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足足四天,大家都在等待中度过,第五天天一亮,那高空中便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通道。
大家兴奋的呼喊着,纷纷踏上飞行船,向着空间通道前进。
项南他们,则负责留下来收尾,同时也保护着这最后一批撤离的人们。
项南跟大蛇商量了一下,关于未来这一年内,要做的事(情qíng)。
首先第一件事,是不容易致的,那就是跟伪神干到底,不将他们驱逐出梦,决不罢休。
第二件事,是完成第一件事儿的前提,便是提升境界。
大蛇道:“多重宇宙重新融合成原始宇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灭世神雷容易寻找了。”
“散落在各个位面的灭世神雷,此时都被迫存在于同一个位面,我也比较容易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项南点头,道:“是啊,如今我只有天劫二重,必须赶紧提升到天劫九重才行。”
“你现在可能够感受到神雷?”
大蛇摇头:“宇宙距离太过遥远,动不动就是几光天,我的感知范围没那么庞大,必须要靠近一些才行。”
光飞行一秒钟便是六十万里,飞行一天,所谓的一光天,便是足足五百一十八亿里。
五百多亿里的路程啊!便是当初白河的可怕实力,也只能感知到几百万里的距离而已。
还有另一件事儿,在项南心中悬而未决,他期待着见到月初,一方面是想要跟这个神秘的大人物好好聊聊。
另一方面是,当年月初带走了关筱,到今天也没有任何消息回来,得想办法知道关筱的现状才行。
大撤退终于来到了收尾环节。
项南他们踏上最后一艘飞行船,伤感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故乡,恋恋不舍的进入了空间通道。
密密麻麻的飞行船,在那暗无边界的虚无中前进着,这种场面,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见到的。
对于虚无的好奇,让大家对背井离乡的愁楚稍稍淡化了一些。
尤其龙倩儿,她趴在飞行船甲板上的光幕上,好奇的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空空如也的黑暗,道:“喂,项南,你看外面什么都没有,比宇宙还要空旷。”
这个龙倩儿,不太喜欢管项南叫师傅,项南也不计较这些,两人的年龄本来就差不多大,整天师傅师傅的叫,也有点别扭。
萧俊这人虽然是个(情qíng)场浪子,但自打知道龙倩儿是项南徒儿之后,也就再没对龙倩儿动过一分歪心思了。
这小子很花,但也有花的底线。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他从来没有玩弄过任何一个姑娘的感(情qíng),他对每一个姑娘都是付出真(情qíng)的,只不过,他的真(情qíng)保温时间有点短而已。
船队进入茫茫的大漩涡空间世界之后,内部早有人在接应了。
浩然宗,星海宗,星辰公会等等一众宗门见到项南后,也都是心中有底了。
项南回来了,就代表着他们还有希望能够翻(身shēn),这是一个善于创造,并且已经创造过很多次奇迹的男人。
不过遗憾的是,项南没能找到月初。
史悲鸿说,月初带着大批的魔族,已经在宇宙种去四处寻找,打探“主神雕塑”的(情qíng)况了。
所谓的主神雕塑,并不是指,那雕塑所塑造的是主神。
而是每一个伪神,都拥有众多雕塑存在,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雕塑,可以从其他各个分散的雕塑中,搜集信仰之力。
就如苍澜大陆,在苍澜大陆上的信徒们,不可能每七天都要回到一次沧海界去膜拜雕塑,他们便在苍澜大陆也建造了众多的雕塑,只要膜拜这些“分神雕塑”,主神雕塑就能收集到信仰之力了。
“原来如此。”项南若有所思,道:“用污秽之力,可以污染主神雕塑,这一招很高啊。”
史悲鸿笑道:“这还是冯轩想出来的主意,我们已经为此开始努力着手了。”
项南想了想,道:“当初,白家的人,应该还有存活下来的吧?”
