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震惊,晚娘居然是“云叔叔”的女儿。“相公,你哪听来的?真假啊?”
陈解鞍赶车,车轮滚动,发出沉重的声音。“是真的,晚娘的父亲是京都定国侯云天朗的女。”
侯爷的女儿,那晚娘的身份岂不是……季湘转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都闭口不语。
“所以你可以发现晚娘的安危,那位已经知道晚娘在云安村,特意派人暗中保护着。”
“有暗卫?”这还是自己从里得到的词,没想到现在接触到,只觉得恍然如梦。陈解鞍回头,老牛识路,不怕撞上人。
小媳妇真的是仙人?不然活在农家,怎么可能知道暗卫一词。陈解鞍将疑问吞入喉,喉结滚动,最后说道:“是。上次绑架晚娘云香的人叫王直,死掉的胖子人称徐胖子,他是云天朗外招的手下,因为行事多变,又有智多星的智谋,所以被派遣与王直一起执行任务。”
“相公,我有点没听明白。王直和那个胖子是云天朗的手下,那为什么伤害晚娘。而且,我记得云香说过,她们来自陵安大户……”
季湘砸吧嘴,舌头都险些捋不直。磕磕绊绊间,季湘突然吞了几个字音,含糊吐出后,陈解鞍沉默几声,开口回答。“晚娘的亲母我暂且无法告知你,湘儿,你只需要知道这个陵安大户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惹的。尤其是云香给你的玉,你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现在不能惹的,也就是说陈解鞍有底气日后解决。季湘乖巧点头,她想起云香放在她屋子里的那块玉佩,越发觉得刚刚见面时的那句话语不正常。
陵安的大户,到底有多大。
接下来,陈解鞍简单的说了当初王直为何绑架云香晚娘,又为何他要在最后一刻放走那人。
云天朗是晚娘生父,年少时与晚娘亲娘成了欢喜冤家。云天朗爱做生意,但在那时,华国战乱,民生疾苦,商贸是最为低贱之术。就算云天朗在当时一手拉起华国经济,带动地区发展,但在晚娘亲娘的家人眼中,这就是不务正业。
晚娘亲娘又是十分传统的女性,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下,便放弃这段爱恋,转嫁给当时的贵门之中。
命运不公,父母相中的男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娶她,不过是为了能够得到那丰厚的嫁妆。晚娘亲娘越发绝望,却也不甘心就这般将自己锁在深闺之中。
这边云天朗依旧无法忘记她,于是暗中派人去帮助她,日子一年一年的过去,她在陵安可以独当一面,闯出名声。
她那个男人也变得听话,不敢造次。
云天朗功成身退,打算默默的就这样离开,不再守护那个离开他的女人。而女人已经知道他的存在,故意喝酒遭遇危险引他献身。
她的婚约是皇家钦定,无法和离,所以这辈子都没办法嫁给云天朗。所以女人知道云天朗要离开自己,便想着为他生一个孩子,这样有孩子陪伴着自己,就不会孤单。
那夜之后,云天朗和女人就再也没见过。直到云天朗得知晚娘的存在,那个孩子太像自己了。他想起了那夜的荒唐以及女人对自己相公的不屑,立马想到了可能。
于是他借由生意的名头,频繁去陵安。几次追问,见面,云天朗可以肯定晚娘就是自己的女儿。晚娘亲娘并不承认,她怕晚娘被抢走就生了念头要杀云天朗。
几年的性格变化,导致她的极端。尤其是晚娘已经四岁多了,在陵安时,却不识大字,她娘因为里外一手抓,根本没法顾及到孩子。
再加上那家里的男人沾花惹草,听说还豢养娈童。这样水深火热的环境,云天朗无法让晚娘继续待下去。
几次试探下,晚娘亲娘暗杀差点成功。他为了养伤,只好回京都。所以才派了王直和胖子,可没想到那个胖子已经被收买,故意在路上下毒,也间接害了云香,牵扯了季明季湘。
“曲折离奇,像是看话本。”没想到穿越者前辈的感情这样纯粹,“相公,那晚娘在院子里为什么没听见我的话,穿越……不是,那个云天朗是不是派了各种各样的师傅,抽时间来教导晚娘?”
