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季湘差点对张暴富口吐芳芳。自己的大声嚷嚷使得陈解鞍关怀的眼神一刻不离,她宽慰的笑了笑,将张暴富的话简要的表诉出来。
身在古代,陈解鞍身边却有个现代知识百事通,很多东西潜移默化之下也就无师自通了。“要孩子?”
“是张暴富说的,可能会有上面的人来咱们这看我们两个的感情发展进度。”陈解鞍的神情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听懂。于是又在路上花了起码一刻的事情解释了自己先前怪异行动的原因。
陈解鞍有了解释,“大约是明白了。”季湘只是捡了一些比较好解释的讲给了陈解鞍听,毕竟自己活的也是稀里糊涂。
“那湘儿,你准备怎么瞒天过海。张兄奇异至极,想必来人也是能力出众之人。她难道看不出你是假装怀上的吗?”陈解鞍将这一切想象成另类的仙人,这样很多觉得不对的地方就能糊弄过去。
只有蒙骗自己,才能骗别人。湘儿如此特殊,绝不能让他人知晓这些,不然后果……他们无法面对。
[系统,我觉得相公说得对。]季湘觉得陈解鞍有道理,她握紧了男人的手,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陈解鞍没有将她当做怪物,很多时候神经大条的根本不像是正常人。也对,既然能当上土著男主,那就不会是普通的人。
[我假怀孕真的能瞒过那些人嘛,毕竟你们总部东西这么神奇,我到现在还记着神医系统,一打开,处方都给你开好了。]季湘嘀咕着,张暴富一听,光想着怎么应付忘记总部那些老油条不是正常人了。
[还有,为什么他们会来这边。你不是说暂时放过咱了吗,该不会你去查资料被抓到了吧。]眼见着季湘要把锅丢到自己的身上,机灵的张暴富在空间里开始了翻箱倒柜。
喂喂喂了几声,张暴富也不应不理。看了眼等着与她讲话的陈解鞍,紧张的心稍微松快一些。这个系统,和别家的一点都不一样,智能有了,金手指有了,情感有了,但是没有升级的快,感。他给自己的感觉定位很模糊,不好好促成自己和陈解鞍恋爱,也没把重心放在本宿主的事业上,说是总部的小啰啰,现在又把老板的底搞漏,喝着偷来的汤,惦记着锅里的肉。
还不是多想的时候,季湘默念着,将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相公,对不起。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你,不是不想,而是这些事情错综复杂,真要讲起来,估计得花个好几天。等我把事情全部都弄清楚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湘儿。”陈解鞍动情的叫了一声季湘,他的手收紧了一些。感受到压力的季湘忍不住想抽出自己的手,最后还是忍耐住,眼神含光的看向他。
“相公,别看了,怪让我心虚的,还以为脸上有脏东西。”过了好久,陈解鞍的视线粘在自己的脸上一直不走,自诩脸皮不薄的季湘低下头,耳根子到脖颈嫣红一片。完了,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没等陈解鞍说话,季湘抓住他的手连忙往村子里面跑。
找了几户村民,总算有好人的夫妻两愿意留宿他们。这户人家姓蒲,男主人叫蒲星,女主人姓林。说来也巧,这位林氏与季湘的亲娘是一个村子的。
远嫁到大湾村后,蒲家娘子的爹娘劳累患病过世,留下三岁胞弟,蒲星实在不忍心,就劝着自家娘子将人接过生活。
如今七八年过去,蒲家娘子的胞弟林胥锦已经十岁,去了南安县的培林学堂。因此,家中有书墨之香,待客热情却不过度。
就这样,一晃过去三日,卢炳的面还没见到,季湘已经摸清了大湾村的好些八卦。
“季湘姐,蒲嫂子,你们在呀。”晌午一过,屋里便停了炊烟。两人坐在树荫下,边做着活,边说话。季湘拿着大蒲扇正扇的起劲,门外的小姑娘探出头,她年纪不大,豆蔻年华,正是机灵古怪。
家里有一双弟妹,父母在地里干活,家中洗衣做饭零散活基本都交给了小姑娘。以至于这肤色晒得黑黄透着红,手骨粗糙宽大像是季湘手里的蒲扇。
她头上扎着两个辫子绕着的发团,戴着红绳,衣服青蓝色,边角处泛白。蒲家娘子惊喜的叫了一声,“花姑,快进来。哎哟,这手里拿着什么,看着重的很。”
花姑不好意思笑了笑将木盆微微倾斜,好让两人都看见。“这不湖里生菱角了嘛,弟妹都爱吃。现在可嫩了,季湘姐,你应该没吃过,快过来摸几把尝尝味道。”
“不用不用,我看你拿的有些吃力,要我送去你家里吗?”季湘这一身力气可不小,在蒲嫂子家一点也用不上,反而还觉得不够舒服。
花姑使劲摇头,“季湘姐,我没事的。别看我瘦,家里的谷子我都可以搬的。别愣着,嫂子,快拿口碗,我给你装起来。”
说着,笑得咧开嘴的花姑便进来,硬要给季湘摸几把。别看这一木盆里的菱角多,但那都是小姑娘自己下去摸的,季湘一下就看到了她浸了水的衣服,那双草鞋里也全是淤泥。
“拿着吃吧,蒲嫂子,我还得回去洗衣服,就不打扰你和季湘姐说话了。”不顾季湘的挽留,小姑娘逃也似的离开。
过了许久,蒲嫂子做着手里的活,忍不住叹了口气。“花姑真是可怜,她才这么小,家里的担子全让她挑。”
“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季湘看着那碗菱角心里很是难受,她认识花姑,是当时在村子里乱逛时看见那个小姑娘被人欺负。已经发誓不再管闲事的季湘依旧管不住自己,上去就讲了一通“大道理”。
那些也是无知的小孩,知道花姑有人护着便一哄而散。她当时拿了一些自己不要的水果给她,这小姑娘记在心里,每次来找她都会送一些自己摘的果子。
“季湘啊,别怪我给你倒冷水。这么乖的孩子,搁在我家,再穷都是手里的明珠。可花姑她爹,哪里是把人当成孩子,明明就是找的不要钱的丫鬟。”蒲嫂子说话向来是委婉,说起花姑,眼睛都要迸射出火星,恨不得将那对不作为的父母吃干抹净。
这嫂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仇?
