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花和张如的算盘,季湘毫不知情。季富贵还算有点人性,吃饭的时候叫人喂了几口。值得一提,她之前一直念叨的周彩蝶,也被关在了一起。
周渔这个渣男,果然是和他们一伙的。
“怎么办,周渔拿我的清白威胁我,我不知道怎么救你。”虽然华国不至于男女大防,可私相授受,视情况严重也是会被浸猪笼的。
季湘理解周彩蝶的行为,拿眼神看了眼饭,让她多喂几口。等吃完后,压低声音,“没事,这又不怪你。然而我不信周渔,他说季富贵只要钱,我是不相信的。”
这些天,同处一室,他们的谈话也算是听懂了不少。她怀疑这两人背后的那个策划者就是张如,而且他们拿了钱,也不一定会放了自己和周彩蝶。
动了动手腕,感受到绳子的拉紧,动作也停了。季富贵这方面挺聪明,知道自己力气大,居然用牛筋绑的她。
脑海叫了几声张暴富,依旧没有声音。他这是模仿米开朗琪罗,研究上雕塑了是吧。就一个小石雕,居然好几天都不见人。空间的菜又熟了一茬,她现在就靠着意识收菜,才免于无聊。
周彩蝶帮季湘擦嘴,手帕叠好后放到怀里。方武喝着茶,季富贵这会出去了,只剩下他和周渔看着季湘和周彩蝶。
这个人长的猥琐,目光又张扬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看着周彩蝶的脸蛋,在她经过的时候还下流的吹了几声口哨。就这样,周渔怂的屁话不吭。
季湘看不下去,“彩蝶,过来帮我揉,揉腿,我坐麻了。”放下碗,周彩蝶逃一般的回到季湘身边,伸手帮着按摩。
“别怕。”看方武瞪过来,季湘也不怕,同样回瞪过去。这种流,氓混混最耐不住激,拍着腿就要过来,季富贵正巧推门,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
原来下雨了,季湘一直待在屋子里,居然一点都没听见雨声。
见来人抖了抖衣服,将落下的头发往后撩。这才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剑拔nu张的两人。
“吵什么吵,季湘,你这么有力气,看来是一点不担心陈解鞍到底会不会救你。”季富贵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她哼了声,输人不输阵,“我不担心,我就怕你们血本无归。别赔了夫人又折兵,哦,我倒是忘记了,你们上面有人,啧啧,自己就是炮灰,天可怜见哦。”
大老板不出面,小兵当炮灰。这么浅显的道理,就不信这两个混混不知道。她这一招挑拨离间比季富贵要高明的多,方武顿时不满,就连季富贵心里也有了疑问。按理说,都三天了,信也让周渔给了陈解鞍,现在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季富贵的脸颊落下一滴雨水,不善的问周渔是否真的把信送到。听到后者肯定回答后,越发觉得不对劲,难不成陈解鞍真的不在乎季湘。他抓错了人了,要钱也应该抓王氏。
“别看我,季富贵你好歹是我堂哥,居然不知道我是被林氏卖给陈解鞍当媳妇的。你觉得一个十两的奴婢,和一千两巨款,陈解鞍会选择什么?真不知道是谁这么蠢,居然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也不会。”季湘暗中贬低自己,但这话就是在打季富贵的脸,偏偏没办法反驳。
赵二花透露出季湘有大钱,他第一时间就找了张如商量。加上张如要整陈解鞍,他要钱,所以两人立马就决定开始这个计划。
靠着张如舅舅的一些人脉,找到土屋,又特意嘱托不接收季湘的案子。这才放心捋了人,关了三天,本以为陈解鞍会尽快把钱送到,最后熬了这么几天,人家一点动静也没有。
拜托张如去调查,屁也没有。难不成真的像是季湘说的,他只是把他们当做工具。
“少在那给老子得意,我告诉你,我们要是拿不到钱,你就别想活着出去。”
哟哟,好怕怕。季湘翻了个白眼,拒绝了周彩蝶的阻拦,依旧怼天怼地。
“据我所知,我家里还住着玉庆酒楼的千金张明珠。她一直爱慕陈解鞍,你难道不知道?钱我不保证陈解鞍会不会给你送来,但要是你杀了我,拿你就真的是不会收到一分钱。”
“什么意思。”季富贵和方武都是一愣,他们确实知道张明珠在云安村。
土屋的光线不好,外边阴雨绵绵,众人的身子都有些发冷。
被绑在椅子上的季湘翘,起了二郎腿,她这些天也不是没在想办法。与其靠外人来救,倒不如自己破解。据连日来的信息可以得知,季富贵和方武只是负责绑票,也就是看守关押自己和周彩蝶。
张如,季湘直觉这件事情都和他有关。姑且把这个人算作幕后凶手,他应该就是负责收钱。这样,既可以迷惑陈解鞍,让他无法第一时间找到自己,也方便季富贵撕票。
对的,季湘可以肯定,方武和季富贵根本不会完好无损的放自己离开。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们钱。这样你们还能少几个人分赃,一千两,太少了,我能给你们整整五千两。”
