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富贵的事情还是传了出来,季湘一直不知道,在季富贵被抓时候,她大伯和奶奶就来了好几次。一直是王氏帮着阻拦,说是要报官这才将人赶回去。
加上季大海是个明白人,对季富贵欺负自己的女儿看不过去,也偷偷去城里警告过自己的大哥。这才没有继续找季湘。
现在季富贵死了,花的钱全打了水漂,加上季妙在季湘这受了委屈,一直讲着坏话。季老大一家已经对季湘恨之若骨,不过就是自家人闹一闹,又不会真的杀你,你一个女人铁石心肠,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些话开始不断散播,很快云安村就开始传了起来。季湘是天降扫把星,专门克亲友。
加上周彩蝶,季富贵这些事情,有三分就信三分。
王氏抱着晚娘,连婶子来过他们家,将这些话讲了一遍。村子里的长舌妇就是闲的没事情做,越是假的事情传的越疯。
本来陈家就被艳羡着,好不容易要过的不好了,娶了季湘后又蒸蒸日上,谁看的过去。
唉,人心最难揣测,对人好别人以为你好欺负。有时候还不如做个坏人,什么东西都自个儿留着。亏得季湘还把赚钱法子教给他们,现在不帮着就算了,居然还在背后诋毁。
“奶,晚娘不是野种。”小孩子纯洁的眼眸全是受伤,王氏摸了摸她,点头说晚娘是陈家的宝,是奶和爹娘最爱的孩子,那些混蛋都是乱说的。
唉,可怜的娃。王氏哄着晚娘,早知道先前就不该放心晚娘出去玩。那些混小子围着这个宝贝疙瘩,叫骂着野种,要不是连志与回来遇见帮忙赶走……
王氏又叹了口气,都是爹娘教不好的,小孩懂什么,还不都是大人闹的。
“奶,我想干娘了。她什么时候回来。”晚娘扁着嘴巴,王氏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快了。“晚娘不喜欢和奶呆在村子里吗?如果晚娘以后想去县城,就和你娘说,让她把你留在县城。”
晚娘把王氏抱紧,她不是不喜欢奶,就是觉得在村子里不好玩。季明哥哥不来找她玩,志与叔叔不在家,她只能和后院的猪玩。可是奶又不让她过去,怕弄脏。
看出晚娘的意思,王氏点点头,她等陈解鞍这次回来就问问什么时候把晚娘接过去了。晚娘不适合在村子里,这么些天过去了,王氏仔细想了想,倒是觉得湘儿并没大错。
自己太过自私,总是想让晚娘将她的遗憾补全,希望她成为乖巧听话的闺秀。“你的前程应该由你自己选择,我拘着你反而是我不对。”
王氏摸了摸晚娘的头,“只要日后你不后悔,奶也不管你,你娘爱怎么和你折腾就怎么折腾。”
小晚娘笑了起来,她喜欢干娘,喜欢干娘讲的居里夫人,还喜欢花木兰。一下从王氏怀里跳下来,晚娘蹦跳着回屋子里。
王氏笑了笑,还别说,有些地方与季湘真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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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村的长舌没有嚼到季湘这边,所以她还是轻松自在的在湘采和蝶曼坊来回走。
蝶曼坊的美容初体验已经推行开来,补水面膜,精华推拿,舒适的脸部按摩以及造型。
这是一套,总价为一百两,新推出打了五折。去的最多的倒不是女子而是男子。总有些老客户要来看看蝶曼坊搞得是什么鬼,还有就是看着花魁被抓,后来又突然被放,中间的解释除了一个抓错人再没别的,谁都开始好奇这个花魁什么身份。
女子大多数是贾婉婉带去捧场的,季湘去的时候,这个美容室十个女子都不到。
李妈妈看见季湘,高兴的很,她不在乎做谁的生意,有钱赚就好。别看这边人不多,另一边可是排着号都嫌少。
“哎哟,这不是我的福星吗?要不要我叫个人给你做做推拿,这些手艺我可是请大夫教的,练了不少时间。”
听着有点怪,再加上这悬殊的男女比例,季湘开始有点担心这不会开回那种性质的吧。好心提点了李妈妈,后者也明白,她说有些事情现在怕是杜绝不了。
蝶曼坊没改变之前做的就是这个生意,她最多就是按照个人意愿,顶多做到不逼迫。
随便逛了几圈,季湘就走了。陈解鞍在外接她,老牛低头吃草。她浅浅一笑,心中感触良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相公说。
“陈夫人,陈夫人,我家小姐在后边叫你,怎么都没听见。”是红杏追了出来,贾婉婉站在庭院的后边,花草遮住了她的衣裙。
停住脚步,询问红杏是什么事情。
她喘了几口气,这才直起身子,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这是小姐要我给你的东西,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丽云小姐的清白就真的没了。”
那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季湘爱钱,但是这笔还真是不好意思收。“不用了,反正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江丽云和你家小姐关系很好?”
