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离回身,走到昏迷的阮经纶旁边,小心地查看伤势,见他虽然内伤颇重,性命倒是无虞,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韩康子带着身后的几个灵境强者,走了过来,环顾了一圈众人的情形。
“玉郡主如今深受重伤,在这山林之地,条件简陋,不利于伤势的恢复。”韩康子走前几步,看向拓跋玉儿,满脸真诚地提议道,“若不嫌弃,还请移步平阳王府,再做调养。”
“多谢韩世子的好意,玉儿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叨扰平阳王府了。”拓跋玉儿扶靠在树边,眼里闪过戒备,婉言拒绝道。
“玉郡主,无需见外,你我两朝,本就通好,相互帮扶,乃是分内之事。”韩康子仍旧邀请道,“等到他日伤势痊愈,本世子定当派人一路护送玉郡主返回秦朝。”
“不劳韩世子费心,玉儿可以照顾好自己。”拓跋玉儿面容严肃,断然拒绝道。
韩康子闻言,脸色微凝,锐利的眼神重重地扫过众人,最后像是松了一口气,叹声放弃道:“好吧,既然玉郡主主意已定,那韩康子就不打扰了。”
说完,韩康子斜看了韩双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绕到树后,像是谈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不多时,韩双返身回来,二话没说,伸手将王若离拉到了一旁。
“臭淫贼,我要回家了,你一个人返回楚朝,路上可要小心。”韩双悄悄地看了王若离一眼,有些失落地缓声说道。
“你真的要和那个韩康子一道回去?”王若离闻言,神色变得复杂,嘴里叮咛道,“韩康子此人,恐怕不是什么善类,你不要轻信……”
“放心啦,臭淫贼,我才不像你,总是一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样子。一直以来,本姑娘只是给你个面子,你还真以为我逃不掉啦?”韩双听着王若离话语里的关切之意,抿着小嘴,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这一次,本姑娘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你记得要感恩戴德哦!”
王若离脸色凝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有,经过本姑娘的再
三考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你将那把梨霜匕改名为‘离霜’。你千万不要弄丢了,不然,你会死的很惨。”韩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继而星眸一转,趴到王若离耳边,柔声道,“本姑娘再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玉儿姐姐看似温润雅逸,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哦!”
说完,韩双脸上滑过一抹奸计得逞的表情,直接撒开腿,一溜烟跑远了。
王若离眉头凝重,心头张皇,有些意外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王若离有点落寞地返回林间空地。
坐在树旁的拓跋玉儿正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仔细察看过后,嘴角勾起一道淡淡的微笑,似乎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王若离瞧着拓跋玉儿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不禁疑惑地问道:“秦晋两朝本就友好,玉郡主为何不去平阳王府养伤,独自留在野外林间,万一再次遇敌,岂不危险?”
“哪里安全,哪里危险,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分辨清楚。”拓跋玉儿两眼依旧瞄着地图,淡声说道。
王若离闻言,心中有些会意,虽说秦晋两朝交好,但拓跋玉儿对于韩康子的示好,依然多有防备,看来各大仙朝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那位韩双姑娘,其实应该不姓韩吧?”王若离忍不住,还是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疑惑。
“你心中既已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拓跋玉儿眼皮不抬,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和王若离谈话。
王若离讪笑着退到一边。
王若离微一思虑,拉起昏迷地上的阮经纶,将他背到身上,只觉得后背沉重异常。当下微微转身,看了拓跋玉儿一眼,朗声告辞道:“今日得遇玉郡主,实乃平生幸事,在下先行告辞,他日有缘再见。”
说着,王若离迈步,就要离开。
“你忍心看着一个柔弱女子流落荒郊野外,而不管不顾?”拓跋玉儿眉角微蹙,抬起臻首,目光诧异地看着王若离。
“忍心!”王若离提了
提背后的阮经纶,正待继续往前走去,“你可不是柔弱女子。”
“看你如今远离故土,流离晋朝,应该很想回到荆襄国吧?”拓跋玉儿瞧着王若离犹自徒步向前,嘴角泛起一抹淡笑,成竹在胸地说道,“像你这样不辨方向,跟只无头苍蝇似的,莽撞瞎闯,只怕过个一年半载,也回不了荆襄国。”
“哦,这么说来,玉郡主莫非有更好的建议?”王若离被点到了难处,忍不住回头问道。
“当然了,此去西南,有一座翡翠城,乃是西陇道榆州的重要城池,城内驻有多个大型商会,拥有许多运输载货的万里鹫,经常往来益州荆州各地,若能搭上商会的万里鹫,不消一个月时间,便可回到荆襄国。”拓跋玉儿平静地介绍道。
“真的?”王若离别着脸,带着些许的怀疑。
“本郡主有必要骗你吗?”拓跋玉儿闻言,有些不乐意了。
“有!”王若离不假思索地脱口道,眼睛直直地盯着拓跋玉儿,“玉郡主想要去翡翠城?”
“没错,翡翠城不仅拥有往南飞经荆州的万里鹫,同样也有往西飞经秦朝甘州的商会线路。”拓跋玉儿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王若离心中思考着,拓跋玉儿既然如此说法,那便是要和自己同行了,只是自己和她似乎不是很熟吧?更何况和她同行,自己心里隐隐总觉得充满了危险。
拓跋玉儿扶着树干,想要起身,却有些力不从心,对着一旁看着的王若离嗔声道:“过来,扶我一下。”
王若离连忙过去帮扶,心里泛着疑惑,拓跋玉儿真的伤得这么重,连起身都起不来了?
“玉郡主,就不怕刚刚脱了虎口,又入狼窝?”王若离眨着眼睛,怪声试探道。
“你太高看自己了。”拓跋玉儿眼角轻蔑地扫过王若离,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本郡主虽然深受重伤,但要斩杀一个气境的蝼蚁,依旧绰绰有余。”
王若离脸上一片默然,也不争辩,心里举棋不定,拓跋玉儿的连番做法,到底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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