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晚上八九点钟,我正睡的舒服的时候,百合把我喊起来,带着我一块离开了宾馆,宾馆门口停着一辆很是扎眼的红色“牧马人”。
“真特么牛逼,昨天A6,今天牧马人,姐,咱外勤处的福利是不是特别高啊?”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摸摸车门,瞅瞅轮胎,由衷的感叹道。
“别贫嘴!”百合笑骂我一句,掏出一柄车钥匙递给我。
“啊?干啥?”我不解的问她。
百合撇撇嘴说:“你见过老板开车,保镖坐车的么?别忘记咱们现在的身份。”
“呃,这就开始入戏了啊!”我拍了拍后脑勺,接过车钥匙,先是毕恭毕敬的替百合打开车门,然后一溜小跑钻进驾驶座上,径直朝着藁城区的方向出发了。
路上我问百合:“姐,那边有战友跟咱们接上头没?”
“嗯,到达藁城区以后你把车开到国丰大厦,那边有战友跟咱们碰面,一定记住少说话多观察,如果有可能得话,尽量把赌场里面都有什么赌博机记下来,这些东西将来都有用途。”百合低着脑袋把玩着那只小巧玲珑的手机,冲我交代道。
我会意的点点头,全神贯注的踩起油门。
藁城区在石市的东北部,名义上属于石市管辖,实际上更像是个郊县,距离石市很远,我感觉都快跟刑城差不多了,因为那地方只有一些造纸厂、印刷厂之类的小作坊,当初我们王者对那地方压根没提起过征服的兴趣,所以了解也不算太多,只知道那地方的有钱人很多。
根据车上的导航,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出现在国丰大厦的正门口,等了约莫五六分钟,两辆黑色的路虎车横冲直撞的停到我们旁边,从车里先是跳下来个打扮的很是社会的壮汉,紧跟着后面还跟着七八个社会小哥,一个个吊儿郎当,瞅着就不像啥好人。
我立马警惕起来,绷直后腰打量那帮朝我们涌过来的家伙,百合摆摆手轻声说:“自己人,他叫大兵,明面上是藁城区比较有身份的帮派头子,你可以多和他熟悉熟悉,说不准以后能派上什么用途。”
打头的那个壮汉大概二十八九岁,长得虎背熊腰,板寸头,蛤蟆眼,身上穿件七分袖的黑衬衫,脖颈上戴条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两条胳臂上一边纹了一条青色的猛龙,社会人的标配打扮,他走到车跟前“啪啪”拍了拍车前脸。
“下车吧。”百合先我一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下车以后百合和那个叫“大兵”的壮汉很是熟络的攀谈起来,两人一句也没提关于赌场的事情,说的大部分都是什么合作、轮胎、开发之类的生意经,我从边上尽职尽责的扮演保镖的角色,我估摸着如果不是周边有什么暗哨,就是大兵的那帮小弟嘴巴不太保险,他们才故意演戏。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后,大兵说请百合吃饭,完事我们一行一辆“牧马人”,两台“路虎”车,很是抢眼的行驶出去,百合坐上了大兵的车,我一个人从后面跟着。
从一家很上档次的饭店吃完饭后,大兵一边剔着牙一边笑嘻嘻的冲百合问:“我听说百合姐很喜欢玩牌?我们藁城区有一家很有特色的赌场,不知道百合姐有没有兴趣玩两把。”
百合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沉思了半分钟后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我们浩浩荡荡的朝着特色赌场进发,在一家名为“花旗典当行”的大楼门前停下车,大兵带着我们大大咧咧的闯了进去,一楼大厅就是个很平常不过的典当行,典当行说穿了就是过去的当铺,拿东西可以换钱,但是会被贬值的很厉害,看来不管是在什么年代,资本家永远都是资本家。
这栋大楼虽然只有十几层,可是电梯却足足有五六部之多,而且每个电梯的门口都有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青年把守,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被两个青年给拦住了,大兵勃然大怒,指了指自己的脸吼骂:“连老子都他妈不认识?”
