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杰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说完后,朝着瓜爷又是抱拳执晚辈礼,欠身鞠了一躬,单从语气和态度方面来说,绝对没毛病,更别说狗日子很狡猾,上来就直接扯上“孔家”这杆大旗,一时间把手术室门口的这帮老江湖们全都给干沉默了,齐刷刷的看向瓜爷。
瓜爷蜻蜓点水的瞟了眼孔令杰,然后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俯身凑到陈花椒的耳边轻声问,傻孩子,你告诉叔,这事儿处理么?
陈花椒刚刚做完手术,麻醉效果还没过去,虽然睁开眼睛了,不过暂时还说不出来话,只是微微眨巴了两下眼睛,瓜爷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喃喃自语说,没事儿哈,叔知道你受委屈了,叔一定会帮你找回来场面!
说罢话,瓜爷抬起头看向孔令杰问,孩子你刚才说什么?
同样是“孩子”,瓜爷喊陈花椒的时候带着无限的温柔,可是叫孔令杰的时候就好像是在骂街,那副腔调听着就让人感觉忍俊不禁。
孔令杰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最后心有不甘的再次鞠一躬说,瓜爷,晚辈自不量力想要调解您和岛国朋友之间的误会,还希望您老能给晚辈几分薄面。
“调解?”瓜爷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遍,最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笑,旁边的那帮中年人全都跟着前俯后仰的笑,本就脸色不佳的孔令杰顿时给搞了个大红脸,整的就好像一大波流氓在调戏一个黄花大姑娘。
一帮“老流氓”们大笑声了几秒钟后,瓜爷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说,孩子,你出来办事之前,家里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和我到底是干什么的么?你是谁的儿子?你老子知道你打着孔家的旗号,跟鬼子合作交朋友不?
孔令杰急赤白脸的低吼,瓜爷我敬你三分,是因为您是前辈,但不代表我孔家真怕谁,在石市,我们孔家还没有害怕的人!不要把面子用尽了,到时候大家都难堪!
“放肆!小逼崽子,真以为你孔家是石市的老天爷了?”失去左手那个光头大汉,怒气冲冲的指着孔令杰训斥,昂首挺胸的说:“十几年前石市流传一句话,孔杜王柳权通天,血色排在四家前!回去问问你老子,瓜爷到底是什么身份,再出来学人平事儿吧!”
一个穿检察院制服的中年人微笑着走到前面,开口:令杰你还认识我吧?
孔令杰脸色变幻了两下,恭敬的朝大佬欠欠身子,杜叔,难道你们杜家也准备牵扯这件事情么?
中年人摇摇头说,我这次过来,不代表杜家,只代表我个人和我手头上那点无足轻重的小权利,不光我来了,王家、柳家都有人参与,他们和我一样,不代表各自家族,只代表个人,谈资论辈你真的没有资格处理这件事情,十几年前你知道石市道上的人物,喊瓜哥什么嘛?仲裁者,不管什么帮派还是纠葛,基本上都是找瓜哥谈判,当年的“血色”稳压孔家一头。
“血色是什么?”孔令杰问了一个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血色”到底是个什么组织,竟然会流下“孔杜王柳权通天,血色排在四家前”的霸道传闻。
瓜爷轻叹一口气说,陈年往事,血色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社团罢了,孩子,听我一句劝,掉头往回走,我不想和你们孔家扯上任何关系,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不想和姓孔的人打照面,无关怕还是不怕,当年我答应过我大哥,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你走吧!
“如果我说不呢?”孔令杰也确实是个人物,眼瞅我们这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大咖都有,小伙子愣是敢硬着头皮杠上了,嚣张跋扈的咧嘴笑了,很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说,不要跟我扯什么十年前二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我只知道现在石市,没有人敢捋我孔家虎须,瓜爷我今天把话也给撂这儿了,岛国人和我是朋友,如果你要把他们赶出石市,那就是和我孔家作对!
