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师妹,你干嘛去啊。”
季湘思忖完,就觉得不对。山中有火药,要是炸洛鞍,岂不是让相公埋骨其中。她看着门外,拔腿就要走,孙薇急得大叫。怎么了这是,突然就发疯的往外走。
来不及和孙薇解释太清,她反身回来,到桌前灌满一茶杯的灵泉。因为用身子挡着,孙薇应该是瞧不出的。匆忙喂金村长喝下灵泉,孙薇从担忧季湘又到了发怒要开骂的脸色。
怎么了这是,先前不说了这人得由着她来安排。
“抱歉,我看他太渴了。”
茶水很凉,金村长喝下去后就吧咂着嘴巴,“我不渴。”
“闭嘴。”季湘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金村长吓得缩在一边,比起孙薇的打骂,他一个大男人开始害怕起这位陈夫人了。这会儿心里生不起旖旎的念头,满脑子就是女疯子的咒骂季湘。
知道自己是着急了,季湘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我要去找相公,他会有危险的。”说罢,瞄了一眼金村长,季湘很快将孙薇拉到门外。关上那扇屋门,轻声细语的解释道。
“你可还记得金村长说的那些话,”孙薇不耐烦的点头,季湘继续说道:“相公他也去了洛鞍山脉,我怀疑他是跟踪黑老大去的。你晓得的,这群人最是丧心病狂,如果真的洛鞍山脉被炸,毒人唤醒,陵安会成为一座死城也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你要去找师妹夫?”孙薇紧锁眉头,“师妹,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根本没来过陵安,也不会起码的事情了。你怎么去追!而且我见过师妹夫的功夫,他完全有能力自保,你在这跟着我一起找出解毒的方子,咱们等他回来不好吗?”
孙薇是为季湘着想,她担心师妹,说句实话,季湘就算找到陈解鞍也根本没用,她只会成为累赘。
这话很伤人,所以她没有说出来。
偏偏季湘读了心,讶异的放大瞳孔。沉默许久,她冷声说道,“不,我要去找相公,如今无水村不止朱副将一人在。陵安的上官大人也来了,她是代表郡主而来,我会请她派几个人带着我去洛鞍山脉的。”
“师妹,你想清楚。”孙薇着急的拉住她的衣袖,她看得出季湘是下定了决心。“我观过金村长的面,他身上毒素暂缓,似乎没了火烧眉心的灼痛感。你刚才给他喝的不会是普通的茶水,我也是半个大夫,你瞒不了我。师妹,你留下来,帮我可以吗?”
季湘无言,孙薇立刻接下去。“师妹夫他一定能顾好自己,而且这不是好事吗?你在杭城时,不也是和师妹夫各司其职,没必要守在一起等死啊。”
到最后,孙薇不禁拔高声音。她很生气,师妹如此不听劝。自己为了她赶到这里救一些根本不相干的人,陈解鞍呢,他却把季湘丢在一边,差点害了她。
真伤人。季湘胸口闷疼,她很想告诉孙薇,相公不是这样的人。他信自己,而且这个计划也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难免的,也会觉得有些难受,因为陈解鞍在当时没有想过阻止自己。
她承认自己被挑拨了,也晓得孙薇是为自己好,这么多年孙薇流浪在外,看过太多沧桑变化。就如她说的,黑暗是时常在的,你一闭眼就出现了。
“师姐……”
对面的女人呆愣住,眼圈逐渐的发红,哽咽的问季湘叫她什么。又叫了一遍师姐,孙薇心中高兴着开了花,嘴上却别扭着说即便叫师姐也不让她去洛鞍山。
无奈笑着的季湘好说歹说,最后告诉孙薇,她非去不可。
她不知道能不能阻止“母蛊”的,试一试总没错的。
在离去前,也告诉了孙薇,自己喂金村长喝的是玉珑坊卖的灵泉,她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能抑住毒性,就让孙薇以她的名义让玉珑坊送大量灵泉过来。
孙薇好奇的想多问几句关于这玉珑坊灵泉水的事情,可季湘跑的飞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她呼出一口气,在这不合时宜的时间里,她却觉得很高兴。从小到大,师傅就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脑袋里十分狭隘的就认为除了孟,云,孙姓里的人,其他都是坏人。所以流浪至今,认识的也还是儿时的几个。
所以得知孙老头有了新徒弟,她不知道多高兴。师妹季湘,师妹罩的人那便是她的朋友。孙薇抿起嘴唇,想起了一个爱哭鬼,恶心的吐了吐舌头。除了这个人,师妹朋友那就是她的朋友。
…………
“公子,还有一日就能到陵安了。”
林胥锦的船坐到弋江埠头就改陆路,千里马不眠不休,才到这平头镇。这条路抄的近道,一路上返回的商贩都在说陵安封锁城门的事情。
有的绘声绘色说道是郡主选男宠,所以关了城门不让人逃。还有的则是说陵安进了江洋大盗,郡主关城捕捉,只是到现在还没抓到,女流之辈终是登不了厅堂的。
疾驶的马车带过一阵凉风,林胥锦合上扇子不由得发出一声下。待命的仆从觉得奇怪,正要发问,男子一个冷眼将他浑身血脉冻住。
跟在十四殿下边上都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他居然觉得害怕。
“属下多嘴,现在立马就出去赶车。”
“停住。”林胥锦未抬眼皮,喝着一口热茶,暑气稍退。“三年前我离开陵安时,记得在那儿的是个黑老大,不知殿下可有换过人?”
