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墉的捷报到京第三天,硕亲王的福晋就带着府里的健妇跟包衣奴才就将首批缴获七大车的黄金珠宝、古玩字画、玉器瓷器堂而皇之地送入硕王府封存,如果只有这几车的缴获倒也罢了,可问题是这之后的每天都有不下十车的黄金珠宝、古玩字画、玉器瓷器被源源不断地送回了硕王府,于是京城里的那功勋贵亲圈子包括朝堂上的官员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跟炸了锅似的,你说那么多的黄金珠宝、古玩纸画、玉器瓷器,谁还能不眼红,唯一不同的是那功臣贵勋,包括满族各家的家主都一古脑地往硕亲王那赶,唯恐落后一步,自个吃了大亏,而那些朝中的大臣则纷纷上折,要求乾隆将那些黄金珠宝、古玩字画、瓷器玉器收为国有,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就与朝堂上的满人官员争执了起来,甚至是动起了手脚。那些满人的官员嘴皮虽然都不如那些汉官御史利索,可真要说起动手,他们就是两个绑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很多人都被揍得皮青脸肿。
看到那些汉官御史基本上人人都顶着熊猫眼,乾隆自然是心中一乐,可这脸上却仍然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看来你们一个个都很能耐的是不是,好地不学,就跟胡涂皇叔学会了在朝堂上打架斗殴,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大清的脸还要不要啦?”
一个叫乌克善的满官适时站了出来,解释说:“皇上您一碗水可得端平了,今天这事您还真不够怪我们,我们这些人可都听家主说了,这两次剿匪可是我们满族八姓自主地剿匪的民间行动,当时可是跟皇上您约定好了,其中四成的缴获上交国库,两成用来奖赏剿匪有功的将士,剩下的就由我们这些功臣勋员和满姓各家均分,现在您可不能看到我们的缴获多了,就听这些狗奴才的,将其全部收缴国库,若是这样那可就寒了下面儿郎的心,这若是以后遇上事,谁还会提着脑袋玩命上?要知道咱们大清几万铁骑能打败前明几百万军队,入主中原,靠的就是儿郎们的玩命,没有儿郎们的玩命,哪里还有现在的大清万里河山,可为什么进了北京之外,咱们这些八旗子弟就不思进取了呢,那还不是因为历代先皇听信了那些汉官的屁话,大幅地削弱了军功奖励制度,这俸禄给少了,谁还会跟敌人玩命,现在那些八旗子弟刚恢复了祖辈的一点血性、武勇,皇上您就听信这些汉官的屁话将所有的缴获收归国库,这事也太让那些在外亡命搏杀的后辈心寒了。”
纪昀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大声指责对方:“乌克善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雷霆雨露皆为皇恩,而且君子言义,小人言利,咱们为人臣替君分忧解劳,原本就是理所应当,可张嘴利,闭嘴好处,合着是没有好处,你还不为君王效力了。“
乌克善怒,这小子分明就是在跟他抬杠,当他立刻转向乾隆:“你她妈的分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咱们在这所有的臣工,有哪一个家里不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没有银子你让咱们这些人吃什么喝什么,就拿你这狗东西来说,表面上看来是道德文章,实则是斯文改类,就在上个月你这狗东西还纳了一个年青的小妾,这纳妾的钱你是从哪来的,虽然你的俸禄还不错,可你家里丫环下人在一张也有几十号子人,要养活这些人那可得要不少的银子,若是你小子真的不言利,那乖乖地著书立说去,别浪费朝廷的俸禄,反正你是言义不言利。”随后他转向乾隆:“臣请皇上下旨削掉纪昀纪昀所有的俸禄、赏银。”
另一个满官也附合:“臣附议,纪昀他还是说了君子言义不言利,既然利都不要了,还要那点俸禄做什么,这不是在打自个的脸么?”
乾隆笑笑,削掉臣子所有俸禄这事,他可不会做的,除非是他脑子进了水:“削掉臣子的俸禄这可不是明君之道,没有了俸禄,谁还能为朝廷安心做事。”
另一个满官跟着落石下井:“纪均他都这么说了,皇上你何必还顾及他的面子,就算是将满朝的御史大夫的俸禄全削了,咱们大清朝还不是照样运转?这些酸腐文人虽然个个嘴上都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高中之后报效君主,可事实上又有几个在朝堂上干出了政绩,这事都没干,可这贪腐倒是一把好手,民间可有一句话,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银子从哪来,还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据为臣所知,各地的官员每年都会给朝中那些御史大夫孝敬一些银两,美其名曰为冰敬、碳敬,这在官场都已经成了定例,皇上您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是真是假,人家为什么给他们孝敬银子,难道是钱多了没处去,根本就不是,人家这么做,还不是怕让朝中的那些御史大夫给盯上,掏钱买个平安。”
乾隆暗自点了点头,冰敬碳敬这事他也是心知肚明,可嘴上并没有说出来:“纪昀,冰敬碳敬这事是真是假?”
