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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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安家兄妹回到长安以后,秦苗苗总是心神不宁。

    但是偏偏她们兄妹二人又守礼守节,丝毫过分的举动也不见有。

    柳凡则在安羡离回来以后,就搬出了大夏皇宫,而与之同住。

    这样基本上断绝了安家兄妹的进宫机会。

    自从位及皇后,秦苗苗整日也难得清闲,后宫虽说无妃嫔需要管制,但皇宫内院的一应用度,年节庆典筹备都需要秦苗苗来主持。

    而大夏历来重礼制,几乎每季都会有盛大的节日庆典。

    礼部拟好文案,就会呈上来给秦苗苗审阅定夺,为此秦苗苗还恶补了大夏的礼典章程。

    不过有一件事到是让秦苗苗破意外,柳瑶这段日子安生了许多。

    刚开始将她囚禁时她每日都要闹上几场,时不时就会有宫人和婢女来向自己禀告。

    但是最近她似乎一下老实起来,不见吵闹,打砸,也不嚷着见苏木。

    如此平静的繁忙的日子终于在一天苏木早朝时被打破。

    一身明黄龙袍的苏木端坐在龙椅之上,睥睨着大殿中分列两排的文武百官。

    早朝接近尾声,可是苏木却敏锐的感觉到今日底下站着的大臣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不知因何原因,却迟迟没人开口。

    底下的几个老臣背地里偷偷互相交换着眼色,但就是没人先开口。

    他们心知肚明,这位皇帝虽然时常一副平和有礼的模样,但是真的惹怒了他,恐怕自己的脑袋瞬间就会搬家别处。

    所以有些话要不要说,究竟该怎么说,都要细细的掂量筹划一番,免得枉送了性命。

    苏木的耐心终于在群臣的欲言又止中耗尽,迟迟不见有人发声,对着身旁随伺的宫人微微颔首。

    宫人立马会意,昂首上前几步,奸细的嗓音在大殿内响起:“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眼见着苏木要离开,大臣们也终于按耐不住了,一个精瘦的老叟,颤颤巍巍的走道殿中间,估计他是打着倚老卖老的牌,这副身子骨弱不禁风,苏木即便发怒想罚也是不能的:“回皇上,老臣有事要奏!”苏木看了看来人,神色立马严肃下来。

    来人是礼部的太傅邱恒,太上皇在位时他就已经在朝为官,甚至比左右丞相资历还老,宁国侯被处死以后他是唯一一个三朝元老了。

    不过苏木对他不悦是另有原因的,他最近已经几次催促自己宫妃选拔的事,本来苏木打算暗自压下来,他的奏折也就一直压着没予准批,可是不曾想他今日却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此事提出来。

    但是他的话已经说了一半,苏木又不能命其闭嘴不言,所以他只能黑着脸,在心中思虑着应付的办法。

    见到苏木面色不善,邱恒牙一咬,心一横,故作作镇定,老神在在地开口:“老臣今日是为选妃一事,皇后早已入主后宫,但是三宫六院仍然悬空,顾老臣今日斗胆,恳请皇上尽早将立妃一事提上日程。”

    既然已经有不怕死的人开了头,其他大臣自然纷纷附,为了这件事,他们私底下已经不知商量了多少回,今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誓要逼着苏木答应充纳后宫一事。

    苏木面色阴沉的坐在上座,任谁都可以看出他脸上的不悦,可是这些大臣硬着头皮也要将这件事办妥,国不可一日无主,但是也不可一日无后。

    苏木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如他这般年纪,早就应该子嗣满堂,可如今他仍无儿无女。

    秦苗苗被立为皇后已有半年之久,后宫也未传出喜讯,这更让前朝的大臣们急得团团转。

    “皇上,老臣以为邱太傅所言极是,皇后贤良淑德,应该也在为此事忧心不已,所以恳请皇上立即下旨,广选秀女。”

    “皇上此事关乎江山社稷,恳请皇上将此事吉日提上日程!”