一问,才知道花姑的爹花田是个酒鬼,有点钱就去县城里买酒,家里这么穷全是被他败光的。除了花钱,还会发酒疯打人,当年花姑的娘差一点就被打死了。
“为什么不合离?我记得华国律法中说过,即便是女子提出,衙门也会受理的。”
蒲嫂子微摇头,手指尖搭在石桌上,边上是盖着的水井,那么一阵调皮的风吹起了树的发,云跳着往一边跑,好像有人追逐他。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再说了,花姑她娘是被卖到这里来的,脑子不灵,活。”蒲嫂子点了点她的头,“真的和离了,她能去哪里?关上门,谁都有自己的一本经,难念的好念的都轮不到外人插手。我们也就只能尽量帮着花姑,反正还有几年就嫁人了,那时候日子应该会好过一点。”
万万没想到花姑身世如此惨,想起她脸上不消弭的笑,心里越发的心疼她。
“季湘,嫂子多嘴一句,你和陈大兄弟不是咱大湾村的人,你们迟早都会走的。”蒲嫂子精明,很快就看出来季湘的想法,她不赞同,也不希望季湘做出让花姑两难的事情。“花姑却是这里的人,她就算嫁人也是以老花家女儿的身份嫁出去,你明白吗?不要多管闲事,再好的心都抵不过事实。”
蒲嫂子不是没帮过,她当时还去找里正,打算报官。花田媳妇却跑过来让我不要去,还说她多管闲事。
她不后悔那次帮花姑她娘,只是觉得寒心。你觉得人家水深火,热需要拉一把才能上岸,她却嘲讽你自己都管不好还想做善人。
“嫂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花姑为难的。”季湘笑了笑,打消了蒲嫂子的担忧。“我相公和蒲星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怎么,想陈兄弟了?等着吧,老蒲这人就迷打猎,知道你相公这个是一把手,自然就会多待一会儿。估摸落日前才会回来,你是不是无聊了?要不你去卢炳家,他家那花田就在咱们这条路往下走,好看的很。”顺便她也去挖点野菜回来,昨日夜里下过雨,地上还潮湿,应该长了不少地木耳。
老蒲最爱吃这个,惦记很久了。
两人收拾了下,便决定去外边。门没锁上,就听见花姑的哭喊声。
“娘,娘,救命啊。爹,你别打了,别打了。”
“呜呜呜,姐,姐姐,我害怕。”
“呜呜呜……”
季湘看了一眼蒲嫂子,后者微低眉眼,摇头不忍。“狗杂种,让你叫让你叫。你知道你娘是什么东西吗?她居然给老子在外面偷汉子……”
“我没有……当家的,没有……啊,疼,花姑,娘背疼……”
“爹!你不要打娘了,她的伤都还没好全。”
“滚,你们这堆狗东西敢拦着我!都死,今天都给我死……”
噼里啪啦,是棍,子砸中院子里东西的声音。季湘觉得不对,赶忙过去。门未关紧,季湘从那一抹缝隙中看见花姑挡在自己阿娘面前。
那根手腕粗的棍,子握在花田手里,“花姑,你给我让开!”
不让,花姑直视着他,薄背瑟瑟发抖却毫不退让。被气坏的花田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只觉得脑门的火气褫夺了自己的理智,看着花姑只剩下了咬牙切齿。
“杂种,你以为我不敢!都给我去死吧。”棍,子破空,带出了火花,花姑猛的闭上眼,死吧,反正在这个家里,活着不如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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