。
安羡离一瞬不瞬的看着柳凡凄楚的神情,心中虽然也同样难过,面上依旧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我利用你在先,你如此对我也实属应当,我并没有资格怪你,更没有资格怨恨于你。柳凡先生大可不必做出如此难过的模样,那日一别,已经注定你我今日再相见便是路人,所以它日再见,你我装作从未相识吧。”
“那晚的事,我从未怨过你,虽然我当时恼怒,但我心中也是体谅你的。”柳凡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向安羡离解释,但他就是不愿意让他误会自己。
“多说无益,柳凡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做,不陪你在这闲聊了。”这里转身离开,他知道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所以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
看着安羡离离开的背影,柳凡忽然心头一空,自己与他之间真的就只能如此了吗?真的从此再无瓜葛了吗?为何自己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就觉得心痛。
他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柳凡的动作已经快于他的思维,疾走两步拽住安羡离的胳膊,强迫他回身看着自己,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慌乱与不知所措:“羡离,你先别走……”
安羡离很意外柳帆会拦住自己离开,眼中的惊讶来不及掩饰,轻轻呼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顺便压下自己不该再有的妄想:“柳凡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此时二人离得极近,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安羡离眼中的淡漠,这让他满腔的热情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间,半晌方才呐呐的开口:“羡离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里?我安家的仇不报了吗?还是说你能替我报仇?我想将长剑刺入苏木的胸膛,就像当年他杀我父亲时那样,你会允许我这样做吗?”此时的安羡离眼中不仅有苦楚,还有浓浓的嘲讽,他知道柳凡的‘跟他走吧’,只是随口一说,他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杀了苏木的。
拉着安羡离胳膊的手缓缓的松开,最后无力的垂下:“羡离,你是杀不了苏木的,他已经是大夏的皇帝了,而你和他身份地位悬殊,如何斗得过他?”
“杀不了,我便不替父亲报仇了吗?柳凡,我们只做陌生人就好,别让我把你当做仇人。”这次冷冷的转身,快步离开,不再给柳凡追上自己的机会。
安羡离心中也知道自己要杀苏木绝非易事,就算千难万险,他也要试一试。不然他要如何面对安家的列祖列宗,以及残死在他手上的父亲。
他们人的一番谈话,在不远处的医圣尽数听见,眼中闪过算计的光。
下午时秦苗苗看到柳凡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他与安羡离见过了,现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无暇顾及,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尽早解决龙目的事情,夜长梦多,再等下去,怕是会出更多乱子。
“柳凡,今日怎么不见你的师傅?”秦苗苗今晚要去做一件事,所以她要先打探好医圣的行踪,以免他耽误了自己的事。
秦苗苗的话将柳凡唤的回了神儿,收起自己飘远的思绪:“师父不在宫中,他去寻几味这岛上特有药材,估计明日会回来,苗苗,你找师父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让医圣替我看一看龙目在我体内如何了?”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既然医圣不在宫中,那今晚的事情就好办许多。
趁着夜色,秦苗苗悄悄溜出了自己的别院,她身后还跟着自己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苏木。
住在一间房内,虽然他睡在地上,但自己离开房间也还是瞒不过他的,为了免得他到处找而自己坏了事,秦苗苗便只能将他带在身旁。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直奔着宫中那处最高的建筑而去,她今晚想潜入天坛之中,探一探底。
夜色阴沉,无风也无月。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朦朦胧胧的一层黑纱下,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天坛旁的守卫要比皇宫中的守卫要多上几倍,二人潜到附近的一处假山后躲了起来,伺机寻找进入天坛的机会。
只是这附近巡逻的卫兵,每隔一柱香就会换换岗一次,如此频繁的调换岗位,卫兵根本不会出现疲乏松懈的现象,所以要混进去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虽然有着一身神力,但武功招式不计,即便有苏木在,也做不到在瞬间杀了几十名卫兵而强行夺路进去。
如果是那样,必定会引起邬雅和医圣的怀疑,在秦苗苗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旁的苏木悄悄贴到她耳边,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耳旁,引得她一阵刺痒,刚想踏步躲开,苏幕却早已猜出她下一步的动作,一只手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身,不让她乱动:“苗苗,这里守卫如此森严,要进去怕是不容易,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办法,你可愿意听一听?”
秦苗苗不悦的转过头,但却因为二人此时离得太近,她这突然一转头鼻尖儿便擦上了苏木的唇。
这时苏木并没有躲闪,反而在她的鼻尖落下,轻轻一吻,随后暧昧的开口:“苗苗你是故意的吗?不如我们先回房,做些爱做的事情,之后,我们再过来?”
