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站位
苏扈成了满洲的虎威将军,虽说是凭空降下来的官职,可经由惠政王亲封,再加之满洲都守宋明义以及都使朱庭这么一搅,本来尚是不曾有人知晓的消息,如同巨石丢进了古井无波的潭水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可朱庭被袭的消息依旧被苏扈暗中压了下来,文人出身的宋明义已有数载没见过血腥,自然更是没有想到有人会在都城行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被苏扈拉回一条小命之后,对待苏扈的态度改观不少,原这曾经的的征伐将军并非是无中生事,实乃是有心为之。
所以这一次的满洲城守鲜有地听从了他人,顺着苏扈的意思开始行事。
虽说这一次的宋明义被吓得不轻,可绕是满洲都城额的城守,依然是有着常人所不能有的魄力与胆色,装作若无其事日常行为,不曾引人注意。
麻烦的还是苏扈,经朱庭这般闹腾,虎威将军的身份便藏不住了,被捅开之后,又是被惠政王赐下府邸,坐落在满洲的一处地段。
话说这时候正是紧张态势,因惠贤惠明二子弄得正僵硬着,可这虎威将军,却有些不太一般。
虎威将军官职不小,可占据一城便显得有些狭小了。
但这一城是满洲城,虎威将军只有一条特权,那便是了调动满洲的全部在防兵马。
即是除了各方势力之外的巡守兵力,皆落在了苏扈手中。
凭空砸下一个虎威将军,无疑是惠政王一记石锤捶在了所有人的心头,告诫自己收敛一些,毕竟自己这个满洲城的主子,还没到那种昏庸痴傻的地步。
于是在这种关头下,所有人又是被惠政王逼得不得不表下姿态,亲身前往苏扈的新府邸示好。
身处满洲的惠贤惠明双子,自然也不能例外,甚至于四子惠信,也去往了苏扈府邸。
虎威将军宴席,想要代人送礼以及错开时刻都是不妥的,如此一来便是落了下乘。
所以惠贤与惠明两人,已是注定要在苏扈府邸碰上一面。
让所有人举步维艰地是,若二人相峙,久久不曾站位尚在观望的举动,今日定是要非做不可了。
不得不说,惠政王这一手棋,下得当真极好,令得所有观望之人必须走出这一步。
二子内斗,定然有国力损耗,于惠政王眼中,不会不懂。可是不知惠政王如何所想,就这样甘心看着自己两个亲子为嫡相争。
苏扈噙着笑脸,站在府邸门前,迎着携礼前来道贺的迎客,收过贺礼,一人一人迎进府中,大有门庭若市的景象。
只待迎至多半,满洲多数权贵已是到场,苏扈依旧站在门前,见有一人含笑前来,自是躬身去迎。
那人冲苏扈拜拳,出声笑道:“苏将军好是
神武啊,如今满洲有一虎威将军,定可震慑八方之敌。”
苏扈闻言摇头,说道:“惠明王爷言重了。”
伸手朝府内一迎,说道:“请。”
惠明顺势朝往里走,漫不经心瞥一眼府外,自己已是最后一人,全部权贵已是到了,只缺一人尚不曾来,扫几眼后,并未看到自己想看之人,心下安定,入了府中去。
苏扈依旧守在门外,迟迟不见有人再来,轻招下手,临来几个守卫,自顾也回了府中去。
苏扈成了虎威将军,慕尘灏等人反而是不曾到场相贺,更甚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站在殿外的苏扈,静静看着殿内互相行礼的一众权贵以及极为耀眼夺目的惠明,哪怕站位需要揣摩,但这等情形下,如何不等向这地方王示好,皆是主动迎去行了一礼,寒暄几句。
苏扈轻而一笑,迈步便要往殿里走去,低声呢喃一句:“开始吧。”
苏扈方是入场,便被所有人看在了眼中,之前由于惠明所在时的尴尬局面顿时迎刃而解,所有人往前一亮,纷纷迎到苏扈面前,道喜庆贺。
入座设宴,苏扈为主落在正中,惠明为尊同样如此,菜食酒水不多奢侈,却也闻得香气扑鼻,食指大动。
没有歌舞,没有声乐,全场只觉得很是枯燥,所有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满是不自在的意味,如坐针毡。
反观苏扈与惠明二人,没事人一般,就坐在那随口吃着。
主宾不言语,谁又胆敢先开口呢,面面相觑中,气氛登时便冷了下来,静无人声,亦是不敢动筷,只可听闻苏扈与惠明夹菜的声音,再无其他。
正尴尬之际,有人沉下声来,站了起来。所有人亦是侧目,看了过去。
那人,是为满洲庭阳侯——刘祁。
满洲三痴以外,尚有曾与惠政王一同打江山的过命兄弟,皆是冲锋陷阵万夫不敌的猛将,名号叫得不比满洲三痴弱上多少。后惠政王称王之后,各自封了官职,可这些人都有个共性,甚至说是短板,其实也算不得短板,毕竟乱世之中,还能闲下时间读书识字的着实不多。
故这些人的短板便是,勇猛过人,奈何大字不识几个。
让他们上阵杀敌可以,但若要他们管控一方,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所以惠政王为这些人皆是封了不小的官职,而这些人也看出了惠政王的顾虑,同样知晓自己的毛病,没有讨要封地,就在这满洲做个侯爷,倒也几多自在痛快。
加之庭阳侯刘祁,一共有五人被惠政王封侯,故被世人称之为满洲五侯,全然是为当年一等一的武将,勇猛非常,攻城陷阵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年岁稍长,颇有些力不从心,甚至于年纪比之惠政王还
要大上不少的满洲侯,已是早些年便已去世。可其余四人,虽说老矣,但若是上阵杀敌自然也可,但这等开朝老将的存在,何等尊崇地位不必多言,如何敢指使这等侯爷。
