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忘了,你才是我的奴隶。”
“帮我找到白泽兔,让她和我一起做你的奴隶不好吗?”
“切,我信你个鬼!”
“不试试怎么知道?”
树魔面露怀疑之色,冰凝自然是胡乱一说,白泽兔岂会愿意做这侏儒的奴隶。
侏儒道:“也许她自己溜达出去玩了呢?”
冰凝道:“不可能,在这陌生地方,她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
侏儒哈哈一笑,“这白泽兔倒是挺乖嘛,比你强。”
冰凝问:“千手树,你到底帮不帮我找?”
侏儒顿了顿:“我去哪里找啊?”
冰凝笑了笑:“她定是被夜君藏了,带我去亡月古窟问夜君。”
千手树一脸不相信,“夜君哪有功夫跟你玩藏人去找的游戏?”
冰凝张了张口,不知如何作答,她总不能对树魔说,夜阑䵰腹黑邪恶,只怕是故意藏了白泽兔想让自己着急。
“总之,带我去一下吧,我都答应做你一百年奴隶了。”
“嘿嘿,这倒是,那走吧!”
于是,冰凝叫幽祭先回狮林苑,自己变作一只小小鸟,藏在了千手树那头“鸟窝”之中。
夜宫门口的那些人,一个个对树魔倒是尊敬得很,冰凝不禁也对这侏儒刮目相看起来。
在这暗黑城,一般的隐身或者变化可不容易逃过魔侍的眼睛,不过有树魔的稻草头作掩护,一切就顺利多了。
他们来到夜极峰山腰处的亡月古窟,石门是圆形的,千手树不知念了个什么咒语,石门竟自行隐去,圆形的洞口立时显露眼前。
“千手树,夜君可真信任你啊,连开亡月洞门的咒语都告诉你。”
“切,开什么玩笑?这咒语还是当年我设定的呢。”
“你当年不是一棵树嘛!”
“别提了!你以为当树容易吗?我修了多少年才修成一棵树啊!在那之前,我可是一直呆在明月山脉,帮夜君处理事情。我千手树,可是暗黑城的栋梁之才!哎,可惜了我的身子,都被那臭小子烧没了!”
二人沿着甬道向里走,洞门在身后自行闭合,这里没有烛火,昏暗得很,但却能看清前路。
“千手树,哪里来的光亮?”
“你怎么什么都要问?”
二人走到一处拐角,冰凝终于发现了光源,却着实有些诡异。
“夜君!”她对着拐角处,背靠石墙,长身玉立的蒙面人叫道。
那人的眼睛,细长深邃的眸子,正透出温和柔光,照亮了亡月古窟。
侏儒咂嘴道:“别乱叫,跟我走。”
冰凝一愣,再一细看,那人虽然与夜阑䵰一模一样,但却没有半点生气。
冰凝感慨道:“好逼真的雕像……”
侏儒没再理她,兀自带着她继续前行。
静谧的石室,硕大的石椅,夜阑䵰慵懒地斜靠在椅背,单手撑扶在石椅扶手,长眼微合。
冰凝呆了呆,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亦不知该不该叫醒他,四下一看,那侏儒去哪里了?
“他走了。”夜阑䵰慢慢睁开眼睛,稍稍坐直了身子,“是我让他去夜宫带你过来的。”
冰凝心中一惊,暗黑城魅影魔灵,果然会装,连个侏儒的演技都如此精湛。
鬼面人上前两步,拱手笑道:“夜君,之前多有得罪,您的面纱没扯坏吧?”
夜君眸光一沉,眼刀一扫,冰凝立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嘴低头。
夜君道:“给你看样东西。”
冰凝抬头,就见夜君椅背后的墙壁缓缓裂开,突然间青芒四射,整个石室充斥着玄青锐芒,刺目至极,冰凝条件反射抬手去挡住强光,稍加适应后,放下手来,看向墙里。
那是一块一人来高的石头。
有点像山,但很不规则,漆黑如墨的石头。
冰凝问:“这是什么?”
