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无法再与阡婉柔的对话,她疯癫地笑着,将自己封锁起来,听不到帝天蛮的问,也听不到帝天蛮的咒骂。
“该死的!该死的!!”
帝天蛮第一次对阡婉柔动粗,将她狠狠推到在*上,可她依旧是在痴笑,越笑越大声——
“呵呵……呵呵呵……她会生下痴儿,陛下……不会要她的——我阡婉柔得不到的,她越圣雪也休想得到!!”
“疯子。”
帝天蛮恼怒地箭步就要冲上去,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教他品味着钻心的痛,他不能容许自己就这么放过她,可身后忽然越过一道身影跑至*边,“婉柔?”
阡子默将阡婉柔抱入怀内,绝美的凤眸痛苦的狞起,“陛下,求你放过她!”
他哀求着,方才他在兵部一听说越圣雪出事就立刻赶来,但是养心殿不见人,他直觉就奔来了这儿——
听到了,他站在门外的时候听到了帝天蛮和阡婉柔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自己这个幺妹真的很可恶,心肠歹毒,但是她终究也是他的幺妹,唯一的亲人啊!
他不能见死不顾,他不可以……
※
“求你陛下,放过婉柔!!”
阡子默一下子跪倒在帝天蛮的跟前磕头道,抬起的瞬间额头鲜血横流。
帝天蛮看着,怒目不改,他便又再重重地一头撞在地上,鲜血染红着土黄色的地砖,那情景触目惊心得让人心痛。
“求你陛下,放过婉柔,微臣愿意一力承担幺妹犯下的罪过!!”
“求你陛下,求你陛下!!”
“子默,本王不能原谅她,是她害了雪儿,是她……”
帝天蛮强忍着心痛低喃,他不愿看到情同手足的子默受伤,但他真的无法原谅阡婉柔对雪儿做出的那些,因为她对他和雪儿的孩子太残忍了!!
“不要,求你陛下,子默愿意一命抵一命!!”
阡子默说着站起身抽出腰中长剑就向着自己的脖子挥去,“收手!!”
帝天蛮出手如风,一下打在阡子默的手腕上,长剑劈啪作响地落在地上——
两个绝美的男子四眸相识,饱含男儿泪,这十年来,帝天蛮不能忘记每一场战役,子默都是与他齐齐并肩共生死的那个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为人,这一生能得这样的知己,便已足矣。
“够了!本王亏欠阡家的所有情债,今日这一刻一笔勾销!!本王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许她再出现在本王的眼前!”
帝天蛮如狮咆哮,还未说罢就已拂袖离开,阡婉柔看着他背过身去,突然狂躁地从*上跃起追上去,“不要,陛下!!不要离开婉柔,不要离开婉柔!!”
“别这样,婉柔,别这样!!”阡子默一下紧紧从后揽住她,“婉柔错了,陛下,给婉柔一次机会,给婉柔一次机会!!”
听着身后的歇斯底里,帝天蛮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顿下脚步,曾经对这里的眷恋和愧疚在一刹那间消失殆尽,只剩恶心,只有厌恶……
“阡婉柔,不要再连累你身边的人因你受伤……”
帝天蛮一步迈出阡婉柔的视线,她跌坐在地,泪水决堤,眼前一片黑暗,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
※
赫连玥怎么也料想不到帝天蛮会在深夜到来玥静苑。
他推门而入毫无预警,就连一向机警的小衣都没有察觉,寝屋中就只有她和他,“陛下……”
赫连玥穿着白衣睡袍迎了过来欠身行礼,帝天蛮不语,她抬起头对着他的眼,下意识心一紧——
凝聚恨意的眼神、不同寻常的气氛……
赫连玥知道定有事发生,而且绝非善事,“陛下,是不是雪妃出了什么事?”
“你很希望她出事吗?”
