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你不用武器?”赤容大汉负手在擂台中央,有意要让白秀安攻擂。
白秀安淡然道:“我不见你的武器,自然我也不会亮出我的武力,比赛要公平,输也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若是耍些拳脚就太没意思了,”赤容大汉偏头斜了一眼后方烨加阵营,道:“把我的开天斧取来。”
下一刻,一柄三尺长的金色大斧破空袭来,赤容大汉伸手一抓,握住斧柄如握住杀戮!他轻抚着斧刃,冷笑道:“这柄大斧杀过不少人。”
赤容大汉一见便是身经百战之人,他上战场杀敌无数,便是杀真武将士们无数,此话虽未指名道姓,但内层含义却充满了挑衅。
白秀安低调内敛,并未在意赤容大汉所图的“口舌之快”,实干才是他心中之道!见他指天,大喝一声:“刀来!”
见云雾散开,碧海上,蓝天下,一道天宫重抖擞,金光璀璨显于苍天之巅,风气间,再见天门大开,一柄长刀三尺半,从天而降,顺势落入白秀安手中。
白秀安随手一刀,炸出一道锋戾之气,气势间,刀身“嗡嗡”作响,如饮血饥渴般,迫不及待要开锋!
赤容大汉双手握住开天大夫,呵道:“来战吧,且让我看看,真武的将领究竟本事如何!”
“我可算不上将领,你也不配将领出手。”
白秀安持刀跟进,以他天脉的速度,高超的技艺,寻常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上一刻他还在十丈之外,下一息他已攻出了三刀!
赤容大汉斧子挡下三刀,并退后一步。
白秀安又攻出十刀,且每一刀都是寻着赤容大汉的破绽。
赤容大汉轻而易举挡下十刀,每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完美,必然会露出破绽,真正的高手是会在破绽露出时寻找到它,解决它,再抓紧时间反击!
赤容大汉虽抵挡得很轻松,但退后的步数已在不知不觉中增加到十!
白秀安丝毫也未给赤容大汉反击的机会,若全凭技艺,全凭外练的功夫,他可以连续攻出一千刀而不喘一口大气赤容大汉只能被他压制得死死!
赤容大汉渐渐有些防御得不耐烦,可白秀安的压制让他根本就腾不开手还击,如此,一个攻,一个防,一个前进,一个后退,来来去去足有七八十个回合,白秀安在这七八十回合中攻出了三千余刀!
“白长老,霍达他浑身经脉都断了,现在已送往医账,你快去看看吧,师傅他也已过去了!”一个韩仁君的弟子匆忙跑来禀告道。
白秀安一听此话,心头勃然大怒,此刻,他极想用武力直接抹杀面前这赤容大汉,可惜军令在山,又听霍达伤情堪危,他无心恋战,只要早早赢得胜利!
“如何?白长老,想为你的师弟报仇么?”
赤容大汉眼神犀利,挑衅之声极为嚣张自信,在白秀安得知霍达伤情严重时,挥刀技击的速度明显慢了几分,他便抓住此番破绽,大斧劈天盖地砸向擂台!
“刺啦!”
擂台在大斧面前颇显脆弱,一条裂痕不断龟裂蔓延,最终擂台竟被一斧子砍成了两半!
“哈哈哈!这该死的规矩害我无法大展拳脚,眼下擂台已崩,你我拿出真本事,决一死战吧!”赤容大汉狂笑,开天大斧引下一道天雷,毫无遮拦,毫无示警,毫无规则,毫无道理,毫无人性!
“赤方,你快住手!”
一个黑影从氏族阵营中敏捷窜出,只身拦在赤方跟前,一见竟是那公主的首席贴身侍卫,她喝道:“公主叫你退下,莫在真武军营里耍狠撒泼!”
赤容大汉却张口骂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哪儿不知来的臭娘们儿,战斗已经打响,岂有休战的旨意?”
黑衣女人惊呼:“你敢违抗公主的命令?”
“如此窝囊的命令谁听,快滚开,不然连你一起砍了!”赤容大汉无情,一记大斧,引雷霆万钧之势,朝身前的黑衣女人,身下的白秀安怒劈而去!
