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这种东西哪里都有,就像老陈醋之于山西,烤鸭之于京城,全州也不意外,虽然宁大官人并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不过很快他便领着两女孩在一个小摊子面前停了下来,因为小贩摊前摆放着一些他前世认识今世却没有见过的东西,嗯,还是吃的。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勾起前世记忆的话,似乎就只有这些熟悉的吃食了。
“这位公子需要点什么?”小贩是一个中年精瘦的男人,语气却是有些局促,想来宁大官人的气势很足,或者说他身后十余个壮汉气势很足。
“都是些干果啊,”宁致远扫了一眼呢喃着,笑着看了看寇白门和徐澹雅,扭头突然一脸凶狠对摊主说道,“打劫!东西都给我留下!!”
“————”
.........
宁大官人一行人已经出了全州县,两个亲卫后面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那就是他们刚刚的收获。
寇白门依偎着宁致远被他牵着往前走喂着吃着柿子干,红唇一张一合津津有味,看那奇怪的形状原来这柿子叫牛心柿,以前没尝过,似乎比一般的柿子要甜,这儿也不是一无是处吧,至于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嗯,就是自己夫君给她喂得,管他是抢的还是买的。
不过女孩只要一想到宁致远刚刚凶狠的模样去抢劫还真是很有意思呢。
而徐澹雅则是自己拿着几个马蹄果在边走边咬着,不时地吐出外面的果皮,刚刚抢的东西他几乎全都没见过,待会回到马车上可以好好尝尝了,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个女孩都若无其事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是却有所区别。
寇白门是对人不对事,从小在青楼长大的她见识过了人生百态哪有什么善恶之分,何况被欺辱的对象也是个猥琐的中年人,她只知道自己夫君做的都是对的便是,至于徐澹雅,或许她以为宁大官人那样才是正常的交易方法。
她们倒是这样,但宁致远身后的亲兵有些则是脸色憋得通红,尤其是那两个扛着袋子的,脸上的肌肉有些剧烈地在颤动着,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绝对不是因为袋子的沉重,而是...
刚刚...刚刚自己公子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
作为亲兵,他们对于宁致远的话自然是坚定不移地执行着,所以刚刚也是说抢就抢没有丝毫迟疑,甚至心里有点爽快...虽然心里有着疑惑,但是宁致远不说他们也绝对不会问,只是相信宁致远是绝对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毕竟都相处了好几年了,自己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大抵还是清楚的...就是天大的好人,只是会偶尔屠杀几万反贼罢了。
沿途似笑非笑了一阵,马车到了,这是在一个靠近树林的空地中,周围一共有着一百多个亲兵在守着这辆豪华的马车。
宁致远走了上去。
.........
“妈的,这群外来人既然敢在大街上抢我们的东西,看模样像是汉人,简直比我们还嚣张,真当我们撞人是吃干饭的不成!当然要交给我们收拾了!”不远处响起了一阵低沉愤怒的议论声。
“哼,那堆果子才多少钱,大不了就当老子买下了,这伙人一看就是肥羊,你看那马车,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马车,绝对不能交给你们。”
“那就看谁本事大了!本大王看中那两个女人了...”又是一道声音,与前两道音色都有所不同。
“————”
“要不,咱们三个合力如何?确实还有那两个小娘子,长的还真是俊俏啊...”
“一百多个人而已,何必这么麻烦,老钟老黄,你们给我个面子,下次我老马也给你们个面子...”
“滚你妈的,多长时间没有干上一票了,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
马车上,徐澹雅有些不开心了,因为亮了三十一天的灯泡今天终于灭了,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其实很满意,只是女孩在纳闷自己没有亲眼看到这个结果,而这一切罪恶的根源就是某人!
恶狠狠地瞪了宁致远一眼,然后徐澹雅又埋下头去,利索的换了一条竹碳丝。
隔间侍女又重新摇动了起来,灯泡缓缓变亮,徐澹雅这才心满意足地拿起刚刚意犹未尽的马蹄果。
宁大官人却是觉得有些好笑地看着兴致勃勃品尝战利品的两个女孩,在他看来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拉风的事情,奈何两女都没有什么反应,他还想好好就和她们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倒是多此一举了。
这样的女孩也挺好的,省事,若是柳如是李香君免不得纠缠着自己一番。
“公子,刚刚有四五百人跟着到了这儿,看情形是分成三拨人,就伪装成商队在不远处。”
宁大官人把身子移到了马车帘子口,只听得王五低声说道。
“看来还真是没抢错!”宁大官人呵呵笑了一声。
“公子妙算...”王五连连点头,其实他根本就真的不懂了,公子你那么高调有人要抢你很正常,但是这个和你抢别人没有设么关系吧!?
“王五啊...你们自从当了本公子亲兵还从来就没有单独上过战场吧...”
王五嘿嘿一笑,张口就来,“就那群歪瓜裂枣算什么战场,一百个弟兄就可以把他们活埋在这儿!”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王五不解了。
“让一百个弟兄去把他们活埋了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公子......”
“有多少给我杀多少,领头的给本公子留着!”
“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
“这次是真话?”
“这次是真话...”
“真的不能再真了。”宁致远嬉笑的气质突然收敛,面带冰冷的说道。
.........
宁大官人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三个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中年汉子,脸上还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渗出丝丝血迹,依稀就是刚刚打过一架的模样。
凝视了几息,宁致远突然‘渍渍’笑了一声,“本公子听说三位好汉刚刚在打本公子的主意?”
