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家离开后,张恒就回到了牛耳山。
打发了江红鲤等人后,他就宣布要闭个小关,一天左右出来,只是不能打扰。
丹房之中,张恒眼前一团真火在熊熊燃烧。
他屈指一弹,一个个灵药投入其中,被真火洗练后,变成了药汁。
张恒打出一枚枚玄奥的印决,将其凝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丹药。
毫无疑问,他这是在炼丹。
若是被青羊宫的人看到,定然会大惊失色,因为张恒并没有使用丹炉,而是在虚空炼丹!
能够虚空炼丹的人,必须要对丹道浸淫极深才可,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到。
真火游离在外,没有丹炉依托,很难掌握,稍有不慎,丹药便会毁灭,一般来说,就是算是丹道宗师,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除了炫技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可张恒却是无奈,因为他没有丹炉。
“以后有机会,必须要想办法弄一个好点的丹炉!”张恒一挥手,将真火驱散。
十五粒玻璃珠大小的丹药落入边上的玉瓶之中,淡淡清香,也随之逸散了出来。
丹药炼制成功了,他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情绪,一来,这不过是驻颜丹罢了,说起来,只是很普通的功能性丹药,在他的那个世界,凡夫俗子愿意为其一掷千金,但修行者,却是懒得多看一眼。
二来,丹药品质着实一般,难称极品,张恒自然是不太满意的。
这也让他做了个决定,在有好丹炉之前,他是不会再炼丹了。
“在这个凡人为主的世界,驻颜丹只怕是会惊掉许多人的眼球吧。”张恒看着玉瓶,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在江红鲤他们对驻颜丹生出兴趣之后,张恒特意发信息联络了灵宝宗,打听这方面有关的消息。
却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原来,地球上的驻颜丹数量极其的稀少,要耗费许多珍贵的灵药,而炼制出的丹药,又是用来维持容貌的,所以修行者自然不愿意在这丹药上面浪费时间……
张恒觉得很是好奇,据他所知,驻颜丹所需的灵药,都是很常见的大路货色,怎么可能和珍贵灵药扯上关系?
灵宝宗的人倒也利索,二话不说直接将丹方发了过来。
无骨花,九叶冰莲,玄肌草……他瞥了一眼,之后是久久的无语。
这个丹方,的确是能炼制出有驻颜效果的丹药,但的确是太过于浪费了些。
丹药的丹方并不是固定的,比如说元气丹吧,就是大路货色,但是许多大门派的元气丹,其效果要比普通货色好个数倍左右,这就是丹方的功劳了。
这就跟古人用绳结,石头,来计算时间,而现代人只需要简单的几个运算,就能达到目的。
这件事情,给了张恒一个启发,他询问之后,愈发明确了自身的优势。
原来,地球上的修行法决,丹方等等,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堪称绝迹了,现在还存世的,实在是不多,其品质,也比较一般,除了驻颜丹之外,其他各类丹药都是如此。
也就是说,张恒脑海中浩如烟海的数十万种丹方,每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炼丹师疯狂。
“将来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张恒拿起玉瓶,走出了炼丹房。
他神念一扫,便知道众人情况。
女人们暂时不在,只有白双喜在睡大觉,木灵和龙马还在沉睡,欧阳大师坐在山林之间,一个人品茗,倒是乐得自在。
“我将驻颜丹放在丹房门口,等到红鲤她们回来,转交给她们。”
张恒的声音直接在欧阳大师的脑海中响起。
“另外,跟她们说,我要出去办事,过几日回来。”
欧阳大师警醒,连忙起身,恭敬说道。
“遵命!”
良久,也不见回复,他知道张恒已经走远了。
深吸口气,有些后怕的说道。
“主人这隔空传音的本事厉害归厉害,就是冷不丁的太吓人了。”
此刻的张恒,的确已经奔赴在了去往武圣山的道路。
只是他却不知道,现在的武圣山,正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圣典。
堪称是东州武道界第一盛事。
老武圣守护东州百来年,如今陨落,其继任者,便要扛起大旗,成为东州武者之首。
可以说,武圣山的主人是谁,基本上可以定下来东州武道界后百年的兴衰!
所以,无数武者都在朝着武圣山赶来,甚至说有许多人,已经提前到了。
作为武者,他们要膜拜新任圣尊,这就如同臣子膜拜帝皇一般。
按照常理来说,东州新任圣尊,定然是张恒无疑了。
斩杀白景腾,捍卫东州尊严,灭杀合欢宗少主,保全武圣山,并且得到了老武圣的认可,蔡言芝的支持……但,凡事就怕例外。
武圣山上,传出一声怒吼。
“大师兄,你当真连爷爷的遗言都不听了吗?”蔡言芝满眼愤怒。
“遗言?”一个冷峻青年嘴角露出笑容,说道:“谁知道呢?”
“我当时就在现场,还有许多人,都听到了爷爷的话,他明确的说过,张恒就是新任圣尊了,整个东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这还能作假的吗?”蔡言芝怒道。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见得吧?”黄云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说道:“比如说我就不知道!”
“小师妹,师尊老了,糊涂了,做出某些决定,实在是算不得数。”
“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能听他的胡言乱语呢?再说了,那张恒不过是一个外人,你怎么能胳膊肘朝外拐?”
闻言,蔡言芝冷笑了好几声,他看着这个曾经敬爱的大师兄,忽然间觉得有些陌生。
“大师兄,你变了,我原本以为,你背叛了师尊,离开了武圣山,我原本以为你心中应当有愧疚,可你归来后,没有去爷爷的坟前上过一炷香,现在更是质疑他的决定,说他是胡言乱语,你难道忘记了,是谁把你培养成了东州第一天才?又是谁将你抚养长大?”
“你说那张恒是外人,好,那么我且问你,当白景腾力压东州武者,在云顶山摆下擂台的时候,你这个自己人在哪里?”
“我再问你,合欢宗上门,要灭武圣山满门,那合欢宗少主,更要逼我嫁给他,在那个危急时刻,你又在哪里?”
“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外人,斩杀白景腾,拯救武圣山,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而你这个自己人,却没有任何功劳!”
蔡言芝从小就当黄云是兄长,对其很是敬爱,可是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对黄云屡屡失望。
尤其是现在的这番话,更是让他对黄云生出了强烈的不满情绪。
“小师妹,你放肆了。”黄云的脸色发寒,眼中闪烁出寒光。
他也不反驳,也没有办法反驳,手中茶盏,重重的按在桌面上。
桌面仿佛豆腐渣一般,茶盏直接被他按的嵌了进去!
“怎么?黄云,难道你还敢对我动手吗?”蔡言芝丝毫不让,冷冷说道。
“我怎么可能对小师妹动手呢?”黄云忽然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我只是觉得,小师妹你累了,该休息了。”
什么?
蔡言芝正要说话,却是直接被打晕。
一个背着长长的木匣子,神色冷漠的中年人,将瘫软的蔡言芝交给边上的杨乐乐。
“带她下去休息。”
杨乐乐满脸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她不傻,知道自己做不了任何事,只好拖着蔡言芝往外走去,只是却暗暗下了决心。
“我必须要通知张恒,这个黄云很危险!”
他虽然才回来仅仅只有一天,但是武圣山,已经不是那个武圣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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