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千里镜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艘小船自正中轰然炸开,随之四分五裂,至于说船上的十几名海军士卒几乎当场便伤的伤,死的死。
看到这一幕的哈瑞伯爵、乔治总督两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只听得哈瑞伯爵带着几分轻松道:“这不过是这些东方人运气好罢了,换做是我们的海军炮击的话,或许战果会更大。”
说话之间,乔治总督大声道:“快看,我们的人反击了!”
就在乔治总督说话的同时,海面之上,十几艘冲向港口的舰船之上突然迸射出火光,十几门大炮齐齐开火。
一枚枚的炮弹激射而出,直奔着港口之上那几处炮台而来。
轰隆,轰隆,一枚枚的实心弹砸在了那由巨石砌成的炮台之上,虽然说溅起了一块块的碎石,但是炮台足足有近两米多厚,即便是那炮弹冲击力惊人,可是撞击在炮台之上却是无法撼动炮台。
双方你来我往,火炮不停的炮击者,做为防守的一方,大明一方炮台吃亏在无法移动,但是胜在炮台厚实无比,哪怕是运气不好被炮弹直接命中,也不过是飞溅起一些碎石罢了。
看炮台那坚固的程度,恐怕只有连续被击中十几次才有摧毁炮台的可能。
而荷兰、葡萄牙两国联军在海面之上虽然说没有什么防护,可是却胜在能够灵敏的移动,以此避开一次次的炮击。
脸上被一块碎石划破,鲜血沾染了一片,程严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这会儿程严正神色肃穆的盯着那距离港口越来越近的几艘舰船。
原本十几艘舰船,经过这么盏茶功夫的对射,对方已经被击伤、击沉了差不多四五艘舰船,这会儿剩下的舰船差不多还有七八艘。
可是这会儿这些舰船已经冲击到了港口附近,随时可以登录。
旗舰之上,乔治总督、哈瑞伯爵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就听得哈瑞伯爵大笑道:“大明空有火炮利器,却是没有发挥出这些火炮的威力啊。”
大明火炮的威力较之他们船上的火炮明显强出一筹,乔治总督、哈瑞伯爵不是什么草包自然清楚这些火炮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他们的船上能够装上这等威力的火炮的话,那么他们的海军战力至少可以飙升数成之多。
“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些火炮。”
就如同当初达利其思在发现同他们交手的大明火炮的威力之后所生出的念头一样,乔治总督、哈瑞伯爵都盯上了这些火炮。
“所有舰船,齐齐出击,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占据港口!”
自认为已经试探出了大明海军的战力,再加上大明所展露出来的新式火炮的威力的诱惑,乔治总督、哈瑞伯爵终于忍不住的下定决心,全军压上。
顿时上百艘舰船齐齐奔着港口而来,其中数十艘战舰更是齐齐开炮。
一时之间港口之中,程严麾下数百名士卒被联军大炮给压制的几乎抬不起头来,只能躲在藏身之处等待对方炮击过去。
在对方数十艘舰船的齐齐覆盖之下,哪怕是四处炮台也遭了殃,虽然说炮台厚实无比,挨上几炮都不是什么问题,关键炮台之上所安放的火炮这会儿却是被毁了好几门。
程严冒着联军炮击向着港口之外看去,就见黑压压的一片,上百艘舰船一起冲了过来。
四周几处炮台这会儿同样也是被压制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心中暗叹了一声,程严将信号弹放出。
顿时空中炸开焰火,随着焰火炸开,就见港口之中传来了炮击之声。
顿时几艘联军的战舰当场被火炮所击中,要么战船起火,要么船体碎裂。
数艘新式战船自港口之中所停靠的诸多商船当中冲了出来,向着不远处的联军战船冲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联军微微一愣,不过看到冲出来的战舰只有区区几艘而已,乔治总督、哈瑞伯爵见状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般火力凶猛的战舰多了不说,如果说有个二三十艘的话,他们怕是就要考虑撤退了。
但是只有这么三五艘战舰而已,乔治总督、哈瑞伯爵还真的不放在心上。
双方战舰缠斗在一起。
程严是一员合格的将领,但是他并非是一员合格的海军将领,以大明所建造的新式战舰的优劣,最佳的战斗方式便是保持一定距离与之缠斗,而非是像现在这般双方缠斗在一起。
随着距离拉近,更多的便是接弦战,火炮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等于是放弃自身所长与人交手。
凭借着人多势众,数艘战舰围着一艘战舰,哪怕是大明士卒再如何的英勇,双拳毕竟难敌四手,没有多久,几艘战舰的抵抗便越来越弱。
程严看到这一幕不禁一拳砸在了炮台之上,只将拳头砸的鲜血淋漓仍是一副未知的模样红着眼睛道:“人员撤离的如何了?”