“唉,我就知道,这种无趣的比试会有人走怒。”一声轻叹从军营深处传来,接着便凭空吹起一道强劲罡风。
罡风吹走雷霆,吹退赤容大汉,商囚从风中踏空而来,带着优雅冷峻的神情,俯瞰着烨加族人,失望地摇了摇头,后又冲刘向道:“五彩神殿来信,与九州盟众门客已抵拢万年雪山脚下,我已遣出九阳使者出去迎接,最迟明夜便能抵拢军营。先前因公务繁忙,未与各九州盟友、烨加氏族行待客之礼,故我决定明夜设宴,接待诸位盟友,并消除以往隔阂,达成共识一齐保家卫国刘军师,宴会酒水事宜由你来全全操办。”
军营里设宴,为将士们出征前践行,这是一个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将士们很快便忘记了什么比赛中的无赖或不愉快,欢呼雀跃,只因明夜可以放下一切劳务,喝他个不醉不归!
“哐哐哐!”
刘向敲响锣鼓,露出喜庆的神色,大声道:“我宣布,今日‘草原争霸赛’圆满结束!”
草原争霸赛肯定不完美,可作为主人家的真武却没有多作计较,体现的是文明大国风度。倒是烨加氏族一行,各个脸色迥异,尤其是赤容大汉,方才商囚的一个下马威着实在他心中设下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儿,让他彻底地认清自己,也彻底认清真武。
草原争霸并不圆满,夕阳落幕却一定是完美,光阴似箭呐,不知不觉一天又已过去。
出军务的将士们疲惫收队;夏笙等采药的军医背着背篓满载而归;看热闹的将士纷纷散去,只留下小一部分人拆卸擂台。
军营渐渐灯火伴随青草阵阵芬芳,与秋风一起陷入漫漫的长夜。
……
……
二营医账,几个阳门弟子皆候在小院儿中,特别是白秀安,来回踱着步,时不时还要踮起脚尖往手术账内瞧几眼。
“唉……”
“唉……”
“唉……”
一步一个叹,三步一回首,五步一个打望,长兄如父,操碎了心。
“白大哥,你放心好了,好歹霍达也和我一样有死脉修为,本就是一点儿内伤么?死不了的。”林子方端来一杯茶,递给白秀安道。
白秀安接过茶意一饮而尽,下一刻便指点着林子方,批评道:“你们两个的死脉修为是怎么升上去我不清楚?这催熟的冬瓜能有自然长大的茁壮么?我总是教导你们,欲速则不达,欲速则不达,现在倒好?被人一脚便踹个半死,惹够了笑话,还惹够了麻烦!”
林子方捂着耳朵,老老实实地找了处空位坐下,口中抱怨道:“唠叨我做什么呀,又不管我的事……”
韩仁君则在一旁劝慰道:“白长老你莫要担忧,找到霍达时我已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安危。”
“唉……”白秀安重重一叹,像是身体透了支,一手扶着医账大门,一手轻柔着自己的鬓角,懊悔道:“那红脸大汉是个精通武林绝学之人, 懂得如何杀人穴位,唉……我早该在他用出‘分筋错骨手’时就上前阻止,这样霍达也不会遭此磨难了。”
“”
医账大门轻轻敞开,抻着门口的白秀安一个没稳住,把跟头栽了进去,但好在开门的是阮阳,并没闹出多大的洋相。
“阮大夫,霍达他……他怎样了?”
白秀安攀着阮阳
的肩膀急切问,院落里的几个阳门弟子也紧忙跑上来探望情况。
阮阳冲众人笑道:“大家不必担忧,几位大夫各显神通,霍公子暂时不会有事了。”说完,他又让开一条道:“你们进去看看吧?”
白秀安首当其冲。
霍达浑身打满了绷带,面色虽有些苍白,但血气犹在,他睁大双目瞪着房顶,手脚脖颈不敢转动。
“喂,嘴巴还能说话不?”林子方抱着肩,在一旁笑问。
霍达张口吐出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众人哄堂大笑。
白秀安见霍达血色犹在,先是将心中最大的那块石头放下了,他又问一旁的主治大夫夏笙:“魏大夫,霍达他的身体几时能复原?”
