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我摇了摇头:“但是就目前的线索来看,我们倒是可以这么理解。”
说着,我敲了敲电脑屏幕:“马上联系大同小区的物业管理处,确定这两个人的身份和住户信息!”
“没问题!”
王剑飞点了点头,迅速下楼开车,我旋即也跟着离开。
现在案件侦破的第一方向就是确定被害人身份。
一旦确定被害人身份,下一步就可以直接从黄世华身上找杀人动机了,而且,我有预感,停尸房里面放着的那颗脑袋,就是我手上监控照片里的这名男子。
不过,费解的是,平时跟他作息节奏完全对照的女人去哪儿了?
就算是这个女人也同样遇害了,尸体在哪儿?
小猛从抛尸地段向四周扩散排查尸块儿,基本上已经摸索了所有适合抛尸,凶手有可能抛尸的地方,但全都是一无所获!
现在整个红s组和重案组都着急的火冒三丈,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一路上,王剑飞的车速都不由自主的快了很多,拉响警报之后,连闯好几个红灯。
二十分钟之后,大同小区物业管理处。
还是那个中年男子,是物业经理。
这次,王剑飞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拿出了监控照片上的一男一女:“这两个人,认识么?”
物业经理皱了皱眉头,道:“认识倒是认识……”
“认识就把他们的信息拿出来,别说废话!”王剑飞直接就没给他好脸色。
现在懒惰不作为的工作人员太多了,就连配合警方调查都懒得配合了,某种程度上说拒绝配合警察调查也是要追究责任的,现在案情紧急,没人再跟他打马虎眼。
“好,好,你等一下,我找找啊……”
说了半天,物业经理扶着眼睛,从一堆业主资料里面找到了一个档案袋,说:“业主名叫李良才,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李良才的妻子名叫王雪梅,现在搬出去跟儿子儿媳妇一块儿住了……”
王剑飞说:“那一男一女是租的房子。”
我点点头。
不等我说话,王剑飞直接问:“有没有租客的个人信息?”
物业经理摇了摇头:“这就没有了,这是老校区,管理上没有那么完善的,不过,交水电费的账单上应该有他们的名字……”
“那还不快去找?”小猛黑着脸吼了一句。、
小猛是很有威慑力的,说话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很能震慑人心。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大概又等了五分钟。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物业经理着急得满头大汗的过来了,跟我们说:“找到了,这里的租客,的确是一男一女,根据保安的回忆,就是你们带来的照片上这两个人,男的叫杜伟,女的叫白露,是男女朋友关系,在这里租房子住已经有六个多月了,不过最近两天,保安说好像一直没见到他们了,不知道是不是锁门回老家去了……”
我拍了拍小猛,道:“马上给夏兮兮打电话,让夏兮兮查一个住在大同小区的叫杜伟的人,在什么地方工作,查到之后,迅速联系杜伟工作的地方,确定一下他最近有没有上班!照着这个流程,同样也查一下那个叫白露的。”
“好的!”小猛立刻去打电话。
物业经理看了我一眼,怯生生问道:“警察同志,我,没什么可以配合得了吧?”
“你当然得配合!”我摇摇头:“马上带钥匙去开门,我们要去这个杜伟家里看看。”
“啊?”
物业经理有些为难:“警察同志,这合法么?毕竟人家主人不在家,我去开门,回头人家要是问起来,我这个物业经理,是不是也有点儿不负责任啊?”
“那你要是能联系上他,现在就可以联系他!我们反倒省心了。”我摆了摆手,让他打电话。
几个呼吸之后,物业经理点头:“行吧,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找钥匙给你们开门!”
我跟王剑飞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上楼,开门,进屋,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物业经理避嫌,开门之后说:“警察同志,你们是警察有权进屋,我就不进去了,在门口等着你们。”
“嗯,门口等着!”王剑飞点头。
之后,关上了门。
还没来得及查看现场,王剑飞问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物业经理,多少有点儿问题啊?说话都不利索,办事犹犹豫豫的,会不会是知道点儿什么?”
