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那张跟平底锅有一拼的大圆脸瞬间臊红一片,丢给我个风情万种的眼神儿后,轻轻摇头说:“小兄弟,你可别难为姐姐我了,这不符合规定,谁知道那两个青年到底是告状的还是来找领导谈合作的,万一被我给搞砸了,那责任我可担不起,你们再耐心等一会儿吧。”
罗权很聪明,一看说软话好使,也凑到跟前赔笑道:“姐姐,您就帮帮忙呗,带着我过去偷偷的看一眼,就看一眼,万一真是我们老板的话,我们马上走人,绝对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罗权长得人高马大,而且模样也帅气,刚才是因为说话不中听,所以才会被对方给白眼,此刻换成一副奶油小生的腔调,那妇女立马受用起来,迟疑了几秒钟后,跺了跺脚道:“唉,我这个人心善,就见不得别人可怜,那你跟我来吧,咱可提前说好了,你只能看一眼哈。”
“肯定的!”罗权立马伸出胳膊做保证,结果那妇女一把拉住他的手拽出了会议室,憨厚的宋鹏靠了靠我低声说:“虎哥,俺怎么觉得,那个老娘们比权哥更爷们儿。”
“嘘,小点声!”我瞪了一眼宋鹏,其实心底早就笑开了花,不用说也知道,这回罗权出去踩点肯定吃“亏”,人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那妇女明显一副“饥寒交迫”的猴急模样,想想此刻还懵懂无知的罗权,我突然觉得自己好邪恶。
我和宋鹏从会议室里左等右等,等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罗权才脸色铁青的推门走了过来,一进门就骂了句娘,宋鹏赶忙递过去水问:“权哥,咋样了?”
“不是那两个叛徒!”罗权愤怒的咽了口水,伸手从自己的脖颈上使劲揉搓两下,咬牙切齿的说:“那老娘们真狠,光天化日的把我带进厕所里,要跟我那啥。”
听到不是那两个叛徒,我稍稍放宽了点心,笑嘻嘻的逗趣:“那你跟她那啥没?”
“那啥个鸡八,老子一肘子把她打晕在厕所里了,长得跟个粘豆包似的,愣跟我俩装旺旺雪饼,真特码的晦气!”罗权边说话边拿手揉搓自己的脖颈,估计刚才被妇女亲了一口。
“虎哥、权哥,你们说什么呢?那啥是啥呀?”边上老实巴交的宋鹏一头雾水的望着我们俩问。
“问个茄子,那啥就是那啥,老子警告你,别出去瞎叭叭,我特么才没跟她那啥。”罗权真是气急眼了,说话的时候嘴皮子都不利索,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嘞,好嘞,消消火!不是还没被夺去贞操嘛,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差点被一个奶奶辈儿的女流氓那啥了。”我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罗权的手劲我清楚,那个妇女从厕所里昏迷两三个钟头绝对没问题,两个小时,我们也离开了,发生这种丢人事情,相信那女人也肯定不敢声张。
我们仨人从会议室又等了十几分钟,罗权像个陀螺似的,焦躁的来回走动,猛不丁抬头问我:“虎子,你说那两个叛徒比咱们早一步离开候车室,他们为什么不来镇政府踩点?”
