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想悔婚不成?”刘村长被砸了钱初始还有点懵,很快就反应过来怒笑了起来,“何况我给出的彩礼可是整整十万,你用三万是想打发叫花子吗?”
自见到刘长庚手腕上那道印记后君佑瑶就有点不在状态,不过她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强打起精神对刘村长道:“这亲事你跟谁定的就去找谁要钱,要娶媳妇也好,要回彩礼也行,怎么做那都是你家的事。”
“但你要是指望我嫁给你儿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不行,跟我儿子交换庚帖订下亲事的是你,你就是我儿子的媳妇。”刘村长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被毁了。
谢安俊怒了,老爷子早年走街串巷逗鸟拈花,脾气那也是一等一的暴躁,“滚尼玛,交换特么的庚帖,你特么是不是傻逼?这年代还特么有交换庚帖这种鸟事?你们以为自己特么是古人吗?你们特么交换的时候有特么问过老子的意思吗?老子才是佑佑唯一的监护人?唯一的意思你特么懂吗?谁特么跟你交换过庚帖你特么就去娶谁!”
一连串的“特么”带着一连串的口水喷了刘村长满头满脸。
刘村长估计也没见识过这种骂人方式,一时竟也愣住了。
君佑瑶扫了一眼渐渐擦黑的天色,想着家里还有一堆活要做,既然外公已经把该还的钱还了,那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们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擅闯民宅寻衅滋事也是要坐牢的。”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你凭什么赶我走!”君家生还在挣扎。
早在父亲去世时,君佑瑶就对这所谓的爷爷没了一丝感情,所以对他的态度半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那就看看国家是认我手里的房产证,还是认你空口白牙两句话!”
“你个小杂种!你……”君老头还要继续骂下去,他身旁的大儿子拉了拉他的手。
“爸,先别说了,妈和大遥他们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君家老大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媳妇,这躺了一地的三人可全是他的至亲,所以他比起其他人更着急,他倒是很像把君佑瑶那小丫头直接绑起来打一顿,但想到她不知怎么悄无声息地弄昏了兰芳他就不敢有动作,怕下一个晕过去的换成他。
君家生也担心老伴和孙子的安危,只能怒瞪一眼君佑瑶,骂骂咧咧地跟着儿子们走了。
刘村长见君家人都走光了,知道今天自己是暂时讨不了好的,黑着脸扔下一句:“这事没完,你君佑瑶注定得是我老刘家的媳妇。”就拉着他那傻儿子也走了。
“……”
“真特么是一群讨人厌的贱胚。”谢老爷子往院门外狠狠啐了口,把院门关得震天响。
君佑瑶却坐在院子的石阶上托腮沉思,她还在想刘长庚手腕上那个螺纹印记,据她所知那种被打了特殊印记的人是不可能出现在外头的,那刘长庚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上辈子那人告诉她的那些都是在骗她?但他有必要骗自己吗?那时候自己都要死了。
上辈子君佑瑶被安瑾瑜用药迷晕后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神秘组织,那个组织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做了很多让人不寒而栗的人体实验,而她就是小白鼠一号,她死时才三十岁,但却是老死的。
没错,老死。
她临死前曾用她的小爱给自己拍过照(组织管理很人性化,保留了他们被带来时的所有物品,只是手机卡和网络是切断的),照片里的女人是个满头白发、皮肤蜡黄苍老、牙齿脱落的老太太。
她在实验室里只待了一年时间,却从一个成熟性感的美丽女性变成了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妪。
他们从她身上剥离走了青春。
至于印记自然也和那个组织有关,因为曾经她的身上也有差不多的印记,那人曾说那是神的标志,凡是带有印记的人都是各大主神的私有财产和奴隶,一辈子不能离开组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刘长庚极有可能也是那个组织的试验品,但他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要不要用天眼治好他,然后问清楚一切?