秦苗苗本就心中着急,又见苏木没正经的调侃自己,美目一瞪:“你给我闭嘴。”
闻言苏木真的将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不再说话,而是眼神无辜的看着秦苗苗,还借机将其腰上的手用力几分,使他们二人更加贴近。
本想挣脱,但又怕自己的动作过大,惊动了不远处的卫兵,所以只能任由苏木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放肆摸索。
二人沉默片刻,秦苗苗忽然想起苏木刚才说他有办法进去,而他此时又不说话了,便免不了开口催促:“你刚刚不是说有办法进去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苏木委屈的抿抿唇。无辜的看着秦苗苗。
秦苗苗的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如此紧要的关头,他还在逗乐打趣:“我错了,快说什么办法?”
苏木再次贴近秦苗苗的耳边,语气里含着一丝小小的得意:“苗苗,你答应我两个要求,我便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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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木本不想趁火打劫,但是他觉得自己一直睡在地上也不是个办法呀,而看秦苗苗近日的表现,丝毫没有让他上床睡的意思,所以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听了苏木的话,秦苗苗嘴角抽搐,恶狠狠的开口:“威胁我吗?还真以为离了你我就进不去了吗?”
苏木紧忙讨好的笑笑,他堂堂一个大夏皇帝做到这份上,也是够苦逼的了:“苗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两个要求很小,很小的。”一边说一边不忘用手指在秦苗苗面前比了比。
又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声冷调的开口:“那你说说来听听。”
得到准许,苏木喜笑颜开:“我的两个小要求其中一个是希望你能让我回床上睡,另外一个便是你亲我一下。”
看着苏木笑嘻嘻,贱嗖嗖的模样,秦苗苗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记忆中的那个苏木,似乎是一个沉着稳重的男人,虽然他在外人面前还是如此,但是怎么一到了和自己独处时就变成了一个逗逼?
以至于让她不免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和苏木的身份似乎对调了:“我要是不答应呢?”
“苗苗你快别闹了,今日时间紧,任务重。快亲一下,我便带你进去。”说着苏木便将脸凑到秦苗苗面前。
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颜,秦苗苗瞬间产生一种恍惚的错觉。
她心中本是不愿意的,但却鬼使神差的将唇贴了上去,轻轻木脸上印下一吻。
此时的苏木心花怒放,趁着苗苗还愣神的空当,单手扶住秦苗苗的后脑,看着面前的饱满红润的樱唇,毫不迟疑的深深吻了下去。
久违的甜蜜气息惊得秦苗苗愣在原地,木讷的接受着苏木的侵占与掠夺。
好半晌,苏木才放开她的唇,在她耳旁轻笑着开口:“苗苗,回去的时候让我去床上睡吧,分开了这么久,我想你了。”
虽然此时性格霸道了些,但女儿家的娇羞还是有的,她早已经人事,自然知道苏木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不自知的漫上两抹红晕,目光躲向一旁,没有回答苏木的话。
“苗苗,我当你默认了,乖乖在这里等我。”说完苏木身形一闪,消失在秦苗苗的身旁。
看着苏木草率的离去,秦苗苗不免心中为他担心,万一被卫兵发现,他们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便是解释不清了。
不过自己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凭着苏木的身手别说这几十名卫兵,几百名他也能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的,手里边拿着两件衣服,匆匆回到了秦苗苗身旁:“苗苗换上这身衣服,我们一会偷偷的混在巡逻卫兵中,可以借机进入天坛。”
二人一前一后以后进了巡逻的卫兵队伍,因为这天坛从未出现过闯入者,而附近又守卫森严,所以在换岗时,他们并未逐一盘查。
他们二人顺利的就来到了天坛门口,趁着身前的卫兵一个不注意,二人闪身进了天坛。
第一层的布置好似一间大型的祠堂,满屋子的烛台上燃着一排排蜡烛,而屋子的正中间供奉着好多牌位。
细看这些牌位上都写着死者的名字和生卒年月,站在这十几个牌位前粗略的望了一眼,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些牌位上的人似乎都是很年轻就死了,因为生卒的年月隔的并不长。
苏木也发现了这一特点:“那这些人死的时候似乎都很年轻,我看了一下年长的,不过三十几岁,年轻的甚至是十七八岁,他们是兮夜国的什么人?”
