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匣非常奇怪,呈正方形,上面有一层盖子,是陶瓷的。匣子上雕刻云山雾海。枯枝仙鹤之类。看上去阴森森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靠,这还真是个骨灰盒。”铜锁说。
匣子上带着锁,这难不倒我。铜锁在院子里找来一根铁条,别在锁头上,他会用巧劲,稍微用力,锁头应声而开。
把锁头拿掉,掀开盖子。里面是个红布的包裹。
拿出来一层层揭开,包裹正中放着三张照片。照片上分别照着三个女人,长得都挺有风韵,翻到照片背面,用铅笔草草写着一串数字,中间还有格点隔开。
解铃看到数字,脸色变了,大骂一声:“妖孽!”
“怎么回事?”我们赶忙问。
解铃说:“这些数字你们能不能看出有什么门道?”
我和铜锁扫了一眼,马上得出结论:“是日期。”数字上面开头都是201X,后面是月和日,最后还有一些数字,就不知代表了什么。
解铃告诉我们,这串数字精确到了分钟,最后的数字表示的是时和分。
“奇怪,看似是生辰日期。为什么都是明年的?”解铃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窃取人家的照片,还标记了时日,盛开在打这几个女人的坏主意。”
“他想干什么呢?”我疑惑地问。
解铃摇摇头,收好照片:“现在盛开身受重创。做不了什么法术,僵尸的事了,我要想办法找到这三个人。防止她们中招。”冬叼协巴。
我们在瓦房里简单住了一宿。第二天,村民们组织起自发的送葬队伍,在龙五爷的指挥下,抬着赵旺的棺材来到殡仪馆。
火化炉上午几乎排满,我们等到十点多钟才轮到。几个大汉,把赵旺的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直接送到火化炉。刚一放到传送带上,负责烧尸的工作人员惊呼:“尸体怎么了?”
赵旺穿着中山装,面容瘦削,两颊深陷。最恐怖的是嘴里隐隐生出了獠牙,直挺挺躺在那里,非常渗人,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龙五爷给烧尸师傅递上一根烟,低声说:“尸变,赶紧烧。”
师傅也有点哆嗦:“我烧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检查了手续,按动传送带的电钮。
尸体缓缓进入焚化炉,隐约看到里面喷出大火,烧得嘎吱嘎吱响,怪声不断。
解铃长舒口气:“终于解决了。”
时间不长,焚化炉开,从里面出来一大堆烧成渣的骨灰。令人惊讶的是,别人的骨灰都是白色的,而赵旺的尸体则烧成了黑色。
阿红作为老婆,负责捡骨灰。烧尸师傅问:“你男人是不是生前有病?骨头都是黑色的。”
“尸毒。”解铃对我们做了个口型。
从殡仪馆出来,解铃让我们先回去。他曾经答应过阿红,如果赵旺能火化,他会帮助他们一家来勘查阴宅墓地,帮他下葬。既然说了,就不能食言。解铃还有个重要任务,他要和龙五爷商量出船的事情,所有事都逼迫到眼前,不做不行了。
我们约好有事电话联系,到时候出船的时候,还要一起出发。
我和铜锁刚从镇上回到市内,他便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变得相当古怪。挂了电话,他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什么事。他让我陪他走一趟。
在路上我才知道怎么回事,铜锁一个朋友和女友擦枪走火,女友无意中有了身孕。朋友一时手头拮据,问铜锁借钱,让铜锁把钱送到妇产科医院去。
铜锁对于借钱倒没什么,只是那个地方他不太愿意去,让我陪着他一起。反正我也没事,陪就陪吧。
铜锁到银行取了钱,我和他一起到了医院。他不愿意进去,我们在大堂等着,他给朋友打电话。
朋友在后面的住院部,要过来还得一段时间。我和他坐在大堂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有一搭无一搭说着话。
一边聊天,我一边无聊地盯着出出进进的女孩们,心里无比憋闷,想着这些女孩里有多少人是来医院做那种手术的。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个人,人影一晃去了二楼。
我迟疑,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你怎么了?”铜锁看我不对劲便问。
我愣愣看着他。铜锁被我看毛了:“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我猛然想了起来,一拍大腿:“刚才我看见一个人,眼前一晃就过去了,现在才想起来是谁。”
“谁?你前女友?”铜锁问。
“滚蛋。”我说:“还记不记得咱们昨晚在盛开的房间里找出一个骨灰盒,里面放着三张女人的照片。”
“嗯。怎么了?”铜锁反应很快:“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其中一个?”
“对,上了二楼。我看她肚子起来了,好像是有了身孕。”
“走。”铜锁拍拍我:“上去看看。”
我们上了二楼,医院里走廊四通八达,到处都是人,已经看不到那女人的身影了。
“你不会看错了吧。”铜锁说。
我摇摇头,也有点怀疑。这时,铜锁的朋友打电话,他已经到了大堂。铜锁过去和他见面,把钱给了他。两人说了会儿话,铜锁过来对我说:“老罗,一起进去一趟吧。我这朋友热心肠,非要我们进去,他女朋友要道谢。”
也没什么事,我们跟着那位朋友到了后楼。他的小女朋友长得还挺不错的,也非常懂事,对我们道了谢。我看了心里酸溜溜,心想这样的男人都能找到对象,而我还打着光棍,真是没有天理了。
正想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我猛地一拉铜锁,低声道:“左前方。”
他抬起头看,只见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挺着微微隆起肚子,走进了厕所。
铜锁眼眉一跳:“还真是这个人。”
小女朋友看我们神色有异,也回头去看,看到那女人背影,惊讶地说:“你们认识唐姐?”
铜锁反应快:“你认识?帮我们引见一下吧。”
朋友嘿嘿淫笑:“铜锁,人家可是有孕在身,有老公的人,你可别打坏主意。”
“放屁你。”铜锁想解释两句,可其中的渊源又没法说。
一会儿,那个被称为唐姐的女人从厕所出来,小女朋友走过去和她热切攀谈,然后把她领过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唐嘉,我以前公司的同事,对我可照顾了。唐姐有了小宝宝,来医院检查身体。唐姐,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他们特别想认识你。”
唐嘉可能是身孕的关系,态度冷冷淡淡的,冲我们点点头,然后就想走。
我也不知哪来的冲动,说道:“注意安全。”
这话不怎么太像好话,他们几个诧异地看着我,唐嘉明显有些厌恶,还是很有教养地点点头:“谢谢。”
她转身走远,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心念一动,拉过铜锁,低声说:“会不会是这样,照片上三个女人都是孕妇?”
铜锁大惊:“不错,按照唐嘉肚子来看,她的预产期是明年,也就是说……”
“照片背面的日期是生辰,但不是三个女人的生辰,而是……”我推断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而是她们肚子里孩子的生日。”
“也就是说,盛开不知通过什么办法,知道了有这么三个孕妇,并且算好了三个女人的临盆日期,孩子生下来的时间……他居然能够精确到时和分。”铜锁眼睛瞪圆了。
“赶紧给解铃打电话。”我说。
铜锁手忙脚乱拿出手机,打通了解铃电话,把这里的事告诉他。
解铃非常重视,说这件事很麻烦,不过既然临盆日期在明年,倒也不急得做什么,先搞清楚眼下的事再说。
他说,出船的日期已经定了,就在一个礼拜后。而且他还搞定了一个知情者,那就是阿红,阿红将领我们到当时打捞出僵尸的现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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