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这一波攻势,真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无比,几乎在一日间,就将兴安伯的酒庄给踢出市场。
这真是震动了整个酒楼行业,很快,就没有谁敢再去兴安伯酒庄买酒,谁不怕柳家的打击报复。与此同时,柳家在市场中获得极大的信心,从而一举稳固住第一牙行的地位。
这一点在六大酒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们见效果如此之好,立刻又给予柳家极大的支持,几乎是柳宗成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
当然,六大酒庄的东主都没有出面,他们都是派一些仆人出面,他们就是不想将这事闹到政治层面上去,他们都希望这事仅限于买卖,那柳宗成就更是如此,他才不愿意直接面对徐梦晹,他只想面对寇家。
而寇家和伯爵府则是一片愁云惨雾,就连下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焦虑。
但是有一人例外,这个人就是徐继荣,他非常兴奋,因为他昨日已经得到郭淡非常肯定的答复,接下来将会全力帮他将画室给弄起来,至于酒庄的事,他并不关心,他也没太所谓,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第二日一早,徐继荣就坐着马车兴匆匆的来到寇府,将郭淡给拉走。
“怎么跑后门来呢?”
郭淡下得马车,见自己正身处在含玉楼的后门,不禁问道。
徐继荣道:“这是因为楼内不太亮,故此我就将含玉楼改为后院,将原本的后院改成画室。”
该死的,都忘记这年头没有电灯。郭淡稍稍点头:“原来如此。”
入得门内,只见地上铺着一条绿色的棉毯。
哇!用不着搞得这么隆重吧!郭淡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哎呦,小伯爷,你这也太夸张了,还弄个地毯来迎接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下回能不能弄红色的,因为我很讨厌绿色。”
“这不是给你铺的。你过来一点,可别踩着了。”
徐继荣一把将郭淡拉到一边来。
“什么?”郭淡错愕道:“不是给我铺的?”
徐继荣反问道:“你也喜欢么?”
“呃...那铺在这里干嘛?还不能踩。”郭淡好奇道:“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人物要来?”
“没有,没有。”徐继荣连连摇头,又道:“这是枝枝家的仆人铺的,他嫌我这地太脏了。”
尴尬呀!
郭淡嘴角抽了抽,心想,看来那厮已经到了洁癖晚期了,没得救了。直翻白眼道:“他铺就铺,还铺在中间,我们怎么走路啊。”
不是为自己铺的,那他肯定就不爽,就差没有拿人权和自由说事。
“没事,没事,这里不还有这么宽的路么。”
徐继荣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提着前襟,踮起脚尖,沿着绿毯的边缘一跳一跳的蹦跶着。
这个蠢货。郭淡一翻白眼,快速的往地毯上狠狠踩上两脚,然后才跟了过去。
沿着绿毯来到后院一片空地,只见空地中间搭着一个大木台子,三面竖立着精美的屏风,十余个仆从围着屏风而站。
这厮年纪不大,但这排场还真是不小啊!
郭淡跟着徐继荣绕过屏风,来到正前方,引入眼帘的是一张青色的幔帐,透过幔帐,隐隐可见一位少妇慵懒躺在卧榻上,全身上下只是随意得盖着一层轻纱。
此时,朱立枝正坐在一块画板后面,执笔全神贯注的画着。
“咦?朱公子是不是生病呢?”
郭淡瞧着今日朱立枝,跟那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那日朱立枝脸上是一种病态白,而今日朱立枝就跟磕了药似得,俊美的脸庞就如同那朝阳一般,红彤彤的,而且是满脸大汗,这一看就不正常,心想,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天才,而是靠嗑药来激发自己的状态,真是无耻。
徐继荣直摇头,道:“枝枝的身体好得很,没有生病。”
“那是因为吃了什么药吗?”
“都说枝枝没病,那还吃什么药?”
不是生病,又不是嗑药?郭淡目光突然瞟了瞟床上的少妇,问道:“不会是因为太激动了吧?”
“也不是。”
徐继荣又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郭淡诧异道。
“因为害羞。”
忽听得后面有人道。
郭淡回头一看,只见刘荩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后面,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害羞?”
刘荩谋笑着点点头。
郭淡不解道:“害什么羞?”
徐继荣道:“就是看到女人害羞啊!”
“啥?”
郭淡惊讶道:“你说朱公子看到女人害羞?”
二人同时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
郭淡一翻白眼道:“朱公子以前可是画春宫画的,怎么可能会看到女人害羞,亏你还叫百晓生,我看你是浪得虚名。”
“我浪得虚名?”刘荩谋顿时急了,道:“你可知道我立枝贤弟为何要画这春宫画么?”
“不是因为癖好......爱好吗?”
“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从小看到女人害羞,故此才话春宫画的。”
郭淡听得是呆若木鸡。
徐继荣嘿嘿道:“记得我第一次带枝枝来这含玉楼玩,他当时就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
郭淡睁大双眼,又道:“这如何可能?”
刘荩谋哼道:“这都是真的,以前要更加严重,别说不穿衣服的,就算是穿衣服的女人,他都不敢正眼去看,故此他当初才画这春宫画的,希望能够克服这个怪病,如今算是有不小的进步,只是脸红,而不是晕厥。”
徐继荣不住的点头,道:“但是要再靠近一点,可能还是会晕的。”
刘荩谋道:“荣弟说得对。”
懵逼!
郭淡是一脸懵逼!
这...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个画春宫图的人,看到女人害羞。
这.....。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朱立枝从小就非常害羞,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病,因为他根本无法接近女人,他唯一一次来含玉楼,就晕厥了过去。
直到有一天,徐继荣这个损友拿了一副春宫画给他看,他突然发现画上的女人,即便不穿衣服,他也不会感到害羞,他觉得春宫画可能能够帮他克服这种怪病,于是他偷偷的学着画这种画,因为他并未见过真实的画面,不受现实的拘束,故此他能够充分的发挥想象,导致他的画是非常有意境,一点也不低俗,充满着艺术感,就连见多识广的郭淡都为之称赞。
这画多了,他内心的恐惧渐渐在减弱,而且也渐渐爱上画春宫画,甚至于痴迷,这就直接导致他被赶出家门,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赶出家门的朱立枝又面临着生活上的压力,这令他渐渐可以跟女人交谈,和不太亲近的相处。
忽听得台上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朱公子,你再帮奴家画一幅吧。”
郭淡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又听得一声紧张的叫喊道:“少爷!”
郭淡偏头一看,当即噗呲一笑,心道,看来他们说得都是真的,这厮真的害羞。
原来那少妇的一声娇媚,差点没将朱立枝给喊晕过去,只见朱立枝浑身无力的躺在随从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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