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弟子罪不至死,你不救吗?”尹千觞道。
“他自食恶果,我也无能为力。”
“你从秦始皇陵回来后,好像变了。”
“我只是看到始皇穷其一生,求长生而不可得,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少恭抬起头来说道。
“以前都是你劝我,现在我也来劝劝你。”
尹千觞道:“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你应该看开点,该放下还是要放下。”
少恭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千殇说话越来越像桐姨了。
对了,可有瑾娘的下落?”
“我找遍了整个青玉坛,雷严的遗物也找过,没有和瑾娘有关的东西。”
千殇皱眉道:“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少恭若有所思:“雷严的亲信大多都离开了,留下的弟子当中,也不知道谁是知情人。”
千殇想了想,眼睛一亮,“元勿…元勿一定知道。”
少恭看他急着离去,得意一笑后,继续参详龙渊残卷。
千殇几招就把元勿拿下,逼问道:“想清楚没有,瑾娘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说,其实巽芳就是…就是瑾娘。”元勿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说道。
尹千觞神色一呆,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无名岛屿上,晴雪看附近的景色迷人,两人携手逛了起来,昆君本无兴致,但是对这里有种熟悉的的感觉。
这时,两人来到一山崖边上,这里有棵参天红树,昆君观察了一会,肯定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就是榣山。”
“怎么巧,你肯定吗?”
“这里和梦中一模一样。”昆君道。
“什么梦,怎么没听你说过。”
“是我经常做的一个梦。”
昆君指着崖边某处:“梦里,这里坐着一个弹琴的仙人和一条水虺。只是梦里的榣山灵力充沛是个世外桃源,和现在有不一样。”
这时,晴雪指着山崖下某处问道:“你看,那是不是月灵花?”
昆君看那花朵通体紫色,有很多花瓣,上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泽,肯定道:“没错,就是月灵花,和少恭说的一样。”
“我去摘上来。”晴雪就要跳下去。
“还是我来吧。”
“你刚动用煞气御剑,还是我来吧。”
“那你小心。”
晴雪点了点头,跃下去后,很快就把花摘了上来,笑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谁知就在这时,地面一阵晃动,一条青色妖龙突然出现在晴雪身后,张开大口吐出水柱把晴雪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看到它还要喷,昆君拔出焚寂挡了下来。
本以为这妖龙是月灵花的守护妖兽,要至他们于死地,不想很快就停了下来。
妖龙化成一个青衣中年男子,只是声音有些苍老,问道:“你是何人?我感觉感觉到你身上有故人的气息。”
故人的气息,难道…他就是那条水虺?昆君问道:“你是悭臾?”
男子目露精光看了他好一会,点头道:“我是悭庾,但你已不是太子长琴。”
昆君不知道他和少恭有没有联系,不知道是敌非友,所以装傻道:“你说什么,我当然不是。”
“你的剑上有故人的气息,不会错的。”
男子道:“它与你融为一体,俱是太子长琴仙灵所化,你居然不知?”
昆君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梦到过这里。”
“当年长琴在这弹奏,我被他动人琴声吸引了过来…”男子回忆起往事。
渐渐的,两人成了知己,只可惜最后长琴还是回天界去了。
而悭臾更加努力修行,希望能尽快修成龙,履行诺言,带着长琴翱翔天地。
可惜成龙之后,悭臾在东海犯下天条,躲到不周山。
天界派水火二神和长琴捉拿他。
长琴发现是他后,停手了。那一战致使不周山天柱崩毁,天地几乎覆灭。
后来女娲补天,伏羲抬起大地,三界才渐渐安稳。
后来,悭臾被赤水女子收为坐骑永失自由,戴罪立功。
而长琴则被毁去凤来琴身,除去仙籍,发配人间,永世皆为孤独之命……
原来如此,昆君听完后也是一阵感慨,这长琴的命运还真是多寡。
“我已经找了长琴几千年了。”
悭臾道:“岂料今天发现故人的气息,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昆君。”
“昆君。亦或我也可以将你称为太子长琴。你身上有仙灵,这一人一仙,成就了今天的你。”悭臾道。
“我就是我。”昆君心想,你是不是想太子长琴想疯了。
“你体内煞气惊人,是否曾经感觉到无法压抑的痛苦,唯恐迷失心智?”
悭臾道:“你体内的仙灵便是这煞气所致。虽然有一股清气鼎盛的封印所在,令你和仙灵共处。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仙灵取代。”
“这封印我从小就有。”昆君笑了笑,不可否认,这人的眼力真强,但能否取代,你说了不算。
“正是他从小保住了你的性命。”
悭臾道:“如果你想解开封印,煞气将再无拘束,你将瞬间获得上古仙灵的力量。但是你的躯体也无法承受仙灵之力,肉体之中所有的魂魄将在三日后散去。”
散去是不可能散去的,昆君明白,也许到时就是自己回去之时。
“我阳寿将尽,能和故友一见,我死也瞑目了。”
悭臾自语道:“但是另一半仙灵在何处呢?难道消散天地间了吗?”
昆君摇了摇头,自然不会告诉他。
“对了,你怎么会来此地?”悭臾问道。
“找月灵花。”昆君道。
“能来此地,看得出心智坚韧,难怪能和煞气共存。”
悭臾请求道:“和我待上片刻吧,你身具故人气息,令我怀念。”
这自然没有问题,昆君也不急着回去。看着漆黑的远处问道:“这里真是榣山吗。”
“我已经老了,恐怕再也见不到当年的太子长琴了。”
悭臾眼中有泪水,“我有两个心愿,不知能不能替我完成。”
昆君犹豫了片刻,但还是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第一个心愿,我想再听一遍太子长琴的绝世名曲。”悭臾道。
“我不懂琴,但是…”昆君想了想,把一片红叶摘到手中,按着梦里的音律吹奏。
悭臾闭上双眼,痴迷听完,赞道:“好啊,我已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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