帝天蛮冷不丁的反问教赫连玥毫无防备,顿然哑口无言,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堂皇地摇着头,神色不安道——
“不不……玥儿怎么会希望雪妃有事?玥儿只是因为今日雪妃……动了胎气……陛下又突然而来……玥儿才会联想会否是雪妃……又见红……不不……玥儿不是这个意思。”
自己是怎么了?
嘴巴就像不是自己的在胡乱解释着什么?
一向处事冷静的赫连玥面色僵硬,竟毫无理由的说话结巴还语无伦次,那双睿智的双眸悄然地撇开,帝天蛮却是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瞧着她脚步也在一点点地后面推开——
手儿微颤着,无助地不知道放在哪儿,摸到桌沿轻轻一动就听“啪嚓!!”一声。
一组放在桌边的茶具被她的手带到摔碎在地,看着一刹那摔得粉碎的茶具,赫连玥美眸圆睁,脑海一片空白——
“娘娘,娘娘,怎么了?!”
听到声响的小衣跑了进来,却在见到帝天蛮的背影时赫然顿下脚步,“陛下!!”
小衣惊呼唤道,一脸的惊愕,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而来?
帝天蛮侧过眸来,那凌厉的眼神在月光的勾勒下就如一只凶残的野禽,瞳中的冷光落在小衣身上的一刹,吓得她浑身僵硬。
“退下。”
冷冽的二字透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小衣担忧地立刻看了赫连玥一眼,帝天蛮鬼魅的眸子因此赫然微嗔而下,“快出去,小衣!”
“呃,是。”
※
千钧一发的时候,小衣被赫连玥推了出去,赫连玥双手扶在门上长舒了口气,她真不敢设想,若是小衣再晚一步离开,后果会是怎样……
“赫连玥,你好似很‘了解’本王?”
帝天蛮不知几时已经来到赫连玥的身后,妖娆地眯起眸子扳过她的身,扣起她的下颚,薄唇几乎紧贴在她的耳边吐着似温亦寒地气息。
了解他?
他这么说的寓意何在?赫连玥木讷地看着帝天蛮,怎么也猜不透他为什么突然说她很了解他?
心儿却因此颤抖起来,越是想要平复就越是颤抖的厉害——
双唇不安的翕动着,久久都没能说上话来,赫连玥被迫看着帝天蛮的眼——
不可否认,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生来教人畏惧的气场,他的眼就像猎豹的眼,他在伺机埋伏,等待猎物在慌乱的颤抖下露出马脚。
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对策?
赫连玥将所有的解释都封锁在吼间,她方才的胡言乱语几乎已经让自己半只脚踏入了棺材,所以在如此不安的情况下她不会让自己再越说越错。
“哼!”
见赫连玥不说话,帝天蛮不屑地一记冷哼,鹰眸刹那睨透她眼中盘旋的小念头——没有女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撒谎!!
粗暴地一把甩开赫连玥,她措手不及地狼疮地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帝天蛮一直逼过来,脚步不能就这么停下地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沿——
噗通!!
整个身子倒在*里,帝天蛮压腿而上,“陛下?!!”
※
赫连玥惊呼道,她根本无法坐起身,因为才动了一下,那高大的身影就这么拢来,帝天蛮双腿压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好像她是囚禁在他身下任他宰割的猎物。
他唇勾起,露出茭白的牙,那那么一刹,赫连玥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双嗜血的獠牙,她不能逃开的话就会被他撕破喉咙!
可——
帝天蛮缓慢俯下身来,随着俯下的动作,他阴鸷的眼神中多了继续“柔情”?
那是甘柴猎火的*……
这是怎么了?莫非他火热的眼神是在向她索欢?!
帝天蛮双手按在赫连玥的肩膀两侧,唇就这么停在她的唇前,似吻非吻——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越圣雪不是今日差之小产,而他是那样在乎她,赫连玥慌乱得脑海一片凌乱,她不懂帝天蛮的一举一动,一切都反常得让人不安。
她忘不了从帝天蛮看着越圣雪时脸上流露出从未对其他女子流露出的真情,所以现在他应该留在她身边才对。
只是这一刻他却“兴致盎然”的跑来她这儿与她共浴爱火?!