    朝中的大臣纷纷附和,苏木竟然一时插不上嘴,只能冷眼坐在上座,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说着说着可能觉着苗头不对,几位大臣纷纷望向苏木,眼巴巴的等着他给大家一个答复。

    即便他们的皇上不爱女色,打不到后宫佳丽三千,三宫六院,不可一个妃嫔也没有。

    见到众人禁了声,苏木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平时听不出喜怒:“各位,你们可曾还记得?我继位时曾说过,这一生只会有皇后一位妻子,我是当着列祖列宗说下这句话的,如今你们却要我选秀纳妃,这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苏木知道这群老臣倔得很,如果不搬出列祖列宗来,恐怕是不能说服他们,变这样他们也不会轻易答应。

    “皇上此言差矣,纳妃是为大夏延绵香火,此乃明君之举,先祖怎会怪罪?还请皇上不要推脱。”

    大臣们张口闭口提的都是子嗣问题,殊不知苏木的隐疾,这个问题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摘不出剔不掉,更不能为外人道。

    见到苏木沉默不语,大臣们纷纷以为苏木是有心纳妃,只是碍于皇后的那一方面。

    不过他们早就已经将是想的周全,此时几个老臣的家眷经坐在了秦苗苗面前。

    面对这些突然来访的女人,秦苗苗开始时还觉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和这些人本来就不相熟,她并非生长于长安城的官家小姐,唯一要好的田淼淼,已经外出云游,几年没有回到长安城了,而这些人中好些她都是第一次见,甚至分不清她们究竟是谁的夫人。

    可是碍于颜面,她只能耐着性子陪着她们。

    几个妇人穿着打扮富贵华丽,一看便是朝中重臣的家眷,其中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女子先开了腔:“皇后娘娘,宫中事务繁忙,我们姐妹今日前来打扰,还请您见谅。”

    秦苗苗虽然疲于应付,但表面上又要做出仪态端庄,亲和友好的模样:“夫人说的哪里话?在这宫中憋闷的很,有你们来陪我说说话,我这心里高兴的呢,又怎么会心生不悦而怪罪你们。”

    其实秦苗苗并不知道他们所来的目的,这一句话,正中她们下怀,于是便有人借机开口:“是呀,皇后娘娘,这后宫之中只有您一位女子确实寂寞了些,不如您同皇上说说,选几位称心的妹妹来陪着您,岂不是更好?”另外一个妇人笑容满面,说起话来,声音温婉动听但是却听的秦苗苗眉头一皱。他在一瞬间明白了这些女人今日突然来宫中的目的。

    恐怕是要劝自己替苏木目张罗纳妃充盈后宫之事。

    其实按道理来讲,苏木后宫只有自己这一位,确实绝无仅有,而且,在外人看来自己与同苏木成亲多年,依然没有子嗣,他们看来这可是天大的烦心之事。

    苏木贵为皇上,他们自然不敢私自揣度,但是自己就不同了,他们只会将子嗣稀薄的问题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但此事关苏木的颜面,以及朝局的稳固,秦苗苗断然不会将实情告诉她们,所以她决定装傻充愣,这样此事岔过去:“有你们来陪我,我便不觉得无聊了,不如你们同我讲讲宫外发生的有趣事儿,想起来我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出过这宫门了。”

    没出过宫是假的,闲暇之余,苏牧没有政事要处理的时候,总是会与秦苗苗乔装打扮偷偷溜出宫去,但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秘密,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

    没有想到秦苗苗会将话题岔开,几位面面相觑,但是自家老爷已经有了吩咐,她们自然不能轻易的就放弃:“皇后娘娘,宫外尽是些琐碎之事,并无有趣之处,而且我们也是难得才能进宫一次,陪您的时间必定有限,不如选几个机灵的女子,进宫来与您做伴,这样不是甚好。”

    好?秦苗苗可没觉得哪里好,有个柳瑶已经够让她烦心的了,再莺莺燕燕的弄进来一大群,整日闹得宫中鸡飞狗跳,还要看着这群女人每天变着法的勾引自己的丈夫……

    而自己还要强颜欢笑的看着她们,这是什么样的鬼日子?秦苗苗甚至想都不敢想,她才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拿起小几上的茶杯,低下头轻轻抿了口茶,将神色中的不悦尽数掩去,在抬头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盈盈的笑意:“我看几位夫人甚和我意,不如得了空闲多多来宫中陪我,这样我便不至于每日苦闷于宫中,不知几位夫人意下如何?”

    秦苗苗的一番话噎得几位妇人哑口无言,他们若说不想日日进宫,便是驳了秦苗苗的面子,若答应了她每日来宫中,自然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一时间竟然无人接话,纷纷看着对方,盼着有个人能将秦苗苗的话接了去。

    迟迟无人答话,秦苗苗将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慢悠悠的开口:“怎么?几位夫人是不愿与我相处吗?为何我如此盛情邀请各位,却惹得你们如此为难呢?”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谁愿意每日都战战兢兢的去讨好另外一个人,若不是自家老爷吩咐,她们才不会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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