三位伤痕累累的大汉心里发寒,连连摇头,看起来他们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也是,任谁看着手下在自己面前就像是砍菜瓜一样被人赶紧利落地就杀的一个不剩也不会无动于衷,何况他们三个本来就是俘虏。
“爷...”
“饶命啊...”
语气哆嗦,他们心知这次是碰上硬茬了,而且是硬的不能再硬的点子,,但凡对方有一点像个正常人,也不会问都没问就杀了几百人,这样想着他们心里更是一片冰冷,似乎...活命已成难事?
“这位爷,你可不能这样啊,不言分说就傻了小的这么多人,这是毁了多少户人家啊...笑的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啊...”
“爷...大爷,我们就是小本生意人啊...”
“————”
于是他们更加卖命的哭喊了起来,眼泪流过他们脸上的伤口,让他们疼得直咧嘴。
“呲...”一刀划破血肉的声音,三人中间正中一人应声倒下。
旁边两人大张着嘴已经没了声响,只剩粗重发颤地呼吸声,愣愣着脸上已经溅上了腥红的鲜血。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一言不合就杀人?!
王母娘娘玉皇大帝漫天神佛保佑,如果我今日能活下来以后一定退隐江湖,荤腥不沾...
两人在祈祷着。
宁大官人把手中刀递给王五,脸上这才露出满意和蔼的笑容,对于杀人,如今的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老种和老马在瑟瑟发抖。
“把你们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吧。”宁大官人轻飘飘地说道,看着仅剩的两个已经没有多少胆气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模样还学人当反贼?
.........
全州位于广西边缘却没能享受到多少沿海地区的发达贸易的影响,与湖广接壤但是却隔着崎岖的山路,总的来说,这就是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小地方。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儿出的刁民就是土司,按照宁大官人后世的理解,就是少数民族。
当然,在现在来说,没有什么所谓的少数民族,朱八八在开朝的时候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歪理,培养成这许多的不安定因素最终在大明危难之时毫不犹豫地推了一把。
宁致远相信,若是在大明早期,这群土司不敢如此嚣张。
“你们一个姓种一个姓马?”宁致远神色有些怪异,“种马?”
两人脸色发白,吞吞吐吐说了一大堆自己知道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种马是什么东西他们还是知道的,也无暇顾及这具玩笑话到底好不好笑,又该不该笑,满脑子只是自己的性命。
“你们壮人都是这种姓氏?”这句话便是有些说笑的嘲讽了,他虽然没有研究过,只是壮族和汉族文化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壮族的文化压根就是汉人的,他们没有自己的语言文字,而且大致地打量一番,似乎这两个土司长的...和王五也差不多吧。
“小...小的不是撞人...是...是瑶人...”姓马的男子战战巍巍说道。
“瑶族?”宁大官人拍了拍脑袋,这就出现两个少数民族了,真是麻烦,又指了指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子,“那他呢?”
“是...是侗人...”男子老老实实的。
“这样啊...”宁大官人呢喃了一句,“这城中你们一共有多少族人?”
“只...只千余人...”男子眼中带着期望,只希望宁致远能放他一马。
“这样的事想来你们几个也没少干,死了...也就死了吧。”宁致远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怎么可能会凭白无故放了这两人。
“杀光吧。”宁大官人吩咐了一句沉默着就上了马车。
他知道,广西的形势很复杂,但现在看来自己认识还远远不够,只是全州一座小城尚且如此,若是大城该有多少股势力。
中华似乎一共有五十六个民族,在广西有...多少个?他不知道。
但是人似乎就是这么一种爱征服和斗争的生物,土司们在被汉人压制了几百年之后好不容易能够短暂地摆脱控制,自然不停地反抗形成一副乱象。
群魔乱舞,好不平静啊...
因为宁致远做这些事情并没有估计车内的两个女孩,马车内目睹了这一切的寇白门乖乖地缩进宁致远怀里,手中拿着一把剑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寇白门久违的配剑,到了广西又重新拿了出来,小脸对着宁大官人绽放出了让他安心的笑容。
她是在说,不怕,有什么人拦着你了,就都砍了...
意会之后的宁致远搂着寇白门感动地在她脸上狠狠啄了几口,又看向了徐澹雅,他想看看那一幕对这小妞能不能有什么波动。
徐澹雅盯着灯泡陷入了沉思,宁大官人很遗憾的感觉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这小妞还真是铁打的脑洞,心胸特别宽广,心胸...
“似乎确实不小啊。”宁致远愣愣地在徐澹雅胸前瞟了一眼,他觉得自己应该带着寇白门到隔间去解决一些事情了。
正心猿意马间,宁大官人突然一顿,寇女侠白嫩的小手俨然已经伸进了自己下身抓住那火辣辣的硬物,小脸红红地埋进宁致远怀里,自己...好像学坏了...
“喂...”徐澹雅突然就喊了一声。
宁大官人下身一紧差点就挂了,吧寇白门楼的更紧了些,寇女侠回过神来也知道了用力过猛,小脸憋得通红地有些紧张地扭头看了看徐澹雅,嗯,这个视线看上去自己做的很隐秘啊...
“你刚刚没有问你拿的那些果脯是不是他们的。”徐澹雅撇撇嘴不满地说道。
“哦?”宁致远来了兴致,“澹雅这是要除暴安良了吗?”
徐澹雅不以为意,指了指案板上的一小堆果脯,“两大袋都分了,只剩这么点了,如果真是他们的那就让他们拿点过来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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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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