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这不怪你。”谢客烟反而没忍住,听到话后开始嚎啕大哭。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季湘拖着病身,安慰了好久,将人好好的请走,背后已经全是汗水。
葛云章临走前说道:“接下来要小心,我们会帮着你查,到底什么东西是被下了毒的。”
什么东西,季湘毫无头绪。
朱嬷嬷倒是有把林胥锦送的那一大包拿出来,说要查一查。季湘心里不是很舒服,总觉得又伤害了林胥锦。
施晖瞥了她一眼,“你难道不觉得伤害了妹夫吗?”
“我伤害陈解鞍什么了。”季湘呆住,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施晖是觉得自己可能会绿了陈解鞍。“害,你都瞎想什么,林胥锦是我的朋友。”
“要是陈解鞍身边有这样一个朋友,看你抓狂不抓狂。”施晖白了一眼,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有点缺心眼。
季湘停顿了下,肚子咕咕咕的叫。蒙玉儿端了药膳,轻轻的吹凉,被如此美眷照顾,她美滋滋的说道:“怎么没有,谢客烟不是?”
但你如今再看看,谢客烟不还成了她朋友?
这下都没人说话了,就连云天朗都深思起来,觉得季湘果真是个奇女子。
“咳咳。”云天朗将手掩住下巴,“陈解鞍还不知道你中毒的事情,我这边也不能递出去消息,让他分心。委屈你了。”
那倒是不委屈,幸好没告诉陈解鞍。“谢谢侯爷,这也是我所愿的。”
云天朗干笑两声,“还叫什么侯爷。当初我不是让媚娘和你说清了?”
他要捧季湘做未来云氏小铺的主子。
“子越说了,她不希望晚娘卷入这些事情,而且经过这么久的教习,晚娘每日辛苦的不得了。我心疼的一减再减,再见到晚娘在子越身边那天真烂漫,我就不想让她做这个少主了。但云氏小铺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想交给云方鹤那个逆子,季湘,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吧。”
说了那么多,他就是想把这个烫手洋芋给自己。
季湘坚定的摇头,施晖差点就要上次将她的嘴巴封住。那可是云氏小铺,其中归纳了华国所有的消息来源。更别说还握着朝中大官的秘密,皇帝可是靠着这个来清理那些人的。
季湘这个缺心眼的,难道不知道这对陈解鞍来说,是多好的助力吗?
“我不要,你就是想坑我。”季湘直白的说道,“我志不在朝堂,相公也是。比起这里的繁华,我们都爱乡间的时光。大黄,老牛,还有许多亲人。”
她眸光亮了起来,“村民都爱嚼舌头,但做不出杀人的事情。”这事情得除了林氏,这个林氏是坏的太坏了,原主的仇她可忘记不了。
“但这里不同,”她唉了一声,“我差点死了。甚至不知道谁要害我,是相公的仇家,还是哪个看我不顺眼。我随便想想,就能举出好几个。施家,柳俞意,或者大哥招惹的……你看,我连他们都没认识全,已经有人想要杀我了。”
蒙玉儿拉住了她的手,温暖的力量传入身体,“我太累了。”季湘如是说道。
这样活着,提心吊胆,她要拘谨的,担心的自己的性命。
更为重要的是,如今陈解鞍成了皇帝眼前红人。伴君如伴虎,可能一眨眼死的就是他了。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着,朱嬷嬷想说不识好歹,这京都花花迷人眼,是天下百姓向往的,为之所趋。这一路,死了不知多少人,她轻轻松松从村姑成了将军夫人,这会儿觉得这里不适合人呆。
朱嬷嬷不懂,但施晖知道。
京都就是蛊盅。
养的是天下的虫,那些低等的东西吃的是血肉。他们是争名逐利的卑劣虫子,即便有清廉之人,也是躲在一角,瑟瑟发抖。
但施晖并不讨厌。他呆的越久,就越喜欢这种凌驾在他人之上的感觉。
“若你不愿,我不逼你就行。”云天朗叹了口气,“我老了,迟早会退离官场。陵安那儿有人等着我,不想让她们等的太久。施晖,你愿意接手云氏小铺吗?”
“云侯爷,你可是玩笑话?”
