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搞什么鬼,男女有别啊,身子再冷也不能拿她暖身子。
文雪旗挣扎了半天也没搞过他,气急败坏下故技重施,逮着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
她含着他的皮肉,口齿不清的威胁,“放开我,不然咬你脖子。”
脖子那地方脆弱的很,大动脉气管都在,想要咬人就要照着这里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他却不顾她的威胁,将她箍得更紧了,“你咬吧,高兴咬哪里就咬哪里,你最好把我咬死。”
文雪旗被勒的喘不过气,挣扎着锤他的后背,“吴禹同,你想找死自己撞墙就是,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你跟那小子分手,我不准你早恋,你给我豪豪学习。”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被绿?公然牵手,还牵的那么紧,生怕有人没长眼睛看不到是吗?
还为了他跟他发火?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她那样?
他要是真有那么喜欢她,上一世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敢来追她?他还不是跟别的女人结婚过日子了?
装他妈的痴情汉!
文雪旗寻思,吴禹同实在是太恶劣了,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想着,让她多掌握点知识和技能,将来为他所用,为他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吴禹同,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文雪旗抓起枕头,直接怼到他脸上,她飞速挣开他的束缚,一脚将他踹翻。
“没想过我还有后手吧!”
混蛋!
好心帮他,他竟然还盘算着,把她拉过去做牛做马,重复上一世的命运。
这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
文雪旗拍拍手,甩头离开,“自己呆着吧,最好冻死你!”
雪花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豪豪兴冲冲的拍门,叫着文雪旗帮他堆雪人。
“二姐你快起来,我去喊姐夫一块儿。”
“别去……”
文雪旗话还没说出来,豪豪那孩子,已经兴高采烈的叫着跑出去了。
雪天真的是孩子们的乐园啊。
这雪堆的贼厚,没过脚脖子,直逼小腿肚子。
刚踩在上面,跟个棉花似的,柔柔软软的;再走两步,就觉得脚下瓷实了不少,积雪“咯吱咯吱”的叫唤。
老桃树的树枝,有点承受不住这重量,“咔嚓”一声断了下来。几只麻雀被吓到,拍着翅膀子惊慌的飞走。
文雪旗一寻思,一会儿她就扫出一块地,撒点小麦玉米,用小木棒支上筐子,再在木棒上拴根绳子。
她躲在屋子里,悠哉的嗑着瓜子,等有小鸟飞过来吃食,猛的一拽木棒,筐子应声倒地,就能捕获一堆小鸟。
他们村有个偏方,说是小鸟的脑子是一味药,谁的脸上、手上、耳朵上生了冻疮,把那活鸟的脑子弄出来,抹一抹就好了。
她是觉得很残忍啦,所以抓麻雀只是为了逗豪豪开心,要是那孩子不喜欢,她也不愿受累去捉鸟。
她找来一个坛子,将一些干净的雪捧进坛子里,仔细的封好。
等一会儿铲铲雪,她就把坛子埋在老桃树底下。明年这个时候,用坛子里的水给豪豪擦手擦脸,可以有效的预防冻疮。
当然,这个也是偏方。
但一水村,家家户户,每年都用这个偏方。有用没用的,都已经成了大家的习惯。
豪豪撅着嘴,垂着头,心情很是低落的回来。雪下的厚,他身子又小,一脚踩下去,膝盖就直接没过了,走得特别吃力。
“二姐,姐夫是不是走了?还是咱昨天没跟他一起去市里,他生气了。为什么都不给我开门?”
文雪旗觉得有点不对劲,昨天那混蛋落水后,就已经开始下雪了。他冻成那个狗样,不可能开车离开,别再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忙拉着豪豪,一起去了吴禹同租的宅子。大门虚掩着,留了一个小缝儿,积雪把门给封住,无法推开。
透过虚掩着的缝儿可以看到,他堂屋里的门大敞着,大雪已经堆进了屋里。
不好!
文雪旗赶紧回家拿了梯子,顺道让豪豪去找妈妈,让妈妈去找医生。
她把梯子架在南墙根,爬上了吴禹同的院墙,又抱着南墙根的那棵杨树,秃噜噜的往下滑,最后一屁股掉进了雪里。
她翻身爬起来,一步一个深脚印,在雪中吃力的行动,冲进了屋里。
屋里冰凉如外界,而床上的吴禹同,脸色发暗,已经没了意识。
他手脚冰凉,额头却烫的吓人,裸着身子,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小毛毯,外面裹着一条四斤重的棉被,被子还潮乎乎的。
昨天文雪旗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个什么样。
真不知道,这混蛋在那之后,都干什么了?!
文雪旗拍了拍他的脸,“吴禹同,能听到我说话吗?”
幸好暖壶里还有一点水,她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嘴像鸭子一样张开,另一只手端着碗,慢慢的往里面倒水。
每倒一点,就手动给他合上嘴,再帮他顺着胸脯,让热水赶紧流进体内。
她脱下棉衣,给他护在胸前,棉衣上还有温度,让他的体温暂时得到保存。
文雪旗爬到床尾,呵着手,帮他搓脚。
这混蛋的脚凉的很,她搓了半天,感觉效果不大,只好咬牙将他的脚放在了肚子上,用自己的体温帮他暖着。
“吴禹同,你就知足吧!上一世,我在你那领着工资,都没帮你暖过脚,这一世我一分钱不图还帮你做这个。”
“你他妈昨天干什么了,能把自己弄成这个狗样?你是不是想直接死在这里,然后污蔑我过失致人死亡?”
