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意识到,这里正在上演着什么。
朱雀大帝被困在死亡轮回当中,而项南脚下这片世界,就是那朱雀大帝的轮回世界。
死亡轮回,每秒钟会进行两次!一次生,一次死,一次生,又一次死。
但这种痛苦的轮回,体现在朱雀大帝自己的世界中,却是被扩大了,是一天死,一天生!
也就是说,从外界角度来看,朱雀大帝每天要死十七万次,但推演到这里呢……
项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真的是一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那朱雀大帝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简直无法想象,无法体会。
这个世界,每一次崩塌与重建,就等于外面,那朱雀大帝死亡轮回,半秒钟的一个轮回而已。
女子的惨叫声已经听不到了,山河依然壮丽,灵兽们依旧欢乐,似乎它们已经遗忘了昨(日rì)的痛苦。
项南红着眼圈,怀揣着沉重的心(情qíng),一步步朝着深山里继续前进。
尚未见到朱雀大帝,项南便已经被她伟大的人格所折服。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
正走着,忽闻一阵风声起。
项南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迅速闪躲,与此同时,一柄雪亮的长剑,自项南面前快速的划了过去。
而追随着长剑轨迹的,是一个曼妙而灵动的(身shēn)影。
那女子一剑落空,便站定回头,对着项南笑吟吟道:“你是谁,干嘛要闯入我的家。”
这女子很是好看,只以容貌来说,仅仅是比月初才逊色半筹而已。
“大帝?”项南失声叫道。
这里除了朱雀大帝之外,也就没有别人了。
“什么大帝?”那女子双手背在(身shēn)后,俏生生的站在项南面前,待听到项南的话后,便是微微歪着头,煞是可(爱ài)。
“你失忆了?”项南惊道。
我草!朱雀大帝忘记她自己是谁了!
那女子看上去阳光而乐观,与项南昨(日rì)听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简直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一样。
此时,那女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你迷路了吧,本姑娘就不与你追究了,你走吧。”
说罢,女子倒背长剑,蹦蹦跳跳的往山里跑去,一边跑还会逗逗小猴儿,摘个果子边吃边跑。
项南在后面快步跟着走,走出一段后,那女子回过头来,对着项南噗嗤一笑,道:“干嘛呀,还要跟着我。”
项南抱拳:“迷路了,姑娘可否收留几(日rì)。”
那女子歪着头想了想,招手道:“那来吧。”
她是这样的单纯善良,对外人毫无防备。
项南跟着她来到了最深的一座山上,这是那最大的山峰,可以见到,这山峰之上有着一栋栋漂亮的木屋,木楼。
而山对面,则是空空如也,但有一半的山峰还在建造之中。
这样奇特的世界面貌,项南一眼看上去,就会发现不对劲儿,但那女子却像是没有意识到,这里很古怪一样。
也就是说,她并不知道自己陷入死亡轮回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姑娘很是好客,为项南准备了一大桌子美味饭菜。
她就这样与项南对桌而坐,一张小小的木桌,将二人隔开。
她脱去了长裙,上(身shēn)仅着一件小巧可(爱ài)的短衫,雪白的双臂如藕般**着。
“吃呀。”女子对着项南笑,一对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你知道你是谁吗?”项南拿起碗筷吃了几口,但这饭菜看上去很是美味可口,可吃在嘴里,竟是连一丁点的味道都没有。
他终于忍不住,率先发问了。
女子眨着大眼睛,道:“我就是我呀。”
项南道:“你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女子仿佛对姓名这种东西,一点概念也没有。
“哦,没什么。”项南默默的吃着,心道这下可麻烦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又如何能帮她破解朱雀祭呢。
这里恐怕是她最纯粹的内心世界,没有任何的纷争,连人与人之间的区别,都变得很小了。
姓名,是人类最基础的区别产物之一,以名字来区分你我,区分他和她。
但在这里,这些都不存在。
“来陪我练剑。”女子吃饱喝足,抓着长剑咯咯笑着,道:“你伸手很灵敏呢,陪我练剑一定很有趣。”
项南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剑。
他不知道该如何唤醒她,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那好,在下得罪了。”项南拿着长剑来到女子对面,二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是战在了一起。
说是打斗,其实更像是在玩耍,双方都不太计较胜负得失,乃是以乐趣为主,胜负并不重要。
项南发现,在这里,自己的境界,罡气,全都不存在,天地之间也没有灵气这种东西。
这是一个最纯粹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用上的,就只有自己的战斗技巧和意识了。
以项南强大而丰富的作战经验,即便他并不打算非要赢了女子,可打着打着,自然而然也就胜了。
但那女子不高兴了,噘着嘴转过(身shēn)去,一(屁pì)股坐在地上,背对着项南生闷气。
项南暗道不妙,忙去道歉:“那个……抱歉啊,我刚才……”
这时,女子的肩膀开始耸动起来。
项南心里愧疚无比,道:“哎,你别哭啊,大不了下次我让你三招便是。”
待那女子转过(身shēn)来时,项南才无奈的苦笑。
原来这姑娘根本不是在哭,而是在强忍着笑,憋得(身shēn)体不住的耸动。
她终于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好玩。”
“再来!”
二人的生活,变得简单而纯粹。
练练剑,下下棋,一起去山里逛逛,待得夜幕降临,那女子也不避讳项南,直接当着项南的面便沐浴更衣,在一片小池塘里清洗起来。
项南很识趣的背过(身shēn)躯。
那女子泼着水花,天真的笑道:“你怎么不来洗。”
项南咳了一声:“这,男女有别。”
女子奇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是说,你和我长得不一样吗?我不信,你也是人,我也是人,怎会不同,让我看看!”
说着,那女子哗的一声,带着水花从池塘里跳出来,光着小脚丫便去追项南,竟是要扒掉项南的衣服,看看两人到底哪里不同。
项南边跑边道:“哎,姑娘自重啊,不要这样。”那女子越发笑的开心:“跑什么,快站住,让我看看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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