这惊天的数字,季富贵和方武到死都没想过。一千两已经够他们惊讶,现在季湘说可以给他们五千两。
“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两人明显就是动摇了,贪婪果然是最容易察觉的弱点。
她扬起眉毛,眼睛骤亮,犹如一只狡黠的猫。季富贵和方武都没发觉,他们一心只记得那五千两。很快,就听到季湘的声音,“你真以为我会把钱交给陈解鞍,钱永远是握在自己手里才最牢靠。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说,我也想看看陈解鞍会不会救我,但目前看来,只有自救才是最好的方法。”
其实在季湘的猜测中,陈解鞍应该已经把钱给了张如,亦或者他已经找到破绽,更大的原因就是,那五千两一直在她身上藏着呢。
陈家上下,最多也拿不出一百两。
这三天,陈家上下果然是四处借钱。玉庆酒楼借了几百两,孟家二爷有事外出,陈解鞍暂时没找到人。
就连连婶子都把家底掏出来,拼拼凑凑,也才十几两。云香咬唇,数着碎银子,总共才五百两不到,“怎么办,咱们不能再拖了,我真怕湘儿出事。”
还能怎么办,王氏和林芜毓都没再说话。她们把能借的都借了,“解鞍还得晚些才能回来,唉,希望他能凑齐。”
王氏已经放了信号,但这钱不可能马上就送过来。陈解鞍放心不下,就亲自前往。湘儿这才安生多久,怎么什么坏事都她碰上了。
等她回来,一定要拿柚子叶洗洗澡。
“钱,我可以出。”一道浑厚的声音在门外传来,雨水浇的院子泥泞不堪,那个男人低着头,靴子踩在泥里。
众人向外看去,王氏率先站起来,“你是哪位,听口音不像是我们这的人。”
来路不明的男人知道她们烦恼什么,林芜毓手牵着晚娘,无意看了眼云香。原本发愁的女子,此时木然的呆滞着,脸色苍白无力。
“云香,你是不是不舒服。”林芜毓问了句,摸了把云香的手,冰冷刺骨。怎么回事,难不成染了风寒。这两天她都是极晚睡下,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可不能再病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下。”
王氏也看了过来,关心的询问云香。那个男人也适时摘下斗笠,露出让云香害怕的脸。
是他,是当初山洞被陈解鞍赶走的男人。
是那个,让她这辈子无法直视自己,没了清白的男人。
她紧紧咬着牙齿,不敢出声。而男人走到屋檐下,浑身的气势让几个女人都噤声,随后,男人取出整整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他对着王氏行礼,最后将目光投射在云香身上。如今他的毒已经解开,对自己曾经的一切感到后悔。“这是一千两,云香,我想用它作为聘礼。我要娶你。”
可笑,云香从未听过这样可笑的话。林芜毓睁大眼睛,她看了看男人又拉紧云香的手。边上的晚娘也害怕的钻到自己的怀里,恐怕只有王氏还算镇定。
无人说话,男人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妥。但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还要说些什么,云香猛然起身,“跟我来。”
她转身进屋,男人也一同进去。
一柱香后,云香红着眼眶,收拾好行礼,跟在男人的身后。
王氏见状不对,就连晚娘都冲上去哭着抱住云香。摸着晚娘的头,云香将手里的玉佩戴在了晚娘的脖子上。
“乖孩子,不要哭。干娘,芜毓,不用担心。他是我老乡,这次听说了我的消息特地来接我的。你们也知道,陵安我是回不去了,倒不如跟着他走,也算未来有个依靠。等湘儿回来,一定要和她说,让她有时间带晚娘回陵安。”
她没有停顿,说完便拉着男人离开,最后的道别来的匆忙而意外。在场的三人都未能反应过来,甚至挽留的话都没说出。
狂奔走出云安村,云香看着身后紧跟的人影,上了马车。男人驾车,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云香听到几声呼喊,心里一软。“快点,不要让她们追上。”
车轮带起灰尘,离云安村越远,云香的眼变得越发模糊。男人沉默着,空气中好像凝结一般。
很久,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王直。日后,请多指教。”
女子愣着,绽出难看的笑。她不过是残花败柳,日后也无法嫁人,倒不如用这身体换那一千两,也好让湘儿少受罪。
“嗯,愿你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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