不,不行。
这样风险太大了,谁知道治好以后的刘长庚会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把她暴露了,以那个神秘组织的行事作风就肯定不会放过她,现在的她对上那个组织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必须忍耐,一步一步来,也许可以先查查刘长庚的经历。
“佑佑,你还坐那里干什么呢?不快来帮忙打扫卫生我就要出来敲你的头了啊。”擦完床铺忙出一头汗的谢安俊见外孙女还坐在院子对着棵枯树发呆,忍不住大吼一声咆哮了。
君佑瑶被他震得耳朵都麻了,忙站起身去帮忙:“辛苦你了外公,明天我就去后山的竹林给你挖你最喜欢吃的冬笋。”
他们家不远处有一处竹林,她记得这个季节正是冬笋最鲜美的时节,趁着这两天她给她爸安排做道场的和尚高僧们还没就位,就先把老爷子伺候舒服了。
“哼,这还差不多。”
祖孙俩忙活了一整晚才收拾出了两间房,用泡面草草解决了一顿晚饭,就各自睡下了。
大清早,鸟儿未叫虫儿未鸣,君佑瑶就接到了顾砺寒的电话。
她无奈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顾蠢狗”三个大字,犹豫着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最终还是没舍得不接。
君佑瑶:“……”
顾砺寒:“……”
君佑瑶:“不说话我挂了。”这人真是神烦。
“别。”顾砺寒赶紧出声,但这声之后继续沉默。
君佑瑶腾地从床上翻起身,瞪了一眼手机屏幕,怒其不争的吼了一句:“顾砺寒,你个没用的蠢狗!”
不等那头有任何反应,她果断按下了通话结束。
真的,神烦。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这一次她理也没理,任凭它动,她自屹然不动。
许久之后,手机终于不再响动。
君佑瑶再次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32个未接来电和1条未读信息,都来自同一个人。
她打开了唯一一条短信——久久予你,君顾朝夕。
君佑瑶:“……”
这是说他已经卖给了她,所以她俩就得永远在一起的意思不?卖弄什么文字,直接说会死?
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随意拢了拢及腰长发出了房间,谢老爷子这时间还没醒,她就开了门走到院子中央开始做……第五套广播体操。
嗯,这很能压抑她体内的洪荒之力。
“这是佑佑吧?”
温和的女声从院墙另一头传来,君佑瑶转头看过去,就见墙后露出一张憨笑敦厚的脸,她回想了一下年少时残留不多的记忆,不确定的喊道:“姑姑?”
“哎。”女人在墙那头热情的应她。
君佑瑶松了口气,看来没喊错人,姑姑自然不是她的亲姑姑,而是远亲,整个村子沾亲带故得多了去,大约是为表亲近,乡里乡亲基本上互相打招呼时也不会特意的带上表啊堂啊这些字眼。
墙头这姑姑是她家的邻居,所以君佑瑶多少还有点印象。
农村妇女多数有个特点,那就是爱唠嗑谈别人家的八卦,这位姑姑显然也深爱此道,还没跟君佑瑶聊两句就开始奔着她热衷的八卦事业而去,侃侃而谈滔滔不绝,不过君佑瑶倒是没不耐烦。
主要是她的八卦内容正是刘长庚。
“……其实如果是以前的刘长庚,那配你倒是顶顶好的,他当年可是我们县的高考状元,考进了理清大学,就是全国最好最牛的那所大学,听说他毕业后被好几家大公司抢着要,最后在帝都一家跨国集团里上班,还曾出国进修什么的,年薪好几十万呢,现在刘家能那么有钱,就是全靠他那几年打拼下来的。谁知道去年回来后就突然变成了傻子,唉,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君佑瑶这才对自己那个无缘的未婚夫有了一点大概的了解,至少她知道刘长庚在一年前是个十分优秀的人,曾受雇于一家跨国集团。
“姑姑,你知道刘长庚以前是在哪家公司上班的吗?”
“这我哪知道啊,那些有钱公司的名字听上去都差不多,我也是听人说起才有点印象。”
看来还是得另外找机会查一查才行。
确定从邻居姑姑这里再也套不出有用的信息后,君佑瑶就告别她跑后山挖笋去了,现在有了顾砺寒给的指环,她的胆子还真是大了不少。
清晨的竹林里弥漫着宜人的清香,草叶在微风中翻飞起舞,无意间滑落一颗颗晶莹的露珠。
君佑瑶提着竹篮背着锄头,一脸懵逼地看着不远处一名白衣如云、黑发如瀑、美如冠玉的男子手持锋利宝剑在竹林间跳跃飞旋,卷起身旁无数枯叶,然后朝着她的方向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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