夜君道:“暗黑灵石。”
冰凝面露疑色,“这石头好大啊,有什么用?”
夜君又道:“这是暗黑城魅影族的气数之石。”
冰凝微微点头,哦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着,我只想知道白泽兔在哪里,对你们这里什么石头可没兴趣。
夜君似乎并不在意她心中所想,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灵石前转过身,面向灵石。
“魔界四族,炎燚城的炎燚族、凛冬城的黑冰族、极光城的极光族、暗黑城的魅影族,每一族都有自己的一块气数之石,光芒越强,气数越旺,反之则反。”
冰凝仔细听着,觉得还颇为有趣,“真有意思啊,那是不是毁了你们的灵石,这一族就会完蛋了?哈哈。”
她语气颇为轻松,似乎根本不相信这种事情,然而夜阑䵰却毫无笑意,缓缓回过身来。
“是。”
冰凝顿时觉得不好笑了。
她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联想,自己会不会也只是一块气运冰石呢?
“很多很多年前,炎烈发现炎燚城的火石光芒有暗淡趋势,派多人找寻原因,后来有人回报,说凛冬城的灵石光芒渐盛,炎烈便想到这是属性相克,此消彼长所致,于是......不多久,凛冬城的黑冰族就覆灭了。但是炎烈留下了一类特殊的原住魔,火属性红魔。在那之后,火石光芒果然暴涨,炎烈便想彻底毁了凛冬城的灵石,可凛冬城灵石,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冰凝的心砰砰直跳,一个可怕想法充斥脑海,自己该不会就是那失踪的冰石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是天寒玄冰,冻天冰界自古存在,开天辟地时就存在了,这是她刚被搬到玄穹宫时就听元风说过的。况且,冰界又不是魔界,八杆子打不着的,不能因为都有冰属性就混为一谈啊。
思及此,她放下心来。
夜阑䵰接着道:“炎烈对极光城和暗黑城的控制企图,只是因为征服的野心,而对凛冬城和冻天城的憎恨,却是源于,生存。”
生存?冰凝心想,你死我亡吗?
“是的。”夜阑䵰如有读心术一般看穿了冰凝此时的心境,说道:“你死我亡的生存之争。”
冰凝心知夜君已经猜到自己身份,便也不再故意隐瞒,她问:“冻天城的气运之石是天寒玄冰吗?”
夜阑䵰顿了顿,“我不确定。”
冰凝又问:“那炎烈怎么就能确定?就一定要毁了玄冰呢?冻天城和炎燚城本就分属两界,血河为证!炎烈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冻天冰界如此过不去呢?”
夜阑䵰沉默良久,鬼面人满眼期待地望着他,渴望一个答案。
“冰界当年的雪英冰仙,惊才绝艳,在她的统领下,冻天城蓬勃发展,所有冰灵族精灵的修为都大大提升,然后......”夜阑䵰轻轻一叹:“树大招风,当炎燚火石再次出现暗淡趋势之时,炎烈便将矛头对准了冻天城。”
“那......后来呢?”
“后来,天帝娶了雪英,生了冰龙,再后来,天魔大战,雪英被天帝献给了魔尊,换取万年和平。冰龙太子稍稍长大后,天界魔界纷争四起,天帝决定长期闭关提升修为,等待时机成熟,与魔界做个了断。在那之后,天庭事务主要就是战神武阳帝君在处理了,风神大一些后,帝君又将重担交给了风神。”
冰凝的心随着夜君的话逐渐下沉,当听到雪英被自己的夫君献给敌人之时,她不知为何竟为这素昧平生的女子,深深地难过。
夜君顿住,看了看略略走神的鬼面人,说道:“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一点,不管你是不是一块气运冰石,炎烈都会把你当作心腹大患,属性相克,此消彼长,他和你,永远是敌人。”
鬼面人抬头道:“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夜阑䵰轻轻一笑,道:“炎烈也是我的敌人,你得和我好好合作,扳倒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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