“我猜测应该是兮夜国的首领,他们应该不是子承父业,而是只要有这一族血脉的人都可能被选为兮夜国的首领。”秦苗苗记得莱恩曾和自己说过,兮夜国的首领是要伺龙的,而如今看来这伺龙对身体损伤极大,不然他们的首领也不会如此年轻就死去。
苏木也赞同苗苗的猜测:“只是为何他们会这么早的死去?”秦苗苗未曾同苏木讲过有关伺龙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不知道。
只是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他,等到这些事情结束了,他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如果现在让他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他一定会担心自己,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来。
“我们去楼上吧,要找的东西,应该不在这里,而在楼上。”避开苏木的疑问,转身朝着楼梯上走。
但是苏木向来警觉,他已经察觉出秦苗苗有事在瞒着自己,而此时的她性格倔强,恐怕再问下去也是毫无结果,现在情况紧急,不由得他们在此多作逗留,她瞒着自己的事,只能回去以后慢慢问便是。
一楼的祠堂修的很高,秦苗苗与苏木,绕着旋转的楼梯走了好久才来到二楼,这天坛内有三层,他们所处的便是中间位置。
与一楼大堂的宽敞明亮相比,二楼就要显得昏暗许多,只是在墙壁上吊着几盏油灯,堂内的中心修着一尊石像。
那上的雕刻毫无疑问,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而这龙浑身涂着彩绘,配上这昏暗的灯光,乍一看上去,真如一条龙盘在石柱上,正目光炯炯的望着来人。
压下自己烦乱的心绪,她也不知为何自从上了这二楼以后,便感觉体内血气上涌,但是为了不让苏木担心,她瞒下自己身体的不适,跟在苏木身后,来到雕像前。
这雕像修的极高,他们如果靠近就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上面的龙身,越是靠近这雕像,秦苗苗就越觉得身体不适,甚至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竟然出现了重影。
苏木不经意间侧头看见秦苗苗苍白的脸色,一个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其靠在自己的胸膛,有些慌乱的开口:“苗苗你怎么了,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此时的秦苗苗靠在苏木的胸膛,微微喘息:“我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气闷。”
此时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记忆中的片段都是真的,在记忆中一直有个声音反复的警告她,一定要将两颗龙目合二为一才可以靠近天坛,否则将会给她身体带来很大的损伤,也许还会让她命丧这里。
苏木看着秦苗苗苍白的脸上渗出丝丝的汗水,心中忧虑更甚:“苗苗,我先带你出去吧。”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以混进这天坛之中,秦苗苗不打算就此放弃,两只手攀住苏木的,衣襟,倔强的开口:“我还能坚持一阵,快带我上三层。”
“可是你现在。。……”
“我没事,我只是去看一下就走,快带我上去!”不能这么放弃得来的大好机会,她一定要那真龙到底为何物?
苏木踌躇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妥协的:“苗苗,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看一看,这一路走来毫无机关阻隔实在蹊跷,而你如今又身子不适,留在这里等我吧。”
说完将秦苗苗抱离雕像,让她靠坐在墙角休息,而他自己快步走上了通往三层的楼梯。
只是苏木离去好久也不见回还,秦苗苗心中渐渐升起不详的预感,难道真如苏木所说?三层设有机关,而他却误中了机关被困在楼上。
想到此秦苗苗强打着精神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三楼走去。
她来到三层,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她本以为邬雅口中的龙是象形代表,没想到这龙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三层的中心,立着一盏很大的琉璃缸,而那龙被泡在缸中。
原本在水中一动不动的龙身,突然感知到秦苗苗的到来,竟然朝着秦苗苗的方向缓缓地游过来,因为有琉璃壁的阻拦,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而此时三层却再无苏木的踪影,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顾不得再看那条龙,秦苗苗此时只想快点找到苏木离开。
这神龙忽然异动,邬雅那边一定有所感应,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扶着墙壁,小声开口喊着苏沐的名字,可是却毫无回应。
突然秦苗苗听到楼下传来一丝响动,紧接着是人进入天坛的声音,她知道一定是邬雅赶过来了。
她此时只得放弃寻找苏木,如果他们二人都被捉起来,那样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自己需得藏藏起来,在伺机寻找机会救出苏木。
匆匆回到二楼,这间本就空旷,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秦苗苗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快速的藏在雕像后面。
刚刚藏好,邬雅带着一队卫兵风风火火的上了二楼,只是她在二楼并未停歇,吩咐卫兵等在楼梯口,自己独自一人上了三楼。
秦苗苗见此机会难得,趁着屋内灯光昏暗,悄悄的挪到了卫兵的队尾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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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雅在三楼呆的时间较久,秦苗苗本就身体异常,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摔倒的时候,从楼上传来邬雅下楼的脚步声。
很快她重新出现在二楼,只是她未认出秦苗苗,抬手吩咐离他最近的两个卫兵:“你们随我上楼,记住不该看的不要看。”
邬雅的冷声警告,吓得两个卫兵果真不敢再抬头,一个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上了三楼,很快他们又抬着一个人从楼上走下,而那人便是突然失踪的苏木。
此时的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胳膊上插着几根弩箭,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见到苏木受伤昏迷,秦苗苗只觉得呼吸一窒,看来苏木刚刚是中了暗器,而后掉进了密室之中,所以自己才会找不到他。
只是现在自身难保,恐怕是暂时救不了他,只能先逃出这天坛,再另寻计策救他出去。
乌鸦依旧是神色冷淡对着其余的人招招手:“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如果谁胆敢走路风声,立刻处死!”