施晖满脸认真,“你若是真的交给我,必不会做出辱没您的事情。”
就这样,施晖成了新的云氏小铺的东家。
京都发生了很多事情,等季湘身子好全的时候,这才听外边人传进来。
陛下重病在床,大皇子侍疾。
在外的三皇子纠集剩下的党羽和十四皇子一脉的人逼宫,没想到这件事已经被云氏小铺呈给了皇宫里。
都说皇室无情,三皇子与十四皇子得了恩赦,却并不感恩。帝皇一怒之下,将他们一派斩首,血水流成河,好几天才消失。
其他皇子被这样一吓,再没了心思。大皇子成了唯一人选,可他怎么都不要当,百官越了礼法,将太子定为丛云霈。
杭城读书的丛云霈回来受封,又匆忙离开,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华国定下了储君,根基慢慢的稳定。北国小范围侵略华国边境,蒙国与其联手,将几座城池占领。他们丝毫不顾蒙玉儿还在华国为人质,似乎要立马踏进华国,将其变成自己的国土。
这件事,蒙玉儿并不知。她被施晖保护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季湘会去一两次,其他人根本没法嚼舌头。
她问施晖,这样对蒙玉儿真的好吗?
华国北境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第一个牵连的就是这位北国公主。
施晖那时脸沉的可怕,什么都没说,将季湘赶了回来。
一直到隆冬,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北境边陲突然出现一队黑骑军,将北境与蒙国的人都打了回去。这队黑骑军,不是华国境内的任何一队叫的出名字的军队,仿佛凭空出现,百姓们津津有味的传了起来,说天上有仙人保佑华国。
季湘抱着欢喜,小猫儿惬意的窝在怀里。月初前,一直不亲近自己的欢喜突然就粘着她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朱嬷嬷从自己衣服里找到了施珍珠送的香囊,才发现欢喜是讨厌它。
又送去给谢客烟,几日后,就得了消息。这东西有仙人散的残留,施珍珠害的她。
季湘是想不到的,因为在这之前施珍珠跟没事人一样找她。她似乎不知道自己中毒过,一开口就是问陈解鞍在不在,有没有将香囊送给姐夫什么什么的。
这样蠢的人儿会下毒?
说是施与能倒更有可能吧。
私下里也去查了,但说句实话,施家还算规矩。除了偶尔来烦季湘,要她认祖归宗,其他时候都是去找施晖撒野的。
摸着欢喜,底下的猫儿打着呼噜。
她又试着叫了几声张暴富,依旧没有回应。
唉。
她从一开始心慌到了现在的坦然。如果以后真的没有张暴富,那她应该怎么办。
“夫人。”朱嬷嬷提着一些花,“奴婢摘了些鲜花,今日做点鲜花馅饼,给您吃吃鲜儿。”
这冬日雪都盖了一尺厚,哪里来的鲜花。
朱嬷嬷指了指后边院子,“这几日天晴,雪化了居然反常的长出花。等了几日,便开的满院子都是,还引来了蝴蝶呢。”
“都是夫人福泽深厚,才让这百花冬日也开的。”朱嬷嬷拍了拍马屁,季湘思来想去有点不对,就让她带着自己去那后院。
一垮过拱门,满鼻子都是香味。
朱嬷嬷惊讶的看着满圆子的春色,喃喃自语。“奴婢来前,才开了一些的呀。”
季湘敏锐的发觉了不对,“朱嬷嬷,你将这里的人全都给我赶出去。还有,这儿百花齐放的事情绝对不准说出去。”
“是。”朱嬷嬷赶紧下去,将见过的人全都叫齐,敲打了一顿。若是谁说出去,便是死一个下场。
春花反季节开,这天气又是初冷,一点儿也不暖和。为何会这样反常。
她想起了张暴富说的话,这世界是靠能量才能运转的。会不会,这个园子里藏在巨大的能量?
才这样想,身后的芍药已经开的比女子的头还要大。粉白的花瓣展开,似乎要把蕊儿送出去。
“喵儿~”欢喜弓起背,似乎不愿意跟进来。
“别怕,欢喜,没事的。”季湘定神,四周探寻。
她没有放过一处地皮,一点点搜找。
欢喜似乎也在帮忙,它不断的从花丛中进出,最后停在了一片铁线莲群中。
季湘扒开一看,在地上有一个坑。
雪已经融化,坑里有一点点水渍。边上是四个脚印,不大,也就一个指头大小。
欢喜左右看了看,冲着左边喵了一声。
季湘站起,抱起欢喜,“干得好。”
到了引起欢喜注意的地方,入眼的是一片粉色。这种材质让她想起了……系统的拟形——猪。
“……张暴富?”
试探的叫了一声,那浑身抖得和筛子一样的东西哇的一下两蹄子站了起来。
“啊——”
“呼噜噜——”
猪叫和尖叫一起,系统欲哭无泪,心中委屈。“宿主,我变不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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