夏笙摇了摇头,指着一旁的温紫雨道:“这个你得问她才行,我还从来没有帮人接过骨头。”
众人又期望着温紫雨。
温紫雨轻声道:“霍达受的伤与人间绝学‘分筋错骨’所致的伤大同小异,好在我早年在人间门派学过几年手艺,接骨疗伤的本事也不曾忘记,霍达身上有七十多处关节错位,我替他接好了六十处,剩下的十几处因位置特殊,需他静养一段时间才能下手,大致是半个月后吧……”
说到这儿,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说起来,那红脸大汉真是可恶,暗下脚劲儿踹人穴位,明显就是动了杀机的,若不是师傅他及时为霍达运功疗伤,搞不好还真会闹出人命来。”
林子方怒声道:“哼!若非这些蛮子现在与我们是盟友,我早喊保镖去弄他们了,又岂会让他们打了人还潇洒离去?”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刘军师是怎么想的,专门举办一场比赛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听说明日还要设宴款待那些蛮族人呢!”
“什么烨加氏族,我看明明就是来搞破坏的,真武和他们联盟,真担心战时会被捅刀子。”
“李麟,游凫,你们二人是何等能耐,敢质疑国家给出的策略?”韩仁君寒声冲身旁两个多嘴的弟子询问道。
两个弟子赶忙闭上嘴,不敢闲言。
“好了,病人刚刚手术完,需要静养休息,凭霍达死脉武力,我想不要半个月就能痊愈,大家勿要担心。”
夏笙将众人带出医账,轻轻关上门,又见天色已晚,道:“大家早些回去休息吧,霍达这里有我照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白秀安代表众人感激道:“多谢魏大夫,多谢紫雨,今日若不是你们,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你们也知道,这小子的命多金贵呢。”
紫雨摇了摇头,拉过身旁的十一,冲众人道:“其实今日真正救下霍达的不是我,也不是夏笙,而是咱们的十一兄弟!”
十一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没有没有,只是恰好我身上有两滴能治愈内伤的眼泪罢了,嘻嘻!”
白秀安赶忙上前捧住十一的手,真挚感谢道:“多谢十一小兄弟,多谢!”
十一眼珠子一转,也不客气道:“我那两滴眼泪可是很值钱的,这全用在了霍达身上,这……”
她想要钱。
林子方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拍了拍十一的肩膀,大方道:“支票我现在没带在身上,稍后我便差人送过来,不限额支票,你随便填个数都行。”
十一“嘿嘿”一笑,感谢道:“谢谢你林子方,我家里最近遇到了经济危机,正差资金周转呢,我绝非贪财,只是各取所需嘛……”
十一考虑的是,大家都打仗去了,凉城的生意肯定得萧条一段时间,那么大家子姑娘花销肯定不小,这张支票可是雪中送炭。
夜已不算太浅,大家伙儿没有多留,几声嘱托后便各自返回了军营。
夏笙撑了个懒腰,提议道:“白天采药,晚上手术,忙活一天了都,要不我们再去洗个澡?”
十一得了支票,心里也快乐得很,便点头同意道:“好啊好啊,趁着天气还不算太冷,咱去多洗几回吧?”
“可是霍达还在医账内,我怕万一他有个什么变化呢。”温紫雨回首瞧了一眼医账,露出一抹浅浅的担忧之色。
夏笙却拽过紫雨道:“哎呀,你不用担心了,阮阳的医术高明着呢,有他在不怕出什么变故的。”
“就是就是。”十一也架过紫雨的另一个胳膊,与夏笙一起将她往医账外抬去。
“哎呀,你们两个将我放下来,我自己会走。”
“那可不行,你只能是我们的小奴,十一,你今晚再想想,咱们待会儿该怎么欺负她?”
“你……你们又想逼我干龌蹉事,我……我不去了!”
“你想逃?可没门儿!”
……
三个女人一台戏,打闹着刚走出医账,却见路灯下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更可以说是不讨喜的人,她穿着黑色径衣,戴着面罩,琥珀色的眼睛与腰间宝石刀鞘,只要瞧过一眼便不会忘记她。
“她在这里干嘛?”十一凝眉道。
温紫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她好像在瞧我们……”
夏笙冷哼:“她是烨加族的,横竖都不是好人,咱别理她,就当没看见。”
三个女人刻意往路旁靠了一段距离,走过黑衣女人身边时又将脚步加快了几分,细微的动作与气氛中充满了嫌弃之意。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感觉是非常灵敏的,黑衣女人本以夏笙她们会过来打招呼,哪怕是刁难一番也认了,可她竟被如此嫌弃,心中多多少少不是滋味儿。
她站在路灯下,高贵的琥珀眼眸中充满了忧郁,高挑的身材倒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夜凉如水,人更孤独。
……
“呵呵呵,紫雨,你瞧见方才那女人的神色了没?别提多解气了,咱们路过都不理她,哼!”