一大队侍卫噤若寒蝉的跟在她身后下楼。
因为出了天坛的原因,秦苗苗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
那抬着苏木的两个卫兵跟在邬雅身后,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开口询问:“首领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邬雅凌厉的眼风扫过,问话的人立即吓得低下了头:“将他抬回我的寝宫。”
寝宫?秦苗苗皱起眉头,但提着的心也微微放松一些,她早知道这邬雅对苏木有意,想起这件事,他便心中烦闷,今日反倒感到庆幸,亏了是她对苏木还有些情谊,抬他的进寝宫应该是会为苏木治伤吧,那就说明苏木暂时无生命之忧。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会尽快想办法将苏木救出。
很快抬着苏木的两个卫兵随邬雅一起离开,而他们则继续巡防换岗。
这时,秦苗苗周身不适得到很大缓解,偷偷溜回了卧房。
回到卧房的她丝毫不作停歇,步履匆匆的出了别院,一边走,一边见人就询问苏木。
她的举动很快惊动了柳凡,顾重楼等人,最后连莱恩也被她找了过来:“你们可有谁见过苏木?晚膳过后他说出门走走,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去门口的守卫处问过,他并未出宫,可是宫内我都已经找了一遍,也未发现他踪迹,你们可有见过他?”
其他人不知这其中原委,自然觉得蹊跷:“苏木离开时,可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秦苗苗故作思索的模样,最后摇摇头:“并未有任何异常,他只说自己出去散步而已,还让我陪着他一起去,但是我因为身体不适,便没有与他同去。”
此时的莱恩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就在刚才听说妹妹去天坛抓住了一名盗贼,还带回来寑殿请御医帮其治伤,现在想来应该是苏木无疑了。
只是他虽然心中知晓苏木的下落,但依旧不能告诉秦苗苗,见着她焦急的神情又于心不忍:“秦姑娘,你先不要担心,这边派人四处寻找,你先回房,等我的消息吧!”
自己得亲自去问一趟邬雅,对于苏木该做何打算?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秦苗苗只得听了莱恩的话,回了自己的卧房。
只是回到卧房的秦苗苗心绪依旧不能平静,虽然知道苏木性命无忧,但不能守在他身旁,自己始终是放心不下。
左思右想,依旧没有想出好的法子来,这时她的房门却被人敲响:“秦姑娘,我已经派人将皇宫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并没有寻见苏公子,东城门的守卫与我说似乎看见苏公子傍晚出宫去了……”
莱恩一番话已经表明了邬雅的态度,她不会处死苏木,但也不会轻易将苏木给放了。
“即是出宫了,那明日再寻他吧!左右那么大一个活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今日还是要多谢些莱恩总管。”苗苗语调故作轻松,在旁人面前,她与苏木的感情并不是十分和睦,如今自己这般说辞,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怀疑。
莱恩映在门板上的影子消失了,脚步声也渐渐听不见了,秦苗苗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苏木重伤,这几日需要静养,虽然秦苗苗心中不愿,但也不能贸然前去营救。
凭自己一人之力,怕是无力回天,明日寻着出宫的机会,自己便要寻一寻苏木宫外的手下,让他们提早做些准备,以便接应自己。
具体的营救方案秦苗苗暂时还毫无头绪,不过她却猜到今晚一过邬雅定会将苏木藏到别处。所以自己还要时刻监视着邬雅的动向,以免失去了对苏木行踪的掌握。
如此繁复的细节,恐怕自己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无奈秦苗苗走出房门,去到柳凡的门口,现在这般境遇之下,恐怕只有柳凡还可暂且相信。
见到满面忧思的秦苗苗在自己门口,柳凡急忙侧身将她迎进屋里:“苗苗,那皇宫侍卫总管可跟你说寻找的结果了?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师弟武功卓绝,这世界能伤他的,怕是没有几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秦苗苗看着柳凡踌躇半晌,方才开口:“我知道苏木现在何处,只是他如今受了重伤,无法脱身。而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不能将他救出,所以特地来找你帮忙!”
