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午食,郑蛮利同尚清闲话消食。
郑:“尚兵部,有件事需......”
清:“郑公,要不嫌鄙人拿乔,就唤我一声清弟吧!”
郑:“既如此,莫怪老夫托大,清弟唤我蛮兄吧!”
茗伊心头默念:蛮兄,蛮凶!
清:“蛮兄,您有什么但说无妨!”
郑:“把苴梦冲杀个十回,也不值什么。只愁失于后手!”
清:“您怕惊动了伙同他谋逆的?”
郑:“清弟看事通透,可想好应对?”
清:“为弟同穆少将军早想好了,统共两条计策,让他说与您听听?”
看穆凤烟一副呼之欲出的阵仗,茗伊把才要打的呵欠硬是憋了回去,待咽下口唾沫,不禁湿润了眼眶。
郑:“妙哉,少将军请讲!”
穆:“谬赞,郑公,可否请章仇元帅先同我等说说,同苴梦冲谋逆的大小官员亦或小部首领之流,具体都有哪些。”
郑蛮利依言,让章仇口土细细交代。
土:“吐蕃的,有乞藏遮遮,尚结心。”
穆:“你敢断定?”
土:“之前,宴请回鹘使臣,得亏茗娘子的黄酪糕,让吐蕃使臣摩智邪轻易着了道,同辰妃作出那些没脸的事。一招逼得她身边的翡生出手,让本帅的暗卫逮住......”
穆:“黄酪糕?”
土:“比暖情酒管用多了!”
穆凤烟、尚清和尚琛,三人瞠目结舌,默默看向一脸倦意的茗伊。
茗伊害臊不起来,只得尬笑:“不入流的伎俩,恐污了尊耳,谈正事要紧!”
穆凤烟脸上虽嗔怪,心底却是扑通一动,见表妹莹润的腮边透着粉晕,真想捏一捏这古怪的小娘子。
尚琛听她陈述,字正腔圆,不显半分羞愧,心下侧目。可心理却生出莫名的自豪,也不知这不讲节操的窃喜哪儿来的!
章仇口土冷不防被她白了一眼,度其眸光不善,立马看向穆凤烟,款款地说:“翡生意图祭出蛊征,被暗卫截下,这才落入我手。据门下巫医祝余所断,这蛊征出自他师父巫祝之手。此次巫山之行,提及蛊征,她对我等分说,此物于数年前,被巫诅所盗。”
穆:“巫诅?”
土:“乌仁的师父。”
穆:“乌仁?”
土:“他是苴梦冲帐下的巫医。”
穆:“单凭这个就能断定?”
土:“不止一件。”
穆:“那还有什么根据?”
土:“守瑟…不不…该叫尚琛,他中的是寐蛊。”
穆:“这寐蛊也是您门下的巫医,祝余的师父巫祝,被苴梦冲帐下的巫医,乌仁的师父巫诅所盗的?”
土:“不然!”
穆:“那又是打哪儿偷的?”
章仇口土忍不住道:“少将军,不如等末将说完,您再挨个儿问清楚,成吗?”
穆凤烟讪讪:“…您继续。”
土:“据门下的暗卫回忆,大约三年前,他被派往东蛮盯梢。意外撞见苴梦冲的小妾与管家偷情,末了,就是这么个死法!”
穆凤烟疑惑:“元帅,您说了半天,这些都是苴梦冲的物件,跟乞藏遮遮和尚结心何干?”
章仇口土才要答话,茗伊兀自说道:“那日在戈兰殿,郎君…不不…该唤一声,尚家二哥哥。为护佑他阿兄,拿脚踢翻乞藏遮遮他们放过来的冷箭,之后才昏迷不醒的。”
尚琛嘀咕:二哥哥?
尚瑞虽依旧忆不起从前,可这事他却铭记,语重心长地说:“是啊,二郎为了救我才落得这般,都是为兄之过!”
尚琛见阿兄黯然,忙道:“自家兄弟,这么说就生分了!”
尚瑞这才稍稍平复。
章仇口土:“乞藏遮遮之流,自以为人前藏得很好,没曾想,为着泄愤,轻易暴露了!”
旁人听了还可,尚清却是按捺不住了,急促道:“泄愤?”
接二连三地被插话,章仇口土郁卒,挣扎着说:“当日宴请吐蕃使臣,您家大郎提了首打油诗,叫吐蕃使臣吃瘪。又知晓我朝公主吾罗娜心仪于他,若他有个好歹,定能趁机使坏,所以……”
尚清不再搭话,单拉着尚瑞唠嗑。
尚清:“公主真喜欢你?”
尚瑞:“假不了!”
尚清:“你预备咋办?”
尚瑞:“娶得起吗?”
尚清:“……”
穆凤烟拍手:“可巧,末将同元帅想到一块儿,在吐蕃也安插了几个细作。上至赞蒙蔡邦·玛加东格,下至混迹痨病圈佣奴,故而也洞悉些许蛛丝马迹。”
章仇口土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穆凤烟说道:“这头一件,是同辰妃有染的摩智邪。”
茗伊想起辰妃,在那之后,她犹如走尸,每日也没个精神,不由忿忿:“那薄情寡义的孬种,怎么没被活剐了?”
穆凤烟:“他是赞蒙的人,原本该赐死的。因吐蕃二王子牟尼在场,替他说尽了好话。赞蒙蔡邦·玛加东格本就罚他跪了厚厚的狼牙刺,末了,到底捅了他一刀方罢。”。
茗伊腹诽:与跪搓衣板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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