对于此事纪昀也没有否认:“这事是有,不过这事是从前朝中遗留下来的惯例,京城的官员可不比那些外放的官员,一年到头就守着一份干巴巴的俸禄,这份俸禄根本就不足应付日常的开销,就以朱珪朱老大人而言,身上的一身官服那都是缝了补,补了又缝,去年年关时还是从奴才这拿了一百两银子,才算是度过了年关。”
乾隆点头:“朱珪的确是很清廉,可朝廷的俸禄那也不少,而且去年还开始施行了养廉银,怎么也不可能落魄到这个份上,他的俸禄都到哪去了。”
“回皇上,朱珪朱大人的家乡很穷,十里八乡就只有两口井,乡亲们每次挑水都要走上十几里路,所以朱大人都把自己的俸禄捐给乡梓,用来造福乡里,这完全是朱大人爱护乡民的一片拳拳之心。”
“拳拳之心个屁,本官看他分明就是以贫邀名,工部的官员你们不认识么,打几口井能花多少钱,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工部么,工部可以派官员去做,奴才我可听硕王爷说过一句这样的话,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打几口井还能难住工部的人,或者是你们都不知道工部的门往哪开?”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话的确有理,工部尚书何在?”
“奴才在!”
工部尚书立时出班,行跪拜之礼。
“若是朕记得没错的话,曾在几年前朕就因为民间争水争地吩咐过你们工部,让你们兴修水利,确保各省各地的居民用水、灌溉,可这几年都已经过去,可民间因灌溉争水的斗争却仍然不息,这是你们工部的失职。”
工部尚书听到乾隆这话自然是头冒冷汗:“回皇上,这几年前黄河数次决堤,我们工部都将精力用在修堤之上......”
“皇上,你别听这些人的诡辩,这些年黄河数次决堤是不假,可每次决堤朝廷都拔下去大批的银两,用做修堤,疏通河道,可问题是这河堤它年年修,河道年年疏通,可这河堤它它偏偏年年决堤,这修了跟没修有什么两样,倒是下面那些官员倒吃得脑满肠肥,若是上面没人包着,下面的那些官员它敢么,此是工部的失职。”
工部尚书立时辩解说:“这天灾难道也能怪到我们工部的头上。”
“人祸猛于天灾,”乌克善步步紧逼:“你们工部那点猫腻,能瞒过明眼人吗,咱就拿京城街道的修茸,每过段一时间你们就修一次,有些路段更是重复地修,你们根本就是在浪费朝廷的钱,可见你们这些的心思根本就坏了,可为什么朝中的御史为什么就没人盯着这事,可见你们根本跟那些御史就是一伙的,所以奴才建议皇上将这些人全部开革。”
“全部开革,这就有点太过了,朝廷的事还用不用做了?”乾隆如此说:“朕今年就再拔三百万白银用做治理黄河,别的地段就不用说,可如何修过的河堤再决口,你们就连当地的府衙的官员一起跳下去堵窟窿吧,至于硕亲王此次的缴获都别给朕盯着了,在剿匪之前,朕与京城里的那些功勋亲贵已经达成了协议,此次的剿匪的缴获朝廷这边只有四成,其他的全由他们自行支配,朝廷这边概不干涉。”
纪昀连忙说:“可问题是硕王爷他们这次的缴获实在是太大了,硕王福晋这些天每天都将大批的金银拉回了硕王府。”
“硕王爷能将碧落赋那些外围据点给拔掉,那是人家的本事,朕可是一国之君,哪能看到人家的缴获多了,就一句话全部给收回来,这不就成了强盗么?再说了各地匪患丛生,跟你们这些人能没有一点关系,若是你们真的能将各地的匪患给剿了,还能轮到硕亲王剿匪么?若是你们当中有人不服,也可以自主剿,朝廷这边不干涉,一切就依硕亲王他们的待遇为例,光想拿钱不做事,再朕这行不通。”
“喳!”众人躬身领旨。
在下朝之后,京城里的功亲勋贵立刻组织起人马向硕亲王那边进发,唯恐去得晚了,自己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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