柳凡对秦苗苗的话感到意外:“既然你知道苏木的去向,为何还大张旗鼓的叫人去寻他?不叫我悄悄的叫他救出来。”
柳凡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没有几人能伤得了苏木,恐怕他就是那几人当中的其中一人。
“苏木与我今夜偷偷潜进了兮夜国的圣地天坛之中,可因我二人一时大意,苏木被暗器所伤,赶来的邬雅捉住,但她并未发现我的行踪,所以我才欲擒故纵地演了这一出戏,来消除邬雅对我的疑心。不然她若知道我与苏木同去,一定会更加防范于我,那样想要救出苏木就更难了。”
“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我偷偷潜进关押苏木的地方,将他救出来。”柳凡听说松苏木受了伤,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接下来的话,秦苗苗在犹豫要不要同柳凡讲,在对面的柳凡看出奇苗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讲吗?你我之间不需要这样遮遮掩掩,有话你直说便是。”
“你一定要将此事瞒着医圣,不可泄露半分,当然,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全当我今晚从未来找过你,并将我刚才所说的一切话全部忘掉”秦苗苗语气坚定,丝毫不容拒绝,如果这件事一旦被医圣知道,将会变得一团糟,不但苏木救不出来,还引来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秦苗苗严肃的神情,柳凡试探着开口:“为何不能让师父知道?也许有了师父的帮助,我们会更顺利一些。”
柳凡从记事起就长在医圣身边,他和医圣的感情可想而知,是最亲最近的人。
所以这便是让秦苗苗最开始犹豫担心地方,须得想一个借口搪塞过去:“这件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你师父年纪那么大了,我不想再让他为苏木的事操心劳力。”
“可是……”柳凡依旧是犹豫不决的神色。
秦苗苗的借口显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看着他犹豫的神色,秦苗苗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你不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那今晚就当我从未来过,也从未与你提过此事,告辞!”
转身就要往外走,柳凡见她有难,不会袖手旁观:“苗苗,你先别急着走,我答应你便是,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知晓,我不会再说与第三人听,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刚才自己不过是佯装薄怒而已,见柳凡答应自己,她自然就着台阶往下走,不好再继续拿架子:“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给第三人知晓,休怪我以后不认你这个朋友。”
“是是是,我答应你,快说说,我们要如何将苏木从邬雅的手中救出来吧,这里的人举动似乎都怪怪的,苏木在他们手上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其实来之前秦苗苗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对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同她配合。
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说给柳凡听,她打算三天后动手,可以给苏木几天修养的时间,以防逃离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剩下的三天时间里秦苗苗表面上装作在四处寻找苏木,实际上她在偷偷监视着莱恩,他邬雅最信任的人,如果要将苏木藏到别的地方,一定会让莱恩去押送,所以只需注意莱恩的动向,便可知道苏木的藏身之处。
果然在苏木受伤的第二天,莱恩消失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宫中一处空闲很久的宫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常之处,所以秦苗苗锁定了那座宫殿就是苏木现在的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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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羡离的一番话,让柳凡如遇惊雷,震的他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酸涩与为难。冰@火#中文.
要是换作其他时候,柳凡会开心的不能自已,经历了这么多,他依然愿意同自己在一起。
可今晚这情形分明就是两码事,他是在逼自己,逼自己在他与苏木之间做出选择:“羡离,我今晚要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对吗?”
柳凡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温情,连看着安羡离的目光也透着凛凛寒意。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暗安羡离眸光逐渐暗淡下去,看来自己是赌的输了:“柳凡,你为何要开口问我?装做糊涂一点,不好吗?”
“羡离,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对来说我很重要,苏木对我而言,同样重要,希望你今日能理解我的选择,我不会放弃救苏木的。”柳凡说此话时,眼中带着的痛苦与挣扎异常明显。
而回应他的却是安羡离得一阵冷笑:“你爱他是吗?你爱他甚至爱到连秦苗苗也舍不得伤害了,对吗?”
“我没有,我与苏木的不过是亲情,你怎么会如此想我与他之间?”看着眼前有几分癫狂的安羡离,觉得他有一些不可理喻,许是喝醉了酒的原因吧,所以他才会胡言乱语。
安心离那冷笑更加肆意猖狂,站起身子走到柳凡面前,含着苦楚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柳凡:“你和他是亲情?那与我呢?与我之间又是什么?”
他的话让柳凡有些狼狈,不安的将目光避开,他的问题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面前的人逃开自己的目光,两只手牢牢攥住柳凡身前的衣襟,继续不甘心的逼问:“你说啊!告诉我,你与我之间是什么?”
被逼问的没有办法,柳凡只得转移话题:“羡离你今日喝醉了,我送你回房歇息吧!”
柳凡的态度已经做出了回答,安羡离松开自己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语调仓惶凄然:“罢了,罢了,你早都已经做出了回答,是我还在一厢情愿的纠缠不休。今日就当我从未来找过你吧。”
看着安羡离萧索落寞的背影,柳凡心中一阵阵抽痛,他知道今日自己若是让他离开,恐怕他与自己之间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羡离……”此时的柳凡语音嘶哑,出口声音也是小心翼翼。
只是安信离的脚步,并没有因为柳凡的呼唤而停住,他像是没有听到柳凡的声音继续向外走着。
只是将手抬起放在门上的一刹那,腰身忽然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随着脊背贴上的是温暖的胸膛。
柳凡要略微比安羡离高上一些,只是微微伏下身,将头埋在安羡离的颈间。
这突然缠上来的拥抱,让安羡离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身体僵硬的站着,那只抬起的手还搭在门板上不曾拿下。
颈间传来柳凡温热的气息和他的喃喃低语:“羡离你别走,别离开我好吗?”