云天朗穿到华国后,直接划了一个新时代。商贾之流封了侯爷,天呐,只是见到一个云氏小铺,她并没有觉得很厉害,现在她只想举起大拇指……
陈解鞍比季湘想的要惊讶,有一瞬间,季湘都觉得相公破音了。“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极其隐秘,就连陈解鞍也是在那暗卫禀告时才知道,云天朗请了七八位各行顶好的先生,赶到这县城来教导晚娘。
只不过,路程较远,来的只有一位武功高深的剑师。她有一手落花剑和缠丝步尤其出名,恐怕今日晚娘没听见呼喊,便是这位女先生带着去练了。
摸了摸鼻子,季湘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也就是这时代的戏本得知的。要是放在书页里,晚娘也是拥有光环的女主。
“没什么,就是瞎猜的。你也知道,我的第六感十分准。”季湘还想解释下第六感,但陈解鞍没问,也就罢了。
之前的赌气,在交谈中散去。季湘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她忘记这里毕竟是古代,很多时候,都得按照古代的规则去。
你可以整一个起义,但你没办法马上推翻这历史长久的封建王朝。
回家家中,林芜毓已经吃过饭。季湘肚子咕咕,这才记起本想回家吃顿家常,后来因为晚娘与王氏闹了脾气。
陈解鞍撸起袖子,不让季湘忙活,“湘儿,我给你下碗面吧。”
男人会做饭?季湘不相信,坚持要自己来。陈解鞍没法,率先抢了厨房,生火起锅一气呵成。
林芜毓坐在院子,看见这两人推来推去,还真挺客气。灰头土脸的季湘过来,她就拉住人问了。“有几个男人像他一样抢着给你做饭,你还拉着脸。”
拍了拍林芜毓的手背,心说她知道些什么。在县城院子处,陈解鞍毫无作为的模样其实还留在心里。说不上失望,就是觉得那句话刺的自己没什么底气再去麻烦陈解鞍。
都说人与人之间靠麻烦产生联系,你麻烦我,我麻烦你,这样才会有后来。
现在陈解鞍做的事情,突然让季湘清醒过来,她不可否认的对陈解鞍产生好感,甚至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这样是不对了,她必须保证自己的感情不盲目,独立自主,不依赖陈解鞍成为菟丝花。因为麻烦别人的滋味,会很上瘾,她必须杜绝这样的可能。
“阿姐!阿姐。”林芜毓看季湘神色不对,正想问问,门外季明的叫声从门跑进来。
小胖子几天不见长高了一些,一进来就喘气,看到林芜毓叫了声好,比季湘第一次见到有礼貌多了。所以说,知书达礼。
“你急什么,快过来喝口水。”季湘是从村口那边回的,季明应该是听到谁说的这才赶过来。“笔墨都好用吗?最近练字背书都上心了吗?我过两天得空可是要检查的。”
季明点点头,他这几日很听话。而且娘说了,学堂那边可能会早点让他入学。
“连志与和我同学堂,他这人仗义,和先生说了后才准许我考小试。”连志与读书好,可是那学堂里的金豆豆。
“姐,我不是和你来说这些的。”季明急了,自己好久没来,光顾着和季湘说话忘记正事了。“是爹,他让我来和你说声,说是下月十号让你抽个空回家吃饭。”
和林氏一桌?季湘立马摇头,“不要,你娘不待见我,去了也是找气受。”
那可不行,季明想起来这次娘可是专门请了道长是打算给阿姐祈福的。“姐,娘她心里也是有你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林氏刀子嘴豆腐心,那就是在夸奖杀人犯是好人。或许对季明是这样,原主可是一点没有感受到。
“别说了,我不去。”季湘摇头,脸也冷下来。很久不见林氏作妖,她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潜在麻烦。
“阿姐,爹也想你。咱们一家都没好好聚过,都说家和万事兴,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和爹。”季湘摇季湘的胳膊,晃的人脑袋疼。
实在没法,季湘就答应,不过,得看自己也没有时间。
陈解鞍的面烧好了,季湘留季明吃饭,那小胖子转身就跑,抓都抓不住。
“这孩子……”林芜毓叹了气,不过是欣慰的,“算是和你把仇解了。”
那可不是,要知道以前只会直呼其名。季明还不算歪的太厉害。
“相公,一起吃吧。”
陈解鞍坐下,看季湘吃掉一大口面,面上笑得越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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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看了眼来的人,很惊讶的开口。“你送人家进去的,现在又找我们捞出来?麻烦吗。”
黑衣人沉默,孟天只好摆手,主子说了万事得帮忙。“行,我会找个和她相似的死刑犯李代桃僵的。”
看见黑衣人不发一言就要走,孟天嘟囔。“这都什么事情,陈解鞍和张雅晴什么关系,该不会真是青梅竹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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