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参不肯轻易放弃,半是恭维半是戏谑:“晚辈以为,前辈的修为已是登峰造极,这剑诀于前辈而言,实在是鸡肋了些,前辈实在无需与晚辈抢此剑诀罢。”
即墨清浅挑眉,也不知为何,他看到白参那张脸就怒火中烧,就厌烦,忍不住的想刁难,他端着一脸的不讲理的模样:“你不用拍本座的马匹,拍了也无用,本座就是愿意抢旁人的东西,抢来的东西即便没用,本座也高兴。”
此言一出,白参气的脸色铁青,甘松扑哧笑出了声,而方至晚则死死咬着后槽牙,憋着笑,唯恐笑的喷了出来。
白参深深吸了一口气,锲而不舍道:“那么,前辈要如何,才肯割爱剑诀,只要前辈说,晚辈就一定能做到。”
即墨清浅回首,玩味的看了看方至晚,又望了望白参,继续摆出一副不讲理来:“你以为,本座做不到的,你一个毛小子,就能做得到么。”
白参实在想不出旁的办法了,但那剑诀对他格外重要,几乎事关性命,他噗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晚辈需要此剑诀救命,还请前辈成全。”
要死要活的把戏,即墨清浅见得多了,他一脸戏谑,继续不讲理道:“病了就找大夫看去,快死了就早点备棺材,跟本座这掰扯剑诀有何用,真是病的不轻。”
言罢,他波澜不惊的反手把剑诀递给了方至晚,半真半假的笑道:“原本此物是本座赠给方姑娘的新婚贺礼,既然你要死了,那就当做方姑娘的解脱贺礼罢。”
白参彻底绝望了,心知是无法从即墨清浅手中讨要出剑诀了,如今剑诀到了方至晚的手中,要他去求方至晚,他做不到,但是求不到他可以去抢,再者方至晚迟早都会是他的人,他有的是机会得到此物,他极利落的爬起来,恶狠狠的望了方至晚一眼,旋即冲着即墨清浅行了一礼,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果真能屈能伸。
即墨清浅望着白参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一叹:“心深,能忍,手还狠,方姑娘可要当心了。”
在姑娘面前一掷千金的男子总是格外吸引姑娘的注意,即便是修仙之人,也难以免俗。
方至晚抱着那卷竹简,心潮起伏,百感交集,一时无言,无为派与问剑书院常来常往的,她自幼与白参相识,深知他的内里的确配不上他那么好的皮囊,她转眸望向即墨清浅的颀长背影,她与他也相识十年,十年间也是常来常往,原以为他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可今日之事,却教她有了一丝改观,她不知该如何答话,亦不知该说些甚么。
说了几句闲话的功夫,及巳再度登上高台,敲了一下小铜锤,朗声道:“现在,老夫要开始最后一样,也是压轴宝物的竞拍。”
方至晚精神一振,忙凝眸望去,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拳起。
即墨清浅不动声色的掠了方至晚一眼,挺直了脊背,握紧了椅子扶手。
随着及巳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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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楼中的气氛终于高涨到了顶点,众人皆翘首相望,等着看一看那伏魔化骨剑的真容。
及巳轻咳了一声,继续朗声道:“最后这一件压轴拍品,乃是伏魔化骨剑。”他微微一顿,继续道:“乃是伏魔化骨剑的下落。”
众人原本都是一喜,听到及巳的后半句话后,皆轻轻嘘了一声。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么。
方至晚有些失望,原来不是伏魔化骨剑,只是下落,自己要这下落又有何用,她转念又想,有了下落,自己是不是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夜色渐深,就在众人紧紧盯着高台上的及巳,等着他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一行灰袍男子飞快的穿过夜色,月影下的身影诡异摇曳,无声无息的靠近茶花楼。
“甚么人。”茶花楼门前的护卫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有甚么动作,便被一道黑芒卷过,“嘭”的一声,身躯炸裂开来,化为四分五裂的碎肉
其他几名护卫还未来得及惊呼预警,便也被几道黑芒卷过,同样化作一片血肉纷飞。
为首之人望着这片血泊,狞笑一声,双手结印,长长的低喝从喉间溢出来,手背上凭空浮现出一片片黝黑鳞片,看起来坚硬异常,他十指连弹,无数黑芒从鳞片上激射而出,在茶花楼的门口飞旋穿插起来。
随行的几名灰袍男子见状,也纷纷掐诀,眉心处符文闪动,看着格外妖异,而团团灰色雾气从眉心剥离出来,打着旋儿没入黑芒中。
黑芒顿时变得粘稠起来,月影下泛起缓慢流淌的波光。
为首之人再度低喝一声,双手交叠,上下翻飞。
虚空中蓦然一阵狂风卷过的呼啸声,那密布在门口处的黑芒略一闪动,飞快的旋转凝聚,终于结成一枚巨大的符文。