“对呀,还蒙着面呢,肯定长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龅牙,不然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有他们的公主,都来两天了,听说还没出过帐堡呢,一定也长得丑,不敢见人!”
“十一,你为何对那公主偏见这么大?一提及她你就会大肆生气,嘴巴也开始变得毒辣起来了。”
“毒辣么?我说得可都是事实,那公主肯定是个……丑八怪!”
“唉……你是姑娘家,总图口舌之快是会嫁不出去的……”
“温紫雨,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衣服都脱光了还敢教训我?夏笙你快将她摁住,我来让她体验一翻什么叫做真正的‘口舌之快’!”
……
清潭倒影秋月,本该静得出奇,但自打来了三个嬉戏的女人,一切都开始害羞并燥热起来。
十一在飞雪楼里学过不少花样,夏笙则什么都愿意尝试,唯独温紫雨在世上不卑不亢,脾气最好,自然就最容易遭欺负。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人一句一整日;三个女人一张床,一张一合一整夜!
“你们……你们饶了我吧,再乱来,我可要生气了!”
温紫雨面红耳赤,奋力地在水中挣扎着,往岸上爬去,瞧模样好像真的有些怒意。
“时辰还早呢,不多泡会
儿了?”十一冲岸上的紫雨道。
紫雨手起一道灵光做灯,在岸上来回寻找着,越久心里就越着急。
“紫雨,你在找什么呢?”夏笙疑惑道。
紫雨焦急道:“我们的衣服不见了,方才还明明堆在一起的,连我的储物袋都不见了,定是有人偷了去!”
“什么?!”十一与夏笙一同惊呼道。
十一又赶忙催促道:“紫雨你赶紧下潭水里来,说不定是军队里哪个色狼故意偷走的,你莫要泄露了春光。”
紫雨赶忙游下水潭。
夏笙则冲着漆黑的四周,怒喊道:“龌蹉小人赶紧现身,莫让我用仙法将你逼出来,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呵声回荡在空旷的黑夜中,许久不消,许久也无人应。
“哼,不出来么?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夏笙自有虚实镜修为,她宛如出水芙蓉,正要用灵透析四周,可这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岸边传来:“都说真武的女人保守温柔,想不到脱了衣服竟各个都这么放荡,呵呵,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不论来人怎么嘲讽,但听得出她也是个女人,夏笙长吁一口气,刚出水的半截身子又缩回水潭中,真武女人骨子里其实是保守的。
整个军营中除了她们三个女人之外,唯一见着的女人便是那烨加公主的首席贴身侍卫,方才冷落的蓝眼睛、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站在岸边,若不是她腰间的刀和她蓝色忧郁的眸子,水中的三个女人还真瞧不见她在哪儿。
夏笙用下巴指着黑衣女人,沉声问道:“就是你偷了我们的衣服?”
十一冷声道:“除了是她之外还会有谁?怕是都偷看很久了吧?”
紫雨疑惑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偷我们的衣服?”
黑衣女人直言道:“这只是对你们不尊我的一个惩罚,我看夜这么深了,你们光着身子跑回去也不会被人发现吧?”
夏笙以仙力抄起几根水柱,如冰箭般修长锋利,怒指着黑衣女人,威胁道:“蛮婆娘,你本就不讨喜,还挑路灯下站,谁晓得你要做什么?我们当然是避开你走了,你反倒怪起我们来了,简直岂有此理!你快快把衣服如数还来,否则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黑衣女人不动声色,冷冷地瞪着池中的几个女人道:“今日我族人失手打伤了你们的朋友,公主特派我送来治病良药,谁知你们不待见我,又用行动来侮辱我,现在还要用法术来威胁我,呵……想让我归还你们衣服,绝不可能!不但如此,我还要禀明公主,让他告诉将军你们是女子的身份!”
夏笙“哈哈”大笑,只道:“傻婆娘,老娘是女人的事情将军早就知道了,实话告诉你吧,商将军是我大哥,我若将今日之事告诉他哼!你就等着和你那个什么狗屁蛮族公主卷铺盖走人吧!”
“放肆!”黑衣女人大怒,“你可知烨加公主来你们真武的真正意义是如何么?”
十一“嗤”声道:“不就是为了招驸马嘛?”