这会儿一名传令兵向着程严道:“将军,港口之中九成的人都撤走了……”
红着眼睛的程严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那名士卒道:“为什么还有人没有撤离!”
那名士卒被程严的神色给吓了一跳,颤声道:“那……那些人死都不肯撤离,而且一个个的躲在船上,我们人手不足,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强行让所有人撤离啊!”
这会儿程严注意到几艘出击的战舰在击沉了几艘联军的战舰之后渐渐的陷入到了对方的围攻当中,心中已然知晓这些战舰的结局,这会儿再听传令兵这么说,程严咬牙道:“既然如此,是生是死,随他们去。”
说着程严肃声道:“所有人撤出港口,于青田镇建立防御,务必要将来犯之敌阻于青田镇之外。”
京师
自司礼监总管谷大用自尽,司礼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新的司礼监总管了,虽然说一众内侍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着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会儿天子的心情不好,自然是没有谁会冒头。
司礼监总管的位子空置,百官自然是乐于见成,司礼监少了总管,自然也就对文武百官少了几分压制,虽然说司礼监除了总管之外,还有其他大小太监数十名之多,但是这些人除了负责辅助天子之外,根本就没有司礼监总管批阅奏章,用印之权。
司礼监总管的位子可以空置,百官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内阁首辅的位子却是空不得。
焦芳长街遇刺,身子骨受创,显然是不太适合继续做内阁首辅了,毕竟身为内阁首辅,自当率领文武百官,辅佐天子,焦芳天天躺在病榻之上,却是大大不妥。
最近一段时日,京师之中便流传着焦芳尸位素餐,占着位置不办事的传言,显然文武百官已经在谋划着替换内阁首辅之事。
内阁首辅可谓是位高权重,一旦成为内阁首辅,那便达到了官员一生所能够达到的巅峰。
朝中有资格竞争内阁首辅的官员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论及能力的话,王守仁、杨一清自然是不比任何人弱,甚至更强,但是两者却是差了几分,更何况王守仁率领大军平定关外之乱,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优势。
王华、陈鼎几人资历却是足够了,奈何两者皆是年事已高,有焦芳的例子在前,天子未必会再启用老臣做为新的内阁首辅。
大早朝之上,文武百官齐聚。
一眼望去,大殿之中密密麻麻的一片,比之平日里多了差不多一半的官员还多。
朝堂之上,就见几名官员正出列立于大殿当中弹劾焦芳尸位素餐,恳请天子罢免焦芳内阁首辅之位,另选贤能。
哪怕焦芳是楚毅的心腹,算得上是阉党的核心人物之一,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阉党内部同样也有派系之分。
焦芳代表的是最早一批依附楚毅的文臣武将,那么王守仁、杨一清他们便代表着后来依附楚毅的官员。
虽然说双方之间平日里也有竞争,但是都被焦芳、王守仁、杨一清他们约束在良性竞争的范畴当中。
如今焦芳摆明了是不可能再在内阁首辅的位子上坐下去,自然是引得朝堂之上,一个个派系为之蠢蠢欲动。
朱厚照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看着下方一众官员相互攻讦,你说我的不是,我便揭你的短,只看的朱厚照兴致勃勃。
足足大半天过去,不少官员争的脸红脖子粗,好像他们如果在这里胜了的话,天子便会选他们所推举的人做为内阁首辅。
一声轻咳,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发话,只是坐在那里任由下方众臣发挥的天子朱厚照突然开口。
就听得朱厚照声音浑厚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目光如炬一般扫过一众文武,好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一般,不少官员愣是不敢同朱厚照对视,一个个的低头回避。
“晋国公杨一清,文韬武略,朝中文武,无出其右者,朕特拙拔其为内阁首辅……”
“陛下,不……”
7一名刚才与人争执的官员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朱厚照的凝视,就听朱厚照面无表情,幽幽道:“你是在质疑朕的决断吗?”
朱厚照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无限的威严在朝堂之上回荡。
所有人皆是低着头不敢去看天子,实在是天子威仪太盛,尤其是开口之间的那种不容拒绝的态度,就是刷新了他们对朱厚照的认知。
噗通一声,那名官员身子一软便跪倒在地,额头之上满是冷汗,浑身颤抖的向着天子叩首道:“臣……臣不敢,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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