史悲鸿深深的看了项南一眼,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会想到他们,没错,尚有不少白家人,以及当年追随白家的家族,宗门的弟子们,还活在这里。”
“出于对他们的愤怒,与最终审判,那些人已经被打碎了灵海,失去了实力,此时全部居住在‘贫民区’”。
“你如果想看看他们,就去那里找吧。”
项南闻名了方向,先将龙倩儿交给史悲鸿,自己则飞去了所谓的贫民区。
白家当年势大,除了白家本族人之外,还有许多依附于白家的外族人,包括大大小小的宗门。
在灭世之战后,这些人也活下来了不少,正如史悲鸿所说,世人对这群人感到无比的愤怒,并废除了他们的境界。
难民区位于一片荒凉的地方,而且是位于地下。
大地上被铺了一张纵横数千里的金属大牢笼,平铺在地面上,并在牢笼之下挖空了一个地下世界,谓之贫民区。
项南行走在潮湿,泥泞的贫民区路面上,周围是一片萧索的场景。
街道两边,到处都躺着喝的醉醺醺的,曾经辉煌而不可一世,如今却落魄的连一点实力都没有的武者们。
有的人终(日rì)买醉,有的人形同行尸走(肉ròu),面无表(情qíng)。
这些辉煌过的人,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从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变成了被驱逐的落魄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项南。
项南已经分不清楚谁是白家的人,谁是外族的武者了,这些人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深受打击,此时更是消沉度(日rì),颓丧无比。
到处都都有人在打架,为了一块新鲜的(肉ròu)食而打的头破血流,不可开交。
世人对于贫民区的食物供应,也很吝啬,这些生活在贫民区的人,常年吃的都是一些比猪食都不如的残羹剩饭,发霉的粮食。
项南披着黑色的斗篷,将脸笼罩在(阴yīn)影里。
他笑不出来,虽然这些人是罪有应得,但他真的笑不出来,也许从他(身shēn)边擦肩而过的,某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便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白家曾经的族人。
他行走在(阴yīn)暗潮湿的街道上,深一脚浅一脚,踩下去的是淤泥和积水。
在某个(阴yīn)暗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七八个壮汉,正在拼命对着女子拳打脚踢,抢夺她手里唯一的一块,已经发霉的,散发着阵阵臭味的馒头。
“别抢我的馒头,我饿了五天五夜了,求你们了。”
那女子全(身shēn)破衣烂衫,头发被淤泥粘成一缕一缕,衣服上的破洞数不胜数,(裸luǒ)露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光洁如雪的肌肤,而是被泥水,脏水染黑的(身shēn)体。
她跪在地上,哽咽的,不舍的抓着那馒头的一个小边,她咬着嘴唇,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掉。
那几个壮汉哪里会管这些,其中一人照着那女子肚子上便是一脚,直将她踹的翻滚出去,滚到墙角里瑟瑟发抖。
众人拿了馒头摇晃了一下,道:“不识好歹的娘们儿,老子们要弄馒头去换酒,你居然敢不给!”
说罢,几人扬长而去。
那姑娘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膝盖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从她那破烂的穿着上,就可以看出,她瘦的不像话了,像这种连续饿了几天的场面,也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有发放粮食的人经过她(身shēn)边时,还狠狠的啐上一口唾沫。
她只是吓得悄悄挪开一点。
项南心软了,他于心不忍,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鸡走过去,递给那姑娘:“给。”
那姑娘闻到香味,突然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烧鸡。
可当她抬头,看到项南那(阴yīn)影中的脸时,她愣住了。
项南也是一愣,这张被污泥沾染的,几近无法辨认的脸,让他有几分熟悉。
那姑娘一把松开烧鸡,撒腿便跑。
项南忙在后面追赶:“停下!等等。”
那姑娘捂着脸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的叫道:“别过来,你别跟过来,我不要你看到这样的我。”项南急了,吼道:“将雪露,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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