“你的身子好香……”
帝天蛮俯下身附在赫连玥的耳边,将她每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都和表情都收入眼中,舌沿着她的耳
廓舔过,一股电流从赫连玥的脚心窜了上来。
“不要,陛下,雪妃知道了会伤心的。”
赫连玥双手抵在帝天蛮的双肩,没想他笑得魔魅,“呵,可我‘想要’你,回答本王——什么样的‘熏香’可以让男人有兴致拥抱像你这样美艳的女子?”
妖娆的声音差之让人*,但在赫连玥听到“熏香”二字时,浑身一怔——
※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帝天蛮微微抬起身,一手大手覆上赫连玥的心口,他能感到她的心跳是那么大,一下一下得这么不安,身子是不会撒谎的,它比嘴巴更诚实——
“除却本王最爱的皇后,除却本王最*的妃子,最后能得到本王的,是不是就是你了?”
嗬!!
一颗心吊到嗓子眼,赫连玥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惊叫起来,“不!!”
“陛下,我——”
心就像被人扒了开来,被看到了隐藏在深处的那最丑恶的一面,赫连玥娇口半张却被帝天蛮一把捂住,将所有的声音都封锁在他的掌中,“住口!”
“赫连玥,你藏的好深,若非阡婉柔的愚蠢,也许本王一世都看不透你的真面目!!你好狠的心,
明知熏香对有孕在身的雪儿有害还故意和她在一起!!”
“唔唔——”
赫连玥美目澄圆,摇着头发出可怜的嘤咛,“还想否认?!”帝天蛮吼着松开了手,赫连玥立刻大喊冤枉——
“陛下,玥儿什么也不知道,莫非是近来玥儿衣衫上的茴香对雪妃有害?玥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玥儿真的是无辜的,若是知道茴香对雪妃有害,玥儿定不会靠近雪妃,玥儿这是无辜做了替罪羊!”
“本王只是说熏香,你怎么知道本王指的是茴香?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
僵色就这么凝固在赫连玥的脸上,茴香……她竟慌张地不自觉的说出了茴香……
帝天蛮深信不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射入赫连玥刹那芒光放空的眼——
他看着她,就这么定了她的死罪……
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输了。
“陛下,玥儿与雪妃情同姐妹,玥儿毫无理由会伤害她!即使玥儿知道那熏香是茴香,也不代表玥儿知道茴香会伤着雪妃!”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你忘了四年前你曾对本王说过你懂熏香术,你识得所有的熏香花草,你还说过有些花草是有毒的,不可多闻!”
哑口无言,这一次赫连玥是真的无言可以辩驳,她不曾想到连自己都忘记的话,帝天蛮竟还记得……
为什么女人都是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帝天蛮失望地凝着不再辩解的赫连玥——
他真的好后悔放任雪儿和她靠近,他本以为她是看淡名利,不奢望权力地位的女子,可是他错了,错的代价是那么大。
“本王真是小看了你,赫连玥——这张无邪的脸装作云淡风轻,这颗心却是城府深不可测!!”
帝天蛮忽地一把抓起赫连玥左边的浑圆,修长的指仿佛能穿过肌肤抓住她的心,“呃嗯!!”赫连玥忽地高吟,痛得仰头张着口,整张脸煞白如纸。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没有理由,而是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爬上最高的位置!!因为你也恨雪儿,和阡婉柔一样,一个个都带着伪善的面具,皮肉下是一幅蛇蝎心肠!!”
含着无尽的恨,帝天蛮另一手勒住赫连玥的脖子。
一道泪就这么涌出赫连玥的眼眶……
※
自己处心积虑营造的温柔贤妻摸样被帝天蛮无情的识破了!
就要这样死了吗?
赫连玥咬着唇忍着痛,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半张的嘴却吼出了痛苦的声音,“你说对了!是的,我很恨……越圣雪,比起阡婉柔,越圣雪的存在……更让我……痛恨!!”