满洲的都使朱庭,明面上的满洲万人之上的人物,便是被这些人压得卑躬屈膝,抬不起头。
但见刘祁端着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迈步走向身前不远处的惠明,惠明看在眼中,毫不掩饰心中喜意,忙放下筷子,站身去迎。
刘祁望惠明,端着酒盏一敬,声如洪钟道:“惠明王爷,我是个粗人,不懂也不待见这个勾心斗角的小心思,今日便是一句话,我刘祁,觉得王爷稳妥。”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皆是心下一颤,眼睁睁看着刘祁说完话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惠明自是喜意非常,同样以就被我相迎,说道:“侯爷言重,这满洲中,何人不知庭阳侯,您是创下这偌大基业的元老,无人胆敢不敬。”说完,仰头灌下杯中酒。
看在众人眼中,额头汗颜,喉结不住滚动着,浑身微微颤抖,这如何是喝酒,分明是让所有人做个见证。
他庭阳侯刘祁,拥立惠明为王。
满洲五侯中,仅仅到了庭阳侯刘祁一人,其余人不见身影,所以这刘祁可以说是在场除了惠明与苏扈之外最为惹人注目的存在。
这般想来,所有人的心思皆是飞转,庭阳侯刘祁是块稳心石,地位如何在场人皆是再清楚不过。
新晋的虎威将军苏扈,曾经令不少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多加以打听便会知晓方前是与惠明一同入都,加之那个先锋使何易,身后之人可是满洲赫赫有名的虎痴尤文,如今再加一个庭阳侯刘祁。
这满洲的二王爷手中,已是不知攥着何其恐怖的势力。
反观没什么动静的大王爷惠贤,怕是没什么能够与之相匹敌的了。
有刘祁开了个头,有人终是再坐不住,站起身来举着酒盏走去,惠明自是来者不拒,笑脸相迎。
但见以主人身份的苏扈,被这等情形下晾到了一旁。
可苏扈并未流露一丝不满,依旧稳稳坐在那里,就酒吃着菜食,轻呷一口美酒再塞一筷肉食,属实舒畅得紧。
“呦呵,真是热闹。”
自当不少人迎在惠明桌前敬酒之时,一句话语冷不防丢进了场中。却宛若一块儿石头,砸进了所有人心里。
皆是循声一颤,看得殿前有三人缓缓走了进来。
被众人围在其中的惠明,连人都不曾见到,只听那熟悉声音,笑意便已凝固,僵直下来。
那些敬酒之人愣神,有些心虚地看着那同行三人,于正中之人自然不多意外,可看到两旁同行之人时,陡然间变了脸色。
走在正中的便是满洲的
大王爷惠贤,而两旁同行之人,虽说是同行可尚是微微落了半步,让惠贤走在最前。
震山侯——马如广。
相岳侯——马如平。
若要说当年惠政王麾下的五侯非得比出个名次前后,除却花甲之年早已病故的五侯之首满洲侯外,一如封号所说那般,震山相岳,其威严不言而喻。
更何况,这震山相岳二侯,是为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
待惠贤随此二人入殿中时,无疑心中冷了不少,惠明如今势大,致使所有人被蒙住了眼睛,慌了心神。
待惠贤此刻到场之时,所有人方才想起一个心知肚明却不易时刻牢记的事实。
自惠武死后,满洲分势,可占了胜算六成的,依旧是满洲的大王子,惠贤。
苏扈停下手中筷,擦净嘴角油渍,起身去迎。
惠贤拜礼笑道:“如今应是改称苏将军了,恭喜恭喜。”
苏扈同样一礼,笑道:“王爷说笑了。”说着又是冲身旁二人一拜,说道:“见过二位侯爷。”
冷漠不喜多做声的相岳侯紧紧盯着苏扈,上下打量着,看得苏扈有些发怵,正尴尬之际,却闻相岳侯开口说道:“此子,不错。”
“那是自然。”惠贤笑着回道,“苏将军前些年可是李江水麾下的第一征伐将军,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嗯。”一旁的震山侯同样紧盯着苏扈,点头冲惠贤说道:“与你相同,瞧着甚是顺眼。”
虽说有不少人已是行酒向惠明,可依旧不乏有人仍坐在原位,再度听闻这番话语,无疑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这余下四侯之首的震山侯,可以说是满洲除却惠政王以外最为尊崇的人物,这番话,将苏扈拔高到与满洲双子一同的高度上,不可谓不恐怖。
可细细想来之时,又何时说过满洲双子的事,分明只言语了惠贤一人。
或者是说,他惠明,还到不了这种程度。
苏扈受宠若惊,忙回道:“侯爷谬赞,苏某可是当不起啊。”
又是一记重锤,骇得那些敬酒之人暗下恨不得打几个耳光,痛骂自己为何如此早地妄下定论。见苏扈这般态度,这往日传言苏扈与惠明一伙,如何能够叫人信服?
举着的酒杯,进也不是退亦不是。
但已走出这一步,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心神不宁时,不曾注意到自己站位的主子惠明脸上,面颊僵硬着,眸中深处被掩埋不住地一丝丝诧异不安缓缓溢着。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不世为仙》,“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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