安羡离刚才打算离开时,满心的失落与酸涩,但是仅仅因为柳凡这一句话,便让他坠入谷底的心重新浮上云端。
他不是未经情事的青涩男子,在认识柳凡之前,男男女女他也曾有过不少,可是能入他心的却只有柳凡一人。
未得到安羡离的回应,柳凡则继续自顾自地开口:“羡离,给我今日这最后一次机会,待我将苏木救出,日后你与他的恩怨,我将不再插手,即便是你要杀他,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那若是他要杀我呢?”安羡离本不想相信柳凡的话,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拼命也会护着你的!”语气其郑重真诚,环在安羡离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掰开柳凡的手,转身与他对望,眼中也是满满的真诚:“好,我给你这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在二人相碰的目光下,屋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轻轻捧起安羡离的脸,柳凡小心翼翼地将唇慢慢贴上他的……
最后安羡离有些气喘,柳凡才将他放开:“羡离去皇宫的东门等我,我救出苏牧,以后会带着你一起离开。”
安羡离带着羞怯的看了柳凡一眼,点了点头。
他一直待在这岛上不曾离开,本想寻机从秦苗苗那里分得一份神力,但如今有了柳凡,事情就变得大不一样了,安家的愁,虽然要报,但是自己就不能再存着鱼死网破的心理,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至于向苏木寻仇的事情,离开这里以后可以慢慢筹谋。
在房内与暗线离耽误一些时间,柳凡换了侍卫的衣服,叫急急的奔着囚禁苏木的宫殿赶去。
与此同时,秦苗苗也带着玉玺同邬雅一起来到了天坛。
站在天坛外的秦苗苗看着面前的卫兵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首领大人,这就是你布置过的天坛?只有这么点人在外镇守,待会儿我将崔动体内的龙目,会有异常现象发生,万一被在宫外的医圣知晓,他回来捣乱,怎么办?”
“秦姑娘,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我这边叫哥哥,再多派些兵力过来……”一边应承着,一边让手下去叫莱恩过来。
而且苗苗脚步不停,抱着玉玺进了天坛的第一层,也就是供奉着历代首领的牌位的地方。
邬雅办完事情以后也随着秦苗苗进入,看着她站在祖先的牌位前静立出神,邬雅在她身后小声解释道:“这里供奉的是兮夜国历代首领,秦姑娘,我们去三楼吧,天书在那里。”
秦苗苗带着玉玺一起来了二楼,她以为自己会像上次一样周身气血翻涌,疼痛难忍,但是这次却没有那样的感觉,她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妙,莫非自己所拿的玉玺不是假的,真的龙目就在里边,如果是那样,是苏木骗了自己!
想有这个可能秦苗苗暗暗心惊,她从来未曾怀一个苏木,可是苏木却说谎骗了自己。
走在前边的邬雅并没有察觉出秦苗苗的神色异常,还是继续在前面领着路。
心不在焉的秦苗苗上楼时差点与邬雅撞在一起:“首领大人怎么不走了?为何突然停下?”
邬雅的眼神中则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一直在怀疑秦苗苗是从苏木一起进入天坛的,那日只是侥幸被她逃脱了而已,但是看她如今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三楼的楼梯口处有暗器机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苏木真的是独自一人进入到了天坛内。
“秦姑娘,请留步,这楼梯口说有机关,我去将这机关解除,我方可进到楼内。”
恍然的点点头:“首领大人请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邬雅不过消失了一瞬,很快去而复返:“秦姑娘现在可以了,我们走吧!”
她们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三楼的厅堂内,而此时放在琉璃缸那的那条龙比上次还要活跃许多,可能是感知到了秦苗苗身上龙目的力量,原本浮在缸中一动不动的龙却游动起来,时不时的奔着秦苗苗的方向扑来。
但是这琉璃十分坚实,无论他如何冲撞,都纹丝不动。
那龙躁动不安,乌鸦的神情也随之紧张起来,在这紧张背后还隐隐带着一丝兴奋:“看来这个傻女人真的没有骗自己,她的确将两颗龙目全都带来了。”
“首领大人,劳烦你将着天书打开。”苗苗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她已经猜到龙目是真的,如果真的按照邬雅所说,用天书阵法之力将另外一颗龙目也打入自己体内,那自己的身体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虚弱之中,到那时她会任人宰割。
万一此时医圣突然出现,反正自己困在这天书之中,那便是插翅难逃了!
