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掰你妈……比……”
牙缝里嘶声叫骂,王涛双手死死抠着岩石,仰天大吼,鼻孔鲜血狂飙。
就在这当口,一股巨大无匹的拽力猛然传来。
王涛只感觉自己身躯被一头巨鲨咬住狠狠往海里拖。半个身子骨都要断裂。
“呀!!!”
一声爆吼,王涛心头大喜!
左手探出死死箍住右手!用尽毕生力气移动右肩,牢牢死死将那弹簧箍住。
那弹簧是道门真人们最爱的臂环。骚包用高强度复合线做成了自己的臂环。
一圈一圈复合线不仅有硬度,韧性更强于攀岩索。
王涛最怕的就是没有重量,只要有重量,那就是证明骚包拉到了金爷。
重量越重,救的人越多。
就在这时候,涛细棍身子猛地再沉,就像是一头大鱼咬着钩子拖拽入海。
细细的复合绳顿时将涛细棍右臂右肩勒出两条血淋淋长长口子,鲜血如同破裂的管道瞬间流满全身。
跟着金家军的专用手套也被勒破。
“我日……”
还没等到骂出口,复合绳卡进肩膀,如削萝卜皮那般轻而易举就切下一片肉,掉在右臂上。
痛如刀绞痛入骨髓,但却激起了涛细棍的爆发力。
因为自己手里,逮着的是金爷和骚天师。
王晓歆可以不救,但金爷和骚天师不能有事!
自己的命——
不值钱!!!
救了金爷和骚天师,老子这条命值了!
一股热血喷上心尖,陡然刺激涛细棍。一股莫名的力道充斥全身。涛细棍张开满口血牙咬住复合绳死命的咬。
“出事了!”
“救人!”
“出事了!”
“快!”
值守的张老三和两个特战飞扑到眼前,定眼一看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影。
只见着不知道多深的深渊裂缝中一片银白。金锋左手手里拽着王晓歆,右手拉着骚包,骚包一手拽着金锋大包背带,一只手逮着臂环。
涛细棍则拼着老命逮着一根细细的细绳,血如雨下。
“老板儿!”
“小锋!”
“队长。队长!”
一时间众人飞扑而来,见到眼前一幕都被吓着,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洋葱头二话不说就要往下跳却是被罗挺曹养肇一把拽住嘶声大叫:“那是水银。”
“下去就死!”
乍听这话,周围的人骇得来汗毛倒竖。
抖动的手电照射下,高五十米长四十米宽二十米的护城河底部一片银白,如同一条银河。
碎石石板坠落在其中,溅起滔滔银浪。翻江倒海中,银浪狂卷如涛来回激荡,好似那幽冥银海看得上面人腿肚都在打抖。
这样的高度下去,别说是王晓歆,就算是金锋也得摔晕。还不说那滔滔滚滚银白泛黑的剧毒水银池。
一帮子就活生生被逼停在对岸,眼睁睁看着对面牵线吊着的四个人,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痛得浑身痉挛!
夏侯疾驰大吼一声,带着洋葱头转身加速跑动就要往那水池冲过去救人。
“别从那走!”
“王不懂!”
深渊底部,金锋厉声大吼,硬生生叫停夏侯疾驰。跟着金锋眼神直直打在王不懂脸上。
王不懂低头一看顿时明白金锋心意。二话不说扣安全绳滑下山壁。
哪知道王不懂刚下去便自一脚踩空,腾腾腾沿着湿滑山壁直直落了下去,转眼间就沉到谷底才稳住身子扣紧锁扣。
“细棍撑住!”
“骚包!”
王不懂不用担心,金锋一手逮着王晓歆,嘴里叫了句骚包。杆子奋力插进山壁岩缝。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骚包手中的铲子重重打在金锋杆子尾部。那杆子受到外力作用又往岩壁缝隙里钻了两公分。
这一刻,骚包和金锋将两个人多年来眼到手到的无间配合演绎到极致。
只是却苦了最上面的涛细棍!