“兴许早就来过了,已经走了!兴许他们掌握别的什么线索,权哥,你听我的,不用把那俩玩意儿当成一回事,咱们天天吃住在一起,他们有多大本事,你我还不清楚吗?”我老神在在的摆摆手。
这段日子我们五个同吃同睡,平常又都是在一起训练,不说对王志和程一了如指掌,起码他们的实力,我还是很清楚的,程一这个人擅长察言观色,而且能说会道,格斗方面感觉跟我差不了多少,王志相对比较内向,不过在侦查方面比我们都要优秀很多,姜扒皮教的那些战斗指令,我们三遍五遍的学不会,他基本上一点就通,有次无意间聊天,我记得他说过,自己当过修理工,估计对电路和机械方面的东西比较在行。
至于我和罗权则一直都是扮演“刺头”的角色,罗权是军人世家出身,一些简单的指令和训练任务都是无师自通,我仗凭自己有点小聪明,学东西比较快,也从来没有落下训练任务。
如果问我们五个人当中谁的实力最强,说出去肯定会让人跌破眼镜,因为不是罗权,也不是我,更不是那两个叛徒,而是老实巴交的宋鹏,宋鹏极其有韧劲,姜扒皮最待见的也是他,不止一次的夸过宋鹏,特别像刚入伍时候的自己。
宋鹏继承了所有农村人身上应该有的优秀品质,老实憨厚,淳朴内敛,虽然比较笨拙,但是格外的勤奋,为了练习五公里平地越野,他每天早上提前起床,每次都围着操场跑到起床哨响起为止。
我们班里只有姜衡那有一块手表,宋鹏估计不出来时间的长短,好几次他都是零点的时候就起来了,一直跑到五点半起床哨响起,才偷偷的去冲个澡回到寝室,继续装成熟睡的模样。
我之所以会了解的这么清楚,是因为我也没表,我习惯在宋鹏偷偷起床以后,也爬起来跑到走廊里去做俯卧撑,这么干的人不止我一个,其实还有罗权,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从会议室里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本来就脾气不好的罗权越发的烦躁起来,拍了拍会议桌咒骂:“妈勒个蛋子的,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摆的谱比省委书记还大,操!”
“权哥,稍安勿躁!俺来当兵的时候,为了让俺们县民政局的主任给签个字,等了足足一天一夜,这才算啥啊。”宋鹏赶忙拉住罗权安慰,又等了十多分钟,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门一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胖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夹克衫,配西裤黑皮鞋,这几乎是所有公务员在非正式场合的经典标配,胖子很温和的看着我们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几位久等了,我听王秘书说,你们上班的地方拖欠工资是么?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说说。”
“是啊,领导!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老婆马上生孩子了,家里急等钱用,狗日的老板就是不给发工资,您看能不能帮帮我们,如果您要是帮我们的话,我可以告诉您个惊天大秘密。”罗权立马苦着脸入戏了,按照我们提前的说辞,抹着面颊就差给对方跪下了。
“哦?什么大秘密?”中年男人好笑的问道。
“我们老板最近不知道从哪偷偷淘来一个石头雕成的佛脑袋,我听厂里的会计说,那玩意儿好像是文物,我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知道倒卖文物是犯法的,只要您帮我们讨回来血汗钱,我就把老板藏佛头的地方告诉您。”罗权突然压低声音凑到中年男人耳边说道。
我和宋鹏一直紧紧注视着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当听到“佛头”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显的有些不可思议,当一个人心里有鬼的时候,听到相似的名字,脸上的表情都会下意识出现变幻。
这些东西都是姜扒皮教我们的,也算是一些比较基础的心理学,很明显他确实是知道“佛头”的事情,只要他知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管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肯定会刨根问底,他套我们话的时候,我们也能套出来很多有用的信息,这样更方便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如果说跟之前那个妇女聊天是考验谈话技巧的话,我想和眼前这位领导的交流或许考验的就是我们的心理素质。
“你说你们老板私藏了一件古董佛头?在什么地方?”中年男人果然上套了,兴趣十足的问罗权。
罗权拨浪鼓一般摇了摇脑袋道:“现在我不能告诉您,除非您答应帮我讨要工资,我听老板说,下午就会把那个佛头送到京城去。”
“好好好,先办正经事,你们是哪个厂子的?老板欠你们多少工钱?”中年男人又恢复了之前的老板做派,不过眉心间已经出现了一些急躁,我想狗日的或许真上套了。
“我们是刘家庄的,工厂的名字叫红星汽配,老板欠我们一个人一千五百块的血汗钱,您看..”罗权吞吞吐吐的回答。
中年男人虎着脸打断:“简直是胡闹,刘家庄的工厂,你跑到我王家镇来告什么状,算了,天下百姓是一家,你们老板总共欠你们四千五百块钱是么?这样,我先垫付给你们,等回头我再帮你们讨要,小同志,你赶快告诉我,你们老板私藏的那件文物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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