听了秦苗苗的话,邬雅倒是毫不迟疑的走到琉璃缸旁,在腰间摸索出一串钥匙,对着琉璃盏下的孔洞插了进去。
一声响动过后,琉璃缸中的水竟然慢慢渗出,缸内的水减少,那龙愈加躁动不安,在水中翻滚挣扎。
绕是如此,也没有停止放水的动作,不过须臾之间缸内的水便被排空了,只剩那条龙在缸内不停地翻滚,巨大的龙尾抽动着琉璃缸发出沉闷的声响。
琉璃缸的底部现出一副图文,但是龙一直不停的在晃动,搅得秦苗苗看不全那幅图中所画的内容。
“首领大人,这便是天书吗?”她看不全,那就只能让邬雅来说给自己听了。
邬雅站在她身侧,轻轻地点头:“我曾经同秦姑娘说过,这天书便是镇住神龙的阵法,你看到的图文就是天书。”
“可有办法让这条龙安静下来,他搅的我根本看不全这天书上的内容。”秦苗苗此时有些烦躁,她感到一股无名之火,正在从心中慢慢升起,燎的她心神难宁。
“当然有办法让这条龙安静下来,那便是秦姑娘你去亲手杀了它。”邬雅看着秦苗苗的眼睛,话语无比真诚,但是秦苗苗却觉得她的话荒唐无比。
自己现在尚未得到龙目的全部神力,如何杀得了这龙?
难不成她是想让自己玉石俱焚,与这龙同归于尽?
“你是在开玩笑吗?如今我虽有神力,但现在还不足以与这龙抗衡。如何能杀的了它?”
她是把自己当成哪吒了吗?
“秦姑娘,杀不了吗?那不如我帮你一下,如何?”邬雅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诡谲,让秦苗苗不由得心头一惊,自己是不是从头至尾都中了她的圈套。
压下心头的不安与疑惑,秦苗苗强装镇定:“首领大人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杀了这龙?”
邬雅不曾回答秦苗苗的话,而是对着身后开口唤到:“把人带上了来。”
不多时,有两个侍卫托着一个人,来到秦苗苗与邬雅面前。
看到来人,秦苗苗瞳孔骤然一缩,居然是失踪了几天的苏木,难道乌雅根本就没有把苏木关进那座宫殿?她一直都在设计骗自己!
而且苏木身上的伤根本就没有人给医治,那日插在身上的弩箭,依旧一根不少的插在他身上,他身上穿着侍卫的衣服早已被血染透。
兮夜国的气候本就潮湿闷热,身上的伤口三天没有人来处理,想必现在已经化脓溃烂,而他本应该苍白的脸上,此刻却带不正常的绯红。
秦苗苗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你这三日竟然如此折磨他,不是叫了御医给他治伤吗?”
邬雅眼含笑意,不慌不忙的走到苏木身旁,用两根手指挑起苏木的下巴,让秦苗苗更清楚地看到苏木的脸:“秦姑娘,你是不是感觉过于良好了,兮夜国有禁令,私自闯入天坛者,死!我能让他多活这几日,已经是大发慈悲了,难道还我会给一个死囚治伤诊病吗?”
“你不是对他……”听到秦苗苗的话,邬雅笑得更大声了,看着她的眼神满是讽刺与嘲弄:“我对他?我对他能有什么,难不成你真以为我看上他了?这一切不过都是做样子给你看而已,如果我不如此做,你怎么会放心的把你身边的高手支开去救他呀,以为自己的计谋天下无双,其实孰不知你是笨的,无可救药。
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妨告诉你,在兮夜国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我哥哥倾慕于你是假象,我倾慕于苏木也是假象,让你偶然从我哥哥口中得知兮夜国的秘密还是假象,而这一切假象的背后,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拿着这龙目来到这天坛之中而已,既然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成,我不介意做一个好人,将这一切告诉你,死也要死的明白一些嘛。”
“倘若我不按着你说的做呢?”秦苗苗这一生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即便是现在,自己也不能向威胁自己的人妥协。
邬雅对着她无奈的摊摊手,上一秒还巧笑倩兮的她,下一秒神情突然变得狠厉起来。
抬手攥住苏木身上的一根弩箭,毫不犹豫的用力拔出。
随着弩箭被拔出,原本昏迷的苏木闷哼一声,微微的喘息几下,一侧头又晕了过去。
秦苗苗垂着的手,在衣袖下面紧紧攥成拳头,她本就觉得心中怒火旺盛,而此时她已经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紧紧地抿着唇目光愤恨地盯着邬雅的动作,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断断续续的,而且有些格外模糊,看不真切。
看着秦苗苗站在一旁,并未有所动作,邬雅忍不住出声催促的:“怎么?秦姑娘并不在意你相公的生死吗?如果你再不动手去杀了恶龙,我恐怕就要杀你相公了。那时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呀!我这也全都是被秦姑娘逼的……”
邬雅在最开始已经打好了算盘,她就是要借助秦苗苗体内一颗龙目的力量来杀死这条恶龙,苗苗也会随之死去,如此一来恶龙被除,秦苗苗也将消失在这天地之间,那剩下的一颗龙木就是无敌一般的存在,而只要得到这个龙目,自己就可以称霸整个天下,使整个兮夜国站在权利之巅。
虽然计划实施的过程当中邬雅也曾几次怀疑过这个想法是否可以成功?她甚至真的想过与秦苗苗合作。