骚包甩出铲子的那一霎,牵动金锋和王晓歆,复合绳直接勒到涛细棍的肩胛骨上,痛得涛细棍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金锋临空一把抓住岩壁杆子,低头叫喊王晓歆:“爬上来!”
此时的王晓歆三魂七魄都吓得飞散不见,听闻金锋叫唤,王晓歆抬头看着金锋颤声叫着:“放了我。别害了你!”
“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
“那一年,我没救到你!”
“这一回,不会!”
金锋狞声叫喊:“别他妈废话!爬上来!你他妈想要害死我们三个吗?”
“爬呀!”
金锋的口水飞溅在王晓歆脸上,王晓歆身子随之在半空中摆动,宛如破烂的钟摆。
骚包整个身子斜着悬在半空,嘶声颤颤悲音哭丧:“王统领……别墨迹,这样猴子捞月迟早全军覆没呀……”
“姑奶奶……”
王晓歆垂首去看那银白森冷的水银河,却是被金锋破口大骂:“看你妹。爬上来!”
“你他妈这个扫把星!”
“你想要梵青竹站在你坟前嘲笑你吗?”
“你他妈还有脸当智脑!”
“爬!”
“给老子爬上去!”
这话刺中王晓歆的软肋,将王晓歆想要松手的心思打碎,也激起了王晓歆的好胜心。
眼泪长流间,王晓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金锋手腕,在金锋拖拽下又复抓住大包带子,双手使劲一点一点往上攀爬。
眼看着王晓歆一点一点攀爬,对岸众人拳头攥紧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暗里为四个人捏了一把冷汗。
王晙芃就在外面,王晓歆要是死了,麻烦就大了。
骚包手里逮着的臂环不住颤抖,俊脸扭曲痉挛变形,痛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却不敢开口。
等到王晓歆踩着金锋大包逮住骚包臂环的那一刻,金锋嘴里叫了一声好,右肘将王晓歆奋力一抬即刻松手,左手抓牢岩缝杆子,脱离复合绳。
“绳枪!”
“拿绳枪!”
少了一个人的重量,最上面的涛细棍顿时压力骤减,但这时候骚包的压力却是倍增。
骚包嘴里不停念着咒语,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经咒传入王晓歆耳畔,王晓歆似乎也有触动,逮着骚包腰间皮带,双手抓紧。
这一刻骚包马上松手!
手中抓着的金锋大包砰然坠落,直直落进水银河中,溅起一朵巨大的银色浪花。
金锋大包从来没有低于三十斤重量。去掉这个包袱,骚包和涛细棍压力再减。
“别怕。慢慢来。”
“王统领,你可别死了啊。死了梵青竹做梦都会笑醒。”
“对了,她还骂你灾星。”
毫无疑问,骚包也学到了金锋的精髓,也将王晓歆的脾气摸透。
王晓歆玉容惨白,恨声叫道:“闭嘴!”
“不准提她!”
这时候的王晓歆体力消耗严重,抓住了骚包腰带身子又开始往下坠。
脑袋贴在骚包屁股上,叫王晓歆更是难堪。
骚包逮着难得的机会还想要打击调侃王晓歆,石台上涛细棍发出悲鸣的哭腔。
“天……师……别他妈吹……”
“扛……扛不……”
骚包没好气叫道:“慌个卵呐。马上就好!”
“坚持住。老子算过,你死不了。要死也不会死在这。”
涛细棍扭曲的脸上露出比张老三还要丑上十倍的笑,血泪狂撒。
“张骚包,想法子。我撑不住了!”
这当口王晓歆如忍不住爆喝出口。
“来了!”
回应王晓歆的是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响!
一只长十五公分的合金箭头插着骚包衣服电射过去,带着骚包冲锋衣碎片,露出肌体。
“我操!”
“操你大爷夏侯!”
骚包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腹已经被奋力的合金箭头拉出一条长达二十公分的口子。须臾间,那血便自如割裂水袋汩汩冒出,一条深达一公分的大口子顿时翻开,都能看到自己的脂肪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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