哪个女人嫁给帝王不想成为他最*爱的一个,皇后的宝座就是每个妃子觊觎的目标。
她也不例外,她想要成为皇后,想要除却阡婉柔成为帝天蛮最爱的女子。
谁然他却不是贪图美色的男子,既是阡婉柔长相平庸却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最初的时候,她只有在阡婉柔怀有身孕的时候才有机会靠近帝天蛮。
而随着阡婉柔滑胎次数的增多,她才一点点得到了帝天蛮更多的*爱,然而在越发接近*妃的地位的时候,越圣雪却和亲而来。
一切就都因为那个女人出现而断然改变——
她嫉妒越圣雪,无比的,痛恶的嫉妒她,听着小衣成天说的帝天蛮为了她连阡婉柔弃之一边,她的心就犹若火烧的不甘。
然而是上天给了她加害越圣雪的机会,她又怎能就此让机会溜走?
“是她……自己愚蠢被小衣拉了进来,而阡婉柔更是愚蠢得想要利用我谋害她,一切都是天意,天意!!”
帝天蛮不出声,赫连玥就一直谩骂,既是每一句换来的是勒在喉咙的手更加用力,再一次就会就此死掉!!
“呵呵……越圣雪真傻,以为止住血就能保住孩子,那孩子已经受毒气所害,保住也将是个半残既痴的残儿!!”
赫连玥愤恨的笑着,的确,当她发现自己身上有着茴香味道时,她就知道是阡婉柔暗中做了手脚,她只是没有拆穿,她只是放任越圣雪整日和她呆在一起,故意在她近处让她一刻不离茴香的味道。
她算计着就算事发,她只要装无辜就可以逃脱,但她错算了自己对帝天蛮说了不该说的话。
呵!这一场尔虞我诈,千算万算,她没有想到,到头来,被算计进去的竟还有自己……
※
这张狰狞的容颜好似和阡婉柔扭曲的笑脸重合了。
帝天蛮阴沉着眼,暗光四溢,俊脸怒然地抽动,她比阡婉柔更可恶!该死、该死!!
手就这么猛然一用力——这是残害雪儿的代价,他要她以死谢罪!!
“呃嗯!!不……”
赫连玥愕然扭动了起来,双手狂乱的拍打着帝天蛮,“帝……帝天蛮!!我若……若……死了……新罗……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既是注定难逃一死,可她不想死死,更不甘就这么死了!
“哼!好爱,那么你就与阡婉柔冷宫共作伴好了。”
帝天蛮倏然竟“大方”的手一送,从*上跃起——
他知道新罗近年的确日益强大,此时与他们为敌并不是明智之举,但然他放过她一马却不是绝非畏惧新罗的来袭,而是……
“雪儿因你所受的痛苦,本王有朝一日定要从你的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鹰眸可怕眯起,赫连玥心口顿然停顿了一拍,他放过她定有其他的目的……
暴戾的毒咒就这么屋中萦绕,帝天蛮已踢门而出,小衣跪倒在门外,吓傻的面色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不起……陛下……雪妃娘娘……对不起……”
小丫头无助地哭了起来,冲着帝天蛮不停磕头,她不知道原来从小侍奉的主子竟然是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儿……
帝天蛮只是冷眼扫了她一眼,脚步如风疾走,眨眼之间消失在了玥静苑……
※
回到养心殿,夜已深。
帝天蛮坐在龙榻边,垂下的*纱遮挡着他和躺在榻上的绝美人儿——
他微微俯着身,眼神饱含怜爱,伸出指背摩挲着越圣雪的面颊,面色是这样莹白虚弱,但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这精巧动人的小脸——
视线情不自禁地滑向小腹,眼神随之忧伤悲痛,“雪儿……我们的孩子也应该像你一样冰雪可人……”
喃喃低语,心口蔓延出无法抑制的痛——
“想要伤害越圣雪的是赫连玥,婉柔闻到她的身上有茴香的味道,茴香对怀有身孕的女子是毒药,只要久闻就会落胎,就算不落胎生下的孩子也是非残既痴!”