“你天天健身,练了八块腹肌有个屁用?这么一点小事就给我倒换气了?咱们以前被绑架,跟人拼刀子都活下来了,你他么一点冷水就撑不住了?还是说,你健身就他么是为了跟姑娘上床……”
文雪旗骂到自己都快没力气,吴禹同也没一点反应,万般无奈,她只能整个身子都贴上去,帮他暖着,防止自己被弄上个,违法犯罪的名头。
她趴在他身上,像一只树懒趴在树干子上一样。
不过,这混蛋皮肤太白,再加上身体又冷又硬,嘴唇还泛了白,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具尸体似的。
肩膀上还有她昨天留下来的齿痕,淤青一片。
得了,这下证据也有了,这人就是被她咬死的,真是越弄越邪门儿。
一水村的医生就是徐二舅,他家离得近,来得很及时。
一番操作后,总算保下来吴禹同,除了发烧,没有大碍。当然,这也成功救文雪旗,脱离过失致人死亡的嫌疑。
下午的时候,这混蛋终于是醒了过来,让众人松了一口大气。
那混蛋有气无力的眯着眼睛,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虚的够呛。
文雪旗弄了点面,加了葱花和豆油,烧了两碗面疙瘩汤。
一碗留给豪豪喝,另一碗她放在罐头瓶子里,将瓶子揣在怀里保暖,拿来给他喝。
她抱着他的脖子,另一条手臂移到肩膀处,吃力的将他的上半身抬起来一点,塞上枕头。
还在枕头下面塞了两本书,让他头胸微微向上一点,然后重复早晨的步骤,一手捏着嘴,一手往里面送汤。
吴禹同哼哼唧唧,很是不满意,“唔,老婆,你温柔一点嘛……”
这声“老婆”,差点吓得文雪旗把罐头瓶子给丢出去。
她将手放在他眼前扇了扇,发现这混蛋眼里没有太多意识流动。
果然,又发病了。
上一世就这样,只要一发病就老婆长老婆短,喋喋不休的乱说话。
可以理解,毕竟他跟后妈相好要避着他爸,平日里相思的很,压抑的难受,发病的时候就全都发泄出来了。
吴禹同揪着她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撒娇,“老婆,你不要生气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呼,文雪旗大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当年他后妈为什么选择离开他,投入他爸的怀抱。
难道是因为不看好吴禹同的继承资格?
圈子里一直传,吴禹同不是老吴总亲生的,他没有资格继承馥郁堂的股份。
这事也成了吴禹同接任后最大的攻击点,他俩做了好多功夫才平定下来。
倘若真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人甩了吴禹同的话,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她哄着他,“因为你不好好吃饭,所以我才生气的。来,张大嘴把这碗汤都喝了。”
吴禹同嘟着嘴,说不要,“老婆,痛……”
“那痛啊?”
文雪旗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身上也没有冻伤处,除了她昨天咬的那一块,也没留下啥受伤的痕迹。
吴禹同呜呜的,摸索着拉住她的手,往脖子上放。
文雪旗这才明白,原来是嗓子痛。
她用勺子戳了半天,将面疙瘩全都打的稀碎,方便吞咽。
“好,现在吃这个就不痛了。乖,吃完睡一觉,醒来就不痛了,听话哈。”
他以前发病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哄他的,还挺有心得的。
吴禹同说不要,他声音低低的,忍着嗓子刺痛,委屈的声明原因。
“我一闭上眼睛你就走了,老婆我不要你走,我不睡觉,我要每天都看到你。”
说完又觉得还不够,喃喃自语道,“老婆,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想抱着你睡……”
文雪旗很是无奈,这混蛋发病后总跟个孩子似的,爱粘着人。
“我不走,你相信我。我保证,你睁开眼的时候,我还在这。”
吴禹同握着她的手,枕在了脸。
他本想用脸去蹭一蹭,奈何现在虚弱的很,没那个力气,只弱弱的捏了捏。
“那你亲我一下,你不亲我就不睡。”
文雪旗“啪嗒”一下,给他额头来了个弹钢蹦。
“你是不是找揍?”
还想让她亲一下?
她不踹他一脚,就已经够便宜他了。
把自己弄成这个狗样,还要劳烦别人来照顾,他还有理了?
吴禹同抓住她的手,带着凉意的嘴唇,温柔的在指间落下一个吻,又一次重复,“老婆,不要离开我……”
文雪旗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长得那么帅,身材那么好,不要随便对人做这种动作,很容易撩妹成功的。要不是她有上一世的记忆,知道他是太爱他后妈,真说不准也会动心。
她一直坐在床边等着,身体虚弱再加上药物的原因,吴禹同很快就睡着了。她望着他清瘦的脸颊,一时间感慨万千。
上一世的时候,即使到了40岁,吴禹同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
胸肌、腹肌就不必说了,主要是线条性感,看了让人浮想联翩,她偶尔瞄到一眼,都要躲回屋里,脸红半天。
再看看现在,她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瘦过。这已经有点超出正常范围的瘦了,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难道是因为在这没有人照顾,所以才瘦了。
想一想,他家确实也没见过保姆,苏春阑又忙事业,对他的照顾肯定不如以前,也难怪他会消瘦成这样。
文雪旗帮他掖好被子,转头就去了小卖部。
她把吴禹同的情况告诉了苏春阑,现在积雪如此之深,她何时能赶过来,全靠自己的造化了。
她只能帮到这里了。
啧啧,真不知道这两人会如何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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