一帮老江湖瞬间哗然,瓜爷倒是风轻云淡的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递给我,朝着孔令杰微笑着问:“你可以代表的了孔家么?”
孔令杰刚准备开口,可能又觉得不合适,硬把话憋了回去,恶狠狠的低吼,与你无关!
“也就是说,你现在和欺负我侄子的这群杂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吧?”瓜爷将自己的衬衫领口也解开,信步朝孔令杰的跟前走去。
孔令杰抿了抿嘴唇,干脆耍起了赖皮,也不回答问题,直接扯开嗓门喊,这件事情,我让岛国人赔偿你们个三五十万医药费,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这样处理吧。
“孩子,你这不是调解,是命令!我拒绝!”瓜爷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单手揪住孔令杰的衣领,右脚微微往他的膝盖后面磕了一下,孔令杰“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脑袋直冲的地方,正好是躺在担架车上的陈花椒。
旁边两个打扮的好像小鬼儿似的岛国人,叫吼着扑向瓜爷,瓜爷仿佛脑后生眼一般,脑袋往旁边微侧,脚往后一抬,就踹趴下那个染着红头发穿身白色西装的青年,同时胳膊肘子往后一揽,又狠狠的砸在另外一个染白头发穿岛国的和服的家伙腮帮子上,简简单单的两招瞬间干趴下两个如狼似虎的年轻人,我从旁边都忍不住想为瓜爷叫一声好。
可是躺在担架床上的陈花椒,却不知道为什么泪如雨下,泪珠子下雨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淌落,我刚忙问陈花椒到底怎么了,陈花椒一个劲地摇头,但是却说不出来话。
就是我这一个恍惚的功夫,场上的情况突变,之前被瓜爷一肘子砸躺下的那个穿和服的青年,突然原地来了个“鲤鱼打挺”,从袖口摸出食指长短的小匕首,径直朝着瓜爷的后背刺了过去,瓜爷想要躲闪,已经明显有些来不及了,刀尖瞬间剐破了瓜爷的后背,瓜爷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那小子摆明了是奔着要瓜爷命去的,一招得手后,抬起手腕拿刀尖又要往瓜爷的眼睛上戳,此时我们距离的都比较远,想要过去救援根本来不及了,几乎所有人全都惊呼:“小心!”瓜爷反应也稍稍慢了半拍。
千钧一发的时候,身后猛地传来“嘣”的一声枪响,紧跟着就看到那个穿和服的青年和同伴全都像兔子似的往旁边一跃,我看到走廊口的方向走过来两个青年,顿时会心的笑了,怎么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伦哥和胡金会赶到,伦哥大大咧咧的拎着杆猎枪,朝着两个岛国人吧唧两下嘴巴,跪下!
俩岛国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动弹,全都把目光投向还匍匐在地上的孔令杰。
“哎哟卧槽,老子说话不好使是不是?”伦哥两手抱起猎枪冲着穿白西服的青年脚下“嘣’的又是一枪,巨大的枪响声从走廊里回荡,震的人耳膜都有些生疼。
这次俩岛国青年不再犹豫,纷纷抱着脑袋跪倒在地上。
“叔,你没事吧?”我和陈珂趁势跑过去将瓜爷搀扶起来,瓜爷摆摆手“呼呼”的喘着粗气苦笑,不服老不行啊!现在连两个兔崽子都打不过了,咳咳咳..
路过孔令杰身边的时候,瓜爷停顿下来,霸气十足的说,孔家不会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应该比我心里还清楚,今天我就算把你做掉,老孔家也不至于和我拼命,我的条件很简单,十二点之前如果还没滚出石市的岛国人,我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
“你到底是谁?”孔令杰不服气的低吼。
瓜爷似乎没有回答他问题的兴趣,自顾自的说:就这样吧,你也不用费劲回家找你父亲或者是伯伯的来和我谈了,孔家在我这儿没面子!我当初离开石市,不是因为你们有多势大,而是不想再看到死人了,所以回去跟你家长带个话,我不会在石市呆多久,接上我侄子就离开,我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愿意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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