红杏挑眉,和之前态度截然不同。“那当然,丽云小姐是我们家小姐唯一的亲人了……毕……毕竟丽云小姐待她最好。不说了,我先走了,小姐还等着呢。这钱,就当是给陈夫人买茶的,收着罢。”
她眼神略微有些慌乱,最后将东西塞给季湘就跑了。
季湘往里眺,隐约看见贾婉婉身侧有人,好似与她亲密相间。门被关上,将季湘的目光隔开。她想起很多细节,越发觉得贾大富的死可能有别的隐情。
陈解鞍叫了声呆着的季湘,后者回过神,将那些毫无依据的猜测抛到脑后。
“相公,我觉得这次咱们绝对能赚钱。”季湘一下子跳到了牛车上,老牛一惊,就要狂奔。陈解鞍忙抓住绳子,“湘儿快坐下。”
等老牛安稳下来,季湘拍着胸口,差一点就呜呼哀哉了。陈解鞍无奈的笑,“以后稳重些总是没错的。”
好啦,知道了。季湘扮鬼脸,逗的陈解鞍哭笑不得。“坐好,该走了。”
行回到院子,周康已经过来等着他。
“陈兄弟,陈家媳妇。你们可总算回来了。”几日不见,周康黑了许多,还长出许多胡子,乍得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大汉来抢劫。
这熟悉的声音吓得季湘往后退,“天呐,你这是去哪了,搞成这样子。”不是说找花农,怎么成了乞丐。
周康觉得自己不好意思,站着没动,脸上黑的半点没有看出红。尴尬的摸着后脑勺,他也不是故意吓到两人。
陈解鞍护着季湘,警惕的眼神让他不好意思的去擦了擦袖子。“我这不是赶着回来,忘记整理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我找了一片花田,就在我们附近。”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季湘以为周康找到了她的田,后来想想自己的田还种着玉米和土豆,怎么可能会是花田。
“在哪呀,算了,咱们进去说,也给你烧点热水,好好洗洗。”季湘说着就推门进去,绿绣在,看见周康吓了一大跳。
“主子,这乞丐图谋不轨,刚才我就一直看见他蹲在我们家门口。”
她赶过人,周康根本没理会,一想起这件事情,叉起腰就要和人怼。季湘拉住绿绣,“都是自己人。这位不是乞丐,他是我同村的,叫周康。她是绿绣,湘采的糕点师,手艺很好的。行了,别闲聊,赶紧去烧点热水,然后把相公的衣服拿一套给他。”
算了,季湘比绿绣先一步进去院子,陈解鞍不喜欢别的人动他的东西,所以衣服之类全是自己准备的,绿绣去找也找不到的。
“相公,你让人准备点吃的,老牛,它饿了。哦,对了,周康你也饿了吧,随便准备点吧。”
周康听到前一句还没什么,后面就没话说了。在季湘眼里,那头牛都比他重要。
还想和陈解鞍聊两句,后者已经倒好茶,“喝吧,我去帮帮季湘。”
整个院子就剩下周康,谁都有事情做,他搓搓手,“早知道先回家一趟了。”
略微有些尴尬。
“康叔,过来把衣服拿着,在这就别客气。”季湘把衣服放在托盘上,“沐浴的地方在后面地方,我到时候让相公带你去。花田的事情等你放松下来再说,一路下来肯定辛苦了。”
周康受了不少的苦,本来也不想告诉季湘,觉得反正生意是他想做的,自然他要做的多一些才能得到该有的那一份。
现在这么一句让他心里猛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好似当初听见的那句把酒慰风尘,同样的效果。
他扯起一个笑,连忙把东西接过来,然后遮住自己的眼眶。“这都不算什么,你叔我年轻时候还行过万里路呢。害,说这些干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好了,叔当初要是和你一样狠,何苦还挑着东西南北走。”
“叔,别说这些。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这不是见外。要不要先吃点再去洗澡,相公好像端吃的过来了。相公!相公!叔,吃点垫肚子吧。”
“对了,叔,你说花田离我们很近,是在哪里啊。”
周康顿了顿,“说起来,这人你还认识。是你大伯娘那边的。”
大伯娘?季富贵的母亲,她那位素未谋面却在原主记忆里留在深刻印象的卢氏。如果说林氏是恶婆娘,那么卢氏就是逆来顺受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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