黑衣女人轻蔑道:“真是一群愚蠢的女人,烨加公主是为了真武界的和平何来,你们若赶她走,难道就不要和平了?”
“你又不是公主,你在这儿显摆什么?偷衣服的淫贼,你才最蠢的,紫雨,十一,咱们一起上!”
夏笙随手一挥,将冰箭齐齐射向岸边的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仅侧了几下身子便轻松躲过飞来的冰箭,这时,水潭中的三个女人一齐跳上岸来,从三个方向将黑衣女人团团围住。
“就凭你们三个,也想与我斗?”黑衣女人冷笑道。
温紫雨在岸边抄起一根木棍,指着黑衣女道:“大家都是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呢?你只要把衣服还给我们,今夜我们就放了你,何乐而不为?”
黑衣女人摇头,遗憾叹气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把你们的衣服全都撕碎了。”
“啊?我的蚕丝裹胸,几百两银子一件呢,你……你这臭婆娘,你还给我!”夏笙肉痛至极,掌呈虎爪相,先发制人直捣黄龙!
紫雨把树枝当成剑,使出绝学“清风剑法”攻其后腰!
十一没有武功技艺,只好抓起岸边的石块,对准黑衣女人一通乱砸!
黑衣女人镇定自若,躲避招式游刃有余,甚至还出手就已将几人累得气喘吁吁,她负着手,站在岸边,不论来去几步最终都能回到原地,可见技艺高超,绝不是夏笙等人可战胜的。
“以我的能力,就算真武高手来了也拿我没辙,就凭你们三个愚蠢的女人也想制服我?简直异想天开,哈哈哈……”
黑衣女人戏耍成瘾,叉着腰放肆大笑。
“哼!你别得意,我还有杀手锏没使出来呢!”夏笙咬牙怒声道。
黑衣女人冲夏笙做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并挑衅道:“有什么本事你就尽管拿出来,反正今夜无事,便陪你们耍个痛快!”
“这可是你说的!”
夏笙用灵力抓起几只水箭,覆手朝黑衣女人袭去。
“哼,故技重施,黔驴技穷!”黑衣女人不屑。
“蛮族娘们儿华夏成语倒是学得挺精的么?”夏笙突然又扯下自己一根象牙发簪,混迹在水箭之中一齐射向黑衣女人。
谁知黑衣女人却伸手一夹,象牙白簪便出现在两指之间,她冷笑道:“很聪明,可惜还是被我一眼识破了。”
“是么?我就怕你接不住呢!”夏笙邪魅一笑,又轻呵了一声:“碎!”
“啪!”
象牙发簪突然炸裂,一道浑浊的青色雾气四处溅射!
“十一,紫雨,暂闭呼吸!”
说话间,夏笙左右手各拽紫雨和十一,即刻跃入水潭并下潜躲避雾气,待下潜了几丈深,才用灵光撑起一道结界,用以容身呼吸。
“呼……”十一轻喘一口气,又夸赞道:“夏笙你可真厉害,想不到还留有一击杀手锏,那蛮族婆娘一定来不及闭气,肯定中招儿了。”
温紫雨担忧道:“夏笙,那雾气该不会有毒吧?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教训一下她就行了,不然会给师傅和白长老惹麻烦的。”
夏笙自信地笑道:“你们放心好了,那发簪里若有毒我也不敢整天戴在头上呀,就是经过改良的软骨散与蒙汗药罢了,不会有事的。”
温紫雨仍担忧:“那黑衣女人修为好像很高,你这些普通的迷药会不会对她没用处?”
“不可能!”夏笙一口否定,并排着胸脯发誓道:“我的‘神仙倒’就算是真武境界的高手闻了也得认栽,我不信她还能不倒了,”过了小一会儿,她又道:“雾气差不多已散,药效也应该起作用了,咱们上去看看。”说罢,她便催动结界往潭面游去。
三人破水而出,一眼便能瞧见盘膝坐在岸边的黑衣女人,她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
夏笙上了岸,大摇大摆地朝黑衣女人走去,并劝道:“没用的,我的‘神仙倒’连大罗金仙都得倒下,就凭你呀?早着呢!”
紫雨抄起一根木棍,拦住夏笙道:“小心了,她体内仍有气息流动,虽然微弱,但也不能小觑。”
夏笙不屑道:“怕什么?她现在最多就是个武功尽失的普通女人,咱三个,用王八拳都能打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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