“呵呵……越圣雪真傻,以为止住血就能保住孩子,那孩子已经受毒气所害,保住也将是个半残既痴的残儿!!”
阡婉柔和赫连玥的嘶吼轮番一遍遍回荡在帝天蛮的耳边,折磨着他的心,好似折断了他的四肢百骸,既是活着却比死更痛苦。
鹰眸含着不舍,凝固着恨——
真的……真的别无选择吗?
“雪儿,如果这个孩子不可以要,你会不会恨我?”
“你仍是不要这个孩子……”
越圣雪忽地落着泪缓缓睁开了眼——
其实她早已醒来,只是他却不在她的身边,而等待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回来时却在“沉睡”的她的耳边问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
“雪儿,不是我不要,不是——”
“我不要听!!你走!!走啊!!”
越圣雪打断帝天蛮的话儿,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双手推着考上的帝天蛮,她撕心裂肺的喊,她本还奢望着阡婉柔说的那番话都是假的,骗她的,可亲耳听到连他也这么说了……
她不允许他再靠近她,她不准他伤害她的孩子,他若不要,可她一定要——
“听我说雪儿!!”
虚弱的双手怎么可能挡得开帝天蛮,他一把将越圣雪搂入怀中,不许她乱动,“我不听、不听!!你若要伤害这个孩子,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但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不要伤害……他……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越圣雪捶打着帝天蛮的心口,每一下轻若羽毛,却痛彻心扉,帝天蛮眼眶红了,任由她打他、骂他……
他怎么会舍得不要她的孩子,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留着他的血脉啊……
“雪儿,我答应你不会与越国起兵,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拿掉这个孩子?”
帝天蛮握住越圣雪的手按在心口,她顿然没了反应,怔怔地看着他。
半晌,淡粉的唇翕动,精致的脸孔惊愕地摇着头,绝望侵蚀着越圣雪的身与心——
“帝天蛮,你好卑鄙……你是在玩弄我,对不对?你变着法的折磨我,一次一次还不够……你好可恶……你还有没有血性?这个是你的孩子啊,你要让我在孩子和国家之间做出选择?因为你还在怀疑我……你想要看着我亲口答应拿掉孩子,让我看着他剥离出我的身子,这个游戏才能变得更血腥才更有趣,对不对?!”
越圣雪拉开帝天蛮的双手,整个身子向着*角退着,“雪儿,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帝天蛮被那席话怔到,看着越圣雪满是惊恐的眼神,他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
“你恨我,你一直恨我……”
眼泪一道道从越圣雪眼眶中滑过脸颊,她蜷缩着抱着双膝窝在角落中,浑身都在颤——
“你折断我的肩膀,你一次次强占我,我什么都忍耐着,因为我是有罪的汉人,可我越来越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我无辜的孩子,你都不放过……”
越圣雪将帝天蛮隔离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闪着泪光的眼浮起一缕缕可怕的暗光。
“不是的……雪儿……不是我不要这个孩子,而是我不可以要!”
帝天蛮无力地低念,他知道她心好痛,因为他的心也痛得就要死了!
往日对她施加折磨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盘旋,他真的好后悔自己曾对她做出的种种伤害,她将他看做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也是他活该!
可是他这一次别无选择,他不要她承受生下痴儿的痛苦——高大的身子就这么压*,伸手才触及了越圣雪的膝头,她就惊呼起来:“不要碰我!!走开!!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咬舌自尽!”
手就这么停在半空,帝天蛮仓惶失措地摇着头,“不要做傻事,我让开,我不碰你!”
身子一点点往后退,直到整个身子站了起来,站在*头看着窝在*角里的越圣雪,忽地她落着泪,“好累……我好累……我如你的愿,你想要这个孩子死……那我就陪着他一起死……”
说罢,鲜血沿着越圣雪的唇角流溢下来,“不要!!”
整座养心殿充斥起帝天蛮撕心裂肺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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