但是强大的野心又让她咽下了这些想法,她坚持将这计划走完,结果老天眷顾,真的让自己成功了,过了今夜,自己将会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四海八国都将对自己俯首称臣。
秦苗苗此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邬雅身上,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木,她忽然感觉到一阵神情恍惚,这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个沉睡已久的秦苗苗似乎在这个时候即将要苏醒,如果她在这时醒来,凭着那懦弱的性子,恐怕会任人宰割,那样不仅救不回苏木,还会搭上许多人的性命,让邬雅那个贱人得逞。
可是终究抵不住意志的涣散,不过一瞬间秦苗苗再抬眸时却是满眼的慌乱与懵懂,在看到苏木浑身是伤的被人架着时,惊慌的后退几步:“你们是谁?”
她的突然转变,让邬雅不明所以,很快便将这当做是秦苗苗正在与自己耍花样:“秦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心机,尽快按我说的做,否则你的相公,恐怕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此时秦苗苗的记忆还停留在与顾重楼在海上漂流的日子,至于为何会来到这里,她一无所知,而面前女人所说的话,她却一句也听不懂:“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你放了我相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亲苗苗答应下来,邬雅心里却泛起了疑惑,眼前这个秦苗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与你自己这些日子见到的她判若两人,自己之前了解的那个她冲动易怒,但是心思简单的,可如今这个表面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眼底的精光却是掩饰不住的,似乎人一下变得聪明起来,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的细想,只要她答应进入琉璃缸内那杀了那恶龙,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去杀了那条龙?”
“什么龙?”秦苗苗顺着邬雅的目光向身后望去,这个女人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没想到自己的身后那个大的玻璃缸内竟然真的躺着一条龙!
这龙自己见到的却不一样,没有气宇轩昂的神态,此时正毫无生气地躺在琉璃缸内,尾巴时不时的摆动几下。
“杀了它,你就可以放了苏木吗?我现在就去做,不过你要说话算话。”
看着那条孱弱的龙,秦苗苗觉得如果要她杀了,似乎也不太难,为了苏木即便是再难,她也要去做!
但是在做之前自己还是要先弄明白,现在自己与苏木身在何处,而面前的女人又是谁?这女人显然不是好人,救回苏木以后自己还要想着办法如何脱身。
“杀龙之前我还有两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秦苗苗试探着开口问道,这女人看上去身材高大,而且面色凶狠,一看就不是个好脾气,万一她动怒再伤了苏木那就不好了。
“秦姑娘几时废话变得这么多了,有什么就快点问吧,我倒是没有所谓,就是怕你的相公挺不住。”
自然知道苏木伤的极重,看他身上的弩箭怕是已经插在身上有几日了:“我的两个问题是,我在哪里?我杀了龙以后还要干什么?”
邬雅被秦苗苗问得嘴角抽搐,这个女人装疯卖傻的本事还真不弱:“你和你相公现在在兮夜国的天坛中,而已杀了那龙以后我便放你和他离开。”
说着安雅已经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丢到秦苗苗的面前:“秦姑娘请你不要磨蹭了,快快动手吧。”
弯腰拾起面前的剑,她知道自己与苏木现在的处境不妙,这女人就长了一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模样,如果真的按她所说杀了那条龙,恐怕自己与苏木都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只是事到如今,自己想要带着苏木冲这里是没有可能的,那如今自己只能打打这龙的主意。
那向着那琉璃缸靠近,还在骂人那个发病时的自己‘平常没事的时候你自己跑出来惹祸添乱,如今这紧要关头你怎么躲起来了?出来呀,出来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干翻在地,看来你是一个比我还怂的怂货!’
琉璃缸前秦苗苗又回头担忧的望了苏木一眼,压下心中的慌乱,抬手轻轻敲了琉璃缸。
里边躺着的那条龙,听到琉璃缸的响动,抬头四处看了看,只是它早就已经没了眼睛,不过他的耳朵极为灵敏,已经猜出秦苗苗所在的位置,那深陷的眼眶对着秦苗苗的方向只是停了一瞬,又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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