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柳玫不被叶家待见,很大程度上也有着这个原因。
“那时候我被安排婚约的对象,是简家的简娇娇!”
叶刚摇头道:“因为我没有选择她,而是娶了你的母亲,她因此遗恨,将恨意转嫁到你母亲身上,立誓要找机会让我痛失爱侣!”
叶刚话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忧愁。
“唰!”
叶刚话音刚落,就在下一瞬,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陡然席卷别墅,他的一干手下全都站起身来,满脸惊惧地看向别墅之内,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们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心神几乎被夺。
叶寒站起身来,眼中杀意爆射,如杀神附体。
“小寒,你只要做什么?”
叶刚一惊,赶忙问道。
叶寒眼神之中带着滔天杀意,瞳孔间的冰冷能够冻结人心。
大家族都是如此,他父亲和他叔叔,都不能选择相爱的人在一起。
只有利益联姻,才最符合大家族思想。
“我要去杀人!”
叶寒长身而起,眼神中的杀意爆涌弥漫。
或许别人听到燕京简家会有所顾忌,但他却是无所畏惧。
简家虽然关系网遍布华国,在燕京根深蒂固,但也只是一个家族。
面对千军万马他尚且不惧,遑论一个家族?他一只手就可覆灭。
敢对他至亲的几人下杀手,这就已经是万死难赎的大罪。
毕竟,母亲死后,柳姨一直将他当做儿子,尽力弥补他失去的母爱。
叶寒又怎会不知?
“小寒,你疯了,这是在家里!”
叶刚心头大惊,立刻喝道。
叶寒眼神中的那种漠然冷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是真正的不带丝毫感情,冷血到底。
叶寒闻言,目光微变,滔天杀意瞬间消散,化为无形。
他心头暗自惭愧,自己释放出来的气势,普通人根本难以承受,柳玫几人恐怕此刻都已经被惊住。
“你先到书房去等我,别冲动!”
叶刚拍了拍叶寒的肩膀,快步冲进了厨房,叶寒踌躇片刻,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心中狂暴的杀意尽数压下。
他在书房里静坐了许久,叶刚这才姗姗来迟。
“刚叔!”叶寒沉声问道,“为什么阻止我?简娇娇敢对柳姨动手,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对于叶寒来说,别人想要杀他,他或许会不屑一顾,毫不在意,但若是要动他的亲人朋友,迎接对方的必然是叶战神残酷毁灭般的打击。
对待这类人,他绝不会手软,即便是强大的简家也不例外,他就算是冒着丢掉大统领的位置,成为华国通缉要犯的风险,也绝对要将其屠灭,不留丝毫隐患。
“小寒,你觉得如果是其他人要对你柳姨不利,我会让她留到现在吗?”
叶刚叹息一声,问道。
叶寒也觉得十分奇怪,以叶刚加上叶家的能耐,要对付简娇娇应该手到擒来,就算是整个简家加起来,恐怕也不够看,但到现在简娇娇仍旧还能够对柳玫虎视眈眈,这不合常理。
“之所以没有对简娇娇动手,其一,是我对她有愧,无论我们之间是否有情,但终归是我辜负了她。”
叶刚继续道:“其二,不对简娇娇动手,也是你柳姨的意思,这十多年来,她对简娇娇也心怀愧疚,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简娇娇交恶,尽量容忍避让。”
叶寒大为不解:“为什么?”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在柳玫知情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如此容忍简娇娇。
“因为她们两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叶刚沉默数秒,这才轻声道。
“恩?”
叶寒一听,面带愕然地看着叶刚,这种狗血的剧情,他没想到会出现在自己叔叔身上。
看着叶寒比较古怪的眼神,叶刚干咳一声,正色道:“当初我认识你柳姨,也是因为简娇娇,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我爱上了你柳姨,最后走到了一起。”
叶寒摸了摸鼻子,心头有些想笑,叶刚这位叶家现在的中流砥柱,神道武者,还有这种尴尬的往事。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简娇娇为什么这么恨他的母亲,这种男人被闺蜜抢走的老套桥段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不会好受。
二十年前,除了叶寒的父亲之外,叶刚可是名副其实的燕京最惊艳的年轻人之一。
让无数大家闺秀、高管名媛暗中倾慕,简娇娇虽然身份惊人,但肯定也避不开叶刚的风采魅力。
她本可以在家族的安排之下成为叶刚的妻子,但却中途冒出一个柳玫,最后将叶刚的心牵走,她的不甘和愤怒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刚认识你柳姨的时候,她非常害羞,几乎不敢跟我讲话,但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可因为简娇娇的关系,她一直压抑心中的情感,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就主动去找她。”
叶刚似乎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续说道:“当我主动找上她的时候,她不想因为爱情背叛自己的朋友,还百般拒绝我,怎样也不同意跟我在一起,她的善良,真的不是别人可比!”
叶寒也是暗暗点头,柳姨的性子的确是这般,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别人难过。
“还在我态度强硬,她性子又柔,经不过我软磨硬泡,这才把她娶到手!”
叶刚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娶到柳玫,是他一生之中最正确也是最幸运的事情。
叶寒不得不佩服叶刚的口才,只是寥寥几句话,他之前的杀意和怒火荡然无存。
“但是你柳姨嫁给我之后,虽然跟我在一起很开心,但总会有独自皱眉的时候,她说因为这件事,她觉得亏欠简娇娇一辈子!”
“所以即便她知道简娇娇找人对付她,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一直都让我对简娇娇手下留情!”
叶刚话音凝重:“如果你今天一怒之下,杀上简家,取了简娇娇的性命,这事情倒是简单了,但你柳姨知道之后,一定会自责一辈子,我不想看到这件事发生!”
叶寒默然不语,他知道叶刚说的没错。
一个人身上的病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病,许多心头的创伤,穷极一辈子也无法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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