深幽的黑芒粼粼,浓浓的黑雾滚滚,将门口遮掩的朦朦胧胧。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其余几名灰袍男子则身形如风,训练有素的分散开来,将身影融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四围顿时空寂下来,唯有阵阵夜风低回婉转,将那一滩滩血泊吹得微漾,血腥气大作。
为首之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双拳,眸光凶狠而警惕的望向茶花楼。
楼外惊变,可楼内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有紧挨着出口的人们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回首掠了一眼,看到门口处诡异的符文,还以为伏魔化骨剑即将出现,茶花楼做的一些必要的防护措施,并未做他想,又转眸望向高台。
及巳敲了下铜锤,正要开口说话,不想无数声砰砰轻响在楼中盘旋,四围的随珠竟在转瞬间同时熄灭,整座茶花楼随之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没有见到伏魔化骨剑现身,反倒陷入一片诡谲黑暗,众人连连诧异惊呼,纷纷各自周身亮起光华,急匆匆的就往门口走去,这等情景,是个人都能察觉到异样,甚么伏魔化骨剑不重要了,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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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晚亦是慌了神,正欲掐诀自保,谁料黑暗中却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
“方姑娘,稍安勿躁。”即墨清浅在黑暗中冷然开口,并不急于出去。
方至晚怔了一下,窘迫而慌乱的缩回手,她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依言停了下来。
嘈杂中,茶花楼的婢女小厮摸黑上前,点燃了备用的灯烛,轻声细语的安抚人心,维持秩序。
及巳仍然立在高台上,重重敲了下小铜锤,“铛啷”之声余音袅袅,他的身后却蓦然腾起一团灰雾,泛起水波涟漪,渐渐流转凝聚,聚成一条数丈高的腾蛇虚影。
腾蛇虚影渐渐凝实,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巴掌大的黝黑鳞片,鳞片之上一阵扭曲,凭空多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赤金闪电。
这些闪电像涟漪般扩散闪动,劈啪作响。
与此同时,嘈杂的楼中,传来极细微的嗡鸣声,掠地起了一层淡薄的灰色雾气,像是地面没有清扫干净,留下的余灰一般,稀薄的不易察觉。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腾蛇虚影所吸引,有人惊诧喊了一句:“及巳先生,及巳先生,当心。”
及巳连忙回头,刷的一声脸色巨变,难以自持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太过惨烈,余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腾蛇虚影略一晃动,竟张开大口,伸出猩红的芯子,散发出一阵阵腥臭之气,夹带着呼呼风声,冲着及巳狂卷过去。
及巳虽然没有修为法力,但在芯子卷过来的转瞬,他的胸前却陡然升起一朵七瓣血莲,那莲瓣仿若骨肉造就,上头布满了蜿蜒的血痕。
莲瓣一开一合,雾蒙蒙的红芒迅速布满他的周身,暂时拦住了那条猩红的芯子,而他则趁着这喘息之机,转瞬逃了高台。
“万毒宗,这是万毒宗的腾蛇。”有人惊呼了一声。
众人原本被吓得呆立在原地,见此情景,又吓得回了神儿,纷纷掐诀,周身亮起五花八门的光罩,飞也似的四散奔逃。
及巳眼见那腾蛇虚影没有追过来,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腹诽,幸而自己花重金收购了这间护身宝物,无需法力催动,就能自动护主,否则自己早就是那蛇嘴中的冤死鬼了。
他没命的往前奔逃,抹了一把冷汗,心中暗骂不止,这该死的茶花楼,在打甚么主意,好端端的,为何要将这些人都葬送在这里,他满心的懊恼,不该贪图茶花楼给的钱多,接下这个活儿,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谁料刚跑出去几步,他身形一个踉跄,重重扑倒在地上,垂首望了一眼地面,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掠地而起的灰色薄雾渐渐浓稠起来,弯弯绕绕的如同藤蔓般缠上他的双腿,一直往身上缠去,他挣扎了几下,越挣扎越动弹不得,身上的红芒晃了几晃,以肉眼可见之势淡薄下来。
有几名修仙者遁速极快,在旁人还在发愣时,这几人转瞬已赶到了门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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