我说:“照这个表现下去,他肯定知道点儿什么!不过看样子,我们要是不能拿出点什么切实的证据,他是不会松口的。”
“赶紧在房间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王剑飞也着急,说完之后,直接去厨房,卫生间,卧室!
这套房子是一个小三居。
家具很多,但明显是房东的,样式都比较老旧,看得出来这个杜伟和白露两人,日子过的倒是清贫。
房间里面的陈设收拾的都很干净,茶几,沙发,桌椅板凳,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从这个样貌上看,这房子的租客还真倒像是锁上大门回老家了。
不过,冥冥之中,我隐隐的有种预感,这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这个房子里面,也一定有大问题!
这时候,王剑飞从卧室出来,摇了摇头:“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刻意,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明显的位置错乱啊……”
可是,我否定了他的想法。
我说:“每一个犯罪分子都希望把犯罪现场清理的干干净净完美无瑕!但越是完美干净的犯罪现场,恰恰就是最能证明问题的那个点!”
“什么意思?”王剑飞一头雾水:“你发现什么了?”
我说:“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凶案现场,在受害人被杀之后,房间被人刻意的打扫过,注意板凳重新摆放,茶几脱鞋全部放回了鞋柜,就连水杯里面的茶叶都被清理了,垃圾也被扔了……这个房间好像一丝不苟,但是,凶手还是留下了破绽!”
“什么破绽?”王剑飞问我。
我指了指茶几下面的扑克,筛子,还有麻将等,以及茶几桌面上被烟头烧黑的痕迹,分析解释道:“看得出来,男租客杜伟,喜欢打牌,喜欢抽烟,为人邋遢,不修边幅,你看看门口的鞋柜就知道……”
王剑飞点头:“这倒是的,女士拖鞋很干净,那双男式拖鞋上面还有烟灰。”
“一个邋里邋遢抽烟大牌喝大酒的人,是几乎不可能把客厅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说:“我刚才在阳台上,次卧室里面,同时发现了地面上的烟屁股还有窗台上的烟灰。”
“这又说明了什么?”王剑飞问道。
“这说明,我们看不到烟灰的地方,都是凶手打扫过的!看的到烟灰的地方,是凶手行凶的时候不曾进去过的,他自然为了避免无意间留下祸端而选择无视!”
王剑飞迅速同时查看了主卧室,次卧室,客厅,阳台,卫生间,厨房。
之后过来跟我说:“果然,卧室,客厅,卫生间三个地方都干干净净,明显被打扫过!而凌塞三个地方,次卧室,阳台,厨房,地面上,墙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烟灰而且不是近期才留下来的,至少半年以上了!”
我打了个响指:“所以,这里就是凶案现场!”
王剑飞眼前一亮,心情豁然开朗,冲着我竖了竖大拇指,但是来不及夸奖我什么,赶紧拿出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申请批捕!”
“别着急。”我再一次拦住了王剑飞。
“凶手的反侦察经验很足!而且,既然杀人之时,杀人之后都能做到冷静分析情况,此人肯定是清理好了现场的同时,也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抓人!”
说完,我拍了拍王剑飞:“走吧,还有几个细节没弄清楚。”
王剑飞在侦破阶段,很大程度上都听从我的指挥,听我这么说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迅速出去。
物业经理一会在外面站着,不过是站在楼梯口,显然似乎想要刻意的和这个门口保持一定距离。
老式小区,六层高度,不通电梯,一梯两户。
物业经理看到我们出来,不尴不尬的大了个招呼,笑道:“警察同志,发现什么了么?”
“呵呵。”我摇摇头,没跟他多说,指了指对面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你们上午让我打开储藏室的那一家,人家是在大同小区买的房子,户主叫黄世华。”
“果然!”
我和王剑飞同时双双心头一震!
现在,嫌疑人初步锁定黄世华,被害人初步锁定杜伟和白露一男一女。
而这一男一女恰恰和黄世华是邻居关系。
在逻辑上,邻里之间因为一些矛盾心生不满逐渐积怨,久而久之一再滋生冲动的魔鬼,然后手起刀落激情杀人,很能讲得通。
王剑飞迅速做起了简单询问:“这两户平时关系怎么样?”
而我,则是打算在楼梯口四下转一圈,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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