一个估计是队长之类的青年不卑不亢的欠身说:“大兵哥,真心对不住,老板今天刚交代过,所有来玩的贵宾都必须出示钻石卡,别说是您,就算是市里面来的那帮官老爷也不例外,我们都是打工的,您别难为。”
“真特码事多!”大兵极其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他身后一个马仔赶忙从手包里掏出来一张小卡片递给对方,青年又押了押嗓子说:“大兵哥,劳驾您的几个兄弟在外面等候吧,我们老板交代,从今天开始任何人都不能带随同进去。”
“去尼玛的,合着你们今天是专程为我改的规矩是不是?就是想要老子难堪!”大兵这下忍不住了,一把攥住青年的脖领,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大耳光,看守电梯的七八个黑西装年轻人立时间围了过来。
挨了一巴掌的青年摆摆手,仍旧面带微笑的朝大兵解释:“大兵哥,您的安全我们赌场可以全权负责,如果您在我们赌场掉一根头发,就算把我们赌场拆了,我们也不会说出二话,但是您的兄弟真的不能跟进去。”
“为啥?”大兵余怒未消的一把推开他。
青年沉思了几分钟后低声说:“我们老板说,最近可能有便衣潜进赌场,出于对大家的安全着想,所以才规定进出赌场必须出示钻石卡,也不能携带任何随从,钻石卡都是咱们场子的老主顾,知根知底,便衣不可能持有,至于随从嘛..大兵哥是道上混的,应该比我更清楚可信度。”
大兵深吸了一口气后点点头说:“嗯,康老板在赌场没有?好久没和他摸牌么,待会约他玩两把。”
“这个真不太清楚,我们做手下的哪敢过问老板去向。”青年很圆滑的打了个太极。
大兵朝着几个小弟摆摆手:“你们到车里等着去吧。”然后领着我和百合走进电梯。
“大兵哥,这两位是?”那青年可能看我和百合眼生,又出声阻拦。
大兵怒不可遏的一把又攥住青年的脖领恶狠狠的训斥:“小伙子别太过份了,你让我出示钻石卡我就拿卡,让我的小弟滚蛋,我就让他们走人,这两位是我生意场上的重要合作伙伴,如果你敢给我搅和黄了,信不信我把你骨头剁碎了喂狗。”
不知道是大兵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青年自觉为难大兵两次了,笑了笑说:“大兵哥既然可以做担保,那就肯定没问题,对不住了两位老板。”
进入电梯以后,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我看到大兵抹了脑门上的汗珠子,敢情他心里也紧张,电梯到达的时候,随着电梯门打开,立刻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怎么说呢,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声音,扑克牌,骰子,轮盘,各种仪器转动,老虎机的电子音乐,人们的惊叫,叹息,欢呼,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等等这一切,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气氛。
我虽然没去过“赌城”拉斯维加斯,也没进过澳门的任何赌坊,但是之前可没少往王叔的“翠屏居”跑,这地方感觉比王叔的场子还要专业很多。
穿着标准制服、扎小领结的侍应生彬彬有礼的冲我们问好,手法利落的荷官,衣着性感晚礼服的艳丽女郎,一排排的老虎机,宽敞的赌桌,周围还有穿着彪悍黑西装带着耳麦对讲机的保安,勾勒出这个赌场的宏大规模。
这个大厅足足有上千平方米,客流量看来很不错,每张赌台前都围着不少男男女女,我发现这里出现的每一个客人都是衣冠楚楚,不论男女,都穿着得体,不过总体而言,这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男人。
大兵招了招手,立马有两个侍应生跑了过来,热情的朝他弓腰问好:“大兵哥晚上好。”
“这是我弟弟,给他拿十万块钱的筹码,然后安排个漂亮姑娘领着他到处转转,账记到我头上!”大兵很是豪爽的吩咐,冲着我笑了笑说:“兄弟你先玩着,筹码不够找侍应生要就可以,我和百合姐去找赌场的老板摸两把,完事我会安排人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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