底下的人垂着头,恭敬的摇着,“未曾。”
这就有意思了,据他所知,那黑老大点子多的很,小心的如同狐狸。况且在陵安五年,布局精密,怎么现在就被发现了。林胥锦摩挲着杯子,他其实已经想到,陈解鞍和季湘到了陵安后,是有人瞧见了自作主张将他们爆露给殷子越。
没想到啊,殷子越反倒没有按照那个人想法行事,而是通过陈解鞍铲除他们放在陵安的桩子。好想法,怪不得是云天朗的老相好。
林胥锦呵了一声,他就猜到这两人定是藕断丝连,什么抢女,恐怕也是做戏。“早知将阿姐做的药带来,真是头疼的要命。你告诉我,殿下放在殷子越边上的人是谁。”
“这……”殿下吩咐过,这决不能说出去。可眼前是林胥锦,殿下都要让三分的恶角色。犹豫了一会儿,他立马供出。在郡主府的除了一个贴.身丫鬟瑶儿,还有,残废郡爷。
这还真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也是十四的人。不过这也好解释,为何黑老大处心积虑五年,一朝被毁。都说女子坏事,现下反了过来,男子一旦嫉妒心发了狠,便是敌友都不分,只想着杀人。
他叹口气,让手下人出去。
这次不仅他去陵安,这一路上他可是看见不少鬼祟的人。只不过,四方云动,除了他,其他人都是虎视眈眈而来。十四殿下这次怕是糟了,至少陵安事了,他能活命也少不得褪下一层皮。
上头的那位,可不止这一个儿子。
…………
“跟牢了?”黑衣女子蒙着面纱,这一路她都小心翼翼,装作是前往陵安的商贩。另一位看似富贵穿着的男子,手上拿着馕饼,咬了一口又配着水。
“放心,我赶车说第二,没人称第一。”他点点头,让女人回去车里。他们是一路跟着林胥锦从杭城到这的,女子是莫凝,男子便是应之一。
这一切还得从两天前说起,那时他在街上正和莫凝玩着,就瞧见了林胥锦。
允儿的先生,这可是南安的熟人。
自来熟的应之一就要上去打招呼,没成想,人还没看个真切。就见林胥锦同一个白袍乌发,气质洒脱中还有些好色的男子勾肩搭背往小巷深处去。
应之一的记性不太好,可莫凝不错啊。一下就认出来这白衣男人就是南安见过一面的云君子,脸跟涂脂抹粉的小姑娘一样,还酷爱调戏女子。
还别说,这会儿再看,真觉得云君子是男女通吃。莫凝一想到这就觉得气愤,于是拉着应之一就要上去行侠仗义。
不过,事情反倒相反,到了拐角,还没上去狂揍云君子。就听到了一些话,这话里话外居然还关于恩公。
从那时起,两人就跟着林胥锦。死死盯着他,除了在裴府时只能问孟家那小少爷,也问不出什么。
直到昨日,他们见到林胥锦匆忙出府被人请上船,于是一直跟在身后,咬着尾巴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应胖子,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莫凝干脆出来,坐在应之一边上。“你觉不觉得他在耍我们玩,每次要跟丢的时候总能知道他会在哪里出现。”
这么一说,应之一也有这种感觉。
“那我们还追吗?”
pia!
莫凝打在应之一的后脑勺,狠狠瞥了一眼。“废话,事关恩公,要是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
“哦。”应之一委屈,他也很关心师娘。“莫凝,你是不是还喜……”
“闭嘴,安心赶你的车。”
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凝生气的转身就进去车里。
而在洛鞍山上,陈解鞍与古义蹲在灌木丛中,战北捡了野果回来,谨慎的环顾四周这才叫两人过来吃。
这都一夜了,但黑老大犹如鬼打墙一样,只在山前乱走,根本没有上山的打算。他们远远的跟着,唯恐丢了人。
簌簌的声音突然传来,三人紧绷着,不敢呼吸。
很快,很远处传来回声,是男人在惨叫。
“金野律,你总算醒了,让我们好好算算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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