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娜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无辜的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在确认到底是谁到处乱说,败坏咱们班级形象罢了。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文雪旗同学是个有品质有道德的人,不会为了那点还没到手的荣誉,出卖咱们班级。”
说完还微笑着看了一眼苏秋舫,那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一头雾水的看着于娜。
于娜于是继续微笑着看他,说是微笑,但也只是嘴角上扬,眼里并灭有什么温度,摆明了就是威胁。
苏秋舫心甘情愿的被她威胁,所以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是啊,你们不要乱说,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所以话说的有些磕绊,再加上平翘舌难分,一句话倒有半句听不懂。
张文丽瞧着苏秋舫那样就恶心,明知道对方不乐意理你,还被人牵着鼻子走,卑微的还不如一条狗,一点尊严都没有。
而且,头发和鞋子捯饬的那么讲究,脸还涂的白白的,油头粉面,娘们唧唧,说他是个爷们简直太抬举他。
她冷不丁的笑了一声,看着苏秋舫背在后面的手大做文章,“这还真是稀奇了,头一次见说话还要带玫瑰的,我怎么记得玫瑰是求爱的花。”
被憋了这么久,张文丽终于找到出气的机会了,那必须往死里整于娜。
“你们分明就在撒谎……”
于娜连忙打住她,“你误会了!”
她接过苏秋舫手里的玫瑰干花,故作大方的向大家展示起来。这些含苞未放的玫瑰干花,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一半干枯一半紫红,看起来宛如一颗颗小小的宝石。
“这是泡茶喝的东西,是我托苏秋舫从南方买来的,为的是提亮气色。你们也知道的,女孩子嘛,生来都是爱美的。”
“至于为什么藏起来,就是怕被一些心思不健康的人误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有的人,心中有佛万物皆佛;而有的人,心中有粪万物皆粪。”
你大爷的,你敢骂老子心里装的全是屎?
谁给你的勇气!
“那好,既然这玫瑰干花是拖人买来的,你俩肯定知道价格。我说‘一二三’,你们一起说价格,说对了我就信你们。来,‘一二三’!”
“……”
“……”
张文丽怒气冲冲的看着两人,一双眼睛瞪得发圆,她咆哮道,“说啊,你们怎么不说啊?!”
文雪旗拦住了她,以免她情绪过于激动,直接冲上去打人。
她先是假惺惺的向苏秋舫致歉,以缓解他的紧张,让他放松警惕。
“苏秋舫,真是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的,我们班因为团委传出去的消息,被批判的体无完肤,你经常在团委走动,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苏秋舫的神经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毕竟跟文雪旗还算是认识,心里能放松不少。
他看了于娜一眼,斟酌着用词,“我是高三的,你们是高二的,我们在不同的年级,我不太关注你们的事情。”
张文丽立马反问,“那你来找于娜做什么?”
苏秋舫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很不甘心,想要承认他跟于娜的事情,但是又怕于娜生气,不敢唐突了。只能反复的观察于娜的眼神,来确定自己能说的话。
“我,我来,送干花……”
文雪旗于是问他,“那你是不知道我们班的事情了?”
苏秋舫果断摇头,“当然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诬陷我,说我跟你扯班级的事情?”
苏秋舫一下子就急眼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帽子也敢往他头上扣。
“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对外面说过你这个人,你跟我说过你们班里什么事情?”
好嘞,这一下文雪旗的嫌疑就洗清了。
接下来看她怎么收拾于娜。
张文丽比她还着急,把她的手推到一边去,直接开呛,“一边去吧你,肯定是你编瞎话到处乱说的,团委就你一个学生常去,其他的都是老师,难道老师会出去编瞎话吗?”
苏秋舫这边撸了袖子就跟张文丽掐了起来,“有毛病吧你!你的逻辑是从十八层地狱里学出来的吗?你懂什么叫无罪推定吗?你凭什么空口白话冤枉人?你们班出了事跟我有个屁关系,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
一群小屁孩回去好好写作业吧!
本来就没脑子,还不好好读书,还不如个单细胞动物有水平!
文雪旗紧紧拉住了暴怒的张文丽,以免演变成暴力流血血事件。
苏秋舫的温柔,只在对待于娜时才有,对待他们当然不可能手软。
他一边骂一边观察着于娜的脸色,发现她没有明显反对后,默认于娜经常被这群人欺负,果断加大力度,帮女神讨回公道。
“作为高中生,整天不想着怎么提高成绩,将来考哪所大学,净寻思着拉帮结派欺负同学,你们怎么那么大的脸!”
“还别人怎么议论你们班级?怎么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呢,谁吃饱了闲的关心你们那点破事?矫情死你们吧!滚回去学习去吧!就你们还重点实验班,我看垃圾回收班还差不多!”
苏秋舫操着他浓重的南方口音,和不分平翘舌的发音,把十八班的人骂了个狗屁不是,跟他软糯的形象完全不符。
虽然听不懂全文,但是偶尔听懂几句也足够让人恼羞成怒。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哪能容得下他?叫嚷着就要上去教训他,幸亏赵永强拦着,才没出大事。
而他在上面,非但不知道害怕住嘴,反而更狂更嚣张。
直到于娜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温柔的嗔怪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班?”
苏秋舫才意识到,刚才的地图炮开的有点大,误伤了女神。
他赶忙上前道歉,说自己没有针对她的意思,她跟这些人是不一样的。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张狂,慌得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他这表现很是和文雪旗的心意,因为大家都有眼睛会看,他对于于娜的关心和喜欢,全都展露了出来。
就算于娜再怎么否定,也阻挡不了大家,对于他们关系的种种猜测。
于娜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马把苏秋舫推到了一边去,催促着他快点离开。
“我们班不欢迎不友好的来客,你快点走吧,那个问题我也不问了。”
想走,那那么容易?
张文丽推开文雪旗冲了上去,一脚踹在了出口处,用腿封住了路。
文雪旗学着于娜的样子,同样很委屈的辩白,“那你倒是说说,高中生应该干什么?应该送花追女生还是半夜操场狂表白?应该听从喜欢的女生的使唤,还是把团委的资源用作私用,用来搏红颜一笑?”
“……”
这些事确实是他干的,可是为了于娜,他并不觉得后悔。
苏秋舫小心翼翼的看了于娜一眼,发现她转过脸去,不再看他,登时有点沮丧。
那事到底成不成,到底也没给个准话,弄的他心里挺不是味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认这些事。
他红着耳朵,白了文雪旗一眼。
“你胡说什么呢,我根本听不懂?”
文雪旗暗自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为了博红颜一笑,利用团委的资源,把我过去看资料的事情弄的众人皆知,然后把我们班里的事情泄露出去,故意说是我告诉你的,这样也算是一个高中生该做的吗?”
苏秋舫觉得简直莫名其妙,什么泄露班级事情?诬赖人也得有个限度,这种破事也往他头上扣?
“我什么时候泄露你们班的屁事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以德报怨?”
于娜那时来求他,说班里有一个,很想查阅省游戏毕业生资料的同学,请他帮帮忙。
他看在于娜的面子上,才偷偷让文雪旗进去看资料的,现在她竟然还敢回过头反咬一口?白眼狼!
文雪旗挑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班,叫我去看资料?我问过老师了,他们跟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你自己做主的。”
“我……”
虽然苏秋舫至今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傻子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没有选择把于娜供出来,只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我看你可怜,可怜可怜你怎么了?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怎么可怜了?”
“你想知道省优秀毕业生的评选标准,但是没有法子,我就觉得你可怜。”
“所以,你就来叫我去看资料?”
“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班级的?”
“我……”
苏秋舫一时语塞,他看了于娜一眼,依旧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气冲冲的撂下一句“神经病”就要离开。
张文丽把腿在一次绷直,挡着出口不准他走,“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担心,说出来会牵扯到你心上人,所以装聋作哑?你刚才的气焰哪去了,嗯?有本事诬陷别人,有本事说我们班坏话,怎么没本事承认啊?”
苏秋舫指着她大吼,“我再说一遍,我没说过你们班的事,你们那点破事别往我身上扯……”
“住嘴!”就你会吼啊,张文丽吼得比你响亮多了!
“你狡辩你奶奶个头啊!团委里除了你还有谁能干这事?你要不是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会知道文雪旗的班级,为什么每天来叫她去看资料,你每次往教室里看,看的是什么?还是说,你自己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
这话提醒了苏秋舫,他突然想起于娜每次来找他时,都会打发他出去买汽水。他回来的时候,总能看到,她在跟别的班,来团委办事的团支书说话。
团支书都是女生,于娜又总是笑的温柔又美好,所以,他每次都沉醉在她,如水墨山水般的眉眼里,不曾多想什么。
难道说……
“事已至此,我们就承认了吧。”
许久未曾说话的于娜,突然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苏秋舫回过头来看着她,既惊讶,又期待。
她要承认什么,承认他们之间的事情?
“对不起大家,我瞒不住。我承认,我撒谎了。”
于娜说,这瓶玫瑰干花根本不是她托人买来的,而是苏秋舫送给她的。
“他送我这个,是因为由于求我。”
她看了苏秋舫一眼,表现的很是痛心。
“我在之前的逼问中,得知了他到处乱说咱们班的事情。他说他知道错了,可惜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